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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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聽上去,到是不錯。 這廝的意思是不是她可以三宮六院七十二妃np無限? 什么叫不止一個男人又如何? 墨九差一點嗆住。 “只要她還是她,她不止我一個男人又如何?她配得上那么多男人喜愛?!?/br> 正當(dāng)她搜羅了一堆惡毒的話,準備再罵一罵完顏修這廝時,卻聽見他沙啞而沉穩(wěn)的聲音,漫不經(jīng)心地從對面?zhèn)鬟^來。 不管如何,她是不愿意傷害這個男人的。 墨九看不清他的表情,莫名的,心卻緊張。 蕭長嗣立于山坡上,身姿挺拔,卻久久未動。 完顏修也不急,好脾氣地笑看前方,摟緊了墨九。 除了云更低,風(fēng)更疾,許久沒有人聲。 四周,安靜了許久。 這聽上去像玩笑,殺傷力卻致命。 不得不說,毒! 完顏修顯然明白男性心思,也利用了男性心思來打擊蕭長嗣。 尤其在古時候,簡直難以容忍。 男人對綠帽都接受不了。 被“訓(xùn)斥”了,完顏修也不惱,只微微一笑,應(yīng)了一聲,接著道:“不過,我有一個疑問。蕭家大郎,你可介意你這妻室不止你一個男人?甚至在他的男人里,還有你的親弟弟……和我?” “關(guān)你屁事!”墨九不太喜歡他用這樣的語氣來說蕭家這件事,在馬背上掙扎起來,“完顏三,你丫積點口德啊!” “有意思,有意思。聽聞蕭家五百余口一朝斃命,卻跑掉了一個蕭大郎,不知去向,朝廷通緝數(shù)月,毫無所獲。沒有想到,竟被墨家鉅子收留——” 對他的話,完顏修似乎沒有太大的詫異,只頓了一下,那略帶邪氣的笑聲里,譏笑半點不減。 當(dāng)然,完顏修是珒?nèi)?,而非南榮人,也無需回避。 他沒有回避自個兒“逃犯”的身份。 蕭長嗣卻是皺著眉頭做了自我介紹,“鄙姓蕭,楚州蕭氏大郎。你懷中婦人,是我妻室?!甭月砸活D,他加強語氣,“敢問后珒完顏國主,這般強奪人妻,是為何故?” 說不出來的,心底當(dāng)即便是一酸。 看來完顏修也把蕭長嗣錯認成了六郎。 墨九一怔。 “你不是死了嗎?這是魂兒來了,還是人來了?” 完顏修在她的背后,被綁成活粽子的她,無法回頭看他,因此也不知道被蕭長嗣攔在此處,完顏修會是什么表情。只知道他許久都沒有吭聲,有一會兒工夫,才語帶嘲弄的問。 不管這情有多深,想必也舍不得殺的吧? 前一刻,他還在對她溫言軟語呢。 而這種可能性,墨九覺得也挺小。 除非他真能狠心殺掉墨九。 當(dāng)下,完顏修一比四,就算他蕭長嗣不出手,單單擊西、闖北與聲東三個人,就可以讓他逃不掉…… 然而,待她接受現(xiàn)實,反應(yīng)過來是蕭大郎救她來了,心里也有片刻溫暖。這個男人,雖然不是六郎,可與六郎一脈相承,同宗同祖,與他有著同樣的精明。 墨九眼里的失望是明顯的。 前一刻還在幻想重逢,下一瞬就墜入冰窖。 他不是蕭乾,而是蕭長嗣。 病態(tài)的聲音,猙獰的面孔。 風(fēng)卷起那人的長發(fā),在秋意nongnong的風(fēng)中,他慢慢轉(zhuǎn)過頭,聲音沙啞地又道了一句:“若你識趣,放下我妻,我準你離去?!?/br> 在太過思念時,看到熟悉的場面時。 可有時也會走眼。 兩個人夢里依、繞指纏,把盞貪歡,朝夕相伴的歲月,催生出來的除了生死不移的感情,還有熟悉的感覺——不是皮囊,而是靈魂。一種不管你變成什么樣子,我都能熟悉的感覺,一種那怕你死了,不曾存在,那些熟悉的瞬間,相視而笑的瞬間,旁人再無可代替的瞬間,都深深印在腦子里的感覺。 ……沒錯,死去的蕭六郎。 在看見那人的一瞬,墨九仿佛看見了蕭六郎。 許是天空中的云太低,遮了光。 許是草原上的風(fēng)太大,迷了眼。 坑深215米,地獄太遠,人間有妻 他知道,如果不是他今日劫了她出來,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所以,她這是把恨意轉(zhuǎn)移了。當(dāng)然,他也知道,如果蕭長嗣真有什么三長兩短,他這就是斷了蕭家唯一的血脈,這 完顏修聽出來了,她聲音里的諷刺,甚至還有恨。 她真的在笑。冷笑。 當(dāng)然,你不要以為這樣說,我就能原諒你今天做下的事——告訴你,不是人人都是蕭六郎,也不是人人都是蕭長嗣,你做不到,就不要說出來,反惹我笑話。懂么?” “呵呵。為啥?就為你嘴里的‘喜歡我’?你就可以放棄你的性命,你的國家,你的臣民?完顏修,如果當(dāng)真有如此深情,你當(dāng)初也不會為了兩座城池,就把我還給蕭六郎了。 這個時候讓她相信這句話,比相信母豬上樹還難。 墨九腦子一片混亂,心也如同絞了一團亂麻。 “小九兒,若我說,換我,也會如此,你信么?” 說罷,他慢吞吞往回望了一眼,心里莫名有一種微妙的情——屬于一個男人應(yīng)當(dāng)有的情緒。 “如果罵了舒服,你就罵吧?!?/br> 看她憋得脖子上青筋暴露,完顏修沒有為故去的娘親還擊她,而是脫下身上的披風(fēng),甩了甩雨水,將墨九緊緊裹在身前。 墨九罵得又急又狼。 “放你娘的屁!” 手落下,擱在墨九肩膀上,他感受著她雙肩在輕輕顫抖,不由嘆了一聲,憐香惜玉地放軟了聲音:“放了你,你能做什么?跟著他一道去送死,還是浪費掉他的一番好意?在他死了之后,喂狼殉情,以全貞節(jié)?” 可此刻,他突然愿意去了解。 何曾需要,何曾必要,去了解女人? 他一出生就是皇子。 在這之前,他從來就沒有聽說,也沒有想過——男人也應(yīng)該去了解女人? 盯著墨九的腦袋,他眉頭皺得更緊。 完顏修一愣。 “男人又何嘗了解女人?完顏修,你是男人,就趕緊放開我!” “你不是男人,不了解男人?!?/br> “墨九!”完顏修緊緊抱住她,難得的沒有諷刺,也沒有嘲笑,而是一本正經(jīng)地喊她的名字,伸出另一只手輕輕撫摸她的頭,在暴雨的沖擊中,慢慢地放慢了馬步。 借了這個事情,她把情緒悉數(shù)都發(fā)xiele出來。 蕭六郎沒了之后,她憋得太久了。 一邊打,一邊罵。嘶啞的聲音發(fā)出來的怨懟,像一頭被人遺棄的孤狼,有咬牙切齒的兇狠,更多的,是一種對瀕臨絕境般的無奈與絕望。 但她拼命捶打著的人,是完顏修。 這個“你們”,不知道他罵的誰。 “你們這些男人,混賬這些男人……”墨九嘴唇都在抖,“為什么都喜歡用自己的方式對我好,也不問問我要不要接受,能不能承擔(dān)?這樣的人情債,人命債——你們以為是為了我,豈不知,其實是在害我?這難道不是要我背一輩子包袱,痛苦一生嗎?” 無論她怎么咒罵,他也都不還嘴。 可無論她怎么掙扎,他都不放手。 “完顏三!你混蛋!你為什么要帶我走?為什么?”她難以抒解的郁氣都發(fā)泄在了完顏修的身上。 她甚至寧愿死的是她。 她墨九欠不起。 欠人命比欠人情——更難心安。 蕭六郎已經(jīng)沒了,蕭家五百多口也都沒了,蕭長嗣是蕭家僅存的獨苗??伤F(xiàn)在為了保護她,以身涉險,與狼群搏斗,若是他也遭遇意外,讓她如何自處? 事情發(fā)生太快,她喃喃著,不太能接受這樣的結(jié)果。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嗓子啞了,可她也沒什么知覺了。 墨九一直在暴雨中嘶吼。 “老蕭!” 馬兒見著了狼群,馱著兩個人,也逃得矯健。蹄子落在地上,惹得泥水四處飛濺?;璋档奶斓亻g,陰冷冷的風(fēng),透心的涼,在兇殘的狼嗥聲,與嗜血的嘶吼聲里,如同一幕最原始的瘋狂煉獄…… “駕——駕——” 呼嘯的風(fēng)聲,如同她的號嚎,在蒼穹間凄厲的回響。不多一會,積壓了半天的傾盆大雨,劈頭蓋臉地落下來,濕透了草地,也濕透了她單薄的衣衫。 天邊閃電,伴著驚雷。 “噼啪——” 這一聲,撕心裂肺。 “老蕭——” 草原狼雨點一般,密密麻麻、漫山遍地地往獵物集中。不過轉(zhuǎn)瞬之間,就把那四個男人與馬淹沒在了狼群里,從墨九的角度,連衣角都看不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