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梁薇幾乎是攤軟在他懷里的,她的腰很細(xì)又很軟。 陸沉鄞像尊木雕,不敢越過雷池一步。 這是他...第一次抱女人。 這三分鐘一晃就過,他從未覺得時間可以如此短暫。 陸沉鄞幫她拉好裙子,輕聲問道:“現(xiàn)在好多了嗎?” 梁薇有氣無力的搖頭。 她的臉色確實不好,唇色泛白,額頭虛汗陣陣。 醫(yī)生說:“扶她出去透透氣,這是藥水,還要再打四針,你們是來我這里打還是自己回去找別的醫(yī)生打?” 梁薇吃力的睜開一只眼,說:“我?guī)Щ厝ァ!?/br> “記得要冷藏,不要就沒有藥效了。這一個月里不要吃辛辣的東西也不要抽煙喝酒,多注意著點?!?/br> 陸沉鄞接過袋子,道了句謝扶著梁薇往外走。 走到門口的時候她真的支撐不住了,捂著嘴踉踉蹌蹌的跑到花壇邊干嘔。 “我去給你買水?!彼厧退槡膺呎f。 “不用......” 吐完她撐在花壇邊上呢喃道:“我要死了......” 她頭發(fā)凌亂的散著,像個醉漢一樣胡言亂語,陸沉鄞握著她的腰肢努力托住她,他說:“我抱你去那邊的長椅坐坐?!?/br> 他用嘴叼住馬夾袋,橫抱起梁薇。 梁薇在他懷里躺尸。 防疫站前面有個小花園,栽種了些夜來香,花香雜夾著香樟樹的香味隨著風(fēng)飄蕩,夜晚寂靜,偶有蟲鳴,長椅設(shè)在一顆大香樟樹樹下,椅子上落了好幾片葉子。 陸沉鄞撣去落葉,將梁薇放下,自己也坐下,還沒坐穩(wěn)梁薇就靠了過來,嘴里還念叨著那句我要死了。 他說:“等會就好了” 梁薇靠在他肩頭不再說話,他猜她是真的很難受。 前方的鵝卵石小路凹凹凸凸,細(xì)縫里殘留著腐爛的落葉,空氣里既有夏的味道也有秋的氣味,既燥熱又靜涼。 月光很明亮皎潔,即使這里沒有路燈,可是還是能看得清周遭的樹木和道路,光散落在他們身上折射出一種淡藍(lán)色的光暈,寧靜而美好。 他側(cè)頭,看到梁薇白凈的臉,她脖子里的項鏈墜子深深的往下墜,定格在幽深的溝壑上方,她穿的衣服領(lǐng)口挺大的,梁薇的裙子很短,差不多整條腿都暴露在外,他們靠在一起,陸沉鄞看到了明顯的色差,她的皮膚真的很白。 這也許不單單是種色差。 他挪開視線收攏手臂,手輕輕拍著梁薇的側(cè)肩,試圖緩和她的痛楚。 兩個人坐了很久,久到陸沉鄞的肩膀開始泛麻,他一度以為她已經(jīng)睡著了。 陸沉鄞打算叫醒她的時候梁薇突然睜眼,絲了一聲。 一針要難受這么久,那種黑天昏地的感覺就像是世界末日來臨,她喘不上氣也走不了路,真的是快要死了的感覺。 梁薇起身扶了會額頭開始整理衣服,把上衣衣擺塞進(jìn)裙子里,剛才他只是幫她拉好裙子而已。 陸沉鄞站在她后面,說:“我送你回去。” 車子抵達(dá)小鎮(zhèn)的時候梁薇突然要求他停車。 已經(jīng)八|九點了,鄉(xiāng)下的人都睡得早,就連超市都已經(jīng)開始準(zhǔn)備打烊,小鎮(zhèn)安寧一片。 梁薇指著那家門口閃光的小旅館說,“我今晚睡那里,明天你來接我,我回去拿車。” 陸沉鄞瞧著那家小旅館,目光遲疑,問道:“你確定要住這里?” “這里怎么了?” 他說:“這里...不太好?!?/br> 梁薇挑眉,“哪里不好?” 陸沉鄞:“旅店隔壁是洗腳房,你知道那種地方是干嘛的嗎?” “奧~你說這個啊,我當(dāng)然知道那種地方是干什么。你去過?” 他搖頭,“那里不干凈也不安全,我沒去過,你也別去?!?/br> 梁薇:“一路上也沒看見其他旅舍或者賓館,這里也離你那邊最近,我明天還有事情,住在這里是最好的選擇。” 陸沉鄞看著前方,車?yán)餂]有燈光,很黑,只有路邊一盞大路燈的光線隱隱約約穿透進(jìn)車?yán)?,梁薇看不清他的神情,只是莫名覺得有點沉悶。 他似乎醞釀了好久,開口時微微吸了口氣,說:“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睡我那邊,我的意思是睡我的房間,我睡車?yán)锞涂梢粤??!?/br> 梁薇歪著腦袋看他。 陸沉鄞說:“我被套什么的前幾天剛洗過,我也挺愛衛(wèi)生的,絕對比旅館干凈。而且旅館里進(jìn)進(jìn)出出的男的太多了,你...不安全的?!?/br> 梁薇:“你讓我睡在一個陌生男人的家里就安全了?” “我只是覺得我應(yīng)該對你負(fù)責(zé)。我們在那里住了兩年了,周圍的人都認(rèn)識我們,你要是出什么事,我們絕對逃不掉的,我們真的是好人。”他沉著的解釋著。 梁薇嘴角噙著笑意,隨意道:“好,那就睡你家。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