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騙子從良系統(tǒng)、軍婚溺寵[未穿今]、花瓶男,你好、這個寡我守定了(重生)、嫁給我還滿意嗎、民國姨太太日常、在日本當(dāng)貓的日子、你的聲音,我的世界、婚色之撩人警妻、穿成男主的前妻腫么破
他們都期待著,他們的大汗會打回來,救他們于水火。 實在不濟,就算讓蘇赫王爺做大汗,也比被蕭乾占領(lǐng)要強。 在這樣的氣氛下,哈拉和林的天空似乎都變得逼仄了幾分。 半個時辰后,墨九跟著蕭乾一起,回了蘇赫王府。 仔細(xì)一想,從上次離開,快要四年了。 墨九沒有想到,居然會再一次回到這個地方。 路過棱臺坊時,看到那座戲臺,她目光不由微沉。 一切還是從前的模樣,就連那次辜二來棱臺坊見她,站在戲臺前的樣子,墨九都還記得很清楚。 可物還在,人已非。 他們都已不再是從前的模樣。 …… …… 王府大殿里,燭火幽幽。 蕭乾黑袍冷目,坐在上首,墨九陪坐在側(cè),抿唇不語。 兩個人安靜地等待著,都沒有說話。 低壓的氣氛中,就連站在門口的薛昉都覺得脊背泛涼。 好一會兒,木質(zhì)的大門終于“吱呀”一聲,推開了。 墨九目光一瞇。 光影中,一個人邁過門檻。 他身形頎長倨傲,面無表情。 他是辜二,與過去一般無二的辜二。 唯一不同的是,他被反剪著雙手,背后還跟著押送的闖北與走南—— 坑深348米,以仇為名,不負(fù)相思意 大殿中悶沉的氣氛,冷寂、低壓。 冷風(fēng)吹得人衣角亂飛,幾個人相視著,卻無肅殺之氣。 在離開了戰(zhàn)場,褪去了硝煙,也沒有了劍拔弩張之后,他們竟反常地平和了下來。 沉默好一會,蕭乾抬了抬手,“松綁,賜座?!?/br> “是。” 馬上有侍衛(wèi)為辜二松綁,抬椅子。 那張極有氣勢的紫檀木椅,就放在大殿的下首,與座上的蕭乾與墨九遙遙相對。 “多謝蕭王!” 辜二是直接被帶過來的,沒有換過衣服,堅硬的戰(zhàn)袍脫去之后,他只著一襲帶血的白色中衣,發(fā)絲凌亂,樣子狼狽,面色卻淡然得不像一個剛剛吃了敗仗有可能性命不保的人。 等他坐下,又是一陣沉默。 怪異的氣氛中,還是蕭乾先出聲。 “你們都下去!” 這…… 薛昉等人面面相覷,有些怔住。 辜二可不是一個普通人。他不僅智慧過人,武藝也高深莫測,先前走南和闖北兩個合力擒他,都很費了些工夫。一旦沖突起來,他有什么不軌舉動,沒有侍衛(wèi)在側(cè),那多危險? 雙腳像釘子似的定在那里,薛昉顯然不肯走。 瞄一眼蕭乾,又成了那個他身邊的忠心侍衛(wèi)長。 “主公,屬下在這里為你們續(xù)水……” “下去!”蕭乾眉一沉,不耐煩地加重了語氣。 薛昉無奈,乖乖地哦一聲,揮手領(lǐng)著一群侍衛(wèi)離開了。 大殿的門,再一次合上了。 火舌舔著燈芯,光線幽幽的,像一雙雙閃爍的眼,在認(rèn)真傾聽一個古老而悲涼的故事。 辜二望向蕭乾,淡淡道:“蕭王本不必如此待我。成王敗寇,我輸?shù)闷稹!?/br> 輕輕挽唇,蕭乾冷眸視之,“那你可知,我為何如此?” 辜二抿唇不答。 這一次,蕭乾的表情極為嚴(yán)肅,“因為我相信,你在戰(zhàn)場上傳來的那封信,是誠心所致?!?/br> 那一封讓他投降,就饒他一命的信? 這叫什么誠心啊?! 墨九抿唇看向辜二,卻見他耷拉下眼皮,不置可否。 “蕭王押我前來,并不是為了與我敘舊吧???” “實事上,我想給你機會。” “可我并不需要?!?/br> “是,你不需要。所以,你最終還是選擇了對我開戰(zhàn)?!?/br> 擰眉看他,辜二隔了一會,才嘆息。 “事到如今,多說無益。你欲如何,辜二悉聽尊便?!?/br> “可以容我插一句嘴嗎?”不待蕭乾說話,墨九就耐不性子地接過話來,“有什么說什么行不行?何必說這些沒用的?” 她是一個直接干脆的人,不喜歡你一言我一語的打啞謎。 他們和辜二之間,不管是朋友還是敵人,都犯不著這樣繞圈子說話,不是嗎? 墨九完全沒有蕭乾的耐性,對辜二在陣前的突然反水,她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心底的十萬個為什么,也等不及想問,這個時候,總算有了機會,她面色沉下,冷冷一哼,就出了聲。 “你到底是不是辜二?” 辜二對她的話,并不意外。 抬眸瞥向她,他眸底光芒復(fù)雜而深邃,“……是?!?/br> 墨九一怔,心里微微一窒。 這么說,他根本早就在算計他們? 稍頓,她語氣沉沉的一句一句問。 “是招信謝丙生山莊幫我的那個辜二?” “是?!?/br> “是趙集渡岸邊那個叫我九姑娘的辜二?” “是。” “是楚州蕭宅隔壁由著我裝神弄鬼的那個辜二?” “是?!?/br> “是中元節(jié)那晚在船上與我對飲并救我一命的那個辜二?” “是?!?/br> “是大半夜馱著我逃出蕭府并打暈蕭二郎丟坑里做腌rou的那個辜二?” “是?!?/br> “是趕著馬車送我去菊花臺見宋熹的那個辜二?” “是?!?/br> 往事一件一件細(xì)細(xì)數(shù)來,仿若還在昨日。 可他是那個辜二,是那個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幫過她的辜二,到底為什么又變成如今這個辜二? 問到這里,墨九喉嚨發(fā)梗,聲音哽咽著,幾不能言。 “是臨安府助我夜?jié)摶蕦m,汴京府假傳圣旨救蕭六郎、興隆山千方百計誆我相思令……那個辜二,都是你嗎?” 辜二雙眸淺瞇著,瞬也不瞬地盯住她。 隔了許久,他方才一字一字回答,“是我。都是我?!?/br> “為什么?”墨九眸子沉郁,“是權(quán)勢和地位的改變,讓你變了初心?” 也許這個問題很為難,辜二許久都沒有吭聲,向來沒有表情的臉?biāo)坪跻蚕萑肓四撤N艱澀的情緒里,連眼角那一道淺淺的疤痕也動容地展現(xiàn)了它的猙獰,在燈火下顯得格外明顯。 久久,空寂中傳來辜認(rèn)真的聲音。 “我既有長劍可挽,何苦萎于人前,當(dāng)犬做馬?錦衣添色、逐鹿天下,引四海傾慕,方顯英雄本色,不是嗎?” 隔著不遠的距離,墨九看著他熟悉的臉。 明明一如當(dāng)初,卻似隔一個黃泉之遠。 罷了!他說得不無道理,不是每件事都有對錯的。 人各有志,各自為政而已…… 瞥一眼蕭乾,看他靜默不語,墨九抿了抿唇,遲疑著又問。 “還有一事,不知你可否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