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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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云初很床幸,景元桀先前受了傷,可是季舒軒此時也好不到哪里去,面上不僅有著風(fēng)塵仆仆之意,面色,也白幾分,顯然,受了內(nèi)傷,且不輕。 “你看,我把她帶了來,不僅如此,我還附帶著多擄來一個孩子,所以,我還要你再答應(yīng)我一件事。” 季舒軒看著云初,眼光幽暗不辨,紋絲不動,云初,好像是圓潤一些,圓泣得如此可愛,可是此時,面色發(fā)白,身體發(fā)虛,無一絲內(nèi)力真氣,整個孱弱得就像一片紙,讓人…… 良久,季舒軒抬起頭,看向皇后,“你說?!?/br> “我要你殺了景元桀?!被屎笳f,每說一個字,語氣都冷得像是大仇得報(bào)。 云初抱著孩子抬頭,一瞬不瞬的看著皇后,“你打得,竟是這般主意,讓季舒軒和景元桀雙方殘殺,而你,坐收魚翁之利。” “哼。”皇后不以然,卻是似笑非笑的看向季舒軒,“南皇,你覺得呢?!?/br> “好?!奔臼孳幋?。 云初并不意外。 季舒軒和景元桀,不管是個人,還是為國,二者都不可能共存,季舒軒殺了景元桀,再來對付皇后,也是綽綽有余。 所以,這是完全不用考慮的決定。 而皇后已經(jīng)瘋了,完全沒有想到這一層。 云初唇角扯出一抹苦意收回看向季舒軒的目光,斂收眼底一切情緒,抬手,輕拍著懷中的孩子,“你爹一定會來救我們的,是吧,他就算是千難萬難,也不會讓我們受到一滴一點(diǎn)的傷害。”云初輕輕呢喃著,卻在此時寂靜的夜里,如此清晰的落在他們的耳里。 “稟皇上,大晉皇上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那馬車,很快就要尋到這里?!奔臼孳幧砗螅腥松蟻矸A報(bào)。 季舒軒沒說話,卻是看向云初,“云初,如果你現(xiàn)在跟我走,我會放過他?!?/br> “這是大晉的地盤,你就這般篤定,你能打敗他,逃出去?”云初抬眸,眼底盡是輕蔑。 季舒軒也不生氣,而是微微一笑,“是的,不過,你可能不知,我雖然也受了內(nèi)傷,可是,卻并沒有比景元桀重多少,而有你和孩子在手,你覺得,他如何選?怕是我現(xiàn)在叫他下跪,他也不會反對?!奔臼孳幍恼Z氣比云初更輕蔑,“也好,我也很好奇,為了你,景元桀到底,能做到何種地步,是不是除了江山,自尊也可以不要?!?/br> 云初抬眸死死的盯著季舒軒,好久好久,“季舒軒,你真特么卑鄙?!?/br> “謝謝你現(xiàn)在又更恨我一些?!奔臼孳幍故菢返糜诖耍麄€微微發(fā)白的臉上,都是無可止盡的笑容,說到此,又看著遠(yuǎn)處,已經(jīng)可聞的腳步聲,“對了,你一定不知道,眼下,今夜,在青峰山,我和景元桀說好了,各出十萬兵馬,交戰(zhàn),以十萬兵馬決勝負(fù),看看天色,也不知戰(zhàn)果如何了,不過,我走之前,那傷剛好的京二和三皇子景元浩好像都被刺了一劍……” “嗯,你死時,身上一定會被刺得千瘡萬孔?!痹瞥跻е?,很淡定,同樣,氣息也越來越弱。 她緊緊的抱著孩子,已經(jīng)真真切切的感覺到,體內(nèi)的力氣,正一點(diǎn)一點(diǎn)流失,而懷中的孩,襁褓中的孩子,閉著小小的眼,睡得如此的安然。 睡吧,這一切亂世紛離,都將消散。 “母后,可真是我大晉的好人?!本霸畹穆曇糇粤种袀鱽恚瑤姿仓埃碛耙呀?jīng)飄來,墨黑的錦袍上,血色滲亮,是云初暈迷之前看到的那番模樣,只是,眼下,面色更白了些。 一貫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之人,此時眼底青影明顯,神色急灼。 “景元桀……”云初看著景元桀出現(xiàn),就倏然的輕松笑了,完全無視于脖頸間那把鋒利的劍,聲音恬淡,“我就知道,你會來的,我和孩子等著你呢?!?/br> “當(dāng)然,我的妻子,需要我守護(hù)?!本霸钫f,而與此同時,其身后,云楚,名玲瓏,翁老,包括景元桀那不著調(diào)的師傅也來了,此時盡皆沉著雙目看著這一切。 “meimei……” “哥哥放心,我好好的?!痹瞥跣χ参吭瞥参窟@個素日清冷溫和,極度疼愛她的哥哥。 一陣風(fēng)自崖頂拂來,刮得人衣襟鼓舞。 “大晉皇宮此時怕是不安寧吧。”皇上看著走來的景元桀開口了。 景元桀沒有看她,而是看向季舒軒,一張臉上神色冰冷,“我想,南齊皇宮,現(xiàn)在也好不到哪里去。” “那就看今夜,我們誰輸誰贏了。”季舒軒笑,說話間,出劍,直向景元桀而去。 其他人想插手。 不過,卻都被皇后架在云初脖子上的那把劍給震懾了,生生不能動。 “距離太近,手段太狠,速度太快,不可輕易妄動?!蔽汤嫌行╊^疼的拉住云楚。 “景元桀,我告訴,你根本不是我的兒子,我的兒子是景知煦,不是你,不是你,不是你?!憋@然怕景元桀不夠打擊,皇后一挾持著云初,一邊還沖著景元桀咆哮。 景元桀的身姿明顯一滯,空氣中與云初交錯一眼,卻是劍氣上縱,直向季舒軒而去。 直到此般時候,他仍只在意云初,在意云初對他的看法,想法。 云初欣慰,笑,景元桀,老安王妃其實(shí),是個好人,也是一個好母親,她只是,怕老安王苛待你,才如此做的,不管是對是錯,她,是愛你的。 “嗖?!闭谶@時,突然,漫天箭雨落下。 季舒軒的人同時現(xiàn)身,抵箭。 “哈哈哈,我要你們都死無葬身之地,死無葬生之地?!睉已逻叄腔屎蟮靡舛鄥柕男β晭缀踟瀼靥祀H,劃破夜空。 云楚當(dāng)即趁亂就要向云初這邊而來,不過,卻被名玲瓏一把拉了回來,“危險(xiǎn)?!倍致?,二人生生的避過襲來的箭矢。 “想不到,你竟然還有后手?!痹瞥蹩粗屎螅行┮馔?。 皇后詭異的笑著,“當(dāng)然,季舒軒也是殺我兒子的兇手手,我如何能放過他呢,我就是將你們都引來此,然后,一網(wǎng)打盡,一網(wǎng)打盡,我要這個天下,也都為我的兒子陪葬,哈哈哈……” “季舒軒你看看這是什么。”皇后自得意大笑,云初卻突然看著正與景元桀交手正歡的季舒軒大喊一聲。 季舒軒當(dāng)即和景元桀同時回頭。 “撲?!?/br> “撲?!?/br> 兩道箭矢入rou的聲音沉悶響起。 眾人大驚失色。 因?yàn)?,就才那方才千鈞一發(fā)的瞬間,季舒軒回頭之時,云初不知哪里來的力氣,橫空接過一枝箭,就那般快的,直直的揮入了季舒軒的胸口,而與此同時的,一把漫天飄來的箭未得景元桀的救及,直接插入云初的肩膀處。 而也在眾人大驚變色這一瞬,在季舒軒倒地那一刻,箭羽驟停間,誰也沒有想到,云初竟然就這般拍開了景元桀前來拉她的手,而是將孩子丟給了他,然后,一抹明亮的笑,轉(zhuǎn)身,拉著皇后。 縱身一跳。 風(fēng)聲呼呼。 帶走了誰的希望。 無盡了誰的留戀。 景元桀接過了孩子,卻只來得及抓住云初一片衣帛,而身后,云楚,翁老,名玲瓏,齊齊的拉住了他想縱身跟著一跳的腳。 “景元桀,我愛你,可是,卻不能陪你一起。”清亮之聲被風(fēng)吹來。 我的氣息已經(jīng)近于無了,與其死得如此,不如就這樣吧,如果能再次活著,請讓我繼續(xù)在你身邊。 云初,閉上了眼,至少,最后,孩子沒有事。 只是,我還沒有看到我們的兒子呢。 淚,滑落,被風(fēng)吹干。 愛一場,恨一場,算計(jì)一場。 地上,被云初那一劍,刺穿胸膛的季舒軒趴在地上,眼底光束,好像被時間凝住,任血往外流,任下屬來扶,卻無動于衷。 云初,沒了。 眼前,好像只剩下云初拉著皇后縱身一跳的最后畫面。 “云初,你怎么可以跳,我還沒原諒你,還沒折磨你,你怎么可以,我還沒告訴你,你不會死,置誅死地而后生,就是解開你的命數(shù)的方法,可是你這一跳……尸骨,無存?!奔臼孳幍穆曇?,從未有過的絕望,而絕望,也氣絕在這一刻。 那是云初算準(zhǔn)一切時機(jī),最給力的一箭,直插心房,半點(diǎn)不差。 南齊三百二十一年,這位傳奇的南齊皇上這樣死于大晉國土。 史記載,帝不仁,帶兵暗襲,自招殺禍,亂箭刺死。 后,不知是誰覺得此記不善,又一改。 南皇甍,乃是與大晉太子交戰(zhàn),力戰(zhàn)而竭。 …… 南皇死,歸跟著青山峰也戰(zhàn)敗。 大和第一年,景元桀宣布停戰(zhàn),自閉殿內(nèi)數(shù)月,方才邁步而出。 戰(zhàn),再起。 南皇死了,還有別的南皇子嗣繼位,然而,誰都再擋不住大晉皇上的一路征戰(zhàn)殺伐。 不過,景元桀并沒有大開殺戒,而是先安民憂,處內(nèi)患,然后,在眾人以為他開始走休養(yǎng)政策時,他卻陡然手一揮,直接將手又伸到了南齊。 一路而下,順勢而下,真真是讓南齊的人摸不準(zhǔn)其心思,不過短短一年時間,陣陣佳音傳至大晉京都。 大和第二年,南齊終于兵敗認(rèn)輸,遞降書。 至此,南齊與大晉數(shù)百年的仇怨,終于,劃下了句號。 而至于,季舒軒的孩子,沒人知道他了哪里,史記,無載,更連其子是男是女也不詳。 大和第三年,景元桀已將南齊正式收編,政策推行,真正達(dá)到,國富民強(qiáng),不過半年之間,以其鐵腕之力,處理爛瘡,大地上,真真兒又復(fù)一片國昌民盛。 御書房徹夜燈明,上書殿,整日不得閑。 大和第四年,終于有大臣忍不住了,上書,如今,國泰民安,太子也懂事聰慧,可是,后位空懸啊。 皇上正值壯年啊。 于是,一大堆懇求景元桀納皇后的奏折如雪花一般的飛了過來,伴隨的還有各國各家閨秀的真顏畫。 不過,這些畫還沒到皇上手里,便被人給拿去烤蛇吃了。 “哎,我滴個祖宗啊,這讓皇上知道了可得了?!?/br> “安啦安啦,景元桀除了我寢宮里那幅美人畫上的仙女jiejie,誰都不會看?!遍L得粉雕玉啄的小少年擺手,小小年紀(jì),可是眼珠兒卻滴轉(zhuǎn)得厲害。 那太監(jiān)聞言,卻是有些無奈的一嘆,“太子,那是你母后?!?/br> “生下我就不管我的,才不是。”撇嘴。 “太子……” “不過,她如果抓緊時間回來,我就會原諒她啦。”小太子道,然后,抓起一旁的蛇繼續(xù)烤。 然后,想起什么孩子氣的撇嘴,“當(dāng)然,等母后回來,一定得給我改名,什么景等云,太女氣?!边@是景等云的痛。 “云初……等云都長這么大了,她和你一樣總是做出一些讓我始料不及的事情,我寵他,寵得已經(jīng)無法無天,那你,什么時候回來?!鄙蠒績?nèi),景元桀一襲黑袍,收回目光,一語輕喃,好似又涂添幾絲白發(fā)。 “這些年女兒已經(jīng)代替我當(dāng)初的承諾去了蒼南山照顧師傅兩年?!本霸钤汆?。 可是,其實(shí)是女兒的身體太弱,需要師傅洗筋推骨,夜華不放心,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