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節(jié)
看她的確著急得很,韶亓簫趕緊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撫道:“沒事。昨天父皇叮囑過我了,下了朝會之后再見我們,叫我們不必太早進宮。以前我那些皇兄們?nèi)⑵薜诙眨捕际侨绱恕!?/br> 趙敏禾稍稍松了口氣。 大周的大朝會在辰初開始,小朝會則在辰正,一般而言不到巳時都不會散,若是遇到大事急事則可能更久。今日是小朝會,他們的確還有大約一個時辰的時間。 不過,她洗漱梳妝的時間,也要不少,算起來還是得立刻起來了才行。 她不適地動了動,正要起身,卻被他突然按住了。 薄被下,二人赤|裸的身體相貼,韶亓簫低沉苦悶的聲音在她耳邊吹氣:“阿禾,別撩|撥我?!?/br> 趙敏禾被他嗓音中的黯啞刺激得一哆嗦,趕緊手忙腳亂退開了些。 這一回韶亓簫沒有試圖阻她,松手叫她用薄被掩了胸口坐起來,而后從床里側(cè)找回了自己的寢衣。 可她的褲子被他扔去哪兒了? 趙敏禾左右翻了翻,都沒有找到。 反倒是一番折騰之后,她掩在胸口的薄被漸漸下滑,露出半個美好的形狀來——若沒有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跡,倒是美玉無瑕、秀色可餐。 韶亓簫原本好整以暇地觀賞著初晨的美人,見狀倒是有些心虛起來。 他跟著坐起來,將兀自忙碌的她抱個滿懷道:“別找了,先洗洗吧。” 言罷,他拉了拉床頭的繩索,隨著外頭的鈴鐺響起,林嬤嬤與從趙家陪嫁來的孫嬤嬤便帶著丫鬟魚貫而入。丫鬟們手上都各拖著一個托盤,趙敏禾在紅紗帳里瞧著,大約是兩人穿戴與梳妝的東西。 她還來不及反應(yīng),便聽韶亓簫吩咐道:“先去凈房準(zhǔn)備熱水。等我與皇子妃收拾好了,你們再進來吧?!?/br> 林嬤嬤臉上帶著慈祥的笑意,回道:“知道殿下您和皇子妃要用水,凈房一早便備好了。時刻著人看著,水溫都是合適的?!?/br> 趙敏禾木了木臉。 這是在明擺著說“我們都知道你們一早在被窩里干什么,所以早就預(yù)備好了”嗎? 她怔神間,眾人又魚貫出去了。 待雕花木門一被合上,韶亓簫便掀開被子,赤|裸|著精瘦的身體將趙敏禾一把抱起來。 “啊—”趙敏禾短暫的失聲呼叫之后,趕忙一把抓住被子重新掩上自己。 韶亓簫失笑:“反正都看過了,還遮著做什么?” 趙敏禾頓了頓,看了看他大大方方裸|露出來的胸膛,隨后白了他一眼道:“這是女性正常的羞恥心作祟,你一個大男人當(dāng)然不懂?!?/br> 韶亓簫哈哈一笑,上下顛了顛她,才在她害怕地圈緊他的頸脖后轉(zhuǎn)身往凈房去了。 二人在一番拉鋸之后,趙敏禾才在韶亓簫一句“你再耽擱下去,進宮敬茶就真的來不及了”下敗退了。而后,韶亓簫干凈利落地丟了她的被子,將人抱進大浴池里洗了一個鴛鴦浴。 從凈房出來,時間已快到辰時五刻了。 趙敏禾無心埋怨作亂的人,只給了他一個瞪眼,便叫了撥云弄月進房來,趕緊為她梳妝。 韶亓簫摸摸鼻子,有些委屈。他體諒她的身體,方才在凈房只是嘗了些甜頭,壓根兒就沒動真格的哇。 韶亓簫是男子,換了衣裳梳了頭便好了。反倒是趙敏禾,見她正坐在梳妝臺前,弄月在身后為她梳頭,撥云在為她上妝。他無所事事,干脆取過了她的妝奩,為她挑起今日的首飾來。 他前幾年每年都為她刻簪子,在這方面的審美倒還行,看了看她身上已換好的正紅滾雪細紗宮裝,三兩下便挑了一套點翠鑲紅寶石頭面,比昨日大婚時她戴的那套簡單些,卻也隆重大氣。 他湊到她面前道:“阿禾,看這個怎么樣?” 趙敏禾看了一眼,大度地給了兩個字:“尚可?!?/br> 韶亓簫立馬高興起來。 正巧,弄月剛為趙敏禾梳好發(fā)髻,正要接過頭面去為她簪戴上,韶亓簫已微微躲過道:“我來,弄月你去準(zhǔn)備些易攜帶的早膳,等會兒我和皇子妃在輿車上用?!?/br> 他自然也清楚,只有他們新婚夫婦等承元帝,沒有承元帝等他們的份兒的。若是慢悠悠用了早膳再去宮里,只怕會授人以柄。 弄月脆生生應(yīng)下就去了外頭。 趙敏禾噘了噘嘴,看著自發(fā)跟她擠到一個杌子的韶亓簫,小小聲地埋怨道:“早知如此,你方才何必再鬧一場?!?/br> 韶亓簫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坦然將她方才的話還給了她:“這是男人的本能作祟,你一個小女子當(dāng)然不懂?!?/br> 趙敏禾鼓了鼓腮幫子,轉(zhuǎn)身不理他了。 韶亓簫將人轉(zhuǎn)過來,笑嘻嘻開始為她戴發(fā)簪和步搖,又小心翼翼將這點翠鑲紅寶石花勝簪在她的額上,而后便朝著她的兩只耳墜努力。 趙敏禾沒再說話,卻在他專注在耳上時,悄悄將他戴歪了一支簪子扶正一些,又將步搖重新調(diào)了調(diào)位置——按他戴的這個手法,這步搖很快就會歪掉甚至直接從她發(fā)上掉下來的。 沒想,她動作小心地弄好之后,還不見他戴完一只耳墜。 她納悶兒地轉(zhuǎn)頭看了看他,只見他額頭冒汗,嘴里卻還在道:“阿禾,你別亂動啊。我很快就為你戴好了!” 半刻鐘之后,弄月回來稟告外頭輿車已經(jīng)備好時,他方將一只耳墜搞定。 趙敏禾擦了擦他頭上的汗?jié)n,柔聲道:“剩下這個,我自己來吧。等回來了,我的耳垂隨你練習(xí),好不好?” 韶亓簫看了看天色,喪氣道:“你的耳洞也太小了?!?/br> 趙敏禾心知他已同意了,從他手里接過另一只耳墜,自個兒靠近了螺鈿鏡,雙手配合,一張一弛間耳墜已安安穩(wěn)穩(wěn)落在了她頸脖間。 韶亓簫更是郁悶。 趙敏禾嘻嘻一聲挽上了他的臂膀道:“你的手常年練武,手指粗糙,自然不如女子的靈活。再說我都戴了這么多年了,早已熟能生巧。你從前可為別的女子戴過耳墜之物?” 韶亓簫不想她誤會什么,趕緊搖搖頭,又想起來什么,回憶道:“只有我小時候調(diào)皮,為我母妃簪過發(fā)簪?!鼻笆琅c今生加起來好幾十年了,他還真有些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