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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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遲重來信,讓蕭乾入汴京城整肅兵馬,合情合理。 那么,汴京城肯定不宜大軍入住,蕭乾一定會把大軍留在澗水河。 這樣一來,孤身入城的蕭乾,自然逃不脫鄧鵬飛的圍捕。 而且,不管有沒有圣旨,鄧鵬飛要出手抓蕭乾,都只有這么一個蕭乾疏于防范的機會。 一旦錯過,也許往后再無時機…… 望著面前黑壓壓的一群南榮兵馬,墨九心里掠過一抹悲哀,很快就揣上了一只“怦怦”直跳的小兔子。 從禁軍士兵的猶豫的神色來看,他們目前形勢,著實危險。 事實上,不管蕭乾與南榮哪一個位高權重的人對上,這些人也許都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支持蕭乾。然而,蕭乾的身份不同,一旦他被認定是北勐世子爺。那么,在一個崇尚忠君愛國的時代,哪怕這些士兵都曾經與他一起餐風宿露,一起出生入死,他們也將會絕決的選擇該選的陣營。 國之大事,重于性命。 如此一來,蕭乾除了幾個貼身侍衛(wèi),將再無他人可用。 而北勐雖然有二十萬騎兵駐扎在汴京城外,卻不知敵友…… 這種焦心灼肺的感覺,墨九第一次感受。因為不止干系她自己,還干系蕭乾…… 這一刻,她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是那么那么在意他的安危,比之美食……更甚! 就在這候,城門突然再一次“哐哐”開啟,門口迎著風雪疾快的闖入一人一馬。 那人手臂高揚,熟悉的聲音落入墨九的耳朵,涼卻的是寸寸的血液。 “圣旨到——” 坑深185米 美麗的誤會 在場的禁軍頓時涼了身子,有一些人慶幸自己膽小,之前沒有去動他,僥幸得活一命。し而那些鄧鵬飛的部眾們,一聽他這句話,面色一白,面面相覷不已。他們深知蕭乾為了“殺雞儆猴”,肯定不會放過他們,束手就擒 他一個“殺”字,就將有無數(shù)的人頭落地,而且無須向臨安請示。 這便是“一人獨斷”的可怕之處了。 “來人啦!”蕭乾冷冷一哼,打斷了他,目光刀子似的剜過去,在鄧鵬飛畏懼中帶了一絲哀求的目光注視下,慢慢開口,“把陣前鬧事、圖謀不軌的昭武將軍鄧鵬飛及其同伙一并押送汴京大牢,隔日處斬,以儆效尤……” “蕭使君,蕭使君,你聽末將一言,此中定有誤會!末將與使君并無私仇……” 渙散的目光怔忡一瞬,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冷不丁仰頭,巴巴看向蕭乾。 好不容易提升到了將軍,原本以為捉了蕭乾,立得大功,從此將要飛黃騰達,怎會是如此結局? 想到自己的命運,鄧鵬飛膝蓋一軟,“嗵”一聲軟跌在雪地上,一臉的不可置信和不甘心。 論職務,辜二遠遠高于鄧鵬飛。論與皇帝的親近程度,像鄧鵬飛這種剛剛提拔上來的將軍,見到皇帝的機會都屈指可數(shù),又怎敢隨便質疑皇帝身邊的紅人辜二所說的話?更何況,辜二手上拿著的可是皇帝圣旨,那個東西又哪里做得了假? 辜二冷笑一聲,“鄧將軍的意思,你沒有弄錯,錯的人是我?” “不——不可能的,辜將軍,末將親聽宮里李公公傳來的口諭,怎會弄錯?” 鄧鵬飛在走南的壓抑下,身子掙扎著,雙目圓瞪,幾乎不可置信地望向辜二。 當初這句話就曾經讓無數(shù)朝臣反對,鬧得人心惶惶,如今宋熹舊事再提,讓在場的無數(shù)人都松了一口氣,當然,不包括鄧鵬飛和他那一些下屬部眾。 一人獨斷…… 一人獨斷? 又是一陣謝恩聲響過耳際,墨九抿緊嘴巴抬頭,看辜二不慌不忙地合攏圣旨,將頭盔取下,抱在胳膊窩兒,又環(huán)視眾人,一字一頓冷冷道:“陛下另有口諭——將在外,事易變,但朕初衷不改。當日旨意,一如既往有效,軍務大事皆由蕭使君一人獨斷?!?/br>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謝主隆恩!” 如果東寂真的敕令逮捕他,那才真的把他永遠地推向了北勐一方。 甚至墨九都在懷疑……從小生長在南榮的蕭乾,內心不僅猶豫,還有可能更偏向于南榮。南榮不僅有他的父系親屬,還有他同生共死的兄弟,他怎么會輕易棄之不顧? 畢竟蕭乾還沒有反,更沒有明確表示要隨北勐而棄南榮。 這樣的圣旨,才像是東寂……她對他的個性,還是了解的,屠戮肯定非他本意。 隨著他渾厚的聲音直入天際,墨九懸著的心終于一點點放下。 每一個字,辜二都讀得非常清晰。 “奉天承運,皇帝制曰:樞密使蕭乾領天下兵馬大元帥一職,率北征軍于至化三十一年奉敕蕩寇,北上抗珒,收復均州、金州、唐州、蔡州、穎州等淮水一線城池,爾后從漢水渡江,在臨兆大破珒兵,于汴京府力抗珒國三皇子完顏修,令珒國皇帝完顏敘自刎,珒國滅亡,歷時僅短短數(shù)月……蕭乾功績昭昭,當千秋以訟,朕亦銘感五內。此旨,令蕭乾大軍于汴京府稍做休整,安頓好邊防軍務,便可還朝。朕在臨安,切切盼之,并將對北征大軍悉數(shù)犒勞……” 這個時候,辜二袖口一翻,抬手展開圣旨。 她把手指縮入衣袖之中,默默攥了攥拳心,莫名有些忐忑。 所以,辜二這冷冷的一眼,分明不是好的結果? 今日的辜二,是殿前司都指使揮,他手上的圣旨,代表的是景昌帝,是從臨安府千里迢迢而來的圣諭。圣旨一讀,對蕭乾來說,不是天堂,就是地獄,不會有第三種可能了。 墨九打個噴嚏,差一點兒沒被他眸中涼意刺得哆嗦。 就在她抬頭的一瞬,辜二突然看了她一眼。 不過,墨九覺得這個人似乎從來都是沒有表情的,從她認識辜二的第一天起,在那個“瘦馬”集結之地,到處都是玉體橫陳,香軟酥胸的姑娘,他卻視而不見,如今……即便事關無數(shù)人的性命,想來他也應當不會在意吧? 辜二跳下馬來,頭盔的系帶勒在下頜下面,將他一張有著刀疤的俊臉半隱在光線里,幾乎看不清表情。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人瞥他一眼,這才跟著回神兒,齊刷刷拜了一地。 鐵甲在身,他無法跪下,但姿勢甚是恭順。 “臣蕭乾接旨——” 這時,蕭乾卻帶頭拜下。 他的呼喊聲,沒有得到任何人的回應。 “圣旨來了!圣旨來了……兄弟們,陛下的圣旨終于來了,你們要相信我……” 眾人皆驚,也靜,只有鄧鵬飛激動得頓時喊叫出來。 圣旨帶來的是景昌帝的意思,圣旨的內容,將對城門處的僵持起著決定性的作用。 狂風高高揚起辜二的衣袍,也讓他高舉在手上那一道黃澄澄的圣旨,格外的引人注目。 肅冷的北風從城門口長長貫入,帶著辜二高亢的聲音,瞬間凍寂了汴京城門。 坑深186米 最浪漫的賊 蕭乾的心思,墨九從來猜不透。 慢條斯理地把她拽出屋子,蕭乾并沒有馬上出府,而是領著她去了一間她房間隔壁的更衣室。這屋子很寬敞,墨九還沒有來得及進來“視察”,卻不知何時備下了這么多女衣服。 女裝都是簇新的,墨九一件件翻看著,嘴里“哇哇”不停。 “蕭六郎,這是做什么呀?啥好日子,要穿新衣?” “看看你喜歡哪一件?”蕭乾并不正面回答,笑吟吟看著她,拿了一套翠綠的裙子在她身上比劃著,濃墨似的眸子似有星子閃爍,魅力驚人。 墨九瞅了瞅衣服,又瞅瞅他,搖頭拒絕。 “太嫩氣了,不適合我。” “……好像你多大了似的!” “那是,我人雖小,心已老……”墨九玩笑著,想著上世的年齡其實比他還大,斜眼遞給他一個古怪的眼神兒,看他低頭皺眉為她選著新衣,并沒有看見,又撇了撇嘴巴靠過去,“噯蕭六郎,你該不會是做了什么對不住我的事兒吧?” “嗯,此話怎講?” “不做虧心事,何必獻殷勤?” 墨九笑瞇瞇地與他對視,微仰的小臉兒,尖尖的下巴,弧度嬌俏而優(yōu)美。 “傻瓜!”蕭乾刮了刮她的鼻頭,淡淡一哼,“帶你做賊去!” 蕭乾會做賊?打死墨九都不信。 可他領著換了一身輕便衣裳的墨九,騎著馬趁著夜色偷偷溜出王府,一個侍從都沒有帶,那神神秘秘的樣子,還真是做賊去的。 只是,這賊倒稀罕。 他不偷金銀,不偷玉器,只偷美食。 飽受戰(zhàn)火的汴京城,一會兒戒嚴,一會兒開戰(zhàn),雖然商家都畏懼得沒敢開業(yè),但今兒南榮貼了告示,老百姓已經安心了許多。而且,一般來說,“安民告示”上面雖然只是勸導百姓安居樂業(yè),恢復生產,但若久勸無果,朝廷便會勒令開業(yè)。 所以,今兒晚上的汴京城其實是很熱鬧的。 好多人找了三朋四友,偷偷聚在一起,聽聽風聲,討論將來的發(fā)展。 聚會總得吃喝吧? 就算不開業(yè),酒樓飯館的老板自己總得吃吧? 還有那一些汴京的大戶人家,哪一個家里沒有會幾道美食的廚子,他們總得吃吧? 嗯,墨九是沒有想到蕭乾會帶她去做賊偷吃的啦!不過,順手牽羊都不為盜了,何況只為一口吃?一路上,她心安理得的吃了這家吃那家,大老爺似的由著蕭乾伺候,嘴上抹油,心里也偷偷的美。 蕭六郎肯為了她做賊,還有什么是他不能做的? 一種強烈的滿足感,讓她臉上掛滿了笑痕。時不時瞥他一眼,整個心都是滿滿的,覺得只要有他在,不管遇到什么處境,其實都不必驚慌,她只需要安安心心地做一只米蟲就好了。 深吸一口氣,除了食物的香味兒,她還嗅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 她滿意地閉了閉眼,懶洋洋道:“蕭六郎,我之前那個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辜二不是你的人,又不是受你要挾,為什么他要心甘情愿的為你辦事?難不成,他也是受你的顏值所惑,輪為了你的裙下之臣?” 看著她滿臉疑惑的樣子,蕭乾唇角狠狠一抽。 “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當然堵不住……”墨九無奈地翻了個白眼,“除非再多堵一點。” “……你?。⌒○捸??!笔捛瑹o奈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