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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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汗!” 阿依古似乎坐不住了,看見蘇赫差點(diǎn)中箭開始,她的臉色就不太好,看蒙合久久不發(fā)表意見,原就蒼白的臉,青白不定,語氣也帶著惱意,“此等逆賊,大汗難道要饒恕他嗎?” 饒?。?/br> 當(dāng)然不可能。 蒙合想的只有——他怎樣死。 給阿依古一個安撫的眼神,蒙合盯著蘇赫,涼涼地就說了兩字。 “殺了!” 那個放暗箭偷襲的將軍,一聽這話,似乎有些意外。 “大汗——” 他大聲喊著,音色發(fā)顫,腿腳也當(dāng)場就軟了。 “撲嗵”一聲,他跪在冰冷的地上,磕頭不止。 “大汗饒命!大汗饒命啊!臣?xì)⑻K赫,并非為了一己之私。蘇赫之人,居心叵測,在圍獵場便與納木罕沆瀣一氣,實(shí)屬亂臣賊子。臣?xì)⑺?,是為北勐社稷,是為了怕大汗錯信了人啦。” “放肆!”蒙合一拍桌子,虎威極重,“本汗的決定,輪得到你來置疑?” 那將軍嘶吼著,似乎已經(jīng)有些被恐懼亂了頭腦。 “大汗請明鑒,此人來歷不明,說在陰山長大,那順撫養(yǎng),可能文可武,能摔跤能射箭,能將我北勐這些久經(jīng)沙場的老將比下去,哪能是一般人?此番若讓蘇赫奪得帥印,手握重兵,來日必將是北勐之患,大汗請三思?。 ?/br> “你還敢狂言!”蒙合指著他,“你不怕本汗要你腦袋嗎?” 那將軍眼一閉,明白了。 今日死也得死,不死也得死了。 但在死之前,他不能隨便死,得死得有價(jià)值。 一咬牙,他突然站起身來,迎著狂風(fēng)暴雨,用一種極為忠肝義膽的姿勢,對著蒙合大聲吼,一副怒其不爭的樣子,“大汗吶大汗!今日縱是一死,臣也要說。大汗請為北勐江山著想,防備此人,不能交予兵權(quán)??!引狼入室,養(yǎng)虎為患,是為大忌!” 此言一出,全場寂靜。 而他亦明白,該說的話已經(jīng)說完了。 垂下頭,咬著唇,一字一頓。 “臣縱死,已無憾矣!” 寂靜無聲,仍是寂靜無聲。 他以死相諫的話,每一個人都落入了眾人的耳。 每個人心里都有疑惑,不知蒙合會不會因此留他一命。 然而,他的“忠肝義膽”,換得的也無非蒙合一個字。 “殺!” “?。 ?/br> 蒙合聲音未落,那人慘叫一聲,便徐徐倒下了。 射入他胸中的致命一箭,是從蕭乾的位置發(fā)出去的。 ……場上的人都有些吃驚。 蕭乾會直接殺了他?滅口的人,怎么也不當(dāng)是他啊? 眾人審視的目光,都望了過去—— 一片銀白的雪光中,蕭乾的臉色比飛雪更為蒼白,帶著病態(tài)的雙眸比冰霜更為森寒。他一箭射殺了那個將軍,臉上卻毫無殺過人的表情,慢吞吞收起弓,單膝朝高臺跪下,對蒙合擲地有聲地道:“多謝大汗!” 一聲謝,此事就已塵埃落定。 比武奪帥的結(jié)果,自然也該由蒙合來宣布了。 蒙合目光淺瞇著,安靜地看著他,沒有吭聲。 蕭乾也沒有動彈,如同和他對峙一般,就那樣單膝跪在風(fēng)雪里,脊背挺得僵直,一身的冷傲,明明下跪的姿勢比周圍的人都矮了一截,卻像鶴立于雞群,有著誰也無可比擬的無雙曲華。 “不必謝,賢弟且起來再說?!?/br> “謝大汗!” 再次謝過,蘇赫站了起來,隔著人群與他對視。蒙合目光浮浮沉沉,似在思考,一只手在椅子扶手上,摩挲著,慢慢摩挲著,看似隨意,可那手的力度卻透露了手的主人猶豫和復(fù)雜的心情。 良久,良久—— 風(fēng)雪呼嘯嘶吼不停, 風(fēng)雪中蒙合的聲音,也似帶了冷酷之意。 “各位宗親臣工,此次比武奪帥,金印大王力克眾將,拔得頭籌,實(shí)為北勐第一勇士也。大賽落下帷幕,本汗也當(dāng)言而有信,履行之前的承諾,賜獲勝者蘇赫北勐第一勇士稱號,賜領(lǐng)兵帥印一枚,敕封蘇赫王爺為鎮(zhèn)南大元帥!” 鎮(zhèn)南大元帥?蒙合真有南下的打算了? 也就是說,職務(wù)與兵權(quán),他都給了蘇赫? 這一次,到底誰的勝利? 墨九眼睛一斜,握緊了玫兒的手,“這個人渣!” “姑娘你說什么?” “沒說什么?!?/br> 鎮(zhèn)南大元帥,又不是征南大元帥。 表明下賜了這么多東西,可他是皇帝,收回來還不是一句話么? 墨九實(shí)在不相信這個蒙合有這么大方,所以,全是腹誹。 “哦?!泵祪簠s渾不知情,滿臉堆著笑,雙目亮晶晶的,全是看偶像的表情,“姑娘,咱們家王爺太帥了,太厲害了!怎么辦???玫兒覺得王爺比曹元師兄還要帥!看著王爺射箭的樣子,心跳得好快好快?。 ?/br> 這個小丫頭! 墨九哭笑不得,掐一下她的胳膊。 “怎么?想做王爺?shù)耐ǚ苛???/br> 坑深284米,風(fēng)起時(shí),殺戮鋒亡(一更) 墨九心里狠狠一痛。 本就容易流淚的眼,像受了風(fēng),當(dāng)即潮濕一片。 為了宋妍,也為了那對受人愛戴的誠王夫婦,心,抽痛了。 原來宋妍此番,竟遭了這么大的變故? 那一對傳說中恩愛兩不疑的夫婦,那一個讓世間女子皆羨慕嫉妒的誠王妃,那一個終身只娶一妻只生一女,且把妻女寵得如珠如寶的誠王爺,就這樣沒有了? 他們怎么舍得留下這么一個嬌生慣養(yǎng)的女兒? “妍兒,坐下說吧!” 墨九第一次對她用了親近的稱呼。 然后,握住宋妍不停發(fā)顫的手,拉她坐在身邊,又白眼珠子橫掃向意態(tài)閑閑看熱鬧、根本就沒有同情心的蘇逸一眼。 “相爺,茶都涼了,你還不走?” 攆人了? 自襯長得如花似玉賽潘安的蘇大相爺,就這么**裸地被人嫌棄了,不由微微一愕,懶洋洋地扯一下廣袖,有點(diǎn)兒不服氣的樣子,“墨九小姐,我大老遠(yuǎn)地拎著酒來探望你,這是何等深情厚意?你卻這般不識好歹,不請我吃晚膳也就罷了,茶都不讓我喝完?簡直傷痛我心也。” “你心傷不傷,關(guān)我何事?我又不是你娘?” “……”可憐的蘇相爺,英俊的小正太,只剩撇嘴的分。 “小毛孩子,出去玩吧!去去去——” 墨九趕蒼蠅似的揮手,毫不在意地在他傷口上灑了一把鹽,看他無可奈何地起身,再斜著眼睛看了一眼放梨觴的案幾,慢吞吞抿一下嘴,又軟了語氣,“相爺好走,我就不送了。不過好心提醒你,蘇赫王爺就快回來了,你若有興趣,可以去那邊客堂等一會,來都來了,和他敘敘話也是好的?!?/br> 蘇逸腳步一頓。 目光復(fù)雜地看著她的眼,似乎有些遲疑。 “墨九,我其實(shí)還有一個問題想問你?!?/br> 說著,他的眼瞄向宋妍,意猶未盡,似不便出口。 墨九回視著他,這樣的視力情況下,蘇逸頎長的身子像籠罩在一圈光影中,有重影,卻也好看。不由輕輕一笑,她再次揮手,表示知道他要問什么了。 “相爺要問的話,可以不必問我。直接去問王爺也是可以的?!?/br> 她不愿意宋妍知道蕭乾還活著。 這念頭,出于兩方面的考慮。 一方面有一點(diǎn)小女人的小心思——宋妍喜歡蕭乾,若讓她繼續(xù)牽掛,她自己會覺得別扭,畢竟沒有一個女人會喜歡自己的男人永遠(yuǎn)被另一個女人偷偷愛著。 另一方,宋妍以為蕭乾已經(jīng)死了,對她未言,又何嘗不是好事呢?人都死了,她的情弦也就斷了,時(shí)間可以磨平一切,未來的未來,她或許還可以開始屬于自己的戀情。若知道蕭乾活著,她也會永遠(yuǎn)活在自己的執(zhí)念里,永遠(yuǎn)去期盼一份沒有結(jié)果的愛,那比知道那個人死了,還要痛苦。死了心,才會有新的開始。 看著她的微笑,蘇逸挑了一下眉頭。 她這——算默認(rèn)了嗎? 蘇逸得到了想要的答應(yīng),莫名其妙地嘆一口氣,又看向兩壇梨觴。 “敢問墨九小姐,梨觴何時(shí)吃?” “關(guān)你何事?” “待你吃時(shí),蹭一口。” “嚯嚯!”墨九笑得jianjian的,眼睛彎成了豌豆角,“夢里。” “唉!你對人也太不友善了。我很傷心?!?/br> 可憐的蘇丞相,被人半攆半哄地趕出了棱臺坊,形單影只的樣子,看上去真讓人忍不了心。所以,墨妄友好地送他去王府的堂屋等蕭乾,順便在路上榨干了他的剩余價(jià)值——嘮了一會臨安和興隆山的情況。 兩個男人說起來,話也不少,墨妄又是一個極懂套話的人,蘇逸這會兒正少個人說話,說著說著,不知不覺就把能說的都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