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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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上的劍,她掌中的火銃,他們交握的手,她飛揚的長發(fā),來來去去的斥候與傳令兵,似乎慢慢地變成了一個幻影,與他們被陽光拉長的剪影重疊在一起,與無數(shù)人交叉,匯合,聚成這一個血腥的戰(zhàn)場—— “嗥——” “嗥——” 嘈雜的叫罵聲與金鐵的交撞聲中,突然傳來一聲狼嗥。 “嗥——” “嗥——” 一聲,再一聲,又一聲。 很快,狼嗥聲連成了一片。 緊接著,有士兵驚恐地大叫起來。 “狼來了!” “狼群!有狼群!” “好多狼!娘啊!” “他姥姥的,老子們殺人,狼也來湊熱鬧!” 士兵的大喊聲傳入陣中,墨九也聽見了。 她身子一頓,側(cè)耳傾聽片刻,突然擰眉,“六郎,你可曾聽到異常?” “嗯?”蕭乾的敏銳性一點不比她差,“有笛聲?!?/br> “對!我覺得那笛聲……不太對!” 隨著狼群漫山遍地地奔跑靠近,那悠揚的笛聲,也越來越近了。 吹笛的人,節(jié)奏時而快,時而慢,時而和風(fēng)細(xì)雨,時而飽含殺氣,似乎在指揮著狼群的進攻似的,笛聲非常有感染力。而那一匹匹兇狠的草原狼,在笛聲的指揮里,居然保持著相當(dāng)?shù)闹刃颍鼈儗⒉⒉粡娊〉纳碥|瘋狂地沖入戰(zhàn)陣中,卻不胡亂嘶咬,而是專挑北勐兵下口,對蕭軍卻“口下留情”。 一開始,有人以為是巧合。很快就有人發(fā)現(xiàn)不對了。 “這些狼,他們在幫蕭軍!” “兄弟們!不要殺狼!”蕭軍中也有人驚喜地叫喊起來,“這些狼是來幫咱們的!” “蕭軍的兄弟,不要殺狼!” “不要殺狼!不要殺狼!” “狼是朋友!” 本就混亂的戰(zhàn)場,這一下更如油中濺水,再次掀起了一波**。 天空中的艷陽,吐出烈焰,助長了蒼穹下的殺氣。 人已如魔,人間,亦如地獄。但這一場仗,有了狼的加入,戰(zhàn)局再一次發(fā)生了變化。不要小看草原狼,他們身軀不強壯,卻靈活矯健,鉆入戰(zhàn)場中,就像扎在人身上的刀子,讓人防不勝防,又緊張又懼怕。而他們絲毫不畏懼死亡,飛快地奔跑在廝殺的亂軍之中,像一個個剛健勇猛的戰(zhàn)士,不斷地撕咬、撲倒、嗥叫,給敵人帶來懼意的同時,也用它們的狼蹄踐踏著這一片大地。 不曾親身經(jīng)歷過,無法想象那是怎樣壯觀的一場廝殺。 可實事就是如此,狼隊友賽過人隊友。 在狼群的幫忙下,蕭軍很快反轉(zhuǎn)局面,轉(zhuǎn)危為安,反守為攻—— “太好了!太好了!” 墨九大叫著,瞳孔里都染滿了喜悅的色彩。 其實,在聽到狼來的時候,她的心就開始怦怦亂跳了。 雖然馬步跟著蕭乾東奔西突,一雙眼睛卻在四下野尋找—— 是的,她在找……找她的狼兒。 草原狼本性兇殘,不會無緣無故地前來幫蕭軍。 那個吹笛的人是誰,她還不知,可她卻希望她的狼兒也在里面。 可狼的數(shù)量太多了,她的眼睛應(yīng)接不暇,根本就看不過來。 她的狼兒來了沒有?她在哪里? 墨九緊張地尋找著,卻不敢呼喚出聲。 她生怕一個不小心,她的狼兒就成了敵人刀下的亡魂。 “阿九——快看!”蕭乾突兀的喊聲,嚇了她一跳。 “怎么?”她隨即側(cè)目,只一看,眼睛就直了。 戰(zhàn)場外不遠(yuǎn)處有一個小坡,這個時候,坡上站著一個怪人。 他身形高而瘦,衣衫襤褸不堪,頭發(fā)雜亂的飄在風(fēng)中,似乎遮住了大半張臉??伤氖稚蠀s拿著一只短笛在輕輕地吹,姿態(tài)優(yōu)雅而矜貴,與他的外形極不相符。在他的身邊圍了一大群草原狼,他們嘴里嗥叫著,虎視眈眈地看著坡下的戰(zhàn)局。而怪人的腳邊上那一只草原狼,格外的熟悉—— 在墨九瞪大眼看過去時,它似乎也感應(yīng)到什么,突然高高仰起頭叫了一聲。 “嗥!” 緊接著,一群草原狼便跟著它叫了起來。 這匹狼,好像是狼王…… 可不就是她的狼兒嗎?。?/br> “狼兒!我的狼兒!” 墨九激動起來,壓抑不住狂喜的心情,捂緊了嘴巴,眼眶都濕潤了。 “六郎,那是狼兒,是狼兒——” 她怎么也沒有想到,狼兒會在這時來幫他們。 在被人傷害之后,墨九的心突然得到了治愈。 這世上,到底也有忠誠存在的。 哪怕……那是一只狼。 她只顧著高興,卻聽蕭乾又道:“你看那個人,他像誰?” 那個怪人嗎? 自從那年在額爾小鎮(zhèn)被火熏過,墨九的視力始終沒有恢復(fù)到從前。 她半瞇著眼看了許久,搖頭,“我認(rèn)不出?!?/br> 蕭乾沉眸一瞇,突然勒緊馬韁繩,抽出一只手來將她一攬,重重將她抱落在自己的馬背上。 “抓緊我,阿九!” “做什么?”他突然的舉動,讓墨九有些吃驚。 “那個人——”蕭乾停頓一下,胯下馬匹已縱身一躍,“好像是宋驁!” 坑深347米,走不出從前 日頭炙烈,風(fēng)暖草青,獵鷹正在狼群的嗥叫聲中,沖擊著長空。超快穩(wěn)定更新小說,長坡之上的怪人,襤褸的衣裳微微擺動,姿態(tài)凌然而雅致,似乎并沒有被那身古怪的著裝掩住天生的貴氣,就連那一頭凌亂的長發(fā),也被日光的剪影修飾出了一抹獨有的桀驁。 馬兒穿過狼群,沖上長坡,速度很快—— 這樣的蕭乾,是急切的。 是一種墨九很少看見的急切。 他只手摟住墨九,就那樣直直沖入狼群,沖到怪人的面前。 “元馳——” 他喚著宋驁,這一聲,微啞,暗沉。 宋驁的小字,墨九已經(jīng)很多年不曾聽過了。 而很多年前,她也只在蕭乾的嘴里聽到過。 宋驁叫他長淵,蕭乾叫他元馳。他兩個完全不一樣的性格,看上去也并不十分親密,甚至蕭乾時常嫌棄宋驁,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宋驁厚著臉皮笑嘻嘻地跟在蕭乾身邊走南闖北,就連蕭乾去盱眙接親他也跟著??蛇@樣看似不契合的兩個人,其實有著極深的情分。只不過,那個時候的小王爺,意氣風(fēng)發(fā),風(fēng)流倜儻,幾多韻事與絲竹之樂,紛紛譜寫在臨安畫舫與胭街柳巷……哪怕事過多年,還讓墨九記憶猶新。 可眼前的他—— 變化太大,她幾乎認(rèn)不出來了。 “元馳!” 蕭乾又低低喚了一聲,似乎很確定。 若非了解他們的感情,墨九都快吃醋了。 他看宋驁的目光太熱切,里頭飽含了太多的情感。 然而——他卻沒有得到回應(yīng)。 怪人卻似受到了驚嚇,停止吹笛,就那樣呆呆地看著他們。 他張了張嘴,閉上。 再張了張,還是沒有聲音。 墨九呼吸都屏緊了,他是宋驁,真的是宋驁。 那一剎而過的表情,太熟悉了。 “小王爺?真的是你!” 墨九也驚喜的喚了一聲,可宋驁依舊懵懂不解。 “你……”他握緊笛身,語氣遲疑,甚至略略退了一步。 一看他這模樣兒,蕭乾面色一變,眉頭當(dāng)即蹙起。 “我是長淵!你不記得我?” 宋驁搖頭,就那樣抿著嘴看他們。 墨九心里一驚,雙眉緊擰著喊他,“小王爺,我是墨九,你認(rèn)得嗎?” “墨九?長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