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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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機會?! 蕭乾怎么做得到? 墨九瞇了瞇眼,審視他,“第二呢?” 蕭乾遲疑著勾了勾唇,不由帶出一抹嘲弄的笑,“第二,此事已然不再重要了。蒙合知也罷,不知也罷。經(jīng)了昨日一役,我在蒙合的心里已經(jīng)有了定位。不論我做什么,結果都是一樣。改不了的,帝王之心。古今皆同,一旦疑心起,從此再難消除?!?/br> 那昨天的事,就是導火索了? 他和蒙合的關系,也繃到弦上了? 墨九不免為他擔心,“那你可有打算了?” 蕭乾危險的瞇眸,寒芒如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br> 沉吟著,墨九突然笑了一聲。 “我大概懂了?!?/br> 也就是說,如今的蕭乾這個金印大王,已經(jīng)引起了蒙合的不滿或者猜疑,也相當于,被蒙合架到了烤架上,也許圍獵一過,回到哈拉和林,他就會有別的動作了。對于敵人,蒙合不會手軟,關鍵在于要怎么動這一步棋的問題。 現(xiàn)在不動他,是不敢輕易動他,不能動他。因為他還顧及阿依古長公主背后的龐大勢力。但蒙合這個人,jian猾得緊,他心里肯定已有所謀劃,說不定會借此,找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將蕭乾以及阿依古長公主那一黨扶他上位的人,一并清理掉。 畢竟大部分的帝王都是這么干的,蒙合當然也不會例外。 ——屁股坐穩(wěn)了江山,接下來不剪除黨羽,做什么? 墨九想笑,卻又笑不出來。 于是,點了點頭,深深地望著蕭乾。 “第二個問題。為什么你能把啞藥順利哺喂給溫靜姝?” 一個“哺喂”的字樣,讓蕭乾眉頭都蹙起了一團。 婦人的小醋勁兒啊,有時候他真的難以體會…… 神色平靜地回視著墨九,他正思考怎么回答才不會招惹到她,墨九卻湊近了他的耳朵,用如同呵氣般的低聲。 “怯薛軍里——有你的人?對不對?” 蕭乾一愕。 這個婦人,真是什么都看在眼里的。 一臉凝重地抿了抿嘴唇,他有些猶豫。 換了往常,他肯定不愿意與她探討這么機密的問題??山駮r不同往日,他昨兒好不容易借機“表現(xiàn)”了一回,救助她于危難,從而上了墨九爺?shù)拈?,睡了一回溫暖的被窩,今兒如果不老實點,恐怕晚上又得被攆出去了吧? 冬天快到了,越來越冷。 遲疑不得??! “嗯?!?/br> 一個嗯字,已是讓他為難了。 看他一張便秘臉,墨九勾唇,鞋尖踢了踢草叢,看雨珠子滾落入泥,忍不住發(fā)笑,“好吧,看得出來你已經(jīng)使出了洪荒之力,我很滿意,今天的審訊就到此為止?!?/br> “……” 蕭乾心底嘆息。 堂堂大丈夫,竟被一個婦人拿捏住軟肋,還被拿捏得心甘情愿,甚至生怕人家不拿捏他,恨不得送上門去讓她凌虐……這里頭,到底有什么古怪的道理? 他平常想正事較多,對兒女情長的小事情,其實從來不曾往細了思考。一直以為,對阿九好,便是對她好,他不曾去想,到底要怎樣對她好,一個婦人的需求是什么,而他的阿九,又怎會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為何與平常的婦人都不太相同。 但昨日她入睡之后,他失眠了。 看著她夢中的睡顏,深深思考了一番,竟是突然就認同了她的道理。 這世上容色秀麗的婦人,千千萬萬,可像阿九這樣牽動他心的婦人,卻只得一個。 他喜歡她的地方,不還是她的與眾不同么? 不甘平庸,才不平凡,才會閃光。 這樣的阿九,就是最好的阿九了! 他徐徐轉(zhuǎn)頭,執(zhí)起她的手一笑,“謝謝九爺容我過關。為了報答您的不殺之恩,等這里的事情辦好,我便帶你去圍獵,讓你見識一下——” “才不要!”墨九拒絕得很干脆,直接打斷了他,“一群人圍著幾只可憐的小動物獵殺,想想就殘忍得很,我可做不來,也不樂意看。” 蕭乾忙問:“那你要怎樣?” 墨九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看他急切的樣子,又軟了聲音,“那……你喜歡圍獵,我就跟著去看看好了。若有遇上jian猾的,討厭的,還會咬人的,比如像你這樣的野獸。獵上兩三頭回來啃啃,也還是可以……” 這不是轉(zhuǎn)彎抹角地罵他是禽獸么? 蕭乾低笑一聲,勾起嘴角:“好個伶牙俐齒的小妖精!” 墨九訝然:“小妖精?呀,圍獵場里,還有妖精這種生物嗎?要不然,咱們也獵上幾只妖精,回去燉了吃?” “頑皮!”蕭乾的心情看上去很好,輕輕捻了一下她的鼻子,油紙傘下的臉,徜徉著一層幸福的暖光。這一瞬,借了煙雨綿錦和氤氳天日,落入墨九的視線里,讓她突然間覺得蕭乾的臉色,好像有一些變化。 比前些日子,又好看了一些? “等等!”她突然掰住他的胳膊,“我看看你的臉。” 每一次她專注看他,蕭乾就有些別扭。 大概與普通人一樣,當對自己的容貌不自信的時候,就會有這樣的糾結。這一次蕭乾也不例外,微微別頭想要抗拒,卻被墨九強勢地拽住了下巴,他只能低頭,無奈地握緊她的手腕,“阿九昨日還沒有看夠嗎?” “看不夠,哪里能看夠?” 墨九隨口胡侃著,視線卻在他的臉上掃射。 不是光線,不是錯覺,她實實在在覺得蕭乾的臉有了變化。比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坑洼與疙瘩平坦了不少,光滑了不少,本來發(fā)紅的皮膚組織,顏色也在變淡,趨于正常的臉色。 心里驚喜,她眉間眸底都是笑。 “太好了!我發(fā)現(xiàn)你好看了許多呢?” 她本是由衷之言,但蕭乾臉上的窘迫,卻更甚。 他將她雙手從臉上扳扯下來,握在掌中,低聲道:“對不住你?!?/br> 墨九驚疑,“怎么了?” 蕭乾嚴肅臉,一本正經(jīng),不像玩笑,“污了阿九的眼?!?/br> “呃!”墨九有些啼笑皆非。 想這個男人啊,在千軍萬馬面前毫不變色,不論遇到多大的風雨,也都可以有男兒的擔當,從來就沒有緊張過,沒有懼怕過什么……偏偏一張臉皮,卻把他收拾得夠嗆。 突然的,墨九有點壞心眼的想。 若注定他有此一劫,倒也是好事。 至少她可以戳戳他的銳氣吧?免得這個男人總以為自己天下第一,什么都比別人強,那他都那么好了,還有她什么事,她又如何在他面前得瑟? 于是,她沉吟良久,慢慢地瞇起了眼睛,“如此你總該知道,我對你是真心或假意了吧?有人愛你俊美不凡的容色,有人愛你皎皎如月的風華,只有我墨九,愛的是你這個人,你這顆心啦——” 說到“心”字時,她狠狠戳在蕭乾的胸膛上。 這小女兒嬌態(tài),幾乎融化了蕭乾的心。 他滿臉笑意,復又握緊墨九的手。 “是是是。有阿九如此待我,此生已足!” “哼!甜言蜜語先別說——”墨九打算傲嬌到底,又一次為他打預防針,“我告訴你啊,以前的事情,還沒有一筆勾銷呢?你在我這兒,可攢積了不少的怨氣。我都一條一條給你記著呢。我現(xiàn)在是憐你,是出于好心,但是你不能當成理所當然。一旦你對我不好,或者踩了我的底線,我還得慢慢與你翻舊賬?!?/br> 翻舊賬也說得理所當然。 關鍵是……怨氣還能攢起來放著? 蕭乾一張臉全是苦的,他抿了抿唇,半瞇著眼。 “阿九,咱們不能打個商量么?” “商量,商量什么?” 他道:“我每為你做一件事,你的怨氣就消散一點。消掉的事情,就不能再翻舊賬。等我完全把你心里攢的怨氣都除掉了,你就——”慢慢地低頭,他附于她的耳,聲音溫柔,言笑淺淺,“為我生一個孩兒。” 噫,昨兒說生孩子,今兒又說。 這個男人是多想要小孩兒? 想想他的歲數(shù),想想這是古代,墨九突然同情他了。 然而,同情并沒有什么卵用,改變不了她的想法,她這個人做事,向來有原則,不肯輕易松口,“不行,我歲數(shù)不夠,還不能生育呢?還有——啊對了,咱倆說好的事,你還沒有做呢?” 說到最后,她一臉驚痛的樣子,把蕭乾嚇了一跳,“何事?” 墨九咬著下唇,突然“羞澀”了,雙目帶著水光睨他。 “你忘記了?居然把這么重要的事忘記了,我又想攢一條……” “別!”蕭乾馬上投降,“別攢了。你且說,我都依你!” 獵物已入套,墨九馬上轉(zhuǎn)憂為笑,雙手輕輕挽住他的胳膊,笑瞇瞇地道:“我兩個以前說好的,只要行了房,你就得為我熬上一碗避孕的湯藥,對不對?可昨日我未服藥,你又那什么了人家。呀,我不會懷孕吧?不行不行,你回頭就趕緊給我補上一碗湯碗!” 補上? 這時已晌午過了。 多少個時辰過去了,補上……有用么? 蕭乾嚴肅臉,“好,補上。就補上?!?/br> 察言觀色,墨九壞壞的撩唇,“不要耍小心思哦。如果我懷上了,就拿你是問?!?/br> 蕭乾無辜地看著她,“阿九得講理啊!這凡事都有萬一,若剛好遇到幾個比較旺盛的,強壯的,精神頭好的,抗藥能力強的家伙,非得往里鉆,這又如何怪得我?” 狡辯,果然沒安好心。 墨九哼聲,瞅他一個白眼,“如果那樣,你神醫(yī)之名,不要也罷。” 神醫(yī),他不早就沒要了么? 蕭乾那般想著,卻不說,只是口上應承著,哄了墨九一個歡天喜地。于是,九爺一個高興,就拉了他在林子里面撐著傘走了片刻。雨中漫步,難得的輕松時光,很是浪漫…… 這也是墨九好久以來不曾得到過的浪漫。 她心里美,覺得改造男人的事,有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