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節(jié)
“西塞莉小姐,這邊的數(shù)據(jù)我們采集完了,跟老大所說的差不多,明天我們就離開這里,去西北跟老大會和?!币煌彩蘸昧俗约旱牧_盤,然后看著西塞莉道。 聽到一筒的話,西塞莉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淡淡地點頭,“江少他們離開南城去西北了?那個女人也去了?” 一筒抽了抽嘴角,“西北是夏侯小姐的家,她自然要回去?!?/br> “我知道了?!蔽魅虼蛴〕隽艘粡埣?,然后立馬拉著顧溪橋出去。 一出院子門她就跟脫了韁的野馬一樣。 “橋橋,我們明天就要離開這里,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見等我忙完了我就去古武界找你!”西塞莉念念叨叨著,“回去后又要看見那個討厭的女人了,這次我絕對不會再受她的激將法!” 她握著拳頭,信誓旦旦。 顧溪橋默默地看她一眼,“你行嗎?” “不行,”西塞莉瞬間蔫了,她看著無論遇到什么事都非常淡定顧溪橋,不由大倒苦水,“橋橋,我怎么樣才能做到跟你一樣?你知不知道我這次被發(fā)配到這里來就是因為那個女人,被她算計的?!?/br> 她不是神經(jīng)大條,相反的,她很聰明,只是脾氣有點不好,就算表面上裝得再正經(jīng),內(nèi)里的心性依舊火爆。 “忍,”顧溪橋笑了下,“就算忍字頭上一把刀,也得忍?!?/br> “忍字頭上一把刀?這是什么意思?”西塞莉不懂華語的博大精深,眨著一雙碧透的眼睛,一臉的疑惑。 顧溪橋嘆息了一聲,“沒什么意思?!彼焓謴目诖锩嗣?,掏出一本佛經(jīng),“來,送你?!甭犝f古武界的一群長老都在念佛經(jīng),不知道這個用到西塞莉手里,會不會有效果? 西塞莉先是盯著顧溪橋的手指看了一會兒,她的手指纖長白皙,猶如冷玉,在陽光下折射出淡淡的冷芒。 顧溪橋抖了抖手中的書,“你要不要?” 西塞莉這才反應(yīng)過來,接過書翻了一下,看不懂,但還是鄭重的收了起來,這是她來華國收到了第一份禮物,一定得好好珍藏。 “顧小姐,請等等!”背后突然傳來一聲不怎么熟練的華語。 顧溪橋身體頓了一下,然后慢慢回頭,看過去。 有其他人來了,西塞莉立馬就正經(jīng)起來,隨顧溪橋一起轉(zhuǎn)過身體。 “我們能否單獨談?wù)?,”埃默里看著顧溪橋,目光極為柔和,仿佛是透過她來看另一個人的身影,“不會耽誤你太多的時間。” 聽到他的話,西塞莉很警惕,下意識地?fù)踝×祟櫹獦颉?/br> 顧溪橋看著埃默里,半晌后,然后點頭,“走吧?!?/br> 兩道人影離開了這里,西塞莉看著她腳邊的嘰嘰,瞥它一眼,“嘰嘰,你怎么不過去?保護(hù)橋橋?。 ?/br> “不要叫我嘰嘰!”嘰嘰立馬炸毛,“你再說話我要跟你絕交了!” “嘰嘰很好聽啊,跟我的西西一樣呢?!蔽魅蛘V劬Γ悬c不懂為什么嘰嘰一直不喜歡它這個名字。 嘰嘰,“……”它跟一個不懂華國語言的博大精深的一個外國人計較什么呢? 大概十分鐘左右的時候,顧溪橋回來了。 回來的時候,手中還拿著一本泛黃的書。 “橋橋,你這是什么?”西塞莉好奇地問道。 顧溪橋低頭看著手中的書,抿了抿唇,沒有立馬回答,她垂著眼眸,纖長的睫毛在落下了一層淺淺的陰影,落葉一片一片地落在她的頭上,衣上。 西塞莉有點看不清她眸底的神色,只是她能清楚地感覺到顧溪橋周身的氣壓低下來。 “沒什么,我先回去了。”顧溪橋抬頭,朝西塞莉點點頭,清雅的臉上表情淡淡,然后一步步走開。 西塞莉摸摸發(fā)涼的手臂,對剛好出門的一筒道:“剛剛橋橋,好恐怖?!蹦且凰查g她都覺得自己快喘不過氣兒了。 “還好吧。”一筒想,那是因為你沒有見過她更恐怖的樣子,“西塞莉小姐,明天我們早上六點就會離開?!?/br> 西塞莉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雖然到了那里就會看見江舒玄,很開心,但是一想到同時也會看見夏侯程沁這個女人,西塞莉就皺眉,她摸摸手中的這本佛經(jīng),準(zhǔn)備好好研究研究。 次日,西塞莉跟一筒他們一早出發(fā)了,此地距離西北荒漠之地距離甚遠(yuǎn),所以一筒特地拿出了自己得意的飛行法寶。 一把寒鐵鑄就的劍,他自己收集的材料,請江舒玄幫他打造的。 每每一筒拿出自己的劍的時候,九筒一行人都對他投去了一種類羨慕嫉妒的目光,這次,也不例外。 “劍的最大形態(tài)不會很大,也就能站十幾個人的樣子,你們就擠擠吧?!彪m然嘴里說著不大,一筒還是一臉得意的表情,看得九筒簡直想一腳將他踹下去。 一行人剛準(zhǔn)備走,卻有一道纖長慢慢走過來。 看見她,一筒差點兒從劍上晃下來,“顧小姐,您也要跟我們一起過去?” 顧溪橋點頭,“不行?” 一筒糾結(jié)了一下,“當(dāng)然可以?!?/br> 西塞莉雖然很高興又能看見顧溪橋,但是心里卻很憂慮,湊到一筒身邊,小聲地道,“一筒先生,真的要帶橋橋去嗎?我怕江少會發(fā)火的,畢竟那里不是普通的地方?!?/br> 想想上次江舒玄將自己狠狠虐了一頓,西塞莉就打了一個寒顫,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沒事?!睂τ谶@點,一筒倒是不擔(dān)心。 聽見他這話,西塞莉心里滿是憂慮。 高空之上飛劍的速度很快,一筒怕顧溪橋不適應(yīng),特地讓九筒道顧溪橋身邊,以免她掉落,只是一回頭,便看見站在劍尾的女子迎風(fēng)負(fù)手而立,淡藍(lán)色的風(fēng)衣扣子并未扣上,微微飄動著,雙目晶晶,旖旎無限。 清透的藍(lán)天下,只覺得那一張精致如玉的臉像是一副清雋的墨畫。 飛劍狂風(fēng)肆虐,旁人或多或少有點狼狽,但是她好像是一點兒也不受影響,一筒面無表情地轉(zhuǎn)過了頭,控制方向。 九筒跟西塞莉這行人見此,立馬靠近了顧溪橋,果然,一道她身邊,周邊猶如平地,他們立馬就放松了心情,九筒見此,從口袋里掏出了撲克牌,招呼大家一起斗地主。 “顧小姐,一起來?”九筒盛情地邀請。 顧溪橋搖頭:我怕你們會哭。 一筒一個人孤零零的控制方向,嘴角不由抽搐了一下,這還是第一次,飛劍上這么熱鬧。 飛劍一路向著沙漠深處飛過去,速度很快,也不過幾個小時,就到達(dá)了沙漠深處,那里是一座古城堡,看起來年代已經(jīng)很久遠(yuǎn)了,顧溪橋看著城堡之外陽光折射的角度,發(fā)現(xiàn)這座城堡竟然是被掩蓋在陣法之下,尋常人等,根本就不能找到這個地方。 飛劍停在高大的青石城門外便停了下來。 城門外站著兩個穿著短衣的男子,外著麻布大褂,左腰佩刀,看起來極為震懾。 一筒這一行人過去的時候,被兩人攔下,一筒不慌不忙地掏出了自己的信物,兩個男子立馬收起了佩刀,神色恭敬道:“原來是一筒先生,您請進(jìn)?!?/br> 整個城不大,而且看起來似乎有種與世隔絕的感覺,里面的用具大多很落后,但是每個人身上都有玄氣縈繞。 顧溪橋知道,這大概是古武界的一隅。 一筒帶領(lǐng)著這些人走在青石板的大街上,一路上都是些形形色色的人。 “顧小姐,我先去跟一餅交接任務(wù),您稍等一會?!币煌泊е淮蠖训难芯拷Y(jié)果,想著一餅他們還在等著,不由出聲道。 顧溪橋點頭,“你去吧,我們隨便逛逛?!?/br> 一筒應(yīng)聲離開。 顧溪橋跟著九筒這些人逛起來,古武界的這些東西很新奇,顧溪橋看得津津有味,忽然,不遠(yuǎn)處傳來一陣叫嚷聲,然后一名婦人的哭啼聲。 西塞莉跟九筒都好奇地跑過去看了,顧溪橋慢悠悠地跟在二人身后。 原來是一名少年暈厥在了地上,旁人怎么喚也醒不過來。 路人在一邊提點,“快,還愣著干嘛,快去請夏侯小姐!她是我族巫師,上次我叔父氣息都沒了,都是夏侯小姐救的,她可是個神仙般的人物啊?!?/br> “夏侯小姐前幾天救回來了,在夏侯家的藥鋪坐堂,你趕緊去!” 【叮!觸發(fā)日行一善任務(wù),救助病傷少年,任務(wù)完成獎勵,50積分!】 腦海中響起了冰冷的機(jī)械音,顧溪橋皺著眉看著這些人要抬這名少年,試著開口,“別動手,這人有中風(fēng)之兆,不能移動,我是醫(yī)生,我可以救他。” 一名中年婦女抬頭,見是一個二十歲都不到的少女,厲聲喝道,“哪里來的黃毛丫頭,趕緊滾開,憑你也敢跟巫師大人相提并論?別擋住了夏侯小姐的路!” 一行人吵吵嚷嚷的抬著病傷的少年向夏侯家走去。 這行人的話讓西塞莉跟九筒極為氣氛,尤其是九筒,早就知道顧溪橋手段高明,跟容神醫(yī)與祝源都認(rèn)識,所以并不在質(zhì)疑她的話,但是眼下顧溪橋卻被這行人這般質(zhì)疑,他忍不住了,本來想說什么,卻被顧溪橋制止了。 “我們?nèi)タ纯?。”顧溪橋?qū)@個巫術(shù)很感興趣。 “夏侯程沁有什么好看的!”一聽到這個名字,西塞莉眼睛就噴火,不過顧溪橋感興趣,她也便跟著過去了。 夏侯程沁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子,穿著一襲繡花長裙,腰間系著一串白料珠,見到有病人進(jìn)來,她伸手摸了脈象,然后掏出一張黃紙符,用朱砂描繪著邪鬼游歷的符。 畫完之后,她將符貼在少年的額頭上,不過幾分鐘,少年就睜開了眼。 路人又是一陣高呼,對夏侯程沁更為推崇,直呼醫(yī)仙。 顧溪橋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半晌后微微搖頭,抬步離開。 西塞莉跟九筒都是見慣了夏侯程沁施展神術(shù)的,見此,也不覺得奇怪,雖然西塞莉極為討厭夏侯程沁,但是也不得不佩服對方的手段,實在太過詭異。 “顧小姐,有什么問題嗎?”九筒注意到了顧溪橋的神色,忽然問道。 顧溪橋沒有回答,只是拍拍嘰嘰的腦袋,嘰嘰鄙視地看著九筒,“剛剛那個男孩中風(fēng)加腦溢血,本就不可以隨意移動,如果他們聽橋美人的話好好治療還能有復(fù)原的可能。雖然夏侯程沁那個詭異的符紙讓他清醒,甚至可以走路,但是人豈可逆天而行?她只是暫時用詭異的力量撐住了男孩的身體,讓他活動自如,倘若你現(xiàn)在問他必定是半邊身體毫無知覺,不出十天,他病理會一并爆發(fā),到時候就是回天乏術(shù)。巫術(shù)可治邪,但不能治百病?!?/br> 原來是這樣,九筒恍然大悟,回頭看著夏侯程沁周邊那群盲目的人,還有剛剛嘲諷顧溪橋的那些人,神色變得得意起來,也沒有提醒,只是在心里向后,早晚又你們后悔的那一天! 身后的醫(yī)館里,夏侯程沁醫(yī)治好了那個少年,剛歇手。 這個時候,有人前來稟報,“小姐,江少回來了,聽說受了傷?!?/br> 一聽這話,夏侯程沁立馬抓了黃色的符紙還有朱砂筆,急匆匆地道:“快,同我一起去!” 城中最高的一棟古色古香的樓中。 “老大,一筒回來了?!币伙灴粗嫘ㄩ_的衣襟,還有他背上那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還冒著絲絲縷縷的黑氣,他忍不住膽寒,旁人若是承受這么大的黑氣,生氣早就竭盡而死了,偏偏他們老大,硬是撐住了。 “他人呢?”江舒玄接過一餅遞上來的文件,抬眸。 一餅搖頭,“文件交給我就匆匆離開,聽說去接西塞莉他們?nèi)チ恕!?/br> 一聽到西塞莉這個名字,江舒玄就忍不住皺眉,他坐在椅子上,姿態(tài)沉靜優(yōu)雅,眉目凌厲,指甲修剪得干凈整潔,抬眸的時候著一雙眼眸漆黑冰冷,猶如寒潭。 夏侯程沁一進(jìn)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的場景,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愣了好一會兒,才安奈住自己澎湃不已的心,一步跨入。 ☆、156終相見2(二更) “誰讓她進(jìn)來的?”江舒玄并不看夏侯程沁,冷厲的眸子直接看向一餅。 一餅脊梁上冒了一層冷汗,內(nèi)心抖了一下,“應(yīng)該是一條,他知道老大你傷得很重,所以沒有攔夏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