第5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騙子從良系統(tǒng)、軍婚溺寵[未穿今]、花瓶男,你好、這個寡我守定了(重生)、嫁給我還滿意嗎、民國姨太太日常、在日本當(dāng)貓的日子、你的聲音,我的世界、婚色之撩人警妻、穿成男主的前妻腫么破
在她看來,這世上沒有比吃更值得期待的東西了……她低頭哼著曲,美美包著蛋,想著松花蛋可以吃的時候是什么樣子,一雙皂鞋就就停在她的面前。 墨九抬頭,看見了薛昉年輕的臉,也看見他背后的青石道上,幾個禁軍押著那一日鬧喜房的小子,正往外走。 她問薛昉,“薛小郎找我有事?” 薛昉低頭看著她,不好意思地搔了搔頭:“聽說大少夫人會做一些稀奇古怪卻好吃的東西,這幾日使君不思飲食,我想向大夫人討要一些?!?/br> 還沒說完,他便看見了墨九捏的那個鴨蛋,不由奇道:“這做的是什么?” 墨九沒有回答,目光越過他看過去,只見蕭乾從禁軍中間騎馬過來,一張俊美的臉,清冷無波,大抵察覺到她的注視,他也轉(zhuǎn)過頭來,好像很不耐煩,眉頭緊蹙,“薛昉?!?/br> “來了!”薛昉趕緊應(yīng)了。 墨九袖子拭了拭額頭,看了他一眼,又看了薛昉一眼,目光落在蕭乾身側(cè)的禁軍身上,終于看向那個被捆綁著的小兒,“你們會把他怎樣?” “這個……”薛昉遲疑地回頭看一眼馬上的蕭乾,抿緊嘴巴搖了搖頭,“我先走了,大少夫人回見?!?/br> “噯,等一下啊……”墨九想要喊住他,可這個時候,那個瘋狂掙扎的小兒卻突地喊了一聲,“姐!” 他瞪大的眼睛,看著的人是墨九,有驚喜,有緊張,還有……不敢相信。 墨九無力地呻吟。 為什么人人都把她認(rèn)成姐? 她到底是長了一張大眾臉,還是全天下人看到她都有熟悉的親切感?看她不答,那小兒掙扎著就要過來,“姐,是我,姬辰??!” 墨九這會子有點(diǎn)相信這孩子真的有瘋癥了。她搖了搖頭,伸手把腳下一個小竹筐里包好的松花蛋拎起,遞給薛昉,“他不過是個孩子,你們何必這么動真格的?這一筐松花蛋,送給你們使君的。拿回去放好,約摸兩個月左右,就可以吃了……這般賄賂一下,若可以,便把孩子放了吧?!?/br> 盯著竹籃,薛昉手背撫額,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那邊方姬辰還在掙扎吶喊,府里探頭探腦圍觀的人又多了起來。不過,他們看見方姬辰瘋狂地喊墨九做jiejie,都搖頭嘆息:這小兒的病,怕是治不好了。 薛昉最終還是拎走了新鮮出爐的一籃松花蛋,有些沉,更不怕看蕭乾的眼睛。 墨墨跡跡走到蕭乾的馬側(cè),他把竹籃高高抬起,“使君,你的蛋。” 蕭乾冷眸一掃,他才慌亂的反應(yīng)過來,訥訥改口,“大少夫人送你的蛋?!?/br> “嗯”一聲,蕭乾不溫不火,像是不怎么在意??裳P了解他的為人,若真不需要的東西,他直接便叫他丟掉了,哪里有閑心看著鬧眼睛?既然由他留下來,就是要的。 “嗷!”旺財也發(fā)現(xiàn)了這個奇特的東西,它把嘴筒子伸向竹籃,狗鼻子嗅了又嗅,惹得薛昉又好氣又好笑,拍它的頭。 “閃開,沒你的吃。” “旺財兄?!蹦趴匆娡斄?,很興奮。 旺財聽到她喚,也樂顛顛地跑過去,搖著尾巴在墨九身上友好的蹭。 “好財哥,幾天不見,又長膘了?!?/br> 墨九很喜歡旺財,她不客氣的抱住它的身子,也不管手上沾滿了包松花蛋的泥灰,摸它的頭,摟它的腰,捏它的rou,如此一來,等旺財與她依依惜別再回到蕭乾的腳下時,這只大黃狗就已經(jīng)變成了一只大灰狗。 薛昉瞪目結(jié)舌?!斑@狗就是狗,沒點(diǎn)腦子?!?/br> 平素蕭乾最愛整潔,不說他自己,便是身邊的隨從包括他養(yǎng)的旺財都香噴噴的,不許有一絲污漬。 可這……算怎么回事?每次碰到墨姐兒,這旺財就得成一只臟狗。 薛昉苦著臉,一臉無辜,生怕蕭乾怪罪。旺財也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處境,還在大咧咧搖尾巴,吐著舌頭,那驕傲的模樣兒像得了天大的便宜??催@狗蠢成這樣,蕭乾抬手,慢慢搓了一下眉心:“作孽!” 聽使君語氣輕松,并沒有責(zé)怪,薛昉心里一松,微微哂笑,“使君,這可如何是好?我們前往趙集渡,得好幾十里,要不我先回去把蛋放好,把旺財洗了?” “嗯。”蕭乾淡淡瞥他,“抓緊趕上來?!?/br> 蕭乾領(lǐng)著一群人離去了,旺財?shù)拇笪舶瓦€在人群里搖,方姬辰哭天喊地喚jiejie的聲音也未平息,墨九卻慢慢把一團(tuán)灰料,擲在地上。 “趙集鎮(zhèn)?!彼蛔忠活D。 “姑娘,你可莫要添亂了。”藍(lán)姑姑與她相處這些日子,大概熟悉她的性子,聽她一念叨,再想起剛才薛昉說的話,就知道這個十處打鑼九處都在的禍害又有新想法了。 可墨九罕見地沒有反駁她,只低頭收拾著灰料與鴨蛋,一邊哼著小曲,一邊把剩下地交給藍(lán)姑姑,就歡天喜地的下廚去了,“我要做個好媳婦兒,好生孝敬我婆婆?!?/br> “啊!”藍(lán)姑姑盯著她的后腦勺,“莫非見鬼了?” ------題外話------ 咳咳,今兒就不多說了,看文的妹子都長漂漂……俺去武漢參加活動了,你們要祝福我安? 坑深049米 氣煞老夫人 墨九做的菜好不好吃在其次,對大夫人董氏來說,只要她不添亂,不消失,不變母雞,也不變鬼,那就是她的造化。若不然,為了這個瘋兒媳,她每天得受不少袁氏和謝氏的閑氣。 當(dāng)然,兒媳婦做吃的來孝敬,本就是一件有臉面的事,她自然也樂意,得知墨九在灶上,她還專程派丫頭去把袁氏和謝氏請過來,說讓妯娌都嘗嘗大郎媳婦的手藝——變相地顯擺一番。 墨九乖巧起來很可怕。 她伺候在大夫人的身側(cè),不僅把大夫人的胃暖了,還把袁氏的嘴也哄了,便是三夫人謝氏不愛多話的人,也對她贊不絕口——當(dāng)然,只是對菜。 所以這么一頓飯下來,墨九很快就把事情了解清楚了。 這兩日蕭乾的身子好些,便向蕭運(yùn)長和老夫人辭行,前往趙集渡與謝忱會合,辦他的公差去了。 此次洪澇,趙集渡為重災(zāi)。 墨九還了解到,墨妄今日晨間又過來一趟,蕭乾不僅沒有拒見,反而讓薛昉客氣地邀他入內(nèi),兩個人關(guān)起房門,大約談了一個時辰,墨妄才急匆匆離去。而墨妄離去不久,蕭乾連晌午都沒吃,就離府了。 兩個大男人能說什么?這中間,肯家有貓膩。 墨九暗自打著肚腹官司,這邊董氏和袁氏幾個,又討論起蕭府的另一樁大事——舉家遷往臨安。 袁氏娘家在臨安,董氏與謝氏雖都是楚州人,卻也向往京城的繁華。楚州雖好,但離珒?nèi)颂f不準(zhǔn)哪天就打起來,提心吊膽的不安全。這會兒,雖然蕭運(yùn)長還沒有宣布搬家的事,但幾個夫人都偷偷吩咐下人打點(diǎn)起行裝,把自家在楚州的鋪?zhàn)忧f子慢慢處理了。 墨九不關(guān)心國家大事,也不關(guān)心蕭家大事,對哪個皇帝坐江山就更無興趣。 辭別了幾個夫人,她回到南山院,照例去“戒備森嚴(yán)”的竹樓轉(zhuǎn)悠一圈,碰了一鼻子灰回來之后,她就坐在石凳上,問藍(lán)姑姑:“你說我要怎樣才能住回‘冥界’?” 藍(lán)姑姑了解她。 當(dāng)初在冥界,她們“出行”方便,還有隔壁辜家孝敬的雞鴨可以加餐。但出了小樹林里的事,那小院鐵將軍一鎖,再也無人能進(jìn)。 藍(lán)姑姑搖頭,“老夫人有交代,任何人不得入那個院子半步,說那里邪氣,住不得人?!?/br> 如果她執(zhí)意要去“冥界”住,難免不被人懷疑。墨九考慮一瞬,嚴(yán)肅地點(diǎn)點(diǎn)頭,“那便算了,不住冥界,我也可以像蕭大郎一樣嘛,留在南山院好吃好喝,不必請安,還不必見人?!?/br> 藍(lán)姑姑以為聽錯,“姑娘有法子?” 不等她話音落下,墨九已笑瞇了眼,“你家姑娘,最不缺的就是法子?!?/br> —— 蕭家后院有一處破舊的院落,離墨九以前住的地方很近,一直無人打掃,塵封的門楣與屋角,掛著一些蜘蛛網(wǎng)。 淅瀝的雨還沒停。 大抵蜘蛛也怕雨天,有好幾只掛在墻上,墨九昂頭瞅了瞅,似乎對它們的數(shù)量有些失望,又把手上的竹筒拿給藍(lán)姑姑,從籃子里掏出一個裝了蜂蜜的盒子,拿竹簽子挑開,把蜂蜜均勻地灑在一棵樹下…… 她做得很專注,很認(rèn)真,像在干什么正經(jīng)事。藍(lán)姑姑眉頭皺了又皺,卻忍著沒吭聲。 “你怎么不問?”墨九突然道。 “我問了你就會說嗎?”藍(lán)姑姑的臉一如既往的蒼白偏黃,像營養(yǎng)不良似的,但眼神卻灼灼有光。 “那你不問問,怎么知道?”墨九低頭撥了撥蜂蜜。 藍(lán)姑姑好奇心上來,“那我便問了。姑娘,你在做什么?” “嗯,問得好??晌也桓嬖V你?!蹦艣]有回頭,只拿竹簽子把墻角一個較低的蜘蛛網(wǎng)拉下來,那蜘蛛順著竹簽子往下爬,她便把竹簽倒插入一個竹筒子,蜘蛛就傻傻地自投羅網(wǎng)了。 “來了來了……”她像捉寶貝似的,把竹筒子蓋住。 如此幾番,她就捉了幾只蜘蛛。 “姑娘,你可千萬莫嚇我,拿這東西做什么?”藍(lán)姑姑有些怕蜘蛛這種毛茸茸的生物,連喊她的勇氣都沒了。 墨九放下蜘蛛筒,又去觀察澆了蜂蜜的樹根,藍(lán)姑姑看她不理會,又接著規(guī)勸:“姑娘別玩了,我們回去吧,一會幾個丫頭見不著你,又該咂咂乎乎了。如今使君不在府里,若有人欺著你,也沒個說話的人。” 一聽蕭乾的名字,墨九就轉(zhuǎn)了頭。 她把穿了蜘蛛的竹筒遞到藍(lán)姑姑的面前,看她嚇得后退一步,這才道:“下回再說這樣的話,蜘蛛可就入你的嘴了?!?/br> 不敢看竹筒里的爬行生物,藍(lán)姑姑苦著臉,“我說錯什么了?” 墨九回給她一個陰惻惻的冷臉,“你那句話的意思,好像我能靠得住蕭六郎一樣?!甭鹕?,她一眨不眨地盯著藍(lán)姑姑,“你有沒有搞明白,蕭六郎不是我的誰,我的夫婿是蕭大郎。而且,在我看來,女人得靠自己活?!?/br> 這些話她說過不止一次,可藍(lán)姑姑與她的價值觀相差太多,除了好奇她腦子里怎會有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從沒想過女人可以靠自己,應(yīng)當(dāng)靠自己。 不過,就墨九的事而言,她從來就沒有指望過蕭大郎,幾乎每次出事,首先想到的都是蕭六郎。 這樣一想,她重重一嘆,“若姑娘嫁的人是蕭使君,那得多好。” 墨九眉梢一挑,“你確定?” 她和蕭乾整天斗嘴吵架,互相看不慣,從一開始就是冤家,兩人之間的路就從來沒有寬過,在一起哪可能會幸福? 藍(lán)姑姑點(diǎn)頭,點(diǎn)得很利索,“那是自然,若真那般,姑姑我也就放心了?!?/br> 翻了個白眼,墨九拍拍藍(lán)姑姑的肩膀,“下回見著蕭六郎,我問她討點(diǎn)藥,治治你這病。” 墨九其實(shí)是個懶人,若是可以不動手,她絕對不浪費(fèi)一根手指頭的力氣。可今兒天剛放晴,她卻挽著袖子去了灶房。親自下廚也不奇怪,畢竟她也不是沒干過,可入了灶房,她就把灶上的人都轟走了,連打下手的人都不要,就不正常了。 廚娘原本不放心她一個人,再怎么不濟(jì),她也是府里的大少夫人。 然而,她們說了無數(shù)的話都抵不住墨九的一句話,“再不走,我一把火將灶房燒了?!?/br> 這瘋子說得出,就干得出。 幾個灶上的人,面面相覷,總算出去了。 半個時辰后,墨九帶著一個食盒去了董氏的院子。她與董氏促膝長談了一會,大抵是說自己命苦,嫁給大郎,在府里也沒個地位,讓大夫人念在自己年紀(jì)小,多多寬待她。 董氏原就是個耳根子軟的,墨九“哭訴”的時候,有不少丫頭婆子瞧著,她為了做好婆婆,便笑著說了幾句寬慰的話。 墨九喜出望外,又客客氣氣的拉開食盒,“我新想出一個別致的菜,特地拿來給大夫人嘗嘗鮮?!?/br> 這幾天來,墨九都把董氏捧著拍著,董氏已經(jīng)習(xí)慣了她這樣下小討好,慢慢的,覺得這個兒媳也還不錯,想到老夫人始終不待見墨九,她不免唏噓。 “你這癡兒,天天孝敬我有什么用?你卻不知,我們府上哪個人說的話管用嗎?” 墨九很無辜地?fù)u頭,“我孝敬您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府里哪個管用我懶得想,我只知道大夫人是國公夫人,是比二夫人和三夫人都要尊貴的人……” 這句話拍到董氏的心坎子上了。 她這些年身為國公夫人,卻因蕭運(yùn)長不待見,娘家又無靠,不得不居于二夫人袁氏之下,難免受些窩囊氣,這本就該她的地位沒得到,人人也都裝著看不見,就連蕭運(yùn)長的小妾都敢暗地里收拾她,她這一肚子氣,都沒有今天這么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