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節(jié)
“哦?!比f俟絕點點頭,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 一分鐘后,他跳起來,指著唐清秋,“你你你……你剛剛說什么?”他覺得自己是幻聽了,唐清秋竟然說顧小姐是九天的管理人?怎么會! 萬俟絕看著唐清秋分外認真的神色,忽然意識到他并不是在說假。 雖然他一直很敬重顧溪橋的勢力,但是從未想過對方在古武上猶如次的造詣就算了,沒想到她竟然在經(jīng)商上也是如此的有天分! 萬俟絕坐在沙發(fā)上,再次端起了他的那杯酒,垂下了眼眸,平復(fù)內(nèi)心的震撼。 努力給自己催眠,畢竟對方都能將傳承之印制服,是九天的管理人也不只是多么的奇怪,但—— 這兩個能混為一談嗎?! 時海哲一個坐在角落,他看著尹傲雪依依不舍地從門口那邊走過來,忽然開口,“萬俟,你們有沒有覺得,剛剛那個小男孩有點不對勁?” 竟然能單手將尹傲雪這個小變態(tài)拎起來? 太匪夷所思了! 萬俟絕瞄了時海哲一眼,聲音幽幽地,“哪里不對勁了?” “就是,”時海哲艱難地說了一句,“他竟然能單手將雪兒拎起來?”再次回想了一遍,覺得自己沒有看錯。 “哦,”萬俟絕拿起手機一看,九點多了,“畢竟是跟在顧小姐身后的,他要是不能拎起來,才叫奇怪?!碑吘箚尉退绨蛏夏侵黄胀ǖ募t鳥也能抵抗得了傳承之印。 “什么意思?”時海哲有點反應(yīng)不過來。 “意思就是,你不是一直在問我是怎么將首領(lǐng)拉下馬的是怎么收服傳承之印的嗎?剛剛你見到那人了?!比f俟絕拍拍時海哲的肩膀,然后拿起手機離開,“雪兒明天也要上學(xué),帶她回去休息吧?!?/br> 唐清秋想了一下,也拿著手機跟著離開。 “雪兒,剛剛你萬俟叔叔什么意思?”時海哲嚴(yán)肅地看著尹傲雪。 尹傲雪鄙夷地瞅他一眼,“意思就是,將首領(lǐng)拉下馬的是漂亮jiejie,收服傳承之印的也是漂亮jiejie啊,時海哲你是豬嗎?!” “什么?!”時海哲一臉的駭然。 收服傳承之印,將首領(lǐng)拉下馬……這需要的不僅僅是腦力,還有超強的實力,畢竟,傳承之印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收服的啊。 唐清秋跟萬俟絕一齊出門,剛出門的時候,唐清秋突然看見手機上的一條信息,是唐清鴻發(fā)過來的 清鴻:哥,長老昨天就收到了一封信,我發(fā)一張照片給你,你自己看吧,他們可能會有所行動,你自己小心。 唐清秋點開唐清鴻發(fā)過來的照片,一看,是他跟蕭云的。 照片拍得不清楚,但是依然能看出來兩個人影,其中一人是他,有好幾張,顯然都是偷拍的。 一看到這些,唐清秋臉色一變,他立馬給蕭云發(fā)了一條短信——【蕭小姐,最近還好嗎?有遇上奇怪的人嗎?】 蕭云的消息很快就傳過來——【謝謝唐總關(guān)心,我很好。】 依舊是一板一眼的字句,唐清秋此時突然羨慕起了江舒玄跟顧溪橋兩人的相處方式,想到這里,他嘆氣——【最近京城治安不大好,你小心一點?!?/br> 這一次,那邊沒有再回。 唐清秋心煩意亂地收起了手機,眼角一瞥,突然看見了站在酒店門邊的傅雪君,他眼眸一轉(zhuǎn),然后踢了一腳萬俟絕,“你等等,我給你拿個東西?!?/br> 說完就沒了人影。 萬俟絕在原地,目不斜視的等著,他自然是看見了傅雪君,只是裝作看不到而已。 沒過一分鐘,唐清秋給萬俟絕拿來了一份文件,“看你跟非燁很熟,不忍心看你被欺騙?!闭媸牵A國從未看見過這么傻的人! 送完就走,唐清秋轉(zhuǎn)身的時候發(fā)了一條短信——【東西給他了,不用謝我,當(dāng)做是謝謝顧小姐對蕭云的照顧之恩?!?/br> 他不是不知道,蕭云那一身的功力,都是來自于顧溪橋。 幾秒鐘之后,那邊的短信回過來——【我會轉(zhuǎn)告橋橋的?!?/br> 唐清秋一看,立馬打字——【不用了江大爺!】 告訴顧溪橋了那他還要不要臉! 萬俟絕接過了文件,然后翻開來看著,湛藍的眼眸很深很深,他微微低著頭,看不清什么表情。 傅雪君看到唐清秋走后,才放下心來,慢慢走到萬俟絕面前。 當(dāng)年萬俟絕為她所做的那一切,她不是沒有感覺的,只是因為他身份的問題她一直沒有回復(fù),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 傍晚在a大的時候她聽到了慕容非燁跟萬俟絕的對話,知道他晚上會在這個會所吃飯,立馬回家換了一套衣服過來,這件衣服,跟他們第一次見面的那件衣服,很像,“萬俟,我……” 她想好了,先巴上萬俟絕,等自己在古武界站穩(wěn)跟腳了,立馬轉(zhuǎn)頭對付顧溪橋,她現(xiàn)在很恨顧溪橋,恨之入骨!她想將對方那張高高在上的臉?biāo)核椋?/br> 她柔柔地笑著,怎料剛開口,對面的萬俟絕就抬起頭來。 眸中一片血腥。 傅雪君被嚇得倒退一步。 “傅小姐,我想,我們沒有什么好說的了?!比f俟絕微微閉眼,再次睜開的時候,眸中的血光盡失,他笑得如同以往一般,“不對,不應(yīng)該叫你傅小姐,畢竟,你并不是傅家正統(tǒng)的大小姐?!?/br> 這話什么意思?傅雪君還未從驚嚇中清醒過來,就突然聽到萬俟絕后面的這句話。 她直覺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發(fā)生,就如同最近傅唯看她的眼神一般,讓她心神難定。 萬俟絕將手中的文件塞到她懷里,然后掏出自己的墨鏡揚長而去。 這個樣子,這個態(tài)度,跟當(dāng)年她第一次遇到他的時候,一模一樣。 傅雪君清醒過來,立馬拿起那堆文件看了幾眼,看到前兩張的時候,差點昏厥。 是兩張親子鑒定,親緣關(guān)系,0。001%。 就算是失去了傅氏繼承人的位子,傅雪君也從未這么慌亂過,畢竟她還有傅唯,還有百里溫西,她畢竟是他們親生的,就算再不得百里家的喜歡她這一生也不會窮困潦倒,因為她始終堅信,自己有百里家跟傅家的護航,這層血緣關(guān)系是怎么也不會被抹去的。 然而現(xiàn)在這些什么意思? 她竟然不是傅唯跟百里溫西親生的? 怎么會發(fā)生這種事?傅雪君心底涌起了一陣恐懼,恐懼之后又是絕望,覺得這一切就像是被一張無形的手控制。 她剛回帝都的時候,一切都還是好好的,她被無數(shù)人羨慕著嫉妒著,可是變化從什么是偶開始就變了?對,從她開始對顧溪橋動手的那天開始,軌跡就開始發(fā)生改變了。 她失去了傅家傳承人的位子,然后失去了傅唯的信任,失去了傅氏……直到現(xiàn)在,她最大的武器,傅唯跟百里溫西之女這個身份也沒有了,反而,她之前一直看不起的顧溪橋擁有了她所不能擁有的一切。 大衣口袋里的手機響起,傅雪君拿出來一看,是百里溫西,她連忙接起來,驚喜萬分,“媽!” “你是不是,曾經(jīng)派過古武界的人暗害過顧小姐?”百里溫西聲音很平靜。 傅雪君表情猙獰了一瞬,“不!媽,你聽我說,當(dāng)時有萬俟救她,她并沒有受到傷害!” “如果當(dāng)時萬俟不在呢?”百里溫西語音很輕。 傅雪君還想說話,卻發(fā)現(xiàn)百里溫西已經(jīng)掛斷了電話,她再打過去,已經(jīng)變成了關(guān)機的狀態(tài)。 一屁股跌落在會所門邊,傅雪君臉上全然是崩潰之色,所有的一切,都在今天被毀。 “小華子,你今天那一手,跟誰學(xué)的?”顧溪橋領(lǐng)著華佑霖回到家中,想起了他在包廂里拎起尹傲雪的那一幕,“我們第一次見的時候,你明明是個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病弱啊?!?/br> “江大哥教我的?!比A佑霖眼睛發(fā)亮,江大哥臨走時說了,見到對顧jiejie動手動腳的,立馬一腳踹開。 不過今天是個女娃娃,他就沒有踹開,將人拎走了! 顧溪橋:“……” 她剛想說一句,這個時候,手機響了。 ☆、144到顧家了(一更) 顧溪橋一邊示意華佑霖去寫作業(yè),一邊將電話接起來。 唐清鴻最終還是沒能忍住好奇,給顧溪橋打電話了,只是電話被接通,他卻不知道要怎么開口,“……顧小姐。” 聽到他的聲音顧溪橋一點都不奇怪,而是報了一個地址,“到的時候讓殷大哥接你就行了,不然你進不去?!?/br> 唐清鴻掛斷了電話,便將毛巾放到管家的手中。 “少爺,您去哪兒!”管家一看到他這一副離開試煉閣的架勢,不由驚訝,少爺有多努力他是知道的,尤其是面臨選拔,前面還有個江瞳在頂著,唐清鴻面臨著前所未有的壓力,“今晚不繼續(xù)訓(xùn)練了嗎?” “不了,我出去找紹元?!碧魄屮櫮抗饩季?。 找殷少爺?殷少爺這幾天一直沒有來試練閣訓(xùn)練,自家少爺這是也要被殷少爺給帶到溝里去了? 一想到這里管家整個人都不好了,緊跟著唐清鴻的身后,苦口婆心地勸著,“殷少爺犯糊涂,您可不能犯糊涂啊!” “我知道了管家爺爺,”唐清鴻拿過管家手中的外套套上,回到家中提了自己放在家中很久的車子,矮身坐進車子,剛要發(fā)動,卻見路邊出現(xiàn)了一個搖搖晃晃的人影,“那是不是……容神醫(yī)?” 管家正巴著唐清鴻的車窗,想要繼續(xù)勸阻他試圖離開古武界的想法,聽到他的話之后,朝前看過去,努力辨認了一下,驚異了一下,“……容神醫(yī)怎么變成了這樣?” 唐清鴻見他詫異的瞬間,立馬將車開走,不過在路過容飛霜的時候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見唐清鴻將車開走了,管家整個人直接瞪眼,而后打電話給唐文伯,“族長,可要勸勸少爺,他去找表少爺了,我估計這樣下去肯定要跟表少爺一樣,選拔賽之前都回不來了……” 路邊,容飛霜晃晃酒壺,已經(jīng)沒酒了。 他現(xiàn)在的樣子,就如同世俗界街上的流浪漢,一點神醫(yī)的風(fēng)度都沒有,來往古武界的人看著他的目光都有點詫異,不過不敢惹他。 容飛霜靠在一個石頭上,目光渾濁,他扔了酒壺,從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一個手機,上面有很多的未接來電,都是祝源打的,不過他看也沒看一眼,直接扔掉,而是再掏,掏出了一個通訊器,古武界專用的黑色通訊器。 他看著這個通訊器半晌,然后按了兩個鍵,聲音顫抖著,“曼曼,她死了?!?/br> 說完之后,他扔了通訊器,雙目無神地看著沒有星光的夜空。 祝源給容飛霜打了很多電話都沒人接,他有點擔(dān)心,于是認同丟下實驗室里的東西,驅(qū)車趕到古武界,費了好到大的勁終于找到了容飛霜。 “師父,您告訴我,到底是發(fā)生什么了?”究竟是發(fā)生了什么,讓你連自己的本職都顧不了? 看著一臉無神的容飛霜,祝源再多的話也說不出來,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將落在地上的手機跟通訊器一一撿起,通訊器紅色的指示燈還是亮著的,祝源本是淡淡地掃一眼,瞄到了容飛霜給誰留過言后,呆若木雞。 顧溪橋在《殊途》的戲份在這幾天徹底殺青,她要離開劇組的那天,整個劇組的氣氛都很低迷。 “真的不打算接戲了?”程洲難得很嚴(yán)肅地問了一句,他是真的感到很可惜,就像是一個老師看到一個智商一百八的天才,最后放棄讀書選擇了輟學(xué)打工一樣。 對于程導(dǎo)的這番話顧溪橋只是笑笑,“程導(dǎo),論天分我真的比不上黎影帝?!彼皇?,花的時間比任何人都要多,有虛擬試煉場這個逆天的東西存在而已。 顧溪橋去卸妝了。 來客串的黎鈺剛好拍完一幕戲走過來,看到了程導(dǎo)郁悶的神色不由笑了一聲,程洲滿肚子的苦,“她說她的天分比不上你,你覺得呢?”他從她演得所有的角色中,都看到了同一樣?xùn)|西,那就是靈氣,靈氣逼人。 甚至于場場都能跟黎鈺飚戲。 她卻跟他說,她沒演技?沒有天分,怎么能達到這種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