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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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身姿放松地接過雅蘭布奉上的茶水,輕輕泯一口,語氣淡然道:“好說好說,世子……哦,北勐大事已定,看來本相也得改口稱呼一聲王爺了?” 辜二渾身冷氣不降,聲音涼涼。 “相爺隨意便可?!?/br> 蘇逸唇一勾,放下茶盞,站起身來,朝辜二深深作了一揖,禮儀周全地拜見了北勐的金印大王,等繁文縟節(jié)都“作”完了,又冷傲地坐回去。 “既然本相是客,那兩國盟交仍在。那本相再問王爺,我南榮的安王,是否也在您這里做客?若安王與本相一樣,也受到王爺?shù)摹鲆曊写?,還煩請王爺高抬貴手,把安王交給本相,帶回故國,以寬慰吾皇拳拳在念之心?!?/br> 這一次來陰山,蘇逸本就是帶著任務(wù)來的。 宋熹有沒有在私下給他什么特殊交代,墨九不得而知,但至少明面上,他大張旗鼓從南榮千里迢迢到陰山,不就是為了找小王爺宋驁么? 事到臨頭,他當(dāng)然得履行職責(zé)。 可他們都知道,小王爺宋驁?jiān)谀琼樖稚稀?/br> 那順這件事糾結(jié)太深,這個(gè)時(shí)候如何說得清? 就算說得清,又怎么能說與蘇逸知曉? 這樣一來,事情就復(fù)雜了。 她正自蹙眉,拿眼角余風(fēng)偷瞄蕭乾,卻見辜二遲疑一瞬,忽然道:“相爺所說是實(shí),小王曾無意在死亡山谷救得貴國安王宋驁,本想差人送回臨安,又恐旅途艱難,出什么差子,損及兩國邦交,這才一直在等貴國來人。” 蘇逸目光微微淺瞇,帶了一絲微笑。 “哦,那便多謝王爺了。請問,安王如今在身在所處,可否容我一見?” 辜二頓一下,與蕭乾交換一個(gè)眼神,忽而一笑。 “不巧,安王就在嘎查村?!?/br> 在嘎查村? 他們準(zhǔn)備怎么交出宋驁? 墨九愕然一瞬,當(dāng)即想到了——宋徹。 —— 得到了宋驁的消息,蘇逸不肯吃喝,也不肯休息,非得馬上去見宋驁不可。一臉表演痕跡的說了一堆“有負(fù)吾皇重托”之類的漂亮話,讓辜二不得不帶著他前往墨家駐營地。 出得金帳,暮色已然深濃。 天邊皎月,掛在一望無限的草原上,這風(fēng)景,極是賞心悅目。 可墨九憂心忡忡,卻無半分賞景的心情。 一路上,她沒有機(jī)會問。 默默的,她騎著馬,跟在蕭乾身后。 到了駐營地,再一次回到自己的帳篷,看到熟悉的一切,還有熟悉的弟子,墨九長長舒一口氣,那感覺——恍如隔世。 短短的兩天一夜…… 鬼知道她都經(jīng)歷了什么? 駐營地里,都是熟人,完顏修卻是不見了。 曹元過來,望了墨九一眼,把她拉到一邊,背著蕭乾低低向她耳語了一句“完顏國主已然離去。這信,他有吩咐,待你一人時(shí)……獨(dú)看”,然后就將一封信箋塞到了墨九的手上。 墨九將信死死捏在手里,斜瞄一眼蕭乾,也沒有顧得上看,趕緊地收入了懷里…… 那感覺,怪怪的。 雖然心里沒鬼,卻像真有什么鬼似的。 好在蕭乾似乎不查,大步入了帳篷。 墨九輕咳一聲,雙手往背后一負(fù),緊跟了進(jìn)去。 宋徹已經(jīng)醒了,但斜躺在帳篷的床頭,像一個(gè)行尸走rou,愣愣地盯著帳頂發(fā)呆,那模樣兒,似乎藥效未過…… 彭欣陪坐在床邊,正拿著一碗稀粥,一口一口的喂他,看到墨九和蕭乾一行人領(lǐng)著蘇逸過來,不由微微一怔。 “墨九?” 她聲音略有遲疑。 很顯然,她在緊張,在害怕。 在這些人里,她只信任墨九。 她害怕他們傷害宋徹,也只能求助墨九。 墨九這會兒也是一臉懵逼,安撫地回視她一眼,又側(cè)頭,拿探究的眼角余風(fēng)看向蕭乾??伤苁擎?zhèn)定,一言不發(fā)的佇立當(dāng)場。 卻是辜二淡聲開口,“彭姑娘,這位是南榮蘇丞相,他此次前來陰山,是奉南榮景昌皇帝之命,前來迎接安王還朝的?!?/br> 不輕不重的一句話,當(dāng)即驚了兩個(gè)人。 彭欣心涼一下,眸子都不會轉(zhuǎn)了。 她看看辜二,又看看墨九。 不明白為什么要把宋徹當(dāng)著宋驁介紹給蘇逸。 而一直不言不語的宋徹,雙瞳卻有片刻的緊縮,而后,慢吞吞轉(zhuǎn)頭,失神地望向他們幾個(gè)人,一動也不動。 氣氛瞬間凝滯。 帳篷的空氣,逼仄而低壓。 蘇逸看著坐在床頭的宋徹,緊緊抿住雙唇,目光也怔了片刻,然而,也許是彭欣的存在麻痹了他,也許是宋徹與宋驁的長相,似在太過雷同,他很快便躬身施禮。 “微臣蘇逸參見王爺?!?/br> 宋徹久久看著他,眸色沉沉,卻沒有吱聲。 蘇逸沒有聽到他的聲音,始終低頭做行禮狀,一直沒有直起身。 這一幕,詭異而緊張。 墨九瞧在眼里,心尖尖都涼了。 在金帳里,雖然是蘇逸非得鬧著來瞧小王爺,但如果蕭乾和辜二偏不讓他見,總歸是有辦法的。為什么他們會在沒有絲毫準(zhǔn)備的前提下,就這么傻不愣愣地把人領(lǐng)來…… 萬一宋徹不肯認(rèn)呢? 萬一他發(fā)瘋,把身份當(dāng)場揭穿呢? 到時(shí)候,要怎么收場? 這情形逼在當(dāng)下,若非蕭乾那一張成竹在胸的漠然面孔,她肯定緊張得血液逆流不可…… 片刻后,宋徹突然嘆了一口氣。 那聲音淡淡的,沾點(diǎn)啞,一口純正的臨安口音,與宋驁確實(shí)沒有多大的差別。 “蘇丞相?欣兒,是我認(rèn)識的人嗎?” 墨九當(dāng)即就驚住了。 這又是唱得哪一出?失憶? 蘇逸猛地抬頭,也奇怪地看向他。 “王爺?你……這是怎么了?不認(rèn)識微臣了?” 一時(shí)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宋徹的臉上,各有各的不同,蕭乾卻在這時(shí)插了話。 “蘇丞相,安王在陰山屢遭兇險(xiǎn),九死一生,好不容易得以生還,神識受了些影響……故而,可能不記得蘇丞相了?!?/br> 這個(gè)解釋太合情合理了。 墨九也突然間恍然大悟。 怪不得他們敢把蘇逸就這樣帶過來…… 原來早有準(zhǔn)備。 蕭乾之前給宋徹吃的藥,不僅僅只是讓他小睡半個(gè)時(shí)辰就完事吧?看宋徹這副樣子,根本就是被迫失憶,忘記了一些東西? 嘴一抿,眼一斜,她審視著蕭乾那一張受了損傷的臉,心里颼颼一涼,正不知當(dāng)為宋徹高興,還是該為他惋惜……突然心念一轉(zhuǎn),再次窒住。 不對啊。 若真的失憶了,哪會記得欣兒? 一時(shí)間,她完全糊涂了。 可蘇逸卻完全不糊涂,他精明的雙眼第一時(shí)間就抓住了突然插言的蕭乾,臉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來。 “請問這位壯士,是……” 辜二道:“相爺,這位是本王特地請來給安王瞧病的大夫……” 大夫? 蘇逸目光微微一爍。 深深瞄一眼蕭乾,他收回了視線,似乎接受了“宋驁失憶,蕭乾是大夫”這個(gè)說辭。 畢竟有彭欣在場,宋徹也是一張宋驁那樣的臉,換了任何人,應(yīng)當(dāng)都不會有什么懷疑吧?墨九這樣想,終于釋然了。 ** 由于小王爺身子不好,需要調(diào)養(yǎng),在辜二的說服下,蘇逸并不著急把他帶回南榮……于是,這樣一行人,暫時(shí)都在嘎查這座陰山腳下第一村住了下來。 可對于蘇逸的行為,墨九卻不這么想。 那少年宰相分明就是一個(gè)貪玩好耍的小家伙,到了陰山一趟,他哪兒都沒有來得及去,就被辜二逮著關(guān)了起來,這好不容易得了機(jī)會,不搞一次“陰山幾日游”,他舍得走才怪哦? 但不管怎么說,事情總算暫時(shí)安定下來。 所以,這一宿,她哪兒都沒有去,除了在帳篷里找個(gè)地方做了個(gè)窩,安置她撿來的小狼兒,就是倒頭睡大覺,累得連找蕭乾問“十萬個(gè)為什么”以及“蓋上棉被談人生理想”都沒精力了。 對于狼兒的到來,最高興的莫過于旺財(cái)。 這貨寂寞了這樣久,好不容易瞧到一個(gè)小東西縮在軟綿綿的窩里,又是興奮又是好奇,一晚上就守在狼兒的窩邊打轉(zhuǎn),不論擊西怎么哄它去睡都不肯。 要么就趴在窩邊看狼兒,打望打望。 要么拿爪子試探性的搔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