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她是朝廷臣子,有人逆天謀位,卻不是她能管的上的,自然有人去管,比如她身邊這位,可是如果有人要傷害他,那時就算她管不了,她也要去管。 梁琰唇角微動,“你只需要管本相,想管其他的也要問本相同不同意?!?/br> 她抬起臉,親在他的線條堅毅的下巴上,“丞相大人,接下來下官要好好準(zhǔn)備?!?/br> 男人捏著她的下巴,左右看了看,“是該好好準(zhǔn)備,把身體養(yǎng)健點(diǎn),一親你就頭暈,以后要是本相天天親你,豈不是天天都暈?” 這人又不正經(jīng)了,她偏過頭,“下官不和您說話了?!?/br> 梁琰和她繼續(xù)咬著耳朵,“本相可不是在開你玩笑,你不用準(zhǔn)備什么,養(yǎng)好身子,其他的,本相為你準(zhǔn)備好了?!?/br> 第50章 阿寶|城 梁琰當(dāng)晚回去便讓人給皇帝遞了折子,第二天上朝,皇帝在朝中公布了此事,如梁琰所料,皇帝下旨給了宋綺羅不少賞賜,朝中諸臣聞此消息,自然是一陣唏噓,不由得憶起幾個月前,這小女官被丞相大人當(dāng)成婢女留在殿外拿著那御寒的氅衣,當(dāng)時他們就覺得這能親手捧著尊貴的丞相大人的衣服,定不是個簡單人物,前途大好,如今仔細(xì)一看,這宋綺羅直接做了那丞相夫人,可不是前途大好嗎?只不過,這朝中又多了一個要緊要尊著的人了。 于是,一下朝,平日里與她不熟稔的大臣們紛紛朝她涌了過去,一句又一句地說著恭喜。 另一邊,李懷陽卻扶著小心臟往殿外走著,他這會才曉得昨日里丞相大人為何突然那么看自己,如今聽了這消息,他是連多看一眼宋綺羅的勇氣都沒有,他總覺得自己眼神只要往那邊飄一下,丞相大人的目光就能穿透他的身體,想想還是一個人回去自個療療傷吧。 “宋大人,恭喜呀,到時候希望能討杯喜酒呀?!?/br> “是呀,宋大人,熬到現(xiàn)在也不容易,總算步入正途了,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呀?!?/br> 宋綺羅臉上掛著笑,聽了其中一個大人的話,心里卻打著轉(zhuǎn),這話聽起來怎么有點(diǎn)別扭,什么叫做嫁給丞相大人就是步入正途了?難道她做一個小郎中就不是正途了么?還有,為何大家不去恭喜丞相大人,怎么都圍著自己? 她不知道,某相爺冷俊的臉上叫人看了只覺得上面寫著大大的四個字,請勿靠近。 總而言之,他們沒事就盡量不貼上去。 這邊正熱鬧著,那邊就聽到梁琰低聲咳了一下,眾人仿佛被驚到,忙散開,又對兩人客氣恭喜了幾句這才匆匆離去。 宋綺羅攏了攏官服的袖子,笑道,“丞相大人,下官自從入朝來可從未被人如此關(guān)注過,真是托了您的面子?!?/br> 方才瞥到李懷陽那受傷的小神情,令他覺得十分暢快,不需要做任何事就解決了宋綺羅開的正艷的桃花,真是想想就舒服,“本相的面子可不是誰都可以仰仗的,因?yàn)槭悄悖鞠嗖旁试S?!?/br> “大人,您的嘴越來越貧了。” “那你可得習(xí)慣了,本相恐怕要貧一輩子了?!?/br> 兩人不知不覺便走到了承天門外,“丞相大人,下官就回府了。” 這次他沒挽留,只是捏了一會她軟嫩的小手,便放了人。 明來和武士文比他早一步到達(dá)相府,在正廳里喝了一杯茶,他才進(jìn)來。 他朝他倆抬抬下巴,“來書房吧?!?/br> 書房里的軟塌已經(jīng)被人收拾走了。梁琰著人把里邊的案桌移了去,又添置了一方小床榻和一套桌椅,與前邊的案桌之間擺了一道長長的紅木雕花屏風(fēng),如此布置倒顯得書房里的空間小了不少。 明來向來口無遮攔,見這般場景,道,“相爺,這書房您布置的倒跟自己臥室似的?!?/br> 梁琰朝屏風(fēng)那看了一眼,似乎想到什么,唇角微微動了動,“以后也差不多了?!?/br> 下邊兩人心照不宣地彼此看了看,笑了笑沒再說什么。 “好了,談?wù)??!绷虹昧饲米雷?,“武士文,本相讓你查的事查的如何了??/br> “回相爺,宋府上的那個阿寶,之前確實(shí)和一個老宮人生活了幾年,不過,去年那老宮人因病去世,這阿寶在流浪途中被人販子掠了去,后來又被宋老爺子買了過去?!?/br> 他說完許久,梁琰都沒有回他,他看了看明來。 明來想了想,問道,“相爺,您讓我們查這個做什么?那阿寶莫不是宋大人什么人?” 一個八歲的小孩子,又是宋府上的,梁琰如此關(guān)注,他們現(xiàn)在只能往宋綺羅這方面想。 “有件事本相沒告訴你們,這阿寶,很有可能是陛下的皇子?!彼D了頓,又繼續(xù)道,“唯一的?!?/br> 明來覺得不可置信,“什么?相爺,您這是在開玩笑吧,陛下多年無子,大家都知道的?!?/br> “對呀,相爺,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梁琰漫不經(jīng)心地拿起那本折子,如今想想還多虧這沈尚書讓她參自己一本,若是沒這事,恐怕他也不會注意到這小女官,想了想,等這事處理完以后得去陛下面前進(jìn)言幾句,讓那在家面壁思過的沈尚書出來。 明來見他似乎陷入了沉思,提醒道,“相爺?” 梁琰放下折子,“宮里的李昭儀親口告訴本相的?!?/br> “是李昭儀告訴您的,難不成是八年前夭折的那位——” “對,根本就沒有夭折一事,而是被她送出了宮。本來這小皇子在宮外不找回來,安安心心過一輩子也可以,只是,這大越的江山如今卻需要他,有了太子,江山后繼有人,這民心穩(wěn)了,反是造不起來的?!?/br> 明來恍然大悟,“真是巧了,這人竟然直接去了宋府。那接下來得證明他的身份呀?” “這個不急,本相過兩日去宋府想辦法將他帶來這里,證據(jù)在他身上,記住,此事不要聲張出去?!?/br> “是,相爺,您放心?!?/br> 京城的繡坊不少,但最好的還要數(shù)那位于京城最繁華街市的江南繡坊,這家繡坊里的師傅都是每年高價從江南請來的,各種織錦刺繡料子自然也是一等一的,平日里接待的對象也都是各種皇親國戚,高官貴族,單單是其中任何一個府上的下人來這,掌事的都恭恭敬敬的不得了。 這不,丞相府上的管事才踏進(jìn)來,那掌事的就帶著笑臉迎了上去,“喲,這不是相府的管事大人嘛,來來來,里邊請?!?/br> 管事背著手,往繡坊里面走著,織繡師傅們有男有女,這會正各司其職,專心投入著。 “我們相爺之前吩咐的事,現(xiàn)在進(jìn)度如何了?” 掌事的笑了笑,引著他去了另一間屋子,“怕外邊鬧,分心,我專門給幾個師傅安排了一間屋子,今兒個上午我進(jìn)去看的時候,已經(jīng)完成一半了。您進(jìn)去看看”說著替他推開門。 屋里沒有桌椅床榻,四周擺滿了木架子,架子上搭著各種上等絲錦,大多以金銀色,大紅色為主。中間的空地上坐著六個織繡師傅,手中正在一件大紅色料子上來回穿梭,即使有人進(jìn)來也不曾抬頭。 管事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又示意掌事的關(guān)上門。 “不錯,相爺說了,要在五月中旬之前完工。” “我們繡坊這幾個師傅特地從江南請過來的,請的這些師傅呀,既能保證速度又能保證質(zhì)量,您且回去告訴相爺,請他放心?!?/br> “成,那我就回話去了?!惫苁掠秩恿艘诲V銀子過去,隨后哼著小曲離開了這。 “??!”針眼又一次刺進(jìn)指腹里,宋綺羅條件反射的將手放進(jìn)嘴里,隨后又拿起針繼續(xù)在那塊大紅綢緞上銹著。 宋夫人搖搖頭,又勸了一句,溫柔出聲,“羅兒,要不就算了,讓娘替你繡?!?/br> 她不放手,這女兒家出嫁前的嫁衣都是自己親手繡,雖然她不會,但是也想試一試。“娘,您別管。” “你這么個繡法,手還不知道要刺出多少孔來,再者我看你這下針亂的很,最后還不定能成形。” “娘,沒事沒事,我多繡幾遍就會了?!?/br> 院子那邊的長廊下,梁琰邁著長腿,幾步來到她身后。 宋夫人見他過來,便起身,“既然相爺來了,那我就去廚房看看?!?/br> 她手上動作沒有停,只是抬了一下頭又迅速低下去,“丞相大人,您怎么過來了?” 梁琰在她對面坐下,“你不去本相那,本相只好過來找你了?!?/br> 看得出她手生得很,一圈線反反復(fù)復(fù)找了幾個地方也下不了手,最后好不容易找到地又將線刺反了,她的頭低著,他只能看見她緊皺著的眉間。 “怎么想起做女紅了?” “下官聽說,姑娘家出嫁前都要自己親手繡嫁衣?!?/br> 阿碧端來了茶,梁琰抿了一口,語調(diào)平緩,“這東西你整不來,就算是繡好了,就這樣子能穿上身嗎?” 宋綺羅一聽,小臉更是不悅,手上動作也有點(diǎn)亂,針線也不知怎的全纏在了一塊,她一著急,突然又“呀”的一聲,還沒來得及收回手便讓梁琰拉過去,被針刺到的手指突然陷入一片溫潤之中。 她抬頭看過去,只見梁琰正將她的手指含在口中。 “大人,沒事?!笔滞乜s,卻收不回。 他的大手牢牢裹住她的,她感受到他的舌在她手指上反復(fù)吮吸著,如炬的目光緊緊鎖住她,眉角上挑,似乎是故意不松口。 當(dāng)他松口時,那茶水都沒冒煙了。 宋綺羅瞪了他一眼。 他翻過她的手心,那幾根白蔥般的手指上已經(jīng)有了三四個針孔,眸低頓時冷了幾分,“不要再做了?!?/br> “不,下官要做?!?/br> “聽話,本相說過該準(zhǔn)備的都已經(jīng)替你準(zhǔn)備好了。并不是所有姑娘家要做的你都要做,這女紅你又不熟悉,那就不要浪費(fèi)這個時間。” “可是,這是——”她還想繼續(xù)說,梁琰皺皺眉,這小女官有時候就是倔的很,索性直接扣著她的腦袋吻了下去,堵上她的嘴,反復(fù)吻咬著她香甜的唇舌,那邊宋麒麟帶著阿寶還沒踏進(jìn)院子便讓里邊出來的阿碧往外拉著,“小公子,相爺在里邊,待會再進(jìn)去?!?/br> 宋麒麟鼓著小胖臉,“我要刻小人?!?/br> 阿碧知道他說的是什么,前些日子相爺給了他一個雕刻小人,這孩子就跟變了似的,以前怕的不得了,現(xiàn)在是天天盼著相爺過來,“小公子,下午再來找丞相大人吧,您不是要吃餅子嗎?我們?nèi)フ曳蛉税伞?/br> “好,阿寶和我一塊。” 聽到那邊的動靜,宋綺羅推開他,扶著他的肩,低聲道,“大人,有人來了?!?/br> “沒人,再者說我們又不是做壞事,你怕什么?!狈鲋谝巫由献龊茫虹鼘⒌袈湓诘厣系木I緞拿到了一邊,她想伸手去拿,被他一個眼神看得慢慢收回了手。 “本相同你商量一件事?!?/br> 宋綺羅眨了眨眼,這還是丞相大人第一次這么認(rèn)真的同她說話呢?!按笕?,什么事您說?!?/br> “相府最近請了幾個雕刻師傅,本相看麒麟挺喜歡雕刻的,所以打算接他過去住幾天,和那師傅學(xué)學(xué)手藝。” “大人,您怎么突然對麒麟這么上心了?” 他拿起杯盞,又喝了一口,唇角勾起一抹笑,幽幽道,“你弟弟,本相當(dāng)然得上心,對了,本相看他和阿寶整天離不開,那就把阿寶一塊帶過去?!?/br> “那好吧。反正這幾天學(xué)堂夫子病了,也去不了學(xué)堂?!?/br> 宋麒麟一直牢牢握著阿寶的手不放,下了馬車,他倆跟在梁琰身后,小腿邁的步子極小極小。 里邊的管事瞪大了眼睛,這相爺怎么還把宋小公子帶了過來?不應(yīng)該是帶來那宋大人嗎?沒等他再多想,梁琰那邊已經(jīng)在喊了。 “小人在,相爺,這?”他指指宋麒麟和阿寶,表示不解。 “昨天讓你請的雕刻師傅在哪?” “在西院那邊呢。” 梁琰轉(zhuǎn)身,摸了摸宋麒麟的頭,“你不是喜歡雕刻嗎?姐夫請的幾個師傅,就在那里邊,這些師傅不僅會雕小人兒,還會雕各種動物,跟管事去吧。” 原本還有點(diǎn)膽怯的宋麒麟聽他這么說,小胖臉笑開了花,卻還是記得阿姐說的要懂禮節(jié),“謝謝姐夫?!?/br> 梁琰聽到這聲姐夫,俊臉更是溫和,“跟管事過去吧?!?/br> 宋麒麟低頭,猶猶豫豫半天又說道,“可是,麒麟可以帶阿寶過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