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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抿一下唇,墨九知道他去看過小丫頭了,聲音不由充滿了溫情。 “小丫頭睡得好嗎?有沒有乖乖的?” “睡得好,也乖得很?!?/br> 和薛昉談完事回來之前,蕭乾確實輾轉(zhuǎn)去了一趟奶娘那邊,看了看小丫頭。如今見墨九問及,他腦子里便是那個粉嘟嘟小孩兒襁褓中的俏模樣,面孔情不自禁地柔和起來。 “那小臉兒也比剛抱出來時好看多了。皮撐起來,不再皺巴巴的,像個小老頭兒了?!?/br> “啐”了一口,墨九嬌嗔著,又板了臉。 “哪有說自己閨女是小老頭的?小心閨女長大,我告你狀?!?/br> “是是是,不說了。”蕭乾寵愛的看著她,那眼光和看小丫頭時沒有區(qū)別,都像寵溺著自己的孩子,仿佛這一大一小兩個丫頭,就是他的全世界了。 默了一瞬,他復問:“傷口還痛嗎?” “當然啦!”墨九趁機撒嬌,“你把肚子剖開試試就知道了?” “躺好!我再看看?!笔捛奶鄄灰眩掏潭自诖策?,輕輕掀開被子,褪下她的小衣,觀察片刻,皺起了眉頭,“阿九可困了嗎?” “不困?!眲偹艘挥X醒來,墨九精神頭很好,“怎么了?” “你若不困,我再給你換一次敷料?!?/br> “行。你是大夫,你看著辦就好,我但憑吩咐。”墨九調(diào)皮地吐個舌頭,心情看上去很不錯,見他轉(zhuǎn)身過去拿藥箱,又盯著他的背影咕噥,“不過蕭大夫,咱倆可說好的啊,不許留下丑陋的傷疤,你可不要忘了!” 蕭乾以前常年征戰(zhàn),身上留下了大大小小數(shù)不清的傷疤,從來都不以為意,對墨九將肚皮這樣*地方的傷疤看得這樣重,一直不太理解。不過,婦人嘛,自有婦人的想法,他如今越發(fā)地尊重她,所以,當她提出這個不太合理的要求時,他想也不想的同意了。 然而…… 那么大的切口,想要半點傷疤都不留,怎么可能? 對此,大神醫(yī)真真有些費神而苦惱。 他放慢了調(diào)和藥膏的手速,想了一會,又回頭慎重地告訴墨九。 “嗯,我盡量吧!” “什么叫盡量?。磕阏f話不算數(shù)?!?/br> 一看墨九急眼了,想著她傷勢未愈,蕭乾趕緊放柔聲音。 “你別激動,我是說盡量不留下難看的傷疤……” “不留難看的傷疤?難道可以留不難看的傷疤?傷疤有不難看的嗎?” 這就是不講理了啊! 可蕭乾確實藏了一點潛臺詞,以便日后為自己洗白,不算食言。 一下子對墨九識破,他挑了一下眉,也不慌亂,只徐徐笑開,繼續(xù)哄她開心。 “娘子的吩咐,為夫敢不遵從?可不敢相瞞阿九,這想要完全除疤屬實不易,短期內(nèi),更不可能。但阿九信我,總會有辦法的。你年紀小,長幾年,慢慢就淡了……” 聽他委婉相勸的語氣,墨九有些泄氣了。 那么大一個疤啊,看著就膈應啊。 沒有后世的美容刀,她這個剖腹產(chǎn)完全橫切的,留下的傷疤可比后世剖腹產(chǎn)大多了。 想想她這么美的身子,就這樣毀了,她不由扁起了嘴! 而且,等幾年什么概念? 也許用不著等幾年,她都又懷上了呢? 想著自己有可以步入生育機器的不歸路,她蔫蔫地拿腦袋蹭了蹭枕頭,就差抹眼淚兒了。 “我不管!反正我的美貌,由你負責?!?/br> “我負責!我自然要負責的?!笔捛瑢λ月犛嫃模睦锷岬梅瘩g半句? 等他一句一句哄著哄著,把敷料配好,為墨九重新上過藥,又趕緊吩咐玫兒打了溫水,替她仔細擦過身子,換上干爽的衣服,他這才嘆著氣,小心翼翼地上床,挨在她的身邊,還不敢擠得太近。 “我會不會擠著你?” “還好?!蹦琶銖姷爻吨煲恍?,“你睡覺很老實。好吧,實事上,我就沒有見過睡覺像你這么老實的人了,動都不動,整夜不翻身的……” 她當然不知道蕭乾“動都不動”需要多大的意志力。 可蕭乾卻從她的話里捕捉到了一絲不對勁。 “你未必還看過旁人睡覺?” 墨九一愕,差點被他逗樂了。 “當然啦!而且是男人……” “誰?”他剎那嚴肅起來。 “我爹!”墨九瞪他,有些哭笑不得:“怎么,不可以?” 一聽是他爹,蕭乾面色稍稍緩和了一下,可轉(zhuǎn)瞬,他就又警覺起來。 “你還未出生,你爹就死了。你何時看過你爹睡覺了?” 墨九其實想說的是她前世的爹,也就是她飛機失事那個老爸??呻S口那么一說,卻沒有想到蕭乾的思維發(fā)散得這么快,馬上就抓住了重點漏洞,讓她都無從解釋。 沒法子,解釋不了,她只有一招殺手锏了——耍無賴了。 “誰說我不能看到?我夢里看過行不行?我還和男人在夢里做過那事呢,行不行?” 蕭乾:“……” 能像墨九這般“坦誠相待”的婦人舉世僅有,蕭乾聽她嬌憨不講理的辯解,完全無言以對。一雙厲眸深深地看著她,他不吭聲了。那模樣兒到讓墨九有些后悔。 她明知道他和后世那些男人不同的。 有些玩笑,她說得隨意,他未必接受得了。 畢竟他們有著截然不同的人生觀與價值觀啊。 “噯!”她想了想,又拿手肘蹭他,試圖轉(zhuǎn)移話題,以便將這個尷尬的事順過去,“辜二那事有眉目了嗎?怎么沒有聽你說起?” “嗯”一聲,蕭乾顯然還游離在狀態(tài)之外。 “說?。?!嗯什么嗯?”墨九又加了些力氣碰他,隨便還“嘶”了一聲,疑似扯到傷口的疼痛呻吟,“哎喲,用力過猛,疼死我了。” 看她撫著肚子,眼淚都快痛出來了,蕭乾心疼了,也心軟了。 他伸手輕輕拍她,哄心肝寶貝似的,哪里還敢生氣? “沒什么事。你放心,我自有分寸?!?/br> “這話我就不愛聽,你的分寸,我又量不著。你不說明白,我哪會知道?” “……”墨九向來有些強勢,偶爾像個男子一樣,這叫蕭乾既無奈,又欣慰。 無奈在于他總是拿她沒辦法,欣慰在于不管什么時候,她都可以把自己的生活安排得很好,不會吃太大的虧。這樣的她,能讓他放心不少,也少有后顧之憂。 考慮一瞬,他略微一笑,“八卦墓確有其事,不過辜二至今不曾向我支會此事。而我待他……從一開始,都并非以下屬之意,而是兄弟之情。他說或不說,我暫時等待,也暫且相信吧。” 既然說到了這里,剩下的就更沒有什么隱瞞的了。 接下來,他將辜二、蒙合以及蘇逸在釣魚城的事,以及由于謝青嬗的死,南榮大辦國喪,軍心不穩(wěn),皇都臨安一片悲慟等事,都一一告之了墨九。 墨九是知道謝青嬗薨歿之事的。 只不過對于那個女人的死,她并不知當用什么情緒去想。 都說人死如燈滅,過往種種,悉數(shù)成空。 可哪怕這一刻,她仍然很難同情謝青嬗。 悲也好,喜也罷,其實每個人的路,大抵也是自己走出來的。謝青嬗死得不冤。她短暫的一生,比起大多數(shù)女人來說,也已經(jīng)夠幸運。從小生活優(yōu)渥,不曾餓過肚子,不曾吃過苦。長大嫁給太子,順理成章做了太子妃、皇后,即便最后反水宋熹,差點害死他,宋熹還念及舊情,為她風光大葬。若南榮不滅,她的兒子將來還會成為皇帝,她生前享盡榮華富貴,死后亦可受尊貴的香火,她與皇帝的恩愛也將錄入史書,也算得償所愿了,她有什么可冤呢? 至于辜二…… 這一點她與蕭乾到有些一致。 或許辜二給她的印象一直不太壞,她很難把他想成居心叵測的人。 到了時候,也留有一絲希望。 不過,她也有小女人的一面,不妄猜忌,也不敢全然相信。 思忖片刻,她微微一笑,側(cè)過臉看向蕭乾的臉。 “我信六郎你的決斷??晌遗c薛昉一樣,屬實也有些擔心。要知道,不怕強悍的對手,就怕背叛的隊友。他太了解你,若真像薛昉猜測那般,背后插刀,后果將不堪設(shè)想。所以六郎也不可不防。早做準備,并非壞事。” 嗯一聲,蕭乾目光如炬,溫情脈脈地撫上她的臉。 “你啊,也是個cao心的命。讓你好好休息,你卻是胡思亂想做甚?外間的事,自有你男人去理會,你就安心把身子養(yǎng)好……” “你不要轉(zhuǎn)移話題,先答應我!”墨九不高興地拍他手,“還有,不要總這樣摸我,我又不是小丫頭?!怎么你像在摸旺財,狼兒和孩子似的?” “你當然不是小丫頭,旺財和狼兒。你是我的大丫頭???”蕭乾說得認真,說罷笑了笑,復又把手蓋上她滑膩得有一些rou感的臉,燈火下,他一雙眼睛熠熠生輝,“大丫頭你且放心吧,此事我自有打算?!?/br> 說到這里,他突然拉下臉,“難不成,你不想我在身邊多陪你些時日,就想著攆我走?” 這人的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可墨九心情太美好,忍不住就笑出了聲來,扯得傷口痛。 她趕緊撫向肚子,瞅著他道:“我倒巴不得你一直住在興隆山呢,有你在,我便什么都不怕。而且……”不知想到什么,她目光稍稍暗淡,又伸手過去,蓋在蕭乾的手背上,慎重地說:“我想你趁著這工夫,多去瞅瞅師兄。他這傷,始終沒有起色,人也瘦得不成樣子了,我很擔心。還有我娘,她最近憂心過重,也是為我cao心的,你也給她瞅瞅,還有……” “行了,唉!”蕭乾喟嘆一聲,“我竟不知阿九是一個如此聒噪的婦人。” “怎么,不想聽我叨叨了?” “想??梢呀?jīng)夜了,你該歇了!”蕭乾將她的小手包裹在掌中,細細地摩挲著,輕聲說:“你不要煩心這些事。但凡你關(guān)心的人,我都一樣關(guān)心。愛烏及烏,我對他們,亦會盡心的。” “六郎。” 緘默片刻,墨九盯著他的眼,一瞬不瞬。 “嗯?”他輕聲應了。 “謝謝你!”墨九唇角彎了彎,“這些日子,你太辛苦。瞧,你也瘦了!” “傻瓜!”蕭乾輕輕擁住她,又怕碰著她的傷口,那手臂支撐的姿勢極為別扭,可他不以為意,與她四目相視,目光里跳躍的,全是幸福的光芒,“能為阿九分憂,是我蕭乾之樂。何來辛苦?” 墨九抿著嘴笑,“不過瘦了好,更精神了呢,人好看了!” “原來你以前一直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