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兩人一同進(jìn)門,最惹眼的就是毫無形象地躺在沙發(fā)上的殷紹元,看見兩人進(jìn)門,他立馬跳起來,瞬間滿血復(fù)活,“你們終于回來了,張嫂快上菜!” 張嫂在廚房里面應(yīng)了一聲,然后開始忙著將菜端上來。 “今天不忙?”眼見殷紹元湊到顧溪橋身邊嘀嘀咕咕說些什么,江舒玄忽然開口。 殷紹元下意識地坐直身體,表情嚴(yán)肅,“那什么,我本來是很忙的,一群新兵蛋子cao碎了我的心,第一次完成了任務(wù)眼睛就長頭頂上了,所以想借一下橋……啊不,請你們?nèi)兔ε耙活D!” “你自己不會?”顧溪橋撓撓哈哈的腦袋,興致缺缺。 “哎我地保持我高冷嚴(yán)肅的態(tài)度??!”說起這個殷紹元有點怨念,“我哪像江哥,啥都沒做就直接有個少將頭銜,我現(xiàn)在還是個可憐的團(tuán)長,還是剛剛才升上去的!” 殷老爺子自他十三歲起就將人扔到了軍營,從一個小兵一路往上爬,如今十二年過去了,殷紹元開始有了成績,一步步從排長爬到如今這個位置,老爺子說了,殷家不是他的墊腳石,軍營里沒人知道他是殷家人,能爬到什么位子靠他自己。 顧溪橋想江哥哥做的事可比你多多了,沒有他古武界哪能有今天這個位置?“你不是有家娛樂公司嗎?怎么又變成了團(tuán)長?” 軍人還能給兼職?想想他前段時間有些悠哉的樣子,軍人還能這么閑?不用cao練? “嘿嘿,那是因為在回來之前我?guī)徒缱隽思笕蝿?wù),上頭直接給我一個月的假期,”殷紹元將腿搭在茶幾上,兩眼放光地看著江舒玄,“你什么時候還有任務(wù),需要幫忙的一定不要客氣!” “我怕你有去無回,”江舒玄輕飄飄地瞟了他一眼,薄唇微抿,干凈整潔的手指捏起青花瓷杯,“畢竟,你太弱。” 被捅了好幾刀的殷紹元:說好的海誓山盟彼此深厚的友誼呢?竟然還在顧二橋面前這么貶低他沒想到,你會是這種江舒玄!真是看 錯你了! 狹長的桃花眼一瞇,殷紹元深沉的看著顧溪橋,“橋橋,你可別聽江哥瞎說,我其實很厲害的,不騙你。” 長卷的睫毛顫動了一下,秀致的臉上浮起了一絲令人驚艷的笑容,緩緩開口,音如玉石之聲,“那么,你打得過我嗎?” “啪!”殷紹元仿佛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他那霸氣的、威武的、高大的好哥哥形象就這么被破滅了,江舒玄,我要跟你決斗! 然而,他只能想想,決斗這件要三思而后行,弄不好是要出人命的。 “軍區(qū)還是很好玩的,橋橋你真的不去看看?”殷紹元在做著最后的掙扎,雙手合十,“你明天不是沒事嗎?去吧去吧去吧?” 畢竟這是殷紹元,顧溪橋也只是逗他罷了,她看了眼江舒玄,對方手指敲了敲杯子,瞬間她就知道他也是逗殷紹元玩的了,“那我明天跟你去看看!” 以殷紹元這種性子,若不是遇到了不可解決的麻煩他不會來找他們的,所以他一開口的時候兩人就已經(jīng)決定好要去了,但不知道為毛,這兩人都起了逗他的心思。 一拍即合,臭味相投。 見兩人同意了,殷紹元這才放松了心神,幾天沒好好合眼的他還沒等張嫂上完菜就閉眼睡著了。 “讓他睡吧,少吃一頓沒事兒。”見張嫂要叫醒他,江舒玄沉吟著開口,“給他留點飯,將沙發(fā)放平?!?/br> 沙發(fā)是可以展開的,殷紹元這么一個大個子在上面睡著有點委屈了,張嫂展開之后就好了很多,跟普通的床沒什么兩樣。 “江哥哥,他到底怎么了?”顧溪橋沒想到他分分鐘就給睡著了。 江舒玄指尖動了一下,“是驚嚇到了,很久沒好好睡覺,讓他好好休息?!?/br> 兩人將菜移到了偏廳,顧溪橋總覺得江舒玄可能知道些什么,但是他沒說估計是不想讓她知道,便讓系統(tǒng)去看看。 系統(tǒng)自從可以離形了,只要一有空閑的時間就出去浪一圈,晚上燈紅酒綠他更是好奇極了,每天雷打不動逛五個小時,聽到顧溪橋的話,立馬就迫不及待地拍著翅膀飛出去。 系統(tǒng)自從可以離形后就活得像個正常人,不再穿墻,而是慢慢沿著樓梯慢慢飛出去,下樓的時候正好碰見上樓的江舒玄。 深邃的眼睛仿如有一道實質(zhì)性的光芒,系統(tǒng)身體一抖,根本不敢與江舒玄對視,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飛走了。 直到飛出了這幢別墅,系統(tǒng)還感覺如芒在背。 第二天一早,太陽還未完全升起,躺在白色大床中央的少女眼睫顫了顫,而后緩緩睜開,露出一雙清亮的眼眸,白皙無暇的臉上透著淡淡的粉色,她微微偏頭,便看見了躺在自己身邊的一個精致可愛的小精靈。 仔細(xì)一看,精靈的身體其實沒有碰到床,但它依舊靜靜躺著,雙眼緊閉,像是普通人一般睡著了。 作為唯一一個能觸碰它的人,顧溪橋伸出手指,一把將它提起來,“別睡了,給我說說什么情況?” 系統(tǒng)睜開眼,然后搖搖晃晃地飛起來,“我昨晚聽了會兒墻角,最近軍區(qū)里有些兵突然間變得很厲害,性格大變,s級的任務(wù)做起來就跟收割機一樣,軍銜也是一級級的往上升,聽說是因為后山上有個洞,只要進(jìn)去的人出來后都會變得很厲害,不少兵都想偷偷溜出去找那個洞?!?/br> 這樣啊,顧溪橋摸摸下巴,若有所思,起來洗了個澡就跟江舒玄和殷紹元后邊兒,朝軍區(qū)那邊去。 n市唯一的一個軍區(qū)建在隱秘的山林,四面都是山,唯一的一條路設(shè)了很多警戒,幾乎沒人能自己走得進(jìn)去,沒有特殊通行令的人,剛踏進(jìn)那條路就會被抓起來。 此時靠南面的山上有一個人影晃動,這是個穿著軍服的男人,肩上只有一顆紅星,黝黑的臉,他站在一個黑漆漆的山洞邊,目露喜色,找了這么久,終于讓他找到了,傳說中的山洞。 他是個地地道道的農(nóng)村人,沒念過什么書,全憑一身蠻力進(jìn)了軍隊,待了七八年,還是個小兵,拿著最低的薪金,回去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這次家里人來信說兒子病了,急著用錢,可他能有什么錢? 走投無路之下偶然聽聞山洞的傳說,便每天偷偷溜出來找山洞,只要進(jìn)去了,他再出來就會不一樣了,他能接更多的任務(wù),拿到更多的獎金回家。 看著黑黝黝的山洞,他狠狠心一步踏入,卻突然碰到一層透明的屏障。 身后傳來一聲低嘆,清越婉轉(zhuǎn),男人還沒聽清,猛然一栽,暈倒在地上。 ------題外話------ 嚶嚶嚶,我錯惹! ☆、023他什么地方得罪了她? “真的有這個洞?”殷紹元看著黑漆漆的山洞,一直以為這個山洞只是謠言,可沒想到真的存在,就在他眼前,想起軍隊里的傳言,進(jìn)去一趟出來就會變得無比厲害,將目光轉(zhuǎn)向江舒玄,“江哥,這個傳言是真是假?” 江舒玄沒有回話,只是抿著唇嚴(yán)肅地看著洞口,半晌,才回答,“是真的,只是付出的代價很大。” “什么代價?” 這次江舒玄沒有回答,顧溪橋接過了話,“靈魂?!?/br> 世上哪有什么不勞而獲的餡餅,得到的與付出的往往是對等的,這個山洞縱然可以給你無窮的力量,然而從你進(jìn)去的那一刻開始,出來的就再也不是你自己了。 **、金錢、名利這是大多數(shù)人的心理,逃不開這個圈子就避不過**。 “靈魂?”殷紹元一驚,他將目光轉(zhuǎn)向江舒玄,對方沉默了一會后,微微頷首。 這已經(jīng)超出了殷紹元所能理解的范圍,他一直都知道江舒玄不是普通人,也知道這世上像江舒玄一般的人也不少,然而這卻是他第一次遇到如此詭異而又駭人聽聞的事。 “為什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畢竟是經(jīng)歷過大風(fēng)浪的,而且身邊還有兩位高手的存在,殷紹元穩(wěn)定了心神,指尖還是忍不住顫抖,“能解決嗎?” 顧溪橋看著頭頂旋轉(zhuǎn)的陰靈之氣,目光流轉(zhuǎn),“能,而且這件事的源頭在你?!?/br> 她一邊說話一邊迅速掐了個訣,“這并不是一個山洞,而是陣法,專門用來謀害普通人,對你造成直接或間接的影響,布陣之人,一定是你認(rèn)識的?!?/br> 隨著她手法的完成,黝黑的山洞逐漸變得霧氣彌漫。 站在她身邊的江舒玄手指摩擦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動手,這種程度的陣法威力不大,給她練手正好。 “我這么石破天驚的帥竟然還有人這樣對我?”見到淡定從容的顧溪橋,殷紹元心里的恐慌逐漸消散,他看著被霧氣籠罩的山洞,目瞪口呆,“橋橋你也很帥!” “就你慫?!鳖櫹獦蚴栈亓耸?,瞄了眼躺在地上的人,“這人就給你處理了,是個可造之才,只是一路被小人壓制,可以培養(yǎng)。” “哦。”殷紹元看了眼地上躺著的黝黑得看不出來長相的人,軍隊制度很森嚴(yán),這個人無視軍規(guī),擅自出逃,按照正常來講這個人回去不是受處分就是被革除軍籍,不過既然顧溪橋這么說,他覺得總有道理,就先暫時留在身邊吧。 兩人聊得挺開心的,江舒玄在四周轉(zhuǎn)了一圈后回來就看見這個場面,他眼眸一瞇,“紹元,回去后告訴伯母這件事。” “告訴我媽?”殷紹元整個人都不好了,“跟她說有什么……好的我回去馬上就說?!?/br> 江舒玄收回了目光,見這個詭異的洞口被顧溪橋封住了,便抬起手,“我們回去?!?/br> 一道白光閃過,四人的身影瞬間消失在此地。 殷紹元本來想跟顧溪橋說句話,突然間場景就變換了,正式自己的宿舍,腳剛落地便是一個趔趄四腳朝天。 “……你還好吧?!鳖櫹獦蛎榱艘谎郏蝗讨币?。 殷紹元:不,你聽我解釋這一定是江舒玄搞得鬼! 江舒玄看他一眼,俊挺的眉毛微挑,臉上難得帶了點溫和,“抱歉,手滑?!?/br> “沒事沒事?!币蠼B元一個打挺就爬起來,不在意的拍拍袖子,“男人嗎,這點痛算什么?!?/br> “那就好,去看看你的部下?!苯嫘荒橈L(fēng)清云淡,外表看起來英俊瀟灑風(fēng)度翩翩謙謙君子。 殷紹元在他身后,看得渾身都發(fā)毛,江舒玄突然對他這么友好,他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怎么辦? 李順?biāo)煤懿惶崳傆X得還有什么事沒做,頭痛欲裂,想睜開眼卻怎么也辦不到,聽見耳邊有人在叫他名字,他咬咬牙,終于睜開了雙眼。 “順子,你終于醒了!” 李順睜眼一看,發(fā)現(xiàn)是住自己上鋪的兄弟,他撐起來坐著,發(fā)現(xiàn)這間屋子不是自己的宿舍,“亮子,我這是在哪里?” “團(tuán)長宿舍,”叫亮子的咧嘴笑,“你可真幸運,團(tuán)長可能要提拔你!” “團(tuán)長?”李順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他腦子一團(tuán)漿糊,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什么重要的事兒,可越想越亂,“團(tuán)長為什么要提拔我?” “我哪兒知道,醒了就快點兒走,團(tuán)長說你醒了就去校場找他?!绷磷哟叽僦?。 兩人一通忙乎就去了校場,今天的校場似乎格外熱鬧,外面圍了一圈人,一點也不如以往的嚴(yán)肅的紀(jì)律。 場中間的三個人格外惹眼,最惹眼的便是那個女生,李順緊緊盯著那道白色的身影,對方恰巧轉(zhuǎn)身,他也終于看清了她的臉。 眉目如畫,秀色照人,太陽太大,他覺得自己有點晃眼。 “我覺得好像在哪見過她?”李順突然開口。 亮子一時無語,“我說順子,現(xiàn)在這種手段已經(jīng)不管用了,老套了,拿兩句新鮮詞,回去讓哥幾個教幾句!” 李順沒有再解釋,沉默地上前去找殷紹元。 殷紹元看他一眼,朝他吩咐了一句便讓他呆在一邊,然后叫了幾個人的名字。 顧溪橋站在江舒玄身邊,看著被殷紹元單獨點出來的幾人,呼吸一滯,“江哥哥,這幾個人……” “沒救了?!苯嫘@息一聲,揉揉她的腦袋,“別多想,這是他們自己的選擇?!?/br> “恩。”顧溪橋微微垂眸。 殷紹元也聽到了江舒玄的話,他嘆息一聲,便將這些人交給江舒玄,不再多管。 顧溪橋在他們倆忙的時候便走開了,同時接到了洛文朗的電話。 他的聲音沉沉的,沒什么力氣,“今天拿到了醫(yī)院的通知,鑒定結(jié)果是99%?!?/br> 這個結(jié)果顧溪橋早就料到,聽出來洛文朗并不高興,她沉默了一會兒,“你現(xiàn)在在哪,我馬上過來。” “醫(yī)院,你過來吧?!甭逦睦史畔铝耸謾C,坐到醫(yī)院底下的長椅上,愣愣地看著頭頂。 顧溪橋掛了電話先去跟江舒玄說了一聲,江舒玄抬眸,“開我的車子走,嘻嘻在我車?yán)?,記得帶上。?/br> “……哦。”顧溪橋摸摸鼻子,嘻嘻就嘻嘻吧。 早上來的時候殷紹元就給了她通行令,她拿著通行令就找到了江舒玄的黑色布加迪,嘻嘻站在車頂,一看見她就開始叫喚,“顧美人!顧美人!” “六個小時不說話,給你一顆糖?!鳖櫹獦蚓従彴l(fā)動車子,掌心一道白光閃爍便出現(xiàn)了一顆褐色的藥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