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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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榮與北勐兵力懸殊太大。 在大決戰(zhàn)之際,偏生北勐軍心渙散,這簡直就是作死的節(jié)奏了。實際上,如果北勐兵還保持著出戰(zhàn)時的雄風,憑著他們強悍的騎兵突擊能力以及完美的陣形,完全不會輸于南榮,更為會這般束手束腳。 說到底,全中了人家的心理戰(zhàn)了。 對!這一刻,墨九總算找到了準備的詞。 南榮這一招在后世叫做“心理戰(zhàn)”,在戰(zhàn)爭中,揪住了敵人的心理軟肋,那就搶占了勝機啊。 “果然,人最大的敵人,是自己?!?/br> 墨九忍不住微微一笑。 兩軍相對,勇者勝。 這個時候,蕭乾讓她先撤離,她就必須撤離了。 因為留下來,只會讓他放不開手腳,成為他的負累。 想一想自己的身子,她其實知道此刻不宜顛簸,但她考慮一下,還是點了點頭,對擊西道:“好,我們?nèi)ヅd隆山?!?/br> 擊西怔了怔,“爺也是這般吩咐的?!?/br> 墨九微微一笑,閉上了眼睛,讓玫兒關(guān)上簾子,又吩咐她。 “給我再拿兩粒藥丸子來?!?/br> …… …… 打了這么久的仗,南榮始終在被動防守,這好不容易開城反攻,竟也如狼似虎,成千上萬的馬蹄,幾乎要將龕谷的夜色踩碎,吶喊聲里,士氣一時無兩,不過片刻,就與龕谷城外的北勐騎兵戰(zhàn)在了一起。 墨九的馬車在大營后方,離開倒也容易。 但如果她的馬車撤離,卻會給北勐士兵一個非常不好的心理信號。 ——他們打不過南榮了,王妃開始逃命了。 為了不影響軍心,也為了不讓自己目標太大,墨九放棄了那一輛可以讓她很舒服的馬車,換了衣服與裝扮,選擇了騎馬這樣的危險行為。 墨妄與擊西原本是不允許的,覺得這樣太冒險,她到底懷著身子啊。 可墨九執(zhí)意如此,橫了一條心,誰也說服不了。若把她勸得緊了,她索性就不走了。于是,一群人拗不過她,趁著營中大戰(zhàn)將開之際,領(lǐng)著她出了大營往興隆山方向而去。墨家弟子都未著兵甲,擊西等侍衛(wèi)出了大營也都換上了便裝,這般摸著夜色離開,神不知鬼不覺,竟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前面在打仗,后方其實是最安全的。 一路上,遠離了戰(zhàn)火、硝煙的味道,四周安靜得有些詫異。 神色太沉重,行在路上,誰也沒有說話。 隊伍里安靜得出奇,墨妄想了一會,走到墨九的身邊,打破了寂靜,小聲問她:“小九,我們離開龕谷城已經(jīng)很遠了,想來這里不會有什么事,不如先找個地方落腳,等天亮再說?半夜趕路,我怕你的身子受不住……” 這個晚上墨九確實遭了大罪。 但她回頭瞥了一眼,還是堅定地搖了搖頭。 “這里不安全,趁著天黑,我們盡快趕往興隆山。” 在興隆山的地界上,墨九就是一個土皇帝,那里的百姓沒有一個不向著她的,而且,興隆山地勢復雜,山道眾多,座下有九宮八卦的震墓,山上還囤積著數(shù)以萬計的火器與軍械,她坐鎮(zhèn)山中,完全可以當一個十足十的悍匪,就往朝廷派兵來,也只有頭痛的份兒。 興隆山,絕對安全。 而這個時候,她最愿意去的地方,也正是興隆山。 “可是——”墨妄看著她蒼白的臉色,仍有猶豫。 “我的身子我知道?!蹦畔騺砉虉?zhí),“走吧,速度一點?!?/br> “唉!”墨妄重重一嘆,“大家快一點!” 帶著墨九,又不在戰(zhàn)區(qū),他們沒有挑偏僻的地方,而選擇了往官道的方向。戰(zhàn)爭時期,在這樣的凌晨,路上根本就沒有一個人影。 順利地走了大半個時辰,大家伙兒緊繃的心弦放松了下來。 “師兄,到興隆山還有多久?” 墨九騎了一會馬,肚子又隱隱作痛起來,她有氣無力地問著墨妄??赡齾s沒有回答,反倒突地停下了馬來,那身姿似乎僵硬了。 “怎么了?”她問。 “鉅子!”這時,一直走在前面的曹元突然打馬回來,聲音低沉而緊張,“前面有人攔路……” 有人? 墨九眼神不好。 可往前走幾步,乍一看,又何止是有人? 那黑壓壓的一群,分明是有很多很多人??! 但那些人古怪地安靜著,就好像不曾存在一般,靜靜地騎在馬上,守護著一輛寬大的黑帷馬車。那輛馬車就停在官道的中間,有一側(cè)車窗敞開著,里面似乎坐著一個人,但光線太暗,她視線太差,什么都看不清楚。 不過,到了這時,她以為,也不必看清了。 有誰會在這里,用這么大的陣仗等著她? 微微瞇眸,她仿佛聽到了往事的嘶叫聲—— ------題外話------ 祝我們錦宮萌萌噠的圖編小野魚生日快樂! 啵!火辣辣的吻,獻上 ps:微博有活動哦,大家可以給小野魚送生日祝福,得簽名書! 具體詳情請關(guān)注新浪微博:姒錦不作,姒錦粉絲后援會 坑深307米,格殺勿論 頭頂霜月,身披冷風,墨九整個人沐浴在寒冬臘月的濃霧中,一身清冷,滿腹心酸,進不得,退不得,遲疑了許久,才終于找到自己的聲音。 “勞煩皇帝陛下在此等候墨九,實在愧不敢當??!” 她是一個識趣的人。 這么多兵馬攔在這里,逃個什么勁兒? 懶洋洋地問著,這般淡然處之的墨九,對宋熹而言,是熟悉的。 同時,也是毀滅的——分別這么久,她對他,似乎更疏遠了幾分。 他沒有說話,半晌兒,李福鞠著身子小步過來,賠著笑道:“九兒姑娘,風寒露重,陛下請您上車一敘。” 上車一敘? 墨九脊背微僵,只騎馬停在原地,聲音帶了一絲笑意。 “我已嫁為人婦,上車與陛下敘舊,恐多有不便。更何況如今敵我有別,我與陛下道不同,不相為謀——若陛下有事要說與墨九知道,請自說便是。若陛下此番前來,是蓄意捉拿墨九,那大可省去那些虛浮的勾當,早早收拾也罷?!?/br> 這貨說得認真,可字字皆損。 如此大逆不道的話,除她之外,誰又敢當著宋熹說出來? 李福額頭上都是冷汗,不免為難地往后看了一眼。 黑壓壓的一群禁軍,默默而立,如同雕塑般佇立在冷風中。 那一輛黑帷的馬車也安安靜靜,沒有半點聲響。 天地間似乎都沉寂了。 “陛下——”李福躊躇著,不得不向君王請示。 “唉!”馬車里傳來重重一嘆,李福從皇帝的語氣里聽出了無奈,揣測著圣意,趕緊三步并兩步地過去,撩了簾子,躬著身子,讓皇帝踩了馬杌子下來。 “陛下,仔細腳下?!?/br> 宋熹沒有回答,從他相扶的手中掙脫,負手立在風中。 長袍玉帶,狐裘大氅,那般靜止的宋熹,矜貴、優(yōu)雅,遺世而獨立。 冷著臉半聲不發(fā)的思忖許久,風中方傳來他的吩咐。 “你們都退后?!?/br> 退后?往何處退?禁軍統(tǒng)領(lǐng)怔了片刻,大聲吆喝著,趕緊讓所有禁軍往后撤離??刹贿^五丈,就地停下,將宋熹圍圍護在中間,形成了一個怪異的包圍圈。 宋熹回頭看了一眼,“再退!” 又是一腳馬蹄和腳步的嘈雜聲。 墨布一般的夜里,那些人退了,可依舊在不遠處。 宋熹抬手輕束一下披風,似乎有些無奈了,第三次低喝。 “再退!” 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移動聲里,他慢慢回頭看向了遠處的墨九。如今他誠意足夠,也留出了足夠的空間來與墨九說話,可墨九看著他做這些事,卻始終騎在馬上不動聲色,既無喜,亦無怒,只安靜地看著他,靜默不語。 “九兒……”宋熹就那般站在馬車的前方官道中間,輕輕喚著墨九,就像朋友間久別重逢一般,微微笑著:“如今可否過來與我單獨說幾句話了?” 墨九面無表情。 慢慢的,她抬了抬手,對墨妄和墨家弟子沉聲道。 “你們都在這里等我。” 墨妄有些不放心,“小心有詐!” 瞥他一眼,墨九笑了笑,“詐什么詐啊?這里全是人家的人,要真想詐咱們,就犯不著弄得這么麻煩了。大晚上的,何苦來著?我沒事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而已?!?/br> 墨妄抿一下嘴唇,視線掃著官道上那一個衣袂飄飄的男人,沉默了。 nongnong的夜霧,彌漫在空間里。 整片天地,安靜得出奇。 墨九沒有下馬,就那般一手執(zhí)著韁繩慢悠悠地踱了過去。 一步,兩步,三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