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節(jié)
唇齒相近,唇齒相依,景元桀渾身一僵,而后,那已經微微透著紅潤的面龐上是從未有過的喜悅。 天處彎月如勾,穹蒼之下,是萬樹千花,晚風拂影,月華流瀉,是寫不出的你濃我濃。 曖昧的氣息氤氳了溫熱的河水,升高的溫度灼了誰的胸膛。 衣衫在情迷意亂中被卸下,光潔如玉的的肩頭在月光下更加晶瑩雪白,一雙指結分明的大掌撫上,只恨不能揉至骨血…… “唔……”情不自禁的聲音自喉間發(fā)出,更讓景元桀心旌蕩漾,這一瞬,只想要更多,更多,更多。 好久,好久。 月色似乎羞得披上了薄紗,兩道身影這才喘息著微微松開。 “唰”幾乎不過一瞬,景元桀便將云初那滑開的衣裳給套了回去。 “想看就看唄,還假正經?!痹瞥跆裘?,撇嘴,此時嘴紅紅,很好看,眸光迷離,更誘人。 景元桀也偏頭,掩飾自己的尷尬,他怕再看一眼,就會控制不住…… 如此溫柔得只聞喘息的世界里,有什么蠢蠢欲動而美好,身體,很躁熱。 但是煞風景的事,也是初入戀愛門的小情侶最愛干的事。 所以…… “但是,你到底算計我,竟然還真的敢讓那冒牌貨進屋子,還你濃我濃,害得我這般急的趕來……”云初似乎才想起這茬般,氣呼呼的開口。 “你不是可以傳音入秘?!本霸钜廊黄^,不去看云初,回答得卻很直接。 “呃……”云初一怔,“我忘了?!?/br> 為什么會忘了,因為太緊張,太著急,將某人看得太重。 “你如此輕易就進了太子府邸?!本霸顓s又道。 “我以為我斂息收得極好。”云初有些尷尬,然后,眸光閃閃,似乎,有什么東西在腦中一瞬明了,在心底如宣紙般鋪開,答案,隱隱若現(xiàn)。 她是云初,前世里最優(yōu)秀的特工,理智,淡定,沉著,無論何時何刻,處變不驚已經成了她的護身殼,這些與生死相間的東西可以說已經揉至了她骨血,如何會忘,如何會大意。 方才,在聽到忠勇將軍說,假冒她的人已經進了太子府邸,而且太子還沒認出來時,她的心,那一瞬,是真的有些慌的,一路急縱而來,真的忘了可以傳音入秘,忘了…… 此時,云初站著,站在那里,面色一瞬靜如水,唇瓣張翕幾下,向來伶牙俐齒,此時,竟不知說什么。 空氣中突然沒默,沉默的尷尬,沉默的水底下的倒影更回清楚。 “對了,照此說來,你既然一眼就看出那女子是假冒我的,也將計就計……” “對?!辈蝗菰瞥醢言捳f完,景元桀已經輕聲頷首,雖然,面上紅潤還在。 “對毛對,我都沒說遠,你對個屁?!痹瞥鯀s喘著氣,不高興的很矯情的微揚著頭緊盯著景元桀,一雙本就黑白分明,此時又更加耀耀生光的眸子如明珠般將景元桀盯著,尤其是唇瓣那因為方才那溫柔的,緊密的,激烈的,繾綣的肌膚相親,此時在月光下,透著露珠般的日瑩,牡丹般的嬌艷,初得一張本就傾國傾城的面上更是琉璃生美,流光溢彩,讓人…… 景元桀心頭又是一動,似有一線血腥伴著痛在胸腔間蔓延開來,一剎如針狂扎,暴風雷雨驟襲,然而,面色卻不變,“我說對,因為,我早就知道忠勇將軍意欲那皇權之位,對大晉,早有不臣之心?!?/br> 景元桀話一落,云初不怒了,也不糾結了,更不矯情了,面色瞳孔一瞬放大。 景元桀看到云初這樣的表情,唇角,微微一彎。 因為他知道,她聽懂了。 他的云初總是這般靈透的像是山間看似亂躥實則有勇有謀的小狐貍,只是一切,盡皆掩在嬉笑不羈的外表之下而蒙蔽世人。 是的,云初聽懂了。 這世上,聰明人說話,從來一語三關,從來一言可究其本質。 景元桀說他早知道忠勇將軍有謀逆之心,既然早知道,作為享負盛名的太子,如何會不采取手段,就算她與皇后不走心,與皇上也不過是親情爾爾,對皇位,也可以為了自己而拋棄,但是,這般多年的太子之位,這般多年的根深締固,又如何會允許下臣動搖國之根本,所以,忠勇將軍府早就入了他的監(jiān)視之中,所以,他但凡有任何風史草動,都會有人稟報于他,所以,他自然也知道,他埋伏在那里,綁走了自己……而綁走自己…… 云初眸光閃了閃,有什么深沉而感動的情緒擄過。 這世上,男子愛女子,會傾盡全力的將其納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不想讓她受傷,所以,總會有些人自作聰明自以為是的自以為的愛的方式,做出,最后兩相別離,又或者恩愛至死之事。 景元桀對她的愛,勿良置疑,一個可以愿意為了你放棄無上至尊皇權之位的男子,你還有什么理由懷疑他不愛你,不夠愛你,所以,他愛她。 他愛她,卻不給她任何束縛,所以,放手讓她去飛,她知道她想查云花月,故意引人上勾,所以,他沒有阻止,他只做自己的,不插手。 有些事,有些人,讓她自己面對,自己處理,這是對彼此最后的尊重。 她不是嬌弱女子,需要人時時保護,她是一頭獵豹,慵懶不羈的外表下,是一顆自然自信的心。 但是,她被忠勇將軍擄走時,他心里是何等的……擔憂,她想,她從牢室里出來那一刻,他一定早就收到了消息,所以,才能那般從容自若的準備那般一出……大好戲。 “你……早就懷疑了?!痹瞥醯臍庀⒔K于平順下來。 景元桀點頭,“忠勇將軍府,也算世襲,心思早有變化,若不然,我也不會早就收回了最重要的一道兵符。” “所以,你丫的,不過是將計就計,你才是真正的黃雀?!痹瞥跻环氵@個大腹黑狼的表情看著景元桀。 景元桀輕撫了撫云初此時被水打濕的秀發(fā),看著她在水光映透下,更加水嫩的臉蛋,聲音,從未有過的繾綣而溫柔,“跟在我身邊,危機如此之多,我不能擺除所有,但是能盡力的提前消除隱患,只想,讓你,自由的歡愉?!?/br> 云初一怔,心思千涌。 “你還是不夠聰明?!焙冒腠?,心頭思緒萬千,激流波蕩之后,云初卻揚著頭道。 景元桀微微錯愕,但似乎并不在意,卻是一笑,“對,你最聰明?!?/br> “我是說,你還是沒有猜出云花月的身份與目的,不然,以你那冷心的性子,為江山著想,還會留著忠勇將軍這般久,留著忠勇將軍府這般久?”云初糾著小眼神,一幅我什么都知道的模樣看著景元桀。 “我確實不太知道,但是,不過是忠勇將軍一己之私,妄想高位,別人,又何必受池魚之殃。”景無桀道,聲音淡淡,卻讓云初眼底光色一驚,一動,方才已經快要歸于平息的心湖又是一陣彎彎河流攪動。 這世間,高位者掌大權,擴疆土,為此可以不惜尸寒片野,以命堆得一步又一步的勝利。 寧可錯殺一萬,不放過一個。 他以為,景元桀也是一樣的,她雖沒有參與過他的曾經,但是以他今日這般,手上血腥并不會少,為權,為國,定然是遵循著千古不變的理。 可是…… “有時候,很多事情,不必犧牲,不性血流成河,可化干戈為玉帛之事,何樂不為,只一人心鬼,不必以全府為代價。”這時,景元桀又道,說話間,抬手撫上云初的臉頰。 她的臉好小,好像自己一個手掌就能緊緊包圍,摸著光滑如絲緞般的肌膚,突然就又想到方才二人…… 胸腔,似乎又是一熱,有血液沸騰而起。 “景元桀。”云初喚,然后抬手握住景元桀在她面上游動的手,這一瞬,月光下,目光從未有過的純澈而專注,“既然不能參與你的過去,那,請允許我,同步你的未來?!?/br> 既然不能參與你的過去,請允許我,同步你的未來。 聞言,景元桀呼吸一滯,渾身都是一僵,一瞬心底似明似暗,似熱似涼,激動,欣喜,感動……活了二十多年,他以為,他的所有情緒早就隨著那些過往的鮮血,過往的那些深不見底的晦暗,過往冰冷的尸體一起走遠,消散,他以為他以后只會在云初這里感受到心痛,溫暖,卻沒曾想…… 感動。 面前這個說話行事向來無所正經,三分笑意,四分揣摩,二分隨意,一分認真的女子說…… “好,請允許我,同步你的未來?!碧斓亻g月光浮移,好久,景元桀道,然后,手順勢一撈,緊緊相擁。 夜色靜寂,深吻不止,繾綣難消,喘息重重,驚得夜風都羞澀了臉。 本來,一切都很美好…… “靠,景元桀,連一個女人都能如此愛我,你怎么就那么龜毛。”此時,方才那意深情迷的氣氛被打斷,云初擰著眉毛峰,看著景元桀,蹙得死緊。 而面對面,高大上高如雪的太子景元桀此時低眸看著云初,面色微微尷尬,“我總想著,給你最好,我希望你……” 云初聞言,看著景元桀的眼神,瞬間明白什么,當下抬手,撫額,“呸你丫的,老子是這么隨便的人嗎,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傷,看看你的傷,不是要脫你褲子,不是要脫你褲子?!迸鹇曊鹌鹆至掷秫B鳴似乎都沉了。 ☆、第七十八章 女朋友的福利 空氣,一瞬間的靜寂,月光下,水波溫柔,漣漪圈圈。 河水極其的清澈,晚風襲來,暖暖的濕潤,而且,朦朧之下二人衣衫已濕,身體自然也若隱若現(xiàn)。 一人肌rou緊襯,肌理平滑如玉。 一人朦朧生姿,似見美玉頓生。 而此時,水里,景元桀一手緊按著自己褲子,看著景元桀,高大上的景大神就算此時這樣如此拘謹而尷尬的動作,也好似白雪靜庭般,不減他絲毫風彩。 而云初的手僵在水里,緊捏著景元桀黑色的,此時在水中發(fā)著光的衣袍,這動作……遠看,就是一幅云初意欲輕薄太子之態(tài)。 四目對視,眸光情素流轉,眸中水波蕩漾。 暗處,原本關心著主子,看著的人,眼見此,終于是悄聲的退一再退。 他們,什么也沒看到。 “要不要讓我看。”好半響,云初又道,說話間,手在水中輕按在景元桀腹部上,看著景元桀的眸光,晃著水氳,睫毛水光更好似閃了珠光一剎亮至心湖。 景元桀看著,然后,似乎深深呼吸了一口,偏開頭,“無礙。” 無礙? 云初睨著景元桀,眼中突然閃過一絲促黠的笑,“是哪里無礙?” 是哪里無礙。 然后,景元桀一貫雪白如玉,因為方才激吻而開始漸消失的紅暈又再度爬上來,耳根那般紅潤潤的,誘人欲滴的得讓人想啃一口。 “你怎么不說話?!痹瞥鹾眯?,突然覺得挑逗景元桀真好玩。 他不行,她知道,方才二人那般親吻相觸,他的某處都沒有……她是女子,雖然沒正兒八經的經過某些事,但是,強大的科普與眼界,就算一百零八式,她也能給你頭頭是道說一遍。 不過,看著景元桀,怎么突然有種受氣的小媳婦被自己調戲的感覺。 一直以來,總是自己在他面前吃癟,此時終于登高一回,如何能不好好利用呢。 “你放心,我會對你負責的。”于是,云初頭往傾了傾,小眼光亮的如琉璃普照世間,照景元桀一汪清泉,一座雪山開始融化。 雪山景元桀沒動,眼底情愫翻滾,看著云初,看著她此時異樣嫣紅而柔軟的唇瓣動著,眸光亮閃靈透的狡黠著,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不會嫌棄你?!痹瞥踉秸f越高興,又道。 “你想脫我褲子。”云初正嘚瑟還打算說點什么,便聽景元桀道,不幽怨,不疑問,是淡淡的,從容的肯定。 靠,能把這句話說得如此清新脫俗,不讓人心生動搖的人,這世間,怕就景元桀一個了吧。 “脫褲子不好?!比欢?,這時,景元桀突然又很是語重心長道,明明耳根下紅暈如此明顯。 云初抿唇笑,這廝到底是不想讓她脫他的褲子,還是在給自己指令,讓自己不要激動得失了心智。 “脫褲子真的不好?!本霸畹绤s又看著云初道。 云初掃一眼景元桀,雙手懷胸,揚頭,輕笑,“就算姐真的拔了你褲子,關鍵是,你行嗎……”云初話落,唇瓣一勾,轉身,拔啦著水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