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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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鐘長鳴,天下舉哀。 喪禮并不隆重,只宋熹下了一道圣諭,謂之:“國有戰(zhàn)事,一切從簡”。也由此,將紫妍公主的無辜死亡與對北勐興兵南下的仇恨聯(lián)在一起,文臣們洋洋灑灑寫出了無數(shù)的錦銹文章,將北勐的暴政、殘忍、貪婪、屠戮、借事興兵,一一揭露,從而激發(fā)了南榮軍民,共抗外敵入侵的激昂熱血。 事態(tài)緊急,南榮朝廷一面積極備戰(zhàn),一面象征性地給紫妍公主辦了一個喪事。 公主出塞,代表國格,她死得這樣不明不白,那是狠狠扇了一記南榮的臉。 對于第一個消息,南榮朝廷一片舉哀。 對于第二個消息,雖然在北勐,人人都深信不疑,但南榮人在這樣的時候,從皇帝到下臣,都不會有人相信。稍稍有一點腦子的人,都可以聯(lián)想到這件事與北勐南下的陰謀脫不了干系。但做為當(dāng)事之人,蘇逸還沒有回到臨安。他從哈拉和林逃離之后,也一直沒有消息傳來。不過,與八百里加急傳遞情報的驛兵相比,他路有追兵,留心之事頗多,腳程上,自然會慢上許多。 另一個便是丞相蘇逸與公主的“jian情”以及蘇逸的逃離。 一個是紫妍公主的自縊身亡。 與戰(zhàn)爭消息同時傳來的,還有另外兩件事。 霎時,戰(zhàn)事的愁緒就沖淡了過年的喜氣。 一旦開戰(zhàn),哪里還有寧日? 安逸享樂的日子,誰不愿意? 從朝廷到民間,人人措手不及。 歡欣期望,一夜成愁! 此時,臨安城的百姓們,正在備辦屠蘇酒,爆竹煙火、扎燈表演,等著過一個熱鬧而祥和的大年。哪曾想,會有這樣的變故? 若非情報準(zhǔn)確無誤,這樣的消息,一定會成為笑話。 年底了,寒冬臘月的季節(jié),根本就不是打仗的好時機。從來沒有一場侵略戰(zhàn)爭會選在這樣的時節(jié),尤其北勐為主力騎兵,戰(zhàn)馬要吃要喝,這個時節(jié)冰雪覆蓋,綠草皆無,他們大軍壓境,長途跋涉,本就累贅,能帶得了多少糧草? 飛雪連天,西湖冰封的帝都,一石激起千層浪。 天破曉,城門開,北勐騎兵即將南下的消息,就從塞外八百里加急傳到臨安。 南榮景昌元年臘月初一。 坑深290米,梨觴溫半壇,離情似惆悵 房門虛掩著,簾子受風(fēng)而動。 在一片暖黃的火光中,墨九被完顏修色迷迷的眼神一瞅,臉立馬一沉。 “讓你怎樣?”她冷聲呵呵,挑高纖細的眉梢,“是不是讓你睡一回?” “——”完顏修啞口無言。 遇上墨九這么一個女人,他覺得自己有時候真的很倒霉。 這到底是他調(diào)戲了她,還是被她反調(diào)戲了??? “你能不能像個正常婦道人家,假裝受一點驚嚇,再掩口嬌羞的輕斥:你個死鬼,討厭得很,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嘖!我沒那么虛偽,畢竟你長得這么好?!?/br> 墨九聳一下肩膀,慢吞吞地站起來,走到案幾上,抽出一把玫兒削過果子的匕首,在銅制的熏香爐上擦了擦,聽著那“鏗鏗”的聲音,滿意地坐回來,把玩了一會匕首,看著她冰寒閃閃的光芒,笑得那叫一個妖精。 “其實我家王爺老不在家,我也閑得慌,如果你真有什么想法的話……” 飛一個冷眼,她的刀尖往前送了一寸。 “也不是不可以的,試試?” “別??!你這樣殘暴,不好!溫柔一點,嗯?”完顏修慢吞吞伸出一根修長的手指,把她的匕首往后推了推,又撩一眼墨九似笑非笑的眸,還有那一雙因為被煙熏過,似乎蒙上一層水霧,影響了視線,卻美了許多的眸子,沉默一瞬,哀怨一嘆。 “你說老子上輩子是不是欠了你的???墨九?” 爐火紅彤彤的,映在墨九嬌媚的面容上,格外的美。 她眉頭輕蹙,看著完顏修,許久才微微一笑。 “也許,這就叫緣分?” “緣分?”完顏修摸著鼻子,忖度片刻,自嘲一笑,點點頭,“興許是吧,被人折磨也要講緣分的,沒緣分,誰巴巴來折磨咱??!” 說著說著,他視線落在了墨九取匕首時的案幾,也看上了陳放在上面的兩壇“梨觴”,狹長的眼微微一瞇,他怔了片刻,突然一掃先前的愁煩,哈哈大笑幾聲,就恢復(fù)了完顏國主獨有的從容與瀟灑。 “我說它娘,我人都要走了,你得請我吃一壺吧?” 順著他的視線望一眼,墨九眉心輕擰。 這兩壇梨觴酒,自從蘇逸帶過來,她還沒有動過。 當(dāng)然,主要懷著身子,蕭乾不許她吃,也確實吃不得酒。 看一眼完顏修垂涎欲滴的樣子,她微微一笑,開了一壇梨觴,拿了一個溫酒的酒壺過來,倒入酒夜,在爐子上溫好了,才為完顏修倒了滿滿的一碗,放在他的面前。 “好了,請吧!” “我說墨九——”完顏修驚異地看她,而后,又低頭看一眼略帶溫?zé)嶂畾獾睦嬗x,勾著唇角戲謔一笑,“你沒有舍不得吧?這梨觴可價比千金,有錢難買啊?!” “它舅說笑了!身外之物,我有何舍不得的?”墨九瞅著他的眉眼,一字一字,說得很認真,“比起你我的兄妹情分,這世上再珍貴的東西,也不過凡物罷了?!?/br> 完顏修正在抬腕喝酒,聞言,突然噎了一下,像被嗆住了,咳嗽不已。 “咳咳咳——” 掏出巾子抹了一把嘴,他斜眼看過來,“老子不愛聽這話??!”不待墨九回應(yīng),他嘆息一聲,又將余下的一大碗酒,統(tǒng)統(tǒng)灌入喉嚨,然后把碗重重一放,拿一雙**辣的目光望向墨九,像是恨不得用視線穿透她的骨血似的,一席話說得似嘲似諷又似玩笑。 “我說我想上你吧,你說你非得拿我當(dāng)哥,這就欺負人了???” 墨九窘迫地翻一個白眼。 “你他娘的非得說這么直白?” 聽她爆粗,完顏修“嘿嘿”一笑,搖頭失笑著,將目光停在她嬌俏俏的臉蛋兒上,忍不住又摸一下鼻子,做風(fēng)流倜儻狀。 “不直白一點,我怕你理解不了什么是爺們?!?/br> 說完,他自顧自拿過溫好的酒來,為自己滿上。 再一次,半梨觴灌入口,他咂咂嘴,似滿意了。 “這回仔細品了,確實好酒??偹悴回撐疫@番漠北之行啊!” 想到他千里迢迢而來,也許有自己的政治目的,是為了解決上次因為納木罕的叛變與北勐之間的矛盾,但他也確確實實在蒙合的眼皮子底下,幫了他們一個大忙——能保全宋妍,不論對蕭乾還是對她,都屬大恩。 而這個男人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已經(jīng)不再是敵人了。 故而,在離別之際,不管他說什么,墨九都說不出太過冷漠的話。 她不自然地笑了笑,習(xí)慣性淺瞇眸子看他——為了視野更清楚一點。 “它舅,我這人不說虛的。在我心里,真把你當(dāng)親哥?!?/br> “滾你!”完顏修低頭喝酒,俊美的容顏隱在燈火里,像一尊古色迷離的美玉雕成的,光彩照人,艷色可鑒,就是說出來的話,還是那個在沙戰(zhàn)上練就了一身鐵血也習(xí)慣了粗獷人生的完顏國主。 “說你墨九是個聰明的女人吧,有時候真的抬舉你了。說你這人傻吧,你又猴子似的,精明得緊?!?/br> 被他的比喻逗笑了,墨九哧一聲,抿了抿唇。 “此話怎講?可有什么說法?” “那當(dāng)然——”完顏修抬了抬袖子,又來拿酒壺,一股子好聞的酒香就那么傳入墨九的鼻端,伴著他徐徐出口的聲音,讓她的神經(jīng)放松 坑深291米,傲嬌與冷漠 “……”墨九心疼宋妍,聲音放得 “不能!”完顏修打斷她,“后珒沒有這樣的公主。 ” “她好歹是公主,你就不能——” “她吃我的飯,穿我的衣,不做些事情,難道就坐享其成?哪有這樣的道理?” 完顏修挑一下眉頭,看明白了她的意思,唇角邪邪一勾。 直勾勾望向完顏修,她的眼睛里,寫滿了疑問。 這個完顏修,為她改個名不奇怪,可他真打算把她當(dāng)丫頭使喚??? 那熟悉的聲音,可不就是宋妍?! 墨九心里一窒,手指微微一卷。 外面響過清脆的女聲。 “喏!” “說得好像你下輩子還是香餑餑似的。哼~下輩子三爺興許就不樂意睡你了。你想睡我,也得看老子有沒有興趣?!卑翄傻剜屯炅四牛麘袘刑?,掀開車簾,對著外面喊了一聲,“伊里,拿個毯子進來。” 她俏皮地眨一下眼,“行啊,下輩子你早點排隊,也許有機會。” 因為完顏修再說這句話時,也真的只剩下玩笑了。 可同一個梗聽得次數(shù)多了,也就少了尷尬,添了笑料。 墨九扯了扯嘴角,實在有些無奈。 又來了!又來了! “少他娘地說這個,老子不愛聽!”完顏修突然有些生氣,卻不知道氣從哪里來,“你有心說謝,還不如再誠懇一點,陪老子睡一覺?” 雙眼突地一潤,她真誠地笑說:“它舅,謝謝你!” 完顏修以身涉險摔下馬去,搞這么一出苦rou計騙得她來,只是為了給她一個見宋妍的機會。他知道她想與宋妍道別的渴望,于是,用自己的危險來成全了她的心愿。局勢太敏感了,也只有這樣的情況下,她來見宋妍,才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 原來如此—— 凍得僵硬的身子,剎那間就回暖了。 心里咯噔一下,墨九怔了怔。 她?她是誰? “人都來了,你就不想見見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