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節(jié)
當(dāng)然,這個鋪天蓋地自然就是奉瀟(南延國師)的人。 大晉一路往下,已經(jīng)攻下南齊好幾座城池,可是就在兩日前,突然停止了所有動作,一時間,南齊與大晉之間緊迫的戰(zhàn)事好像靜止般,有些暴風(fēng)雨即將到來時的風(fēng)平浪靜,讓人心生不安。 漫山遍野上,交戰(zhàn)的殘垣斷壁,荒草染血也被處理得很干凈。 可是,空氣中,那好似已拂盡人記憶深處的炮火氣息,好像揮之不去。 “不知為什么,我總覺著,這一場積蓄這般久的仗,不會簡單結(jié)束,不僅如此,將會比之前更加風(fēng)雷震心。” “我說你別神叨……” “我說真的,我前幾天算的。” “你滾犢子吧,大晉太子都主動叫停戰(zhàn)事了,還按兵不動,近日來也沒有再前進的打算,想來是在和南齊和談了……” “你不懂?!?/br> “你才不懂,云王爺之死,還沒查出真兇呢?!?/br> 城樓之下,有士兵在交相接耳,細細碎語。 大晉并沒有將云王爺所行一切抖落出來,對外宣稱其是被歹人所殺,至于這歹人,大晉并未透露,可是百姓紛紛猜測是南齊太子下令。 畢竟,云王府是大晉太子妃的娘家,世繁百年,此般打擊,如同斷大晉一臂。 當(dāng)然,南齊也不會坐以倒斃,發(fā)言反擊,一時間,天下眾所紛紜,只待這兩位強者將江山亂局平下。 只不過,可還有一事讓大晉皆為好奇不解。 雖說,關(guān)于大晉皇上之死,太子對外是宣稱病疾而發(fā),可是,這皇上死了,太子得要登基吧,一眾朝臣,包括李大人,以及之后被救出來的余大人也著急緊憂,可是,景元桀不急,甚至于,關(guān)于這方面的奏折都不予以回應(yīng),一心只對南齊緊追不放,心思難測。 這些消息一一傳進耳中,云初只是斂下收緒,神色沉暗。 天下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如今大晉不再追擊南齊,便是最好的證明。 景元桀自然知道她此時身在南延,而奉瀟也承認(rèn),已經(jīng)將只有他能解她命數(shù)之事傳至景元桀,所以…… 而這三日間,奉瀟也未來見過她,就好像從她的世界里消失了般。 陪她的人,就只有季舒軒和班茵。 有那么一瞬,云初恍惚覺得,自己回到了大晉,而景元桀很快就會推門而至,溫柔的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輕輕低語。 當(dāng)然,只是恍惚覺得,現(xiàn)實是,她還被束在南延皇宮。 當(dāng)然,云初也不客氣,要吃什么,要喝什么,隨手就喚,宛然就當(dāng)作是自己家般,而大殿里的宮娥太監(jiān)們也是隨叫隨至,伺候得那叫一個無微不至。 是以,明明被困的人,卻是顯的胖了些。 第三日晚上。 一起用過膳后,云初在送走了班茵和季舒軒后,看了看天色,終于走出了大殿。 一出大殿不遠,暗處,便有似有淡無氣息隱隱。 云初知道,是奉瀟的人在守著。 “我要見南延君主,勞煩帶路。”云初直接對著暗處吩咐,沒有絲毫客氣。 暗處無人應(yīng)聲,也無人出現(xiàn),只有云初身后兩個奉瀟這幾日安排的宮娥垂著頭,大氣都不敢喘。 云初又站了會兒,夜風(fēng)拂裙卻依然無聲,遂唇角一涼,“若無人帶路,我一個不好,闖了不該闖的地方,進了不該進的屋子,那本太子妃可就……” “屬下帶云初小姐去?!泵媲?,終于一人閃現(xiàn),出現(xiàn)在云初面前。 云初只看了來人一眼,微微揚眸,“帶路吧?!?/br> 那人眼底光束閃了閃,帶著云初走在前。 穿過幾處宮殿,約莫小半個時辰,來人方才帶著云初在一處宮殿前站定。 “上書殿”三個大氣流逸的大字有月色下金光閃閃。 “南延也挺有錢?!痹瞥蹩粗侨齻€大字,似笑非笑的看向那宮衛(wèi),“難怪你們國師當(dāng)初看中這一片土地?!?/br> “云初小姐請。”那宮衛(wèi)不說旁的,直接手一伸。 原本緊閉的大門就這般打開。 只不過,云初并沒有先看到南延皇上,最先撞入眼簾的,是奉瀟。 云初眸光一怔,而大殿中央,原本正站在那里的似乎對著上首說著什么話的奉瀟也沒想到會在此時看到云初,深邃發(fā)暗的眸光幾不相微的怔了一怔。 云初當(dāng)即偏頭,看向那個引他前來的護衛(wèi),然后,冷冷一笑,“這年頭,宮衛(wèi)也想著干些紅娘的事?!?/br> 那人身形微僵,卻是看向奉瀟。 殿內(nèi),奉瀟顯然也明白過來,眉目間都染了霜寒。 “轟。”根本來不及眾人反應(yīng),誰也沒想到云初出手會這般快,迅如閃電般的一掌,直接讓站在一旁的護衛(wèi)如斷線般的風(fēng)箏飛了出去,落在地上,發(fā)出轟然聲響。 血流,命盡。 四周,靜寂。 云初身后的兩名宮娥嚇得腳步一顫,面色發(fā)白。 “屬下不聽話,亂揣測主子的心事,我這是給國師掃清門路,國師不用謝我的。”然后,云初恍然什么事也未發(fā)生般,云淡風(fēng)清的邁進了上書殿。 空氣中,除了奉瀟的低氣壓,只有云初輕若無物的腳步聲。 “來人?!狈顬t突然對著暗處一聲命令。 上書殿內(nèi),所有宮娥太監(jiān)都為云初捏了一把汗。 “下不為例,拖下去?!比欢顬t只是淡淡說了一句話,當(dāng)即有人將那護衛(wèi)尸體帶走,地面,不過一會兒便打掃干凈,空氣中,血腥氣好像都沒了。 “我要見南延君主?!痹瞥蹴馑奶幰活?,卻是如此的云淡無清。 奉瀟身形修長,一襲黑袍,云紋流動,神色暗了幾許,卻還是對著一旁的太監(jiān)點頭。 不消半會兒身體微胖的南延國君正極其僵硬的由人扶著自后堂走出來,一看到云初,神色微震,不知是喜還是嘆。 “沒事,我就是想著來南延都這般久了,不來看看南延皇上,也說不過去,不過,我看著你渾身僵硬的,是被點xue了吧?!痹瞥醯故亲詠硎?,上前,笑嘻嘻的。 南延國君看著云初,其實從未與云初深交,可是于此時,聽著這般一語,竟也開懷,點頭,“被人制住了,不能動?!?/br> “沒關(guān)系,我很快會救你出去的。”云初道,當(dāng)著奉瀟的面,毫無遮掩。 奉瀟卻突然笑了,揮手讓人將南延皇上帶下去,這才看向云初,“云初,你不用故意為此?!?/br> 云初眸光一怔,“什么意思?” “你若能救他,不如先想想如何自救。” 云初也不慌,“你就當(dāng)真覺得,我跑不掉?” “如果你有法子離開南延皇宮,有法子帶著季舒軒和班茵離開,那你還有一個時辰的時間做準(zhǔn)備?!狈顬t說完這一句話,唇角一勾,轉(zhuǎn)身,離開上書殿。 空曠的風(fēng)吹來,云初面色有些怔。 她當(dāng)然不會以為,奉瀟費了這般老大勁兒抓她來,會放她,也當(dāng)然不會認(rèn)為,恨了她這般多年,如此時候,就想通了,打算給她機會。 云初眸光突然一寒,又看了看方才南延皇上方才被人押著離開的方向,面色不定。 她突然有些弄不懂奉瀟,這個人心思,尤其是懷著如此仇恨的心思,她,猜不透。 又站了好半響,云初抬步離開。 身后,兩名宮娥小碎步跟上。 云初回到之前所住的琉璃殿時,一如她離開時般,安靜如斯。 “不用你們伺候了。”云初一走進殿門,便轉(zhuǎn)身對著身后吩咐。 門關(guān)上,云初卻又自窗而出。 一個時辰? 那便試試。 云初是試了。 不過,她只是延著南延宮殿穿梭了一遍便又回來了。 的確,死守極嚴(yán)。 季舒軒在大殿里等她,一見她來,便上前,神色微憂,“我已經(jīng)和南延皇上取得聯(lián)系,今夜不適離開。” 云初點點頭,她方才轉(zhuǎn)那般一圈,不過就是調(diào)虎離山而已,讓季舒軒找到南延國君,從他那里尋求突破,南延皇室不會不在皇宮留有后路的,之前她又見過南延皇上,雖寥寥幾語,但是,南延國君該懂的。 眼下看來,是有退路,不過,今夜不適合離開。 思及此,云初正想說什么,面色卻一緊,一把拉過季舒軒,“你身上什么味道,這般香?!?/br> “我身上沒味道。”季舒軒疑惑,隨即想到什么,一拉扯開云初,便躍出了窗外。 云初有些眩暈,后知后覺方才反應(yīng)過來,這味道…… 靠。 是春情濃? “卑鄙?!痹瞥跛查g沖出大殿,對著四周咆哮,然后,看著外面的池塘,想也不想,便跳了下去。 “卑鄙嗎?”良久奉瀟走了來,一襲黑色錦袍,在溫天星光點綴下,雙手負(fù)后,似笑非笑,王者霸氣,容色其妖,“三天了,你和季舒軒的感情也該培養(yǎng)得差不多了,反正,他也如此愛你,花好月圓,不是很好。” 云初此時心里的火騰就上升了,有怒火,有yuhuo,閉目,凝息,完全不搭理奉瀟,只冷冷吐出兩個字,“變態(tài)?!?/br> “就算你不愿意,也不代表季舒軒不愿意。”奉沏也不怒,立體深邃的臉上笑意如水,眼底有壓抑的得意與痛苦。 此時已入秋,南延的氣候雖干糙卻并不代表溫暖。 尤其又是寒夜。 池塘里的冰涼沁透,不過瞬間,云初的臉便被凍得慘白慘白的,可是,她卻不能以霧法來驅(qū)趕體內(nèi)的yuhuo。 因為,她不能傷到體內(nèi)的孩子。 ------題外話------ 嗯,說個事兒唄,新枝開了新坑《寵妃在上爺在下》,當(dāng)然,更新時間會在太子結(jié)束之后。 妞們可以看看,如果喜歡,請收一個~么么。 ps:插播一句,其實,奉瀟這個人新枝確實也不太把握,那般多年的恨,又那般多年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