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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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九抬起眼皮兒,“比如?” 靈兒抿一下唇巴:“jiejie是如何發(fā)現(xiàn)吳嬤嬤有異樣的?” 墨九看她問題多,大咧咧將雙臂肘在木桶上,頭枕著桶沿,闔上眼睛,慢悠悠道:“我不說了么,吳嬤嬤突然對我太好,讓我生疑……因?yàn)槲疑艘?,就特地注意了一下。在她好心為我和宋妍遮擋荊棘的時候,其實(shí)在荊棘條上做記號,指引方向?!?/br> 靈兒“啊”一聲,直嘆墨九觀察仔細(xì)。墨九搖了搖頭,又道:“若吳嬤嬤是謝貴妃的人,定是不放心,害怕玉嘉公主找不到,故意把我們走過的路再指引一遍。不過如今我也有些糊涂,那玉嘉不要紫貂風(fēng)氅,看上去還挺有骨氣的。那么吳嬤嬤殺宋妍,說不準(zhǔn)只是謝貴妃的示意,與玉嘉無關(guān)了。” 吳嬤嬤是誰的人,為什么她養(yǎng)大了宋妍,卻要親手殺她,墨九暫時無法肯定。 一個人要背叛主子,要么為利,要么為仇,要么是被脅迫。吳嬤嬤是哪一種哩? 這時,靈兒又道:“吳嬤嬤曉得碧水亭的機(jī)關(guān),她撲倒小郡主,就是要觸發(fā)機(jī)關(guān)的?!?/br> 墨九目光怪異地瞪她,“你才知道?” 靈兒哼一聲,嘟著小嘴:“靈兒只是不明白嘛。為什么吳嬤嬤可以料到在日食的時候,我們就會到達(dá)碧水亭,從而殺掉小郡主,引關(guān)機(jī)關(guān),讓我們在日食的黑暗中,沉入浮泥中,無法自救?” 墨九抿著嘴角,眉頭輕輕一皺,“第一個可能,不管我們有沒有到碧水亭,她都會在日食發(fā)生之時殺掉小郡主,從而嫁禍給我,或者把我們都?xì)⒌簟吘顾恢滥阄渌嚫邚?qiáng),憑她的本事,只要干掉了會武的宋妍,殺我們兩個弱女子就簡單了。 第二個可能,那只是一個湊巧,她只單純不想讓宋妍拿到紫貂風(fēng)氅,然后求皇帝指婚蕭乾。而碧水亭的機(jī)關(guān)是在拿掉紫貂風(fēng)氅之后計時觸發(fā)。但能拿到紫貂風(fēng)氅的人,只能是懂得走九宮格之人,也就是謝忱眼中的我——那個陷阱是為我準(zhǔn)備的。至于給玉嘉的指引,也只是謝貴妃出于私心,而非謝忱授意。謝貴妃那個婦人嘛,看著精明,其實(shí)小肚雞腸,斤斤計較,看那樣子就曉得成不了大事,謝忱不可能完全相信她,機(jī)關(guān)布局的本意,她未必知情?!?/br> 這樣一解釋,墨靈兒大抵就明白了。 可事實(shí)究竟如何,如今也只是她們的單方面猜測。 墨九道:“可憐了宋妍,在這個局里,什么都不知情,就這樣炮灰掉了,但愿她可以無事?!?/br>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理由,有人想宋妍生,有人想宋妍死。就墨九而言,只有宋妍生還,她才能沒有殺人的最有力證據(jù)??纱驌屏苏惶?,直到天邊晚霞收住,黑幕籠罩了這個冷氣沉沉的皇宮,莫說活的宋妍,連她的尸體都沒有撈上來,好端端一個人,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御園里唏噓陣陣,但最關(guān)心女兒的人,非誠王與誠王妃兩個莫屬。一夕之間,他們似乎老了十歲,宋驁也一直守在荊棘園里,指揮禁軍打撈,然而禁軍在碧水亭的位置撈了個遍,那個墨九與墨靈兒瞧見過的“桌案”早已不見,整體陷入了浮泥,他們擴(kuò)大了打撈范圍,也什么都沒有找到。 找不到人,這“殺害郡主”的事,就成了懸崖。 墨九與吳嬤嬤互相指責(zé),各執(zhí)一詞,也沒有定論。 至化帝不可能僅憑一個嬤嬤的證言,就為墨氏定罪,得罪蕭家。 可誠王與誠王妃夫婦,是完全相信吳嬤嬤為人的,他們跪地請求皇帝治墨九的罪。 在陣陣的討伐聲里,蕭家人也跪地懇求,讓陛下查清事實(shí),還墨九一個公道。 至化帝見眾人爭執(zhí)不下,腦仁又痛了。 他也想找到宋妍,知曉走九宮格的詳情。他最想證明的事,也只是墨九的鉅子身份,與如何得到千字引。 考慮一瞬,他各打五十大板,冷聲道:“墨氏與吳嬤嬤各指對方殺人,都有嫌棄。在事情尚未弄清之前,不可定罪,但此二人也不得擅自離開?!?/br> 末了,他淡淡吩咐,“先帶入皇城司獄看押。” —— 皇城司主要掌管宮廷出入禁令,但凡宮人出入,皆由皇城司負(fù)責(zé),屬于一個宮廷內(nèi)部的防衛(wèi)機(jī)構(gòu)?;食撬靖皆O(shè)的監(jiān)獄,稱為皇城司獄。它與其他監(jiān)獄的不同之處在于,只拘押宮城之內(nèi)的人員以及后宮妃嬪。 莫名成了階下囚,墨九倒也不見緊張,看獄中干凈整潔,還有可供睡眠的床,她把這經(jīng)歷當(dāng)成了皇城司獄一日游,神色間竟有幾分愜意,東摸一下,西摸一下,好像是來參觀古代監(jiān)獄的,表情極是得趣,瞅得“陪獄”的墨靈兒頭痛不已。 “jiejie,你不想法子出去,還這樣高興做甚?” 墨九咂咂嘴巴,率先搶占了牢室內(nèi)唯一的床,摸了摸受傷的腳:“想法子這種事太累了,我懶,不如交給蕭六郎,他會想?!?/br> 墨靈兒嘟一下紅撲撲的嘴,悻悻在床沿坐下來,雙手環(huán)著膝蓋,有些不滿,“今日陛下處罰時,老夫人都替jiejie求情了,蕭使君卻一句都沒說?!?/br> “不說才是為我好,你可懂?”墨九道:“再說,皇帝才舍不得殺我哩?!?/br> “你倒會想?!膘`兒不悅道:“可靈兒覺得,蕭使君是要做駙馬的人了,肯定不會為了你得罪皇帝,這分明就是權(quán)衡輕重,不敢妄言。虧得靈兒往常那般看好他。哼!” 一個人自說自話著,見墨九沒有什么反應(yīng),靈兒又苦苦地撇了撇嘴巴,瞪著四處透風(fēng)的牢室,“不曉得左執(zhí)事,能不能知曉我們被關(guān)入皇城司來了?!?/br> “曉得又如何?他未必還敢劫獄。”墨九懶洋洋嘆息。 “那可未必,左執(zhí)事最關(guān)心jiejie了,比蕭使君好。”靈兒對墨妄,總是極有信心。 墨九又冷又餓還很困,看一眼忽閃忽閃的油燈,祈禱著牢里趕緊來改善“犯人”伙食,就閉上眼睛養(yǎng)精蓄銳,半點(diǎn)也不緊張。 因?yàn)樗朗虑椴豢赡苣敲丛愀猓袢栈实鄣姆磻?yīng)很古怪,卻分明對她很有興趣。她暫時沒有姿色,皇帝年歲也大了,能對她有興趣的地方,肯定在于她的身份與千字引。所以她并不擔(dān)心生死安?!ㄒ浑y過的就是她的腳,太痛了。原本腳背被砸得淤青紅腫,又泡了那樣久的污水,還未上藥,這樣在獄里呆上兩三天,不曉得會不會廢掉。 望一眼粗木隔著的牢門,她又閉上眼睛,想睡覺。 睡過去了,就不會冷,也不會餓,更不會痛了。 可腳背腫痛著,她迷迷糊糊、輾轉(zhuǎn)反側(cè)了許久,還是睡不踏實(shí)。 “不曉得幾時了?” 她問了一句,感覺面前有人影晃動,又翻轉(zhuǎn)身來,閉著眼睛把腳伸出去,咕噥一聲,“靈兒,幫我揉揉,痛死我了?!?/br> 一只溫?zé)岬氖至闷鹆怂难澩葍?,然后落在她腫痛的腳背上,帶著清涼的溫度,搓揉幾下,就有一股子中藥味道飄入鼻子,她半睡半醒的知覺神經(jīng)登時蘇醒,冷不丁睜開了眼睛——面前是一雙清涼中帶點(diǎn)溫暖的眼睛,在牢室這樣枯燥幽暗的背景之下,他也如中畫中謫仙,俊氣得帶了一抹蕩漾的風(fēng)情。 不知他什么時候來的,牢室里只有他,沒有了墨靈兒。 在淡淡的中藥味里,還有充斥在空間里的食物香味。 墨九與他對視著,什么沒有問,也顧不得受傷的腳,冷不丁坐起,就看向地上的食盒。 “六郎啊,你總算想起你祖宗來了。” 蕭乾涼眸森森,卻沒有理會她,可見她跛著腳就去抓食盒,也不得不無奈地拽著她,按坐下去,“不要動?!?/br> 墨九吸一口食物的香氣,“我餓了?!?/br> 蕭乾望一眼外間,淡淡道:“擦好藥,再吃。” 墨九哪里等得?她從他手中掙脫出來,拎了食盒打開,就揭了碗。 一盅湯色雪白的雪梨銀杏燉乳鴿,一碗熬得黏稠的什錦粥,一盤光鮮奪目的海翡翠煲排骨……她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拎起一塊排骨塞入嘴里,就含糊道:“先吃一口,腳不治,一時半會死不了。再不吃東西,我就真死了?!?/br> 蕭六郎瞥著她饞貓的樣子,終于妥協(xié),由著她禍禍那一堆食物,只抓了她的腳來,為她上藥搓捏,以便活血化淤。 已經(jīng)入冬了,獄里的牢室很冷,可有蕭乾坐在身邊,又有美食在手,墨九無端就覺得溫暖,便是那冷風(fēng)吹在稻草上的呼呼聲,也有點(diǎn)像花開的聲音,帶了盈盈的香氣,這是一種奇怪的生理反應(yīng),她先是愜意的享受一陣,方才考慮到身上的雨蠱,不由嘆口氣。 兩只蟲子作孽而已,要不然,像蕭六郎這樣薄情寡義之人,又怎么可能給她這樣的溫暖? 填了填肚子,她精神好些了,不由又由蕭乾邀功,“蕭六郎,我這回聰明吧?” 蕭六郎淡淡打量她一眼,不言不語,只專注地管她的腳。 墨九習(xí)慣了他這涼薄的性子,也不以為意,一邊吃著東西,一邊添油加醋地把她如何走過九宮格,如何在碧水亭出現(xiàn)機(jī)關(guān)的時候,選擇了離開,又如何把玉嘉公主拖下污泥的事兒說與他聽。 末了,見他無動于衷,她沒了耐性,認(rèn)真地扳著他的手,讓他不得不看著她的臉,方才解釋道:“宋妍說,荊棘園的‘棘’字通‘吉’字,我當(dāng)時就想到你不吃水果,卻拿葡萄來吃,有些反?!谑强吹侥菞l亭中的生路,就想到了你的提示——‘葡萄’通‘不逃’,葡萄像極墨色,定是墨家鉅子之試……我若逃了,入了那機(jī)關(guān),鐵定中了老賊的詭計,讓蕭家萬劫不覆,對不對?” 越想這茬兒,她越是得意,就著油油的小手按定蕭乾的肩膀,“小子有辦法,這樣的暗示太鬼了,風(fēng)雨不透吶?!?/br> 蕭乾看一眼她放在肩膀上的手,好半晌才動了動嘴皮,一字一頓,“我只是剛好想吃葡萄。” 墨九啞然,盯著他沉穩(wěn)俊氣的面孔,有一種被耍了的即視感,突然就氣不打一處來,惡狠狠地?fù)渖先ゴ反蛩?/br> 卻不想他原本就只坐了一點(diǎn)點(diǎn)床沿,她一撲,他受不住力,就雙雙倒了下去。 ------題外話------ 啥也不多說了,快過年了,小伙伴兒要愉快的看文。 總而言之,這文并不復(fù)雜,只是一本開胃的喜劇小菜。 另:錯字再改。謝謝給二錦送票送打賞送熱吻送愛的姐妹們,祝你們顏值節(jié)節(jié)高,來年天天好。 坑深075米 階下情 “?。 ?/br> 墨九以手撐地,驚詫的睜圓了眼。 兩個人摔倒在牢室的地面,蕭乾仰倒在下,她整個兒壓在他的身上。大抵是怕她落地時叩著碰著,他臂彎是圈過來的。一只手半攬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墊在她的頸窩下方,那一截不知什么料子做成的衣袖,柔軟地貼合著她脖子上的肌膚,帶來一抹微妙的暖意。 “可有摔著?”他問。 牢室里光線很暗,他的聲音卻很溫柔。 墨九腦子有剎那的空白,無法做出回答,只瞪著圓圓的雙眼,像一只大紅臉的小怪獸逆著光伏在上方看蕭乾。他俊美的面孔泛了一層玉質(zhì)的光華。很亮,很暖,很柔和,一雙長睫毛將淡淡的剪影落在臉部,讓他每一個線條都似精雕細(xì)雕。尤其棱角分明的兩片唇,堅毅的、陽剛的、卻又柔軟得像好吃的果凍,有一種引人犯罪的食欲。 可不太美妙的是他的眼,似乎浮上了惱怒? “沒摔著還不起來?”他聲音低沉了一些。 這個角度他的臉太完美,墨九有點(diǎn)挪不開眼。 更緊要的是,她受傷的腳原就被他揉得發(fā)麻,這會想起來也搭不上力。于是,她硬著頭皮強(qiáng)詞奪理,笑靨靨調(diào)侃他:“六郎否認(rèn)‘葡萄’是‘不逃’的意思,那我便身體力行地給你做了一個另外解釋。老實(shí)說吧,你反常地吃上了‘葡萄’,是不是暗示我,讓我‘撲倒’你?” 把這個事兒當(dāng)成玩笑來說,她是為免尷尬。 畢竟他們兩個……常常處于尷尬境地。 蕭乾沒有回應(yīng),一雙自帶美瞳效果的黑眸中像有一汪碧水漩渦,透射著一股子讓她看不懂卻還想看下去的深邃風(fēng)情——分明他在嫌棄她,可表情偏生長出一副讓她犯罪的樣子。 墨九一想,不由也生了恨。 她捏他下巴,“六郎擺出一副招貓逗狗的受虐樣兒?害得我忍不住想要禽獸一回,還敢拿大眼珠子瞪我?信不信,我剜了你的眼?” 這貨其實(shí)并不輕浮,她不管做什么事,都做得很老實(shí),很嚴(yán)肅,就連調(diào)戲蕭六郎也是一樣。可這樣子板正著臉,微蹙著眉頭的她,腆著一張大紅的臉,無端就惹了蕭乾的怒氣。 “起來!” 他大手在她腰上加力,原本想將她拎起,可那處正好是墨九敏感的軟丨rou,麻酥酥一撓,她像被螞蟻爬過心尖似的,縮著身子“嘰嘰”笑著,就想從他身上爬起。然而她腳受了傷,一只膝蓋剛剛抬起,沒踩實(shí),又重重落下去。 “唔……” 蕭乾狠狠蹙眉,眸底光芒更甚。 這一聲輕“唔”尾音長,余韻淺,極*。墨九聽在耳朵里,雖然壓著他的動作雖非本意,心跳卻無端加快了。尤其此時就隔了一層薄薄的衣裳,她這般貼合著他剛硬的身軀,感覺他呼吸加粗,她也不由口干舌燥。 “我不是故意的,我爬不上來了?!?/br> 她急著解釋,不由俯低了頭,距離他便有些近,二人呼吸可聞,她可以清晰的感覺到他呼吸加快,還有纏蜷在彼此間的淡淡馨香……莫名的,她心潮起伏,突然發(fā)生了一種怪異的沖動,很想貼上他柔軟的唇。 這樣起色心的事,她以前是想也不會想的。 可也不曉得是夜色太撩人,還是姿勢太消魂,蕭六郎像是突然化身成了一只奪拆解的暗夜妖魅,在昏暗的火光里,無處不在引誘著他。讓她簡單的渴望慢慢燃成了熊熊的火焰,讓本來就“拘謹(jǐn)膽小還害羞”的她,受到了莫大的鼓舞,熱血沸騰間,闔緊眼睛就低頭啃下去。 “蕭使君——” 這牢室里面的動靜有些大,將被蕭乾遠(yuǎn)遠(yuǎn)支開的獄卒與墨靈兒都驚動了。他們反應(yīng)迅速跑過來,在外面的走廊上踩出一串緊張的腳步聲,“嘭嘭”作響,也把墨九從情動的狀態(tài)中拉回。 “jiejie!”墨靈兒的聲音有些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