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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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郎還真是悠閑?!?/br> “不閑,又能做甚?” 墨九抬了抬下巴,坐到他身邊,搶過他手上的書,合上,然后嚴(yán)肅臉問他,“噯!我們什么時候出發(fā)?” “去哪?”蕭乾問。 “離墓??!”墨九道:“小王爺還在那順的手上,你就不著急?我想,那順那廝被關(guān)了一夜,想必此刻心情已經(jīng)很*了,我們再去唬一唬,你且?guī)弦稽c你那些什么快活散啊,離人醉啊之類的虎狼之藥,相信他不會不說的?!?/br> 蕭乾雙眸微闔。 思忖一瞬,方才點頭。 “好,今夜去?!?/br> 白天入陰山,目標(biāo)太大了,而且蘇逸還領(lǐng)了一群南榮的精英在嘎查村到處閑逛,肯定會有些耳目。 一切談妥,只等天黑。 坑深245米,回避只因無法言說 帳篷里的一夕快活,墨九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卻不曉得其實幾乎整個駐營地的人都知道了。 哪怕不知細(xì)節(jié),也知他倆“有情況”。 只不過,對于這個叫老蕭的家伙,能夠在這么快的時間俘獲他們家有才有貌的鉅子,好多不知內(nèi)情的墨家弟子,除了心生佩服之外,更多的還是疑惑。 甚至,有人偷偷向墨妄打聽。 結(jié)果么…… 去打聽的人,都灰溜溜的回來了。 挑水、劈菜、做飯、最苦的活計,都?xì)w了他們。 之后,再沒有人敢多事。 鉅子的事兒,又哪里是他們管得了的? 然而,墨九和蕭乾這一把火,在帳篷里蹭蹭燃燒的時候,她只一門心思擔(dān)心會被人聽見了笑話,哪里又曉得,其實還有人被他們的熱情之火,燒得皮骨不存,身體生生作痛? 墨九陪著狼兒玩的時候,墨妄過來了。 他什么也沒有說,只把墨九吩咐準(zhǔn)備的東西放好,甚至都沒有問她為什么要這些東西,就默默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 “師兄?” 墨九喊住他。 “你就沒有什么話要對我說嗎?” 墨妄沒有回頭,脊背有些僵硬。 “小九還有吩咐?” 這個人奇怪了!墨九瞥一眼那兩個菜籃子,踩著輕盈的腳步,慢吞吞地走近他,“這些食材,我原本是讓曹元準(zhǔn)備的,你既然親自拿過來了,我們就說說話唄。這么幾天沒叨叨了,你就沒什么想說的?” 墨妄仍舊不回頭,答非所問。 “曹元有別的任務(wù),我就拿過來了?!?/br> “哦。”墨九眉尖輕蹙著,靜靜站立,除了身上衣裳在微風(fēng)中略略擺動,身姿亦如同一尊雕刻。 好半晌,她又一次開口。 “我是不是哪兒得罪了你?” 墨妄幽幽一嘆,低頭,“小九切勿多想——” “既然沒有得罪你,為何你故意疏遠(yuǎn)我?”墨九打斷他,慢慢地繞到他的身前,兩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直視著他,逮著他閃避的視線就問,“難道我從離墓逃生,師兄不開心么?” 墨妄眉眼微低,瞅著腳尖,似乎不愿意與她對視。 “我很開心?!?/br> “很開心?你這臉色,我看不像開心的樣子?!蹦藕咭宦?,微昂下巴,逼視他,“從我回到嘎查村,你就沒有主動找我說過一句話,這不是有意疏遠(yuǎn)是什么?難道……我不在的這兩天,發(fā)生了什么事?” 她滿眸疑惑,墨妄卻始終蹙眉。 “小九……”遲疑著,他突然苦笑,“如果有什么事,我肯定就向你稟報了。正是因為沒有事,什么事也沒有,所以,我才不曾找你。” “不找我,就是有事?!蹦藕咭宦暎罢f吧!別逼我使用重刑哦?” 墨九豈是容易被他糊弄的? 在之前,墨妄基本成天在她的身邊繞來繞去,基本不會離開她太遠(yuǎn)。那一日,她被完顏修擄去,雖然是被迫讓她遠(yuǎn)離,后來他也一直領(lǐng)著墨家弟子找她,當(dāng)她在離墓歷經(jīng)艱辛的時候,墨妄亦與聲東他們一樣,兩天一夜,未曾合眼。 可是—— 那日她從離墓出來,徑直去了蘇赫的金帳,墨妄分明是得到了消息的,卻只默默地回了墨家駐營地,安置宋徹和彭欣,以及打點旁務(wù),沒有來接她,也沒有來找她,甚至什么都沒有詢問。 這太不尋常了。 所以墨九必須問個究竟。 然而,墨妄怔怔站了許久,終究是什么都說不出來,被她灼熱的視線逼得狠了,也只有無奈的一句。 “小九,你就別問了……” “說?!?/br> “真的沒有事?!?/br> “可我就覺得你有事?!?/br> “我有事又能如何?”墨妄突地拔高了嗓子,像是憋了許久的情緒,突然就脫口而出,一張臉也脹得微微泛紅,“我有事,你就能解決嗎?” 墨九狐疑的蹙眉。 一把抓住墨妄的胳膊。 “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 “我……”墨妄的聲音卡在了喉嚨里,凝視著她滿臉的擔(dān)憂,目光短暫地閃避片刻,終是慢慢地歸于平靜,而后側(cè)眸,望向帳篷的簾子,“我的事,你幫不了我。” “你不說,怎知我?guī)筒涣耍俊?/br> “小九……” “說!沒有說服我的理由,鬼才要信你。” 墨妄半闔著眸子,沉吟了許久,傷感的聲音才淡淡響起,“那日你被完顏修帶走,我也經(jīng)歷了此生最為黑暗的兩天一夜。我找不到你,又怕你有什么危險,我完全不知所措,我甚至在想,如果你有什么事,我以后該怎么做,我的人生還有何意義…… 可痛定思痛之后,我突然意識到,我正在失去我自己。我遺忘了自己,遺忘了很多東西……一心就只剩下一個你?!?/br> 看墨九愕然發(fā)愣,墨妄突的一笑,目光像有火在燒。 “這樣的我,很可笑。很可笑。是嗎?” 墨九搖頭,有些詞窮,“師兄你……” “是的,我喜歡你?!蹦且粡堦杽偠⌒愕哪樕希兄虉?zhí)的堅定,眼睛里,有泛起的紅紅血絲,“我不是想要疏遠(yuǎn)你,不是不想遵循本分,可情愛之事,我控制不了自己,回避只因我無法言說,疏遠(yuǎn)只因我怕想靠近?!?/br> 墨九啞然。 她如何能不懂墨妄對她的好? 經(jīng)歷了這樣長的日子,不管她快樂,還是悲傷,墨妄自始至終都在她的身邊,從未離開,她也從來沒有想過,他會離開……他始終默默跟著她,幫著她,從來沒有要求過半點回報。 ……以至于她以為,他是不求回報的嗎? 可男人對女人全身心付出,又哪能真正平衡? 他為了她,豁出了自己,什么也沒給自己留下。 而她……似乎什么都沒有給過他? 這一瞬,墨九突然覺得自己很自私。 可她絞盡腦汁,也不知除了自私,她能怎么辦? 她斗得過機關(guān),斗得過古墓,就是搞不掂這些情情愛愛的東西。原本她以為,只要彼此不說破,時間長了,熱情也就淡了,他終有一天會遇到心儀的女子,他的情感,也就自然有了另外的安放。 然而…… 他一直在她身邊,何處尋找心儀女子,何處安放情感? 墨妄看著她的眼睛,似乎意識到什么,語氣一緩,聲音帶著深深的歉意,“小九,我沒有怪你之意。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自知之明,我以為你沒有我在身邊,會害怕,會緊張,至少也會惦念我?guī)追帧?/br> 可顯然,她并沒有。 他在與不在,對她而言,沒有什么區(qū)別。對于墨妄來說,她不喜歡他,其實根本不是最傷的。最傷的是……她甚至都不需要他。 這讓他感受不到自身的價值。 在一個自己喜歡的女人面前,沒有半點價值,那才是對一個男人最深的打擊。所以他突然就不敢面對這樣的她,這樣的自己了,寧愿離她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她,也逃避著自己內(nèi)心的情感。 “師兄,我想,我們需要談?wù)??!?/br> 墨九冷靜地想了一會,覺得她與墨妄這樣的感情……傷不起。墨家不能失去這樣的左執(zhí)事,她也不想失去這樣一個朋友。 這個世界,沒有人應(yīng)該對另一個人好。 那么,對她好的人,她都應(yīng)該盡力地好。 給不了愛情,也不能讓他傷心。 “來,你坐這兒,先坐下來我們再說?!?/br> 墨妄自嘲一笑。 一雙溫暖的眸中,帶著微微的苦澀。 “謝謝你了小九。你給的,對我已經(jīng)足夠,你不必有歉意?!本拖窳私馑男乃?,他寬慰般說完,頭一低,指了指案幾上的竹籃子,“離天黑也沒幾個時辰,你準(zhǔn)備吧,我出去了,不打擾你?!?/br> 墨九的身子有些僵硬。 “我真是怕了你了。” 一把揪住他的袖子,她硬生生把他高大的身軀轉(zhuǎn)過來,冷不丁地望過去,竟然看見他眼角有一點潮濕的涼意,在薄薄的晨光中,破碎般撕扯人心。 心里一窒,她緊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