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褲管的水一滴滴落到腳上,落到地上。 那個女人...... 他深吸一口氣進屋。 水池旁掛著一根幾米長的晾衣繩,上面掛了很多衣服,小孩的,大人的,梁薇瞥到那間白色的t恤,它以一種干凈清澈的面貌在一排花色中脫穎而出。 她透過左邊的車窗看到屋里的樣子,老式的門,還需要臺階的那種,屋里就一盞燈,從高處垂掉下來照在飯桌的正中央,地是粗糙的水泥地,里面似乎還有個灶臺。 這都是...多少年前的東西。 梁薇收回視線開始打量這車。 面包車里沒什么異味,就連機油味也沒有。車窗前擺了個太陽花,梁薇伸出手指戳,那朵笑臉的太陽花隨之搖晃。 主駕駛的座位縫里躺著一個水杯,不銹鋼的那種老式保溫杯。 梁薇把它拿起來放在水杯座里。 葛云在屋里磨蹭了會又出來,十分愧疚的說:“真是抱歉,那只狗不知道咬了幾個人了,哎,真是遭罪,這個給你,路上要是渴就喝,要是打完針餓的話等會讓小陸帶你去吃飯?!?/br> 她穿的是花色的襯衫,梁薇記得,這個女人是前不久開三輪車的那個。她看上去很瘦弱,似乎也十分年輕。 梁薇接過牛奶道了句謝謝。 陸沉鄞沒要舅舅塞的錢,匆匆上車,他換了黑色的t恤衫和淺灰色的中褲,那雙白色的球鞋都已經(jīng)泛黃了,很老很舊。 李大強追過來說:“我一定弄死那只死狗,真是對不住了?!?/br> 梁薇側頭看李大強。 陸沉鄞發(fā)動車子。 車輪滾動前,她淡淡的說:“不用,以后把狗牽好就行?!?/br> 李大強勉強笑著連連點頭。 車子飛速行駛在荒蕪的公路上,陸沉鄞一句話都沒說。但她能看得出來他很急。 梁薇說:“開慢點,不急?!?/br> 陸沉鄞奧了一聲,沒有減速。 梁薇把腿抬起,拿手機拍了個照,然后懶洋洋的靠在車背上發(fā)朋友圈。 沒過一分鐘,電話就響了。 梁薇扔了手機沒接,調(diào)成震動,她側頭看向陸沉鄞,閑聊起來:“剛才那個猥瑣的老頭是你什么人?” “是房東。” “房東?” “嗯,我和舅舅是租他房子住的?!?/br> 梁薇把吸管插|進牛奶里,說:“為什么租那么破的房子?!?/br> “便宜?!?/br> “多少錢一個月?” “我們是按年交的,1200一年?!?/br> 梁薇差點把牛奶噴出來,點點頭:“確實挺便宜的。你們住了多久了?” “有兩年了?!?/br> “你們不是南城本地人?” “不是?!?/br> 梁薇一直盯著他的側顏看。他其實是耐看型的,有棱有角,越看越有味。她說:“你多大啊?” “二十五?!?/br> 梁薇湊近他,笑著說:“我比你大兩歲。” 陸沉鄞轉過頭看了她一眼,似乎很難相信。 梁薇見他不說話,轉移話題說:“你這車能放歌嗎?” “能聽廣播?!?/br> 她琢磨了一會,不會弄。 陸沉鄞單手扶著方向盤,另一只手按下電臺的播放鍵。 不知名的臺電放著一首撕心裂肺的情歌。 梁薇的手機一直在震動,陸沉鄞說:“你朋友一直打你電話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還是接一下比較好吧。” 梁薇吊著眼梢看了他一眼,接起電話。 電話那頭的女聲冰冷又刻薄,說:“梁小姐,我是林致深的母親。你應該非常清楚我找你的原因,廢話不多說,他年紀不小了,再耗下去也沒意思。希望你能有點自知之明,如果以后還和他有聯(lián)系,林家多的是辦法?!?/br> 林母講完便掛斷接話,更本不在意梁薇的回答。她在宣布,而不是告誡。 梁薇仰靠在車椅背上,嘁了一聲,又扔掉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