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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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乾會不會來赴宴且不說,今兒晚上說不定還會有人來搶親。 所以整個倚蘭園上下,看上去是在辦喜氣,其實早就里三層外三層圍得水都潑不進來。 “大將軍——” 阿息保正看著布防,一個微微鞠腰的老頭子便咳嗽著過來了。 “陸機老人?”阿息保一愣,曉得這個老頭兒是個有本事的人,不敢絲毫怠慢,趕緊迎了上去,抱拳笑吟吟地問:“老人不在前頭吃酒,卻是來這里做甚?” 陸機老人瞄一眼他背后的園子,指了指道:“王妃住在里頭?” 阿息保微微一怔,“是吶!”可是與他這個老頭兒有什么關(guān)系? 后面那句話他沒有問出口,卻是用詢問的目光看著陸機老人,然后又道:“三皇子有吩咐,今兒晚上很是緊要,務(wù)必要看牢了……老人想必曉得,咱們這位王妃可不得了,給她一點機會,說不定明兒大婚就沒有新娘子了。所以,任何人都不能進去?!?/br> 陸機老人笑呵呵道:“大將軍說得有理,可老夫有一件要事,務(wù)必要見一見王妃,以便求證?!?/br> “找王妃求證?”阿息保奇怪地剜他,“老人有何事,可否告之?” “這個嘛!”陸機老人捋著長胡子,想了想瞄著他道:“不敢相瞞大將軍,那日老夫為王妃診脈,發(fā)現(xiàn)她身上有一種奇怪的病癥,當時老夫不知王妃身份,左思右想,未想出是何病,也就做罷了??勺騼翰艜缘?,這王妃原來是墨家鉅子,也就是盱眙有名的天寡婦人。那就不得了,老兒登時就想起來了?!?/br> 聽他一驚一乍的形容,阿息保汗毛都豎起來了。 “是何病癥?” “大將軍未必不曾聽過?盱眙的墨家寡婦,哪個男人沾了都沒得命活?”陸機老人湊近一點,壓著嗓子道:“這件事我還沒有稟與王爺知曉,依老夫看來,她自身帶有一種毒性,自個兒倒也無礙,不損性命,只會慢慢毀及容顏,而沾她們身子的男人,卻會受此病癥影響,必死無疑!” “??!”阿息保倒吸一口涼氣,“竟有此事?” ------題外話------ 么么噠,妹子們看文愉快! 坑深138米 一輩子就忙著結(jié)婚了 對墨九的事兒阿息保知道得還真不太詳細,乍一聽陸機老人道來這種玄事,面色一變,心都嚇得懸了起來。 若此事是真,因此損及了三皇子的性命,他有幾顆腦袋來吃飯? 嗅到他的情緒,陸機老人趁熱打鐵。 “大將軍這是飛來橫禍也!原本一片好心想要孝敬王爺,沒有想到卻辦了壞事。事到如今,大婚帖子已發(fā),大將軍已是騎虎難下了。何不先讓老夫進去確診一下?” 阿息保從疑到驚,再聽他此言,頓時一喜。 “難道還有轉(zhuǎn)圜的余地?” 抬頭看一眼他緊張的神色,陸機老人似是早就想好了說辭,嘆息一聲道:“大將軍不必驚慌,此事也并非不可挽回——” “老人有何妙計?”阿息保迫不及待追問。 “一切得等老夫確診再說!” 人在害怕的時,對救命稻草的置疑會少很多。 阿息保知道陸機老人醫(yī)術(shù)超群,又對墨九的病癥抱有其實是誤診的幻想,聽得陸機老人這樣說,只遲疑一瞬,就點頭讓開了路,親自陪了陸機老人入內(nèi),一路上小意候著,很有幾分討好之心。 “陸老里面請,王妃就住這個屋子?!?/br> 陸機老人點點頭,看他的腳跟著往里邁,當即黑了臉,“大將軍留步!” 阿息保一怔,不解望他。 陸機老人又道:“老夫是大夫,年歲也大了,自然與王妃沒有男女之防,便是王爺在,也不會阻止老夫為王妃探診。而大將軍正當壯年……入得王妃內(nèi)室,怕是多有不便?!?/br> 阿息保錯愕一瞬,當即反應(yīng)過來,汗顏不已。 “是是是,老人提醒得是?!?/br> 如今的墨九不同擄來那日,完顏修要娶她,那便是把她當成妻子對待的。阿息保若這樣闖進去,確實不大方便,而且這個園子里里外外都是他的人,便是放了陸機老人進去診病,也跑不了墨九。 阿息保思索一陣,便停在門外。 “老人快著些,我這心里也著急……” 陸機老人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點點頭,不再多話,打了簾子便往里走。墨九正在院子里玩著泥彈弓,布里蘇在邊上為她撿“泥彈”,忙得不可開交。 看見陸機老人進來,墨九“啪”一聲把彈弓丟在桌子上,抱緊雙臂懶洋洋看他,一臉的不高興。 “我不需要大夫?!?/br> 她認得出陸機老人,就是那天給她診脈,什么藥都不給她,還讓布里蘇拼命給她蓋厚棉被整她的老家伙。 明兒就是大婚,她可不想見什么與藥物打交道的人,一不小心又中個“酥筋散”,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陸機老人有些奇怪。 那日墨九頹廢不振,滿臉通紅,昏昏沉沉,他除了知道這小丫頭長得俊俏,也瞧不出旁的道道兒來。如今再見,她精神煥發(fā),那桀驁不馴的樣子,與南榮女子有太多的不一樣。 怪不得六郎傾心,倒有些本事。 他冷哼一聲,負手往前走。 “你!老頭,站??!”墨九又喊。 要知道,這兩日,她連旁人送來的東西都讓布里蘇先嘗,沒有問題了自己再吃,又怎么肯讓陸機老人接近? 她明顯抗拒的姿勢,并沒有嚇退陸機老人。 他捋胡子,深深瞥她一眼,哼道:“王妃是不需要大夫,可卻一定需要老夫這樣的大夫?!?/br> 那天醒過來,墨九就聽他說了一串“嘰里咕?!钡镍B語,她與他說話他也不回應(yīng),她還以為他根本就不會說漢話呢,原來這廝不僅會說漢話,說得還相當流利標準。 “你這老頭兒,很會偽裝嘛?!?/br> 她低低笑著,順勢坐在藤椅上,眼睛半開半合地打個呵欠,像是沒有什么精神,也不理睬陸機老人還站著,只道:“你若有什么要說的,就說。若是想趁機搞點什么幺蛾子,拜托換個人,我懶怠陪你?!?/br> “你這女娃娃,好不曉事?!标憴C老人被她的態(tài)度氣得吹胡子瞪眼睛,“老夫站半晌兒了,你連椅子都不讓一張,讓老夫如何與你說話?” “說話用嘴,又不用屁股。”墨九眼都睜不開了,“隨便你吧,愛說不愛,又不是我來找你,我還得看你的臉色怎的?” 陸機老人走到哪里都受人敬重,尤其時下的后生晚輩對長者都多有愛戴,哪里見過墨九這樣張狂的小姑娘? 當然,他并不曉得墨九正為那天的事兒記恨著他,只越發(fā)對自己徒弟識人的眼光表示懷疑——像靜姝那樣溫婉淑靜的女子不要,偏生喜歡這樣的野丫頭,蕭六郎不是腦子壞了,又是什么? 他自言自語般,重重一哼。 “也不曉得,他怎就看上了你?!?/br> “呵呵!”墨九以為這個“他”指的是完顏修,皮笑rou不笑地抽搐一下嘴唇,慢條斯理地道:“還真不瞞你老人家,看上我的男人,那可就多了。不過他看上我,也得看看,我看不看得上他。自個兒湊上來的,我又不稀罕,你老有什么不樂意的?” “你還不稀罕他?” 陸機老人氣血上涌,想想自己那個驢子似的蠢徒弟,為了她連七辮靈芝都孝順他了,不免又搖頭。 “果然色迷心竅,色迷心竅也……” 墨九不置可否地抬起頭來,彎了彎嘴角,掛著一絲若有似無的懶笑,臉上沒有半點身陷囹圄的緊張,“你老人家舍不得走,該不會也是被我的美色迷了心竅吧?” “你……”陸機老人老臉漲紅。 “我,我怎么?”墨九就想把他趕走,似笑非笑的勾魂眼微微上挑著,看似在笑,可仔細觀之,分明就沒有半點笑意,“不要為老不尊,想討便宜還不肯承認!再不走,我就喊人吶!” “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狠狠甩了甩袖子,陸機老人發(fā)現(xiàn)與這個完全不懂禮數(shù)的小女娃娃說話根本就討不到便宜,如果太過較真兒,只會活活把自己氣死。 于是他也懶得多說什么,擺手讓布里蘇先下去,自顧自坐在墨九的對面,鼓著腮幫子生了一會兒悶氣,見墨九闔著眼睛,一臉風(fēng)輕云淡的樣子,不由又仔細打量起她來。 且不說這女娃娃人品如何,單這份淡定,就非常人可得。暗自點點頭,他試探道:“明日就要與三皇子成婚了,你倒是不緊張,不害怕?” “當然?!?/br> “為何有此底氣。” “多簡單吶?!蹦欧朔燮海骸巴觐佇抻钟⒖∮指毁F,還有權(quán)勢有情調(diào),會討女子喜歡……這樣的男子,哪個女兒家嫁了不高興?你老若是個女的,也得哭著喊著要嫁給他吧?” 陸機老人再一次感覺到了心臟在劇烈收縮。 若是可以,他真想替蕭乾捏死她算了。 “哪有如此不知廉恥的女子?” 墨九覺得這個老頭兒罵她罵得太奇怪,她樂意嫁給他們的三皇子,不是好事兒嗎?或者說不正是他們樂見其成的好事嗎?為什么他還一副怒其不爭的樣子,張嘴就罵她? 捧一杯茶在手心,墨九并不往嘴里喝,只慢慢摩挲著茶杯壁光滑的細釉,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著陸機老人,似笑非笑的眸子,滿含譏諷,似有水波在蕩漾。 “莫非老頭兒你的家里有個帥氣的兒子,想找我回去做兒媳?” 陸機老人氣得心都快碎了,“老夫有兒子,也不能推他入火炕?!?/br> “別嘛,好像我是洪水猛獸似的?!蹦糯騻€哈欠,腦袋輕輕靠在椅子上,打著呵欠道:“行了,洪水猛獸困了,你有事說事,千萬別在我面前玩什么花樣,非逼我出絕招趕你。” 陸機老人進來,到底不是為了與她斗嘴的。 想了想,他也沒說蕭乾的托付,只道:“你可知你祖上的傳下的失顏之癥,到底是什么原因?” 一聽這話,墨九登時來了興奮。 她直溜溜坐起,瞪大眼,“你都知道什么?” 陸機老人哼哼著,這一下傲嬌了,“世上之事,就沒有老夫不知道的。你小娃娃那點破事,全天下人都知道了,還能瞞得住老夫?” “哦?”墨九眼兒斜斜,覺得這老頭兒有點意思了。從他入園之后的表現(xiàn)來看,似乎不像是完顏修派來的探子。 “你是誰?”她問。 “你猜?”他答。 “……”墨九癟著嘴看他。 彼不言,我不語,有時候比的就是一個氣場。 她安安靜靜的等著下文,不再接著說話。 陸機老人終是按捺不住了,“我是陸機,蕭乾的師父……” “啊”一聲,墨九當即就傻了。 蕭乾有個傳道授業(yè)的師父,溫靜姝還曾是他的侍女,這個事兒墨九自然是曉得的,但她怎么也沒有想到,這么一個干干瘦瘦的老頭兒,就是那個傳說中的人物。 想到先前的對話,她嚴肅了臉,對陸機老人道。 “其實剛才那個墨九……不是我?!?/br> “……”陸機老人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