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jié)
一連幾日知遇都去醫(yī)院里看左執(zhí),他的身體越來差,很多時候他不說,可是知遇卻也知道他正在與病魔堅強的做抗爭,而每次他不僅得忍受著病痛的折磨,還要故作無事的去安慰知遇,每當這時,知遇心中反而更加難過了。 在生命面前,每個人總是卑微而渺小,即使她努力的想要抓住時間,然而還是不能挽回他生命的流逝,這讓她極度難過。 —————— 方若云在最開始的時候便知道自己與一個女人很相似,最開始的時候她還是一家高級會所的公主,那是她第一次陪客戶,當時便有陳隨在場。 第一次見面時這個男人周身便散發(fā)著一種冷漠的氣息,他如外界傳言的那般英俊,從前便見過不少關于他的花邊新聞,原本以為這會是一個花花公子,卻沒料到從始至終他都不曾正眼瞧過她們這些人。 那段時間里秦知遇算小火一把,因為那部電視劇再加之成為了眾人艷羨的陳夫人,她可以算得上麻雀變鳳凰的經典人物。 那天聚會陳隨提前離開,當時有一個老板看著方若云笑道:“剛才人隨少爺看了你一眼?!?/br> 那老板捏著她下巴仔細打量了幾眼,笑著跟身邊人說道:“還別說,這看上去還挺像的?!?/br> 方若云故作天真的問,“像誰???” 有人笑道:“同人不同命,這都是公主,有一個是會所里的,有一個可是真公主,沈氏一半的股份都是她的?!?/br> 從那以后方若云便找到以前知遇的影視作品,她照著里面的人,模仿她說話做事的小動作,后來有一個老板看上了她,包養(yǎng)了她,她也因此進入了娛樂圈里。 有人愿意捧她,她見識過了更大更寬闊的世界,甚至有幾次因為工作原因她與陳隨有了幾面之緣。 她想要去靠近他,這個男人身上散發(fā)著一種對她致命的吸引力,又或者說這個男人對大多數女人來說都仿佛一場夢。 她努力的尋找機會,總是出現(xiàn)在每個他可能出現(xiàn)的地方,她想靠著自己的刻意舉動以及她故意模仿的舉動,有幾次她能感受到陳隨看著她復雜的目光。 只是她到底算盤打錯了,她的頻頻偶遇并未讓陳隨對她刮目相看,反而有一次她鼓起勇氣攔住陳隨去路時,她想這種男人大概從來不缺女人,而她要出頭,就必須要勇敢的先說出口。 她那天穿著一件白色連衣裙,很甜美淑女的款式,她想他應該會喜歡的,她的眼神怯弱羞澀,她鼓足勇氣對他說:“陳先生你好,我叫方若云?!?/br> 陳隨姿態(tài)慵懶隨意,他瞇著眼睛看她,陳隨是多么聰明的一個人,他這樣的男人,每天會收到多少女人或明或暗的搭訕暗示。 他語氣并不算好,甚至可以稱得上苛刻,毫不留情的說:“我不關心你是誰,也不在意,希望你能自重,就算這張臉再相似在我心里也不是她?!?/br> 那是方若云第一次從他口中提起那個女人,在幾次的接觸中,在她印象里,這個男人都是一個冷漠而疏離的人,大概只有提到那個心中在意的人時,整個人才是柔軟的。 —— 今天是一場慈善晚宴,陳隨也出場了,他沒帶女伴,這一年來他幾乎都盡量減少了非必要的宴會,很多時候一個人孤單影只的,面對著一室空寂,心底的寂寞無處躲藏。 他無法入眠,甚至睡夢里也是她的身影,他開始頻繁的去見心理醫(yī)生,朱醫(yī)生一直以來都是他的心理醫(yī)生,他很早以前便有看心理醫(yī)生的習慣。 知遇才離開的那段時間里,他很長時間里都沒辦法緩和過來,當時朱醫(yī)生會經常過來看他。 “以后我不能再給你開安定片了,你再吃下去我怕你身體會受不了?!庇袔状沃灬t(yī)生都這樣對他說。 只是除了藥物輔助,沒有她的每個夜晚似乎都變的漫長而煎熬,他總是會回憶起她在的時光,很多時候他一個人躺在那張床上,仿佛能感受到她存在過的氣息。 他們在一起生活過的那段時間里,他突然明白過來,那或許是他人生里最快樂的時光。 他一個人住在這里,看著熟悉的家具擺設,仿佛能看到知遇,或坐或立,大多數時候,她都是一個安靜沉默的女孩,心底仿佛藏著無數的秘密,可惜他從來不曾走進她的內心深處,不曾去探詢過她心底的秘密。 擁有的時候不去珍惜,失去的時候總是一遍遍去追尋懊惱,這大概是人的劣根□□,只是為什么要這樣不聲不響的就離開呢?是不是對他已經失望透頂了。 有一天他一個人在家里的影音室看電影,明明是乏善可陳的老套臺詞,可是他卻是生生掉了眼淚,他想他是真的很想念那個女孩,想要真切的將她擁入懷中。 ———— 今晚這場慈善晚宴很大型,到場的人也非常多,沈曦也參加了,她過來的時候方若云獲得一個與陳隨共舞的機會,一曲結束后,方若云的眼神追隨著陳隨的身影。 沈曦突然出現(xiàn)在了方若云的身邊,她端起桌上的一杯紅酒微微抿了一口,方若云對于沈曦的出現(xiàn)還有幾分詫異,現(xiàn)在沈曦雖然曝光率很低,但是仍舊也算一位有話題的一線明星。 方若云看著她,禮貌客氣的叫人,“沈曦姐。” 沈曦笑了笑,“你可別叫我姐,你應該比我大吧?” 方若云有些尷尬,她自身的自卑讓她面對這樣驕傲的女孩子時,總會帶著幾分不自信,沈曦看著她,“有人跟你說過吧?你很像一個人。” 方若云點了點頭,“我知道,陳先生他喜歡的女孩是嗎?” 沈曦愣了愣,過了幾秒才鼻尖酸澀的點頭,“是。” 方若云笑了笑,“看的出來陳先生很喜歡她。” 沈曦挑眉問道:“你怎么看出來的?” “他對任何人都好像很冷漠,可是當提起那個女孩的時候,他眼神很溫柔,仿佛是一個很溫柔的人?!?/br> 沈曦在心底自嘲的笑,為什么一個陌生人都能看清楚的事情,她卻偏偏要過去這么多年才能理清? 她看著方若云,“你喜歡他?” “陳先生應該不缺女人喜歡吧?他是很吸引我,只是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如果注定得不到的東西為什么還要一定去強求?” 晚宴結束后,沈曦一個人開車回家,她的哥哥沈燁在半年前去了另一座城市擔任分部經理,沈母因為知遇離開后,心中愧疚,身體也越發(fā)虛弱,在短暫的時間里,他們整個家都仿佛發(fā)生了天大的變化。 回到家后沈曦在臥室里洗澡,氤氳的熱水中,她不知為何突然抱著自己哭了起來,不知道是因為愧疚還是難過。 身在局中總是看不破,沒辦法清醒,反而是局外人一眼便能看清楚的事,可是她卻總是自欺欺人,她的任性妄為,她的蠻橫無理,讓陳隨對她最后一絲情分也沒了,也讓家里人因此對她心中有了隔閡。 從浴室里出來后,她給陳隨打了電話,謝天謝地,那邊還是接了,他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冰冷。 “有事?” 沈曦哽咽著,“我看到她了。”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