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節(jié)
靠,南容凌的……哥哥? “玉家與南齊有血脈聯(lián)系,不是親哥哥?!本霸钤谝慌詫χ瞥踺p聲低語解釋。 “景元桀,你欠我一個解釋?!痹瞥跤行o語。 景元桀點頭,“你可以隨便解?!?/br> 呃……云初一愣之后,面色一紅,隨即無奈的撫了撫額,景元桀話中的套路真特么有些深。 “一回到大晉就成親?!崩洳欢〉?,景元桀的話鋒轉得忒快。 云初愣了好半響才在點頭之際,納納的開口,“景元桀,眼下不是談情說愛的地方?!?/br> 景元桀蹙眉,好像有些不高興的模樣。 他的求婚,被拒絕了? 當然,此時此刻,雖有萬全準備,但是一個不小心就是生死攸關,所以云初完全沒在意景元桀此時在想什么,偏頭看向在那里此時已經(jīng)各自收回目光的南容凌和玉無洛,看著玉無洛走至他們這一邊時,她方才看著南容凌,很明顯商量的語氣,“南容凌,其實如果能不傷一人一卒,我還是愿意再和你說一次的?!?/br> “云初?!蹦先萘枰驳溃麄€情緒好像就在玉無洛出現(xiàn)之后,變得有些咄咄逼人。 “云初,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南容凌說,一字一句,好像自心底肺腑吐出,讓云初的心,竟然一晃,一晃得有些疼意蔓延。 然而,云初壓住,聲音比任何時候都要淡定,“景元桀,你能將我們包圍,我們也能傾刻間反包圍……”云初語氣又一沉,“我云初何時是如此受制于人之人,而景元桀,你們斗了這般多年,你何曾贏過?你南齊西部軍營里的二十萬大軍還要不要?”最后一句,已經(jīng)是直接逼視,鏗鏘中是女子的堅決。 南容凌聞言,眉頭當即一抬,看著云初和景元桀,訝異不掩,“你竟然在西部軍營里做了手腳?” “順便而為?!痹瞥醪煌瞬蛔尅?/br> “你可知道……”南容凌此刻面上的笑意早已全退去,比女子還要美的容顏上一雙流光四逸的長眸就這般死死的盯著云初,盡是不可置信。 “南容凌,南齊皇上并不是個愿意兩相俱敗的人,他也不會愿意看到你這般做?!币慌?,玉無洛開口,“讓他們走?!?/br> “二十萬大軍,南容凌?!本霸钤僖淮范ㄒ舻耐{。 南容凌靜默了好半響,卻突然冷冷的笑了,冷笑著看著云初,“云初,你會后悔的?!?/br> “我不會。” “好啊,我不動一兵一卒。”南容凌突然冷眼看著一旁的蒙宛心,然后三分流逸笑意又自唇角溢出,“顛倒黑白,云初,那便用你的方式來解決,宮外的人并未走遠,襄派大長老也還在宮中,當著天下人的面兒,我如果說是你云初早就傾心于我,與太了不過是虛以委蛇。看到我選擇了襄派的蒙宛心,而嫉妒如火,親自殺了她呢。”南容凌看著云初落字有聲。 蒙宛心聞言,身子一顫,近乎癡呆的看著南容凌。 云初同樣一怔,當即看著南容凌,“南容凌,你想做什么?”話聲落,面色輕微一變,只見南容凌已經(jīng)抬起手,然后,分明不待她身旁的蒙宛心有何動作,不知哪里變出的劍,一劍,直插蒙宛心的心臟。 速度之快。 蒙宛心更甚至連聲音都來不及出一聲,便直接軟軟的倒下去。 血,不過一瞬,流如注。 不過幾會兒,血腥味,被夜風一拂,而彌漫開。 蒙宛心,在這一生最后的時光里,原本還在想著如何對付云初的女子,就這樣不甘的倒了下去。 “南容凌,說你心狠手辣都還真是委屈了你。”云初看著蒙宛心的尸體,寒著聲音開口。 蒙宛心縱然可恨,可是,也還沒到她想讓她死的地步,而且,照方才南容凌的話說…… 若是真的有人信了,謠言…… 南容凌卻是無所謂的將手中劍一丟,看都不看一眼地上的蒙宛心,面上笑意殘忍又絕美,“算計我的女子從來不會活在這世上,我已經(jīng)讓她活得夠久?!?/br> “所以,她難道還應該慶幸,至少,方才聽到你親口宣布,立她為南齊未來太子妃?” “是啊,不過,如今我的太子妃了,是被你殺死的,云初,你說,如何辦?”南容凌攤攤手,直辣辣的看著云初。 “既然南齊太子妃死了,南齊太子愛其心之深與之一起殉情,我想,也說得通?!本霸畹溃曇舯冗@夜晚更深沉,話聲一落間,陡然出手,云初只覺得耳際旁如水般淡雅之氣的衣袖飄拂而過,再晃神時,便見空氣中,景元桀和南容凌已經(jīng)相斗在一起。 翩若驚鴻,行如蛟龍。 天光失色,萬物歸寧。 真正的高手交擊,就好像是一幅靜態(tài)的慢動畫般。 而四周,那些所謂的弓箭手也沒有動。 森冷的氣息依然凜冽著,可是…… 而這個時候,玉無洛不見了。 云初抬頭,便見那青色的身影在空中行走出拂風。 沒有打多久,面前,景元桀和南容凌同時停下了手,景元桀已經(jīng)回到了她的身邊,纖塵不染,氣息若無,就好似方才的出手并沒有發(fā)生過般,而對面,南容凌同樣發(fā)絲不亂,可是,面色,到底是喘紅幾分。 然后,玉無洛也緊隨著輕飄飄落下,張開雪白的掌心,數(shù)十細小的箭尖兒安靜的向在他手上。 “這只是其中一部份,南容凌,相信我的能力?!庇駸o洛的語氣雖溫淺干凈,卻沒有半絲客氣。 南容凌站著,筆挺如樹,狹長的眸子看著玉無洛手中的箭矢,一瞇,“玉無洛,背叛南齊,你心歡喜?!?/br> “從未歸附,沒有背叛?!?/br> “你玉家祖先里流著的,也是我南齊的血,南齊世代的使命也是你的職責。” “我只要百姓安居,不受流連,歲月靜好?!庇駸o洛面色純然,無欲無求。 南容凌聽到這里卻有些好笑,“景元桀就能做到這些?” 玉無洛神色不動。 “玉無洛,并不是每一次,我都會輸?shù)??!蹦先萘杷坪跤X得有些想說的話都說得差不這才復又看著月色下如高山白雪的般的男子,磁性而魅麗的的聲音里是大權在握的自信,“景元桀,在我南齊皇宮暗藏棋子這般多年,不容易吧?!痹拕偮洌瑤兹吮阋娪拈L的宮道時,墨月正押著一個人走了過來。 ☆、第一百零一章 一襲黑衣的墨月正押著一個人走了來。 陡然見到這一幕,若是不明其中內里,又是這沒有星辰點亮的只有月光薄輝的夜幕,加之四周暗處這黑沉沉的氣氛,定然會讓人覺得詭異。 因為,墨月此時押著走出來人的竟然與她長得一模一樣。 墨月此時一臉肅嚴,臉上沒有半絲表情,高挽發(fā)髻加上一襲緊衣束裝,讓人毫不懷疑,只要南容凌一聲命令,她便會立馬手刃此時拿捏住的人。 是青月,云初識得。 而青月此時面色冷傲,并沒有因為被制住而出一絲一毫驚慌的模樣。 讓云初微微心驚的卻不是這兩個本就是一母同胞的女子,而是在二人周圍圍蕩的氣息,真的是如景元桀方才所說,視彼此為至深仇人。 雙胞胎姐妹因何會如此的的彼此仇恨? 在云初打量思忖間,墨月已經(jīng)押著青月走近,徑直站在了南容凌身旁。 景元桀和玉無洛都沒有開口,看著出現(xiàn)的青月,面色竟然也沒有半絲波瀾。 “這顆子安排得真好,這般多年了,才被發(fā)現(xiàn)?!蹦先萘杩匆谎酆盟埔荒槹凉堑那嘣?,對著景元桀笑,同時,眼角余光又瞄一眼玉無洛,“這般多年了,墨月尋了她這般多年,卻沒曾想,還真是越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竟然一直藏在墨月的眼皮子底下?!?/br> “南太子又怎知不是我更恨墨月在先,分分秒秒想讓她死呢?!鼻嘣戮谷划斚冉釉挘钦Z氣里對墨月的仇恨,讓在場之人無法忽視。 墨月接受到南容凌的眼神示意,話倒是沒多說,只是,抵著青月脖了上的匕首倒是又近了近,頓時,一條極細的血線就這般自青月雪白的脖子流了出來。 下手果斷狠,沒有半絲猶豫。 云初看著,竟有種恍惚錯覺的感覺,好像這一幕似曾相識般,而且,云初之前不覺得,此時這般陡然間看著青月與墨月站在同一處,心頭,竟然有些奇異的觸感,好像有什么畫面可以很快的貼合在一處了,可是再待靜下心想去尋時,心頭又什么情緒和感覺都消失了。 但是,無疑的,現(xiàn)在青月在南容凌手里。 “青月從在南齊隱藏那一天,就知道她的使命?!痹瞥踉谒尖?,一旁景元桀的聲音頓時響在腦中。 云初一怔,腦中突然電光火石的,偏眸看著景元桀,“青月有什么使命?!?/br> “找一個人,護一個人,藏一個人?!本霸羁粗瞥醯难劬Γp輕緩緩的聲音,好像沉淀至她的心里。 而景元桀的眼底,不知是不是錯覺,云初好像看到了一絲心慌。 一定是錯覺。 云初這般想著,明亮的眸子卻閃得極快,不管如何,眼下都不是尋求答案的時候。 “南容凌,你覺得,是青月一人重要呢,還是你南齊二十萬將士的命重要?”云初偏頭,對著南容凌橫眉冷視,“你以青月來要挾,于我們而言是不是有些不太劃算?!?/br> “不太劃算嗎?”南容凌笑。 “南容凌,今夜,你這些弓箭手攔不住我?”景元桀此時緊了緊云初的手,聲音似山巔厚雪般響起。 南容凌聞言,突然偏頭,目光向遠處一眺,“景元桀,這里是南齊皇宮,不管你有多大本事,多大的號召力,多少的人手,可是,他們能公然闖進南齊皇宮來救你?要知道,于外人而言,我大可以說是,景太子帶人公然擅闖南齊皇宮,意欲動搖邦交之時,吞并南齊?!?/br> “哦,如你所說,那我們今夜還真只能束手待斃了?”云初挑眉,冷言相對。 南容凌看著云初,語態(tài)到底溫和幾分,“云初,我不會傷害你?!?/br> “嗯,你放我們走,我也不會傷害你?!痹瞥跷⑿?。 南容凌看著面前女子明妍的模樣,流光逸轉的眸子里,突然好像陷入沉思,一瞬又如山石上翻涌成海,不過一瞬,卻又平靜下來,好似方才那劍拔駑張與暗處的森寒氣息也不再般。 “云初,你要不要聽一個故事?”南容凌說。 云初眉心微蹙,正要說什么,卻覺得身旁,那緊握著她的那只手的大掌,竟,輕微的一顫,一瞬,如電流般也瞬間傳遍她的全身。 偏眸,景元桀精致立體的五官沐浴在月色下,光冷的挺拔如玉。 而一旁,玉無洛站在那里,沒有看向這邊,一雙溫淡的眸子而是從頭到尾一直盯著墨月和青月。 一點點血線,加之青月又不是尋常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所以,除了面色有些發(fā)白外,并無別的異樣。 倒也,相安無事。 云初將此時情形初初一掃,權恨利弊這下,這才看著南容凌,“洗耳恭聽。” 聞言,南容凌竟然像是有些高興樣子,看著云初的眼睛都驀然的亮了亮,不過,聲音,卻沒有任何急促,娓娓道來,“以前,有一個小男孩,和一個小女孩,他們的關系,很要好,女孩天天為男子執(zhí)筆磨磨,為他沖鋒陷陣,為他闖禍快樂……”南容凌在說,一瞬間,好像也回到了個那個年少無猜春風吹拂的時月。 “女孩是在很小的時候送到男孩身邊的,那時候,她還是躺在襁褓中的幼娃娃,有人告訴那個男孩,這個女孩,以后就是他的妻子,他們注定,將永生永世在一起,男孩也很喜歡這名女孩,女孩三個月時就會說話,半歲時便會走路,一歲時,便會詩詞歌賦,一歲半時,便已經(jīng)心狠手辣,把一切逼于男孩危險的人都果斷干脆的置誅死地,那時候,男孩的家里有很多兄弟姐妹對他不好,女孩不怕,直接大刀闊斧,披襟斬棘,不過幾歲的小孩,硬是讓比她大幾歲,十幾歲的男孩女孩對她磕頭認錯,一路路血色在她腳下開出美麗的花,也讓小男孩的人生從此無論何處,都是錦上添花……”南容凌語氣不急不緩,說到這里又頓了下,看了云初一眼,聲音繼續(xù)在風中響起。 “傳奇的兵書,別人看不懂,她看得懂,朝臣們煩惱的問題,她一句中的,外敵入侵,她小小年紀,在背后出謀劃策,三言兩語可以讓入侵的蠻族自相殘殺,南齊所有人都說,她是天縱奇才,是南齊未來的福份……” 云初聽著,安靜的聽著,身子緊緊的靠著景元桀,只是,她不知道,她的手指,已經(jīng)下意識的緊了緊。 可是,景元桀感覺到了,他沒說,只是,一貫沒有表情的面色,更加面無表情,不過,他沒有阻止。 有些既定的事情,總會發(fā)生的,他已經(jīng)阻止了發(fā)生的腳步,這一次,便順其自然吧。 “后來,有一天,那個小女孩竟然回來對那個男孩說,說她,看到一個好師好漂亮的男子,她決定,把她追到手?!蹦先萘枵f到這里,似乎也想到那時,春花煙月下,扎著小瓣子的小女孩興高采烈的,甩著小步子站在她的面前,那般的信誓旦旦,拋去平日里面對壞人時的狡黠模樣,滿臉的童真,那一瞬的亮光,也灼傷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