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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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機(jī)械齒輪的轉(zhuǎn)動聲,“嚓嚓”作響。 眾目睽睽之下,只見七只守護(hù)石獸,突然就張開了嘴巴,在原地嗖嗖地轉(zhuǎn)動起來。 “開了?機(jī)關(guān)開了!” “哈哈哈哈,真的開了?!?/br> 眼看守護(hù)石獸機(jī)關(guān)開啟,大家伙兒都興奮起來。 一開始,速度很慢。漸漸的,運(yùn)轉(zhuǎn)速度越來越快,從石獸的嘴里,還有淡淡的煙霧吐出。 那煙味兒很淡,有一種花香的感覺,極是好聞,也令人神智為之清爽。 “這煙兒真好聞。” “不會有毒吧?!” “別胡說八道!盡猜些嚇人的?!?/br> 幾個人正七嘴八舌的議論著,這時,不知誰突然叫了一聲。 “??!” 墨九條件反射地望向?qū)γ娴姆郊弧?/br> 只見原本掌控著那只守護(hù)石獸的侍衛(wèi)突然像塊沉重的石頭,往基臺下面滾了下去,咚一聲重重落在地面上,頓時沒了反應(yīng),而方姬然已經(jīng)取他而代之,很快重新往反向扳動了石獸的內(nèi)置插梢,幾乎就在她拉動的一瞬間,基臺就狠狠一震,一股子雷霆萬鈞的力量猛襲過來,推動著巨大的墓基臺,使得整個基臺重重往下一沉。緊接著,機(jī)括“哐哐”作響,為墓室里的眾人帶來一種毛骨悚然的恐懼感。 哐哐! 嚓嚓! 基臺與石獸都在動。 其震動的力度,比之前更烈。 電光石火間發(fā)生的事,眾人都沒有察覺,亦有些不敢置信。 他們怔怔的,全都望向方姬然。 “你做了什么?” “哈哈哈哈!”方姬然滿臉猙獰的大笑著,被冷風(fēng)拂起的頭發(fā)一片凌亂,眸底的恨、惱、怨、怒,全都利箭一般射入墨九的眼睛,帶著一種同歸于盡般的瘋狂,似乎恨不得把她受到的一切不公,以及她對這個世間的一切恨意都加諸到墨九的身上,與她一同毀滅。 “去死吧!你們都去死吧!” 她的低吼聲、笑聲,罵聲,宛若驚悚片中的女鬼。 “哈哈哈哈!” 一個魍魎魑魅都甘拜下風(fēng)的女鬼。 一個從失去自我開始失去靈魂的女鬼。 這個時候的方姬然是邪惡的,是恨不得毀天滅地的。 “你瘋了?”宋熹似乎也沒有料到她會有這樣的舉動,當(dāng)即低吼,命令侍衛(wèi),“還不把她拿下!” “哈哈,瘋了!我是瘋了,你們也瘋了!大家都瘋了。什么八卦墓?什么仕女玉雕?什么千字引,什么墨家鉅子?什么江山社稷?都一同毀滅吧!我要讓你們知道,什么都沒有了,我得不到的,你們也不要想得到。一切都沒有了,我們一起去死吧,哈哈哈……”方姬然站在濃煙之中,鬼怪般的面孔上扭曲的笑,聽得人雞皮疙瘩爬滿全身。 “方姬然!”墨九站在中間,在機(jī)括飛速轉(zhuǎn)動中,身子卻沒動,“墓沒開完,你怎么就舍得放棄?” 狂笑著聲中,方姬然被兩個侍衛(wèi)捉住了手臂,一邊掙扎著她一邊吼,“不放棄又如何?不放棄我就能得到嗎?不,我得不到了。從他讓我取下面具開始,我就知道,哪怕我拼盡全力,到最后也只是一個為他人做嫁衣的小丑。我不做了,我放棄了,墨九,你贏了,可你贏了又如何?我輸了又如何……不就是死嗎?我就算要死,也要拉著你墨九墊背,大家一起死,哈哈哈,一起去死!” 方姬然是瘋狂的。 這樣出人意外的結(jié)果,也是令人始料未及的。 因為即便有人會害別人,也很少有人會害自己。 在這個游戲里,大家就像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共同赴難的時候,哪會有螞蚱主動炸翻自己的船? “完了!這個瘋婦!基臺是不是要沉了?!” “啊!在沉,是在沉!殺了她……殺了這個瘋子吧!” “大家別慌!” “九爺!快想想辦法啊!” 乾坤墓棺槨所在的基臺,比周圍的地勢都高,三丈的距離,象征著乾坤墓的絕對權(quán)威??杀环郊贿@么一反,基臺整體往下落,那機(jī)械轉(zhuǎn)動的嚓嚓聲,那些金銀玉器,瑪瑙古董紛紛碎落在地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如同催魂奪命的招魂曲,聽得人心驚rou跳。 顛簸…… 震動! 顛簸…… 震動! 空間似乎又一次要翻轉(zhuǎn)。 眾人呼喊著墨九,在方姬然的哈哈大笑聲中,等待著最后的結(jié)果…… 叮! 轟! 突然的,基臺不動了,石獸也停下了。 整個空間幾乎就在接近平面的時候停止下來。 一切都恢復(fù)了平靜。 侍衛(wèi)們面面相覷,“怎么回事?” 然后,就聽到墨九淡然的聲音,“機(jī)關(guān)打開了?!?/br> 眾人目瞪口呆,看著在棺槨位置出現(xiàn)的一道門,許久說不出話來。 被方姬然破壞之后,為什么他們都沒事,反倒打開了一扇墓門? 眾人都大惑不解,只等墨九來解疑。 寂靜中,墨九慢慢從棺槨位下來,往前走了幾步,輕蕩的發(fā)絲迤邐在肩后,一襲簡單的男袍讓她英氣滿滿,可面部的表情太過沉重,仿若凝了一層難融的冰霜。在她的手上,有一只劍柄,而原本該呆在劍柄里的劍,則卡在方姬然之前站位的那只石獸大開的嘴里。 盯住大驚失色的方姬然,墨九一步一步逼近,似笑非笑。 “我見過喜歡整人的,真沒見過專門整自己的。” 方姬然似乎沒有想到她會有辦法力挽狂瀾,怔怔看著她,一個字都吭不了。 墨九冷笑,“親jiejie,我知道你在機(jī)關(guān)上頗有造詣,但是,說句不中聽的,你想達(dá)到我的水平,差的不僅僅是一點火候,而是靈性……機(jī)關(guān)是有靈氣的東西,什么樣的人,看到的,學(xué)到的,感受到的就會是什么東西。你心術(shù)不正,便永遠(yuǎn)也學(xué)不會最精髓的所在。你在興隆山那么多年,天天閉門不出,翻閱了大量墨家機(jī)關(guān)典籍,想必對這種機(jī)關(guān)并不陌生吧?可你聰明是聰明,始終差那么一點……” 她損起方姬然來,毫不客氣。 可仔細(xì)聽,卻句句實在。 方姬然嘴唇顫抖著,看看她,再看看機(jī)關(guān),一臉生不如死的解惑。 “不懂了吧?”墨九笑著站在她的面前,明明個頭和方姬然差不多,可那桀驁不馴的氣勢卻像一座巍峨的高山,對方姬然完全是力壓式的睥睨姿態(tài),“很簡單,我沒有告訴你而已。要開乾坤墓這道機(jī)關(guān),不僅要將七只守護(hù)神獸中七七四十九只暗鎖同時打開,還需要……”她指向那一只方姬然動過手腳的石獸,“我之前就說過,北斗七星得反著來……其實何止北斗七星?暗鎖也得反一環(huán)。” “那你為什么不告訴我們?” “我為什么要告訴?”墨九俏皮的笑笑,“讓你知道了,再故意使壞嗎?” 如果方姬然中途不配合,那正中她的下懷。 如果方姬然誠心配合,到時候再說也來得及。 “jiejie可能不知道?!蹦怕曇敉蝗挥行┑统粒霸跍?zhǔn)備開這個機(jī)關(guān)之前,我其實有想過,到底是親姐妹,如果你誠心合作,不在中途使壞,不存害我之心。那么,我或許真的會看在娘的分上,原諒你過往對我所做的一切,饒你一命。但你……還是讓我失望了。” “呵呵呵……” 方姬然一直活得生不如死,也早就不怕死。 可笑到中途,看墨九突然陰惻惻掛在唇邊的笑,還是覺得脊背生生冒著寒氣。 “你想怎樣?”她忍不住問。 “當(dāng)然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了。” 墨九冷笑一聲,不再和他浪費時間,指了指因為機(jī)關(guān)開啟而暴露出來的一處機(jī)括鏈條,對押著方姬然的兩個侍衛(wèi)說,“看見沒有,那兒有一條鐵鏈……” “看到了?!?/br> 侍衛(wèi)一頭霧水,顯然不明白她的用意。 “把我親愛的jiejie架上去?!蹦判χf完,又認(rèn)真睨一眼方姬然,“這個安排,不知道jiejie你喜不喜歡?” 什么?墨九要把方姬然綁到機(jī)括鏈條上? 在場眾人,大多都驚悚了。 要知道,墓中的所有機(jī)關(guān),都靠著機(jī)括拉扯鐵鏈條來帶動的。 那鐵鏈又粗又重,人綁上去,不可能松脫的了…… 到時候,一旦機(jī)括再次啟動,那么,被絞入其中的人,豈不變成rou醬? 眾人默然地看著墨九,脊背都有些繃緊,就連擊西都嚇得打了個哆嗦。 “九爺,咱不如一刀宰了……” “誰也別來勸我!”墨九冷著臉,“誰說都不好使!綁!” 看她居然是認(rèn)真的,方姬然面如死灰,兩條腿抖得如同篩糠。 “墨九,你,你……好狠。” “這不叫狠?!蹦判π?,“比起你對我做的事,這根本算不得什么。畢竟我對你不薄,你卻在背地里使勁兒給我捅刀子,最后還偷了我辛苦拿到的仕女玉雕,覬覦我的位置,覬覦我的男人……你知道我這個人最痛恨什么嗎?” 頓一下,墨九盯住她的眼,一字一句如同在笑,仔細(xì)聽,卻又似乎全是惱,“最痛恨被人當(dāng)傻子整。你這種連親meimei都要陷害的人,認(rèn)真講,這個死法已經(jīng)很仁慈了。更何況,我這也是為了成全你,讓你死在八卦墓中,雖然沒有做成墨家鉅子,卻可以陪著墨家老祖宗,天天討好,下輩子或者有機(jī)會做鉅子?” “你有種殺了我吧!給個痛快!” 方姬然也算一個狠人,都這個時候,哪怕臉都白了,聲音也顫了,也沒有求個活路。 可墨九對付她,從來游刃有余。 笑著搖了搖頭,她不惱不急,就是揶揄,“你痛快了,我又怎么痛快?”笑著瞥她一眼,她補(bǔ)充:“不過你也可以為我們祈禱,希望我們?nèi)胂乱粋€機(jī)關(guān),可以直接打開乾坤棺,拿到乾坤玉雕,機(jī)括也就從此不會再啟動。這樣的話,你或者多活兩天……然后等著餓死,你說呢?” “你無恥!” “嘿嘿!”墨九懶怠再理會她,頭一偏,對侍衛(wèi)道:“還不動手!” 對于方姬然這樣的人來說,死亡絕對不是最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