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小食堂是一中最好吃同時也是最貴的食堂,一般是富家子弟才會去,老師去的也少,蕭云就是看中那里人少才提議顧溪橋去的。 “不用了,”顧溪橋收起手機(jī),她站在陽光下,愈發(fā)顯得肌膚勝雪,淡色的薄唇微微勾起,聲音漠然,“嘴長在別人身上,你管不了的,也躲不過。放心,我臉皮厚,這些話對我沒有影響?!?/br> 食堂的人更多,她們?nèi)サ臅r候伍弘文早就到了,不僅給兩個人霸位子了,連飯都打好了。 蕭云拉著顧溪橋走到他身邊,對他點(diǎn)頭,“辛苦你了。” 顧溪橋也沒拒絕,一行三人悠閑的吃飯,周圍打量的目光越來越放肆,聲音也越來越大。 蕭云真的生氣了,她是把顧溪橋當(dāng)真的朋友看待的,且對她有著盲目的崇拜,此時聽了旁人詆毀她的話,心里的怒氣一層層翻涌著,她看了眼安靜吃飯的伍弘文,不由開口,“你怎么一點(diǎn)感覺都沒?” “什么?”伍弘文抬頭。 “大家都在說二橋是私生女,你這么淡定?”蕭云挑眉,伍弘文這種人不應(yīng)該對私生女異常痛恨嗎? 伍宏文下意識地看了顧溪橋一眼,見對方依舊慢悠悠的吃飯,這才開始說話,“私生女怎么了?錯的又不是她,應(yīng)該是那渣男的錯才對?!?/br> 顧溪橋?qū)⒈P中的青菜吃完,便放下筷子等蕭云,走的時候她回頭看了伍宏文一眼。 她轉(zhuǎn)頭的時候,只露出白皙姣好的側(cè)臉,白璧無瑕,眉目清冷,微微一瞇眼,清亮的眼珠如水波流轉(zhuǎn)。 伍宏文的筷子還沒來得及放下,就這樣僵在半空中,有些恍神,他這段時間一直跟著顧溪橋,對她有了一定的了解。 她很冷,不是蕭云的那種冷傲,而是從骨子里散發(fā)出來的冷,雖然看上去溫溫和和的,但心防極其的厚,這種人不好接近,伍弘文甚至都做好了長期抗戰(zhàn)的準(zhǔn)備,現(xiàn)在卻好像是柳暗花明。 他怔怔的想著,就因?yàn)樗蔷浒参康脑挘?/br> 周圍的人見正主走了,討論的聲音越發(fā)大了起來,肆無忌憚。 伍弘文冷了臉,漆黑的眼底染上一層陰鷙,他站起身來,環(huán)視了周圍一遭,才緩緩?fù)鲁鰞蓚€字,“閉嘴!” 周圍那刺耳的聲音總算是消失了,伍弘文的心情卻不算好,正如他所說的那樣,私生女又怎樣?是她的錯嗎?這分明上一輩人的恩怨,為什么所有人都要指責(zé)她?若是可以選擇,誰會想要做一個私生女,她這個年紀(jì)本來就是被家人捧在手心的,可卻處處受人針對,冷漠得讓人心疼,他直覺的想,她不該是這個樣子的。 伍弘文將盤子拿到收歸處,正好碰上來送盤子的鐘詠思。 兩人都沒有給對方好臉色。 鐘詠思以前還挺欣賞伍弘文的,同為火箭班,他們倆一個兼顧體育一個兼顧國畫,同時成績不落,比起那個永遠(yuǎn)霸占第一名的考試機(jī)器人不知好上多少。但是,自從伍弘文開始跟著顧溪橋,鐘詠思就不再跟他往來。 伍弘文也不想理他,他一向是個大少爺?shù)钠?,于是高高在上地瞥了眼鐘詠思,然后漫不?jīng)心的移開目光,把鐘詠思?xì)馑懒恕?/br> 鐘詠思放下手中的盤子就冷著臉離開,顧惜瑾站在食堂門邊上等他。 看到這一幕,伍弘文腳步一頓,飛揚(yáng)的眉毛擰了起來,如果顧溪橋是私生女的話,她跟顧惜瑾又關(guān)系嗎? 這樣的腦洞一打開,伍弘文就忍不住了,他忽然想起一開始那封情書,就是顧惜瑾帶給他的,她當(dāng)著全班人的面交給他,中途卻不小心人搶走了,他一向煩這些,所以沒有搶回來。從那時候開始,顧溪橋就在學(xué)校里鼎鼎有名,廣播室還全校通告,好在她那班主任護(hù)短,沒讓學(xué)校的人記過,但是,造成的心理影響肯定大。 顧惜瑾給他的印象不錯,家室輝煌的千金,長得好看,待人溫和,他不想懷疑她,但是又不得不懷疑她。 伍弘文眼微瞇,他伸手抓住一個小跑到他面前的男生,“去給我查查,顧溪橋是私生女這件事,是誰放出來的。” 顧二:……二橋? 蕭云:橋橋加起來,兩個橋。 顧二:我拒絕! 蕭云:哦……可是有什么用呢? 花:(⊙v⊙) 大家六一兒童節(jié)快樂,所以說今天會有人冒泡嗎?(作者菌一臉期待地看著你們。) ☆、030盜畫 顧溪橋回到座位上,系統(tǒng)的聲音突然響起。 【叮!系統(tǒng)檢測到伍弘文與蕭云對宿主的好感度較高,請問是否加入好友列表?】 “加吧?!鳖櫹獦蜻@次沒有拒絕,“你把地圖放出來我看看?!?/br> 話音剛落,她面前就出現(xiàn)了一個透明的面板,學(xué)校的地圖清晰可見,上面有兩個綠色的點(diǎn)跟一個橙色的點(diǎn)。 她看了一眼,然后趴在桌子上睡覺,地圖瞬間消失。 坐在她身邊的蕭云簡直不知道怎么說,外面的流言漫天飛,她還睡得著?這心該有多大? 事實(shí)證明,她不僅能睡得著,還睡得很好,下午的課基本就被她睡過去了,老班就當(dāng)沒看見,這孩子成績好,睡覺也不影響什么,就由著她睡了。 一覺醒來已經(jīng)放學(xué)了,顧溪橋?qū)⑹稚斓阶慷亲永镆幻?,愣住了,她放在里面的油畫不翼而飛。 【嘿,二橋,你的油畫不見了!】虛空中的系統(tǒng)一臉驚訝的樣子。 顧溪橋揉揉太陽xue,“別裝得就跟你剛知道一樣?!?/br> 【好吧……不過橋美人,這幅畫真的不是危險人物顧惜瑾拿的?!?/br> “我知道?!鳖櫹ц@種人做事從來不留下半點(diǎn)馬腳,又怎么可能親自來拿她的畫。 “你走不走?”蕭云在門邊催促,這女人磨磨唧唧的干嘛呢? 顧溪橋隨手拿起了幾張卷子,準(zhǔn)備帶回去做。 蕭云看到這一幕,又開始?xì)饬?,他們這群人,哪個回家不好好帶上幾本復(fù)習(xí)資料,帶上幾本筆記本,做不來的時候可以翻翻書,這人倒好,回家就帶幾張卷子,第二天早上來的時候就寫滿了字,“你腦子里裝的什么?” 顧溪橋看她一眼,“腦核、腦緣系統(tǒng)、大腦皮質(zhì),一萬億個腦細(xì)胞,一千億記憶存儲細(xì)胞?!?/br> 蕭云冷艷的臉抽了抽,還是沒忍住,“你就帶幾張卷子,每天回去干嘛?” “畫畫?!鳖櫹獦驀@息,她昨天晚上剛把那幅畫完成,今天就被顧惜瑾拿走了。 蕭云突然想起來,顧溪橋整天沒事就扛著一個畫板,有時候興趣來了直接去學(xué)校的藝術(shù)班畫畫,蕭云沒見過她的畫,但直覺她的畫應(yīng)該不會太差,醫(yī)術(shù)成績都那么好的人呢,畫技不會太差吧? 伍弘文在樓梯口等著,他下意識地看了顧溪橋一眼,對方?jīng)]什么表情。 三人沉默的向校門口走去,伍弘文幾次想開口說話,他知道顧溪橋心中肯定不好受,但是他又不知道要說什么,只得默默跟在后邊兒,盯著前面那人的后腦勺發(fā)呆。 f樓的路口堵了一行人,幾本上是火箭班的,伍弘文瞇眼一看,眸中火光閃爍,顯然是處于憤怒的邊緣。 領(lǐng)頭的就是鐘詠思,他一點(diǎn)兒也不怕伍弘文,目光徑直地看向顧溪橋,冷冽嫌惡,“你是不是偷了阿瑾的畫?” 顧溪橋瞇眼,雙手插進(jìn)兜里,神情漠然,她抬起精致雪玉般的下巴,薄唇微微勾起,“畫……難道不該是你們拿了我的?” “你的?當(dāng)我們眼瞎啊,誰畫的都分辨不出來!今天中午我在你的桌子里找到了阿瑾的畫,很多人都看到了,”一個女生撥開人群走了出來,指著顧溪橋,“私生女就安分的做你的私生女,不要妄想要不該屬于你的東西,你知不知道顧家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你們可不就是眼瞎。 顧溪橋似乎認(rèn)出了那女生,她腳步微頓,目光與其對上,唇邊的笑意越發(fā)的嘲諷,“那畫是我一筆一畫親手畫的,你說那是顧惜瑾的,證據(jù)呢?” 她的眼睛清澈明亮,深不見底,這女生怔了一瞬,一時之間忘了臺詞。 鐘詠思將女生拉走,他看了顧溪橋一眼,似乎覺得對方有點(diǎn)無可救藥或者是瘋狂了,“我們不需要證據(jù),那幅畫我看過,幾可亂真,已經(jīng)到了大師級的水準(zhǔn),怎么可能出自你這個剛學(xué)畫的人之手?!這明明是阿瑾拿去參賽的畫,已經(jīng)被美術(shù)院的大師看中準(zhǔn)備參加國家獎的提名。顧溪橋,人貴自知?!?/br> “人貴自知,這句話,我送給顧惜瑾?!鳖櫹獦蛎虼?,面無表情,雪白的面容極為清冷。 對面的人群議論紛紛,大多是嘲諷她的話語,沒有人會相信她,就像上一世一樣,顧惜瑾的形象太完美了,她再解釋也是枉然,最后不過同歸于盡。 蕭云慢慢走上前,鳳眸輕輕一掃,人群的聲音漸漸消失,“別以為你們是火箭班的就可以這么囂張,回去告訴顧惜瑾,這件事沒完!” 伍弘文走到顧溪橋的另一邊,以示他是站在哪一邊的。 學(xué)校里認(rèn)識伍弘文的人不在少數(shù),更別說眼前這些都是火箭班的學(xué)生,對伍弘文的家底有些了解,黑道白道均有涉及,上次隔壁學(xué)校的一群人惹了他,第二天那群人就不知所蹤,這件事讓他們對伍弘文更為恐怖。 因此面面相覷之后散開了,不敢再議論此事,但是在場的人都知道,這件事沒完。 顧家的正宗接班人,她是那么好惹的? 鐘詠思看了伍弘文一眼,然后將目光轉(zhuǎn)向顧溪橋,“伍弘文的手伸不到那么長,你的行徑將會傳遍整個n市,這件事我們會追究到底!就算是他,也救不了你?!?/br> “你……”伍弘文目光一冷就想上前,卻被顧溪橋攔住。 “圣經(jīng)中說:他需要你時,就欺騙你,向你媚笑,使你相信他,并大放厥辭,向你說:你缺少什么?”顧溪橋松開手,輕輕一笑。 伍弘文停了腳步,“……什么?” 沒什么,只是顧惜瑾將會嘗到從云端掉下來的滋味兒。 “不是,”顧溪橋瞅了眼身邊的兩人,他們分站在她兩邊,像個守護(hù)者的姿勢,雖然不知道為什么這兩個人這么相信她,但是他們這種行為卻讓她冰涼的心底竄起一道暖意,“你們不走?” “我就是覺得你不是這種人。”伍弘文想著腦洞又偏了,這是顧溪橋第二次正眼看他,若不是顧及場面,他真想去cao場跑兩圈兒。 蕭云見顧溪橋與往常無異,沒有被這件事影響,不由松了一口氣,“這件事有點(diǎn)奇怪,你注意點(diǎn),我總覺得沒這么簡單。” “沒那么復(fù)雜,我能處理好,你們不用管?!鳖櫹ц倪@些小陰謀她從沒放在眼里過,她只是想要借這件事徹底打消自己心中那一點(diǎn)不切實(shí)際的奢望而已。 顧溪橋撇下二人直接離開,她明明走地很慢,可是卻非??焖俚南г谒麄冄壑?。 花花掐指一算,有人在作死! ☆、031維護(hù) 自從上次被江舒玄說教一番后,顧溪橋就再也沒有走過這條巷子,而今天選擇這里是因?yàn)橄到y(tǒng)剛剛發(fā)布了一個任務(wù),她的面前正懸浮著一塊透明的面板,上面有一個紅色的箭頭,指向巷子的盡頭。 盡頭,正在發(fā)生著一起圍攻事件。 被圍攻的是個少年,穿著白色t恤衫,牛仔褲洗得泛白,他手上拿著一根染血的棍子,正狠狠向領(lǐng)頭的人抽去,他打人沒什么章法,基本上是挑準(zhǔn)一個往死里打,他顯然是經(jīng)常打架,很有準(zhǔn)頭,但是圍攻的人有很多,他身上也受了傷,小腿正在流血,估計(jì)是被刀子劃到了。 這些人不像是伍弘文上遇到的小混混,他們手臂上和脖頸上都紋著猙獰的紋身,顯然是真正混道的魁梧大漢。 那少年應(yīng)該是挺不住了。 顧溪橋掂量著自己,覺得這兩天學(xué)的三腳貓功夫不夠這些人看,于是干脆的兌換了宗師狀態(tài),她現(xiàn)在正處于心情極度不爽的狀態(tài),這些送上門的——她就不客氣了。 他們雖是兇猛,但哪是宗師狀態(tài)顧溪橋的對手,她勾勾手的力氣,就能將他們胳膊給卸掉。 不過她下手時還是留了七分功力,游走在這些人中間,隨意的抬手一拍就將人拍倒在地。 感覺像是——溜狗玩。 這些人感覺自己一直被罩在一個透明的玻璃罩中,想要逃開卻撞上了一堵無形的墻,他們一面心驚一面求饒命,顧溪橋玩夠了,才揮手讓他們離開。 “謝姑奶奶饒命!”連滾帶爬的走了,不敢惹這煞星。天,這還是人嗎! 她將目光轉(zhuǎn)到坐在角落里休息的少年。 “謝謝。”洛文朗扶著墻壁起身,神色寡淡。 顧溪橋看他一眼,“不客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