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jié)
●━━━━━━━━━━━━━━━━━━━━━━━━━━━● 本圖書由(色色lin)為您整理制作 作品僅供讀者預(yù)覽,請在下載24小時內(nèi)刪除,不得用作商業(yè)用途; ●━━━━━━━━━━━━━━━━━━━━━━━━━━━● 表哥見我多嫵媚 作者:伊人睽睽 文案 偽·表哥與表妹——“我落草為寇,但我會讓你做皇后”: 地位很低的李信,自見到表妹舞陽翁主的第一面,就開始追慕她。 在最卑微的時候,他就宣告:說出來你可能不愛聽,我是想說我歡喜你。 翁主天天在想:臉呢?!多大臉,居然敢追我! . 他貧窮,他出身差,他容貌遠(yuǎn)遜于她。 他陰險冷漠,他兇名赫赫,他從不氣餒。他屠開一條血路,走到她面前。 他走過九九八十一難,收起鋒利的爪子,俯下身,小心翼翼地叼起她回家。 內(nèi)容標(biāo)簽:宮廷侯爵 甜文 主角:聞蟬,李信 ┃ 配角:聞姝,江照白,甲乙丙 ================== ☆、第1章 初見就逼婚 下第一場雪的時候,聞蟬和四嬸在去會稽的馬車上。 漫山雪霧風(fēng)霜,深一道素白,淺一道暗黃。天地界線飄虛,寥寥一隊車馬,頂著鉛色垂云,在山路上蜿蜒,行路艱難。 “還有一日就到會稽了。之前給你大姑父去了信,他的人在山下的驛站等我們,”馬車上,戴著抹額、著兔絨深衣的年長婦人,給對面少女整理好衣袖,憐愛地摸了摸少女的腦袋,“雪下得太大了,沒法在中途停,只好抄近路走,希望一路平安吧……冷不冷?” 對坐的少女十四歲大小,窄袖繞襟深衣,跽坐在茱萸紋金絲絨氆毯上。烏發(fā)低垂,一根比翼玉簪束著,發(fā)尾墜腰,緋紅色的碧璽石耳墜,在車馬的晃動著搖曳。雪天亮色,流在少女玉瑩瑩的肌膚上。 她的骨相很美,長眉秀目,眼瞳黑亮,小嘴嫣紅。細(xì)抿而笑,稚嫩而秀麗,宛若花之初綻,一種獨特的風(fēng)情流轉(zhuǎn)。 便是年長婦人,都看得恍神,感慨上天厚愛自己這個侄女—— 父親是曲周侯,母親是宣平長公主。大兄是侯世子,二姊是寧王妃,自己也有舞陽翁主的封號。 這個得天獨厚的小翁主聞蟬,是曲周侯家最小的女孩兒。自出生后,便頗得聞家人寵愛。 就像此時,小翁主明明是離家出走,韓氏也收到曲周侯的手書,請她代為看管小女兒。 聞蟬聽四嬸這么說,黑而大的眼珠在眼眶中轉(zhuǎn)了那么一圈。明明是端莊的閨秀模樣,眼中,卻帶了那么一抹狡黠靈動。她趴在窗上,掀開厚簾,想要看外面的世界。被韓氏瞪一眼后,聞蟬聲音嬌軟而綿,小女孩兒的撒嬌般,“四嬸,我不怕冷?!?/br> 韓氏將她拉入懷中,手撫著小女孩兒細(xì)軟的烏發(fā),“小蟬,聽四嬸說,等到了會稽,見了你大姑姑,你就聽四嬸的話,乖乖回家去。你父母在家,等你等得多著急啊。” “話不能這樣說,大姑姑生了重病,我父母也很掛念。我是代他們走一趟的?!?/br> 聞蟬的大姑姑聞容,嫁人后,隨夫君居住汝陰。多年除節(jié)假日的正常走動,少與娘家兄妹見面。 聞蟬尚記得幼時,大姑姑來家中做客,溫婉矜持,世家作風(fēng)。少人時,會偷偷把她抱在懷中,哄著她叫“姑姑”。她叫一聲“姑姑”,聞容就給她一顆綿糖。 姑姑的呼吸輕輕噴在她的額發(fā)上,她趴在姑姑懷中,揉著惺忪睡眼,慢慢地睡著。 在聞蟬眼中,那個哄著她說話睡覺的婦人,清晰得宛如昨日。 近日,從父母那里,聽到大姑姑病重的消息,聞蟬一下子,就想到了小時候的那個人。 同時,她還抱有一點兒自己的小心思: 先獨個兒帶著侍女,到雒陽找四叔。在四叔那里,被四嬸領(lǐng)走,一起上會稽這邊。離會稽越近,離她的那個目標(biāo),便越近—— 少女趴在窗口,扒著厚簾看窗外雪景。韓氏給自己倒一杯茶,笑瞇瞇看著她,突然慢悠悠地說道,“哦,只是為了看你大姑姑,不是為了躲人?我聽說,三月三的時候,丞相府上大郎,在你放紙鳶時,送了玉佩給你?” 聞蟬鎮(zhèn)定道,“不知道。我沒有聽說此事啊。這以訛傳訛,也太假了些。” 韓氏微微笑,低頭吹著細(xì)白茶沫,不再提此事了。 小蟬生得美,氣場也有些怪,自小便容易招惹一些桃花。雖然自己覺得丞相家大郎的身份,和小蟬也算般配。然少女有自己的想法,她父母都不在意,韓氏雖然好奇,卻也不多問了。 只此行漫漫,自己的子女未曾跟隨,身邊只有一個聞蟬。韓氏難免,會多與聞蟬聊兩句。 馬車悠悠緩緩地行著,聞蟬漸有些困頓,下巴磕在矮幾上,一下一下。突然,馬車劇烈地晃了一下,少女身形不受控制地隨慣性往車門的方向倒去。 韓氏驚叫一聲“小蟬”,見聞蟬眼疾手快地扶住扶手,止住了摔出去的勢頭。 而馬車外,已經(jīng)亂了。 有武器磕碰的聲音,高昂混亂的男人吼聲,伴隨著侍衛(wèi)們“你們是何人,快快讓開”的質(zhì)疑聲,韓氏與聞蟬對視一眼,心中咯噔,明白此行失算:她們約莫是遇到劫匪了。 果然,在有此猜測后,車外就有幾個男人在亂糟糟中,吼叫道,“管你們是誰?!要從茅山過,留下買路錢!兄弟們,他們馬車這么多,咱們搶過來自己用!” “你們敢!我們府上是……” “呸!” 大打出手。 聞蟬扶著扶手,側(cè)耳傾聽車外動靜。韓氏緊緊抓住她的手,因發(fā)慌而用力。 流年不利,旱澇泛濫,這幾年,劫匪山賊也比往常多很多。本是下雪天行路難,韓氏想著馬上就到了姑姐夫的地盤,走小路趕一趕也沒什么。誰知人算不如天算,居然遇到了劫匪!這可怎么辦? 車外在打斗聲后,幾道匆匆的腳步聲往這輛馬車邊過來,侍女在外敲了敲車門,“女君,翁主,我們怎么辦?” 韓氏唇還在發(fā)抖,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小侄女已經(jīng)定定神,開了口,“青竹在么?” 青竹,是舞陽翁主聞蟬的貼身侍女之一。 立即有一個清晰女聲答,“婢子在。” “他們要什么,就給他們什么。哪怕把幾輛馬車都送給他們呢,”聞蟬不把對方當(dāng)回事,一點也不怕,“放我們走就行。跟他們說我們的身份,除非他們敢造反!” “唯。”主子一點都不緊張,還這么鎮(zhèn)定地發(fā)話,讓人心也定了下來。下人們有了主心骨,緩一緩,便要去與那些劫匪交接。 韓氏先是被劫匪的到來驚,再是被小侄女的豪放驚到——“慢慢慢!別告訴他們我們的身份,”聞蟬到底是個小孩子,不曉得財不外露的道理,他們的身份太高,那些劫匪忌憚還好,可還有一種可能,匪賊無法無天,起了歹意,恐怕就不好了。沉吟片刻,韓氏吩咐,“就說,我們是一家富商的妻女,趕著回去與家人團(tuán)聚。車上貨物都可以給他們,留我們性命便可?!?/br> 后來想想,還不如照聞蟬所說,一開始就點名身份呢。 聞蟬與韓氏側(cè)耳傾聽外面的聲音。青竹的聲音最為沉靜,“你們的頭領(lǐng)是誰?我有話跟你們商量?!?/br> 一個流里流氣的少年聲從高處傳來,“小娘子口氣不小。有話跟我們說就行了,你管我們頭領(lǐng)是誰?” 聽聲音很年輕,聞蟬怔了一怔,掀開簾子一角,想看高處的那個少年。雪珠子飛灑,她很好奇,然手才碰到簾子,就被韓氏打了一下。韓氏警告看她,示意她不要露頭。 青竹似愣了一下,才繼續(xù)交談。四處亂哄哄的,交流卻還算順利。聽到對方答應(yīng)只要把東西送出去、就放行放人,車中的兩人松了口氣。多怕對方是殺人不眨眼的惡徒,然此時看,對方并未滅絕人性。 不過那個少年聲又道,“放你們走可以。但你們得所有人下車,讓我確保車上什么都沒有藏。” “……不行,我們女君……”青竹努力爭取。 對方輕蔑一笑,又刺啦一聲過,車內(nèi)聽到青竹急促的呼吸。好一會兒,才聽到那少年懶洋洋的后話,“都下車?!?/br> 與此,已經(jīng)沒有商量余地了。韓氏穩(wěn)穩(wěn)神,拉著聞蟬的手,安慰她,“他們只是要搜車,怕我們事后告官。別反抗,沒什么的。” 叮一聲! 一把匕首破了車壁,那鋒刃,差點刺著車中二人。兩人面色煞白,有一瞬僵著不敢動。 片刻后,車門打開,聞蟬與韓氏,一前一后地下了馬車。 寒風(fēng)凜冽,大雪撲面。少女款款下了馬車,湖蘭色深衣淺裾,脖頸微曲。她扶著侍女的手骨,纖潔,細(xì)長,根根如玉筍般,玲瓏可親。 一片雪花落在眼睫上,她伸出手,擦去眼睫上沾著的水霧。抬頭的瞬間,香腮勝雪,云鬢玉容。長長的裙裾托著少女婀娜的腰身,皚皚之飛雪,面容之嬌妍,讓圍觀劫匪窒息。 同時,聞蟬看到,坐在凸起山石上,短褐少年垂在面頰上的發(fā)絲有些卷曲,他眉眼濃郁,低著眼眼底幽黑。在看到她后,他手里玩著的匕首停了停,眉目揚(yáng)起來,定定看著她。 高高的山石上,慵懶漫坐的小郎君,所有劫匪中,就他,讓人覺得不一樣。 聞蟬立在人前,清清亮亮。目中的驕矜,也讓人覺得很不一樣。 少年忽而起身,雪簌簌落,他從高處跳了下來。一縱六七丈,嚇了聞蟬一跳。 他直直走向她。 看他站到她面前,轉(zhuǎn)著手中匕首,“我改主意了。不劫財,劫色?!?/br> 啊?! 聞蟬看他笑容更開,俯身,面容在她僵硬的清澈眼瞳中放大—— “我叫李信。小娘子嫁我吧。” 作者有話要說: 李信:小娘子嫁我吧~~╰( ̄▽ ̄)╭~~ 聞蟬:阿母我一定在做夢╰( ̄▽ ̄)╭ ☆、第2章 你叫知了知了? 飛雪長衣,麗眉連娟。因為少年的突然湊近和口出狂言,聞蟬的眼眸瞠大,滿滿的驚愕與不可置信。她的眼睛清澈純美,星光璀璨,就是驀然大睜時,都有一種難以言說的美。 看起來不覺得她是生氣,倒像是嬌嗔一般。 李信再逼近一步。 聞蟬白著臉后退,在她后面下車的婦人摟住少女的肩,將小女孩兒護(hù)在身后。婦人看著少年的目光,幾分倉皇與警惕,又努力鎮(zhèn)靜,與他細(xì)說,“這位小郎君,你若有困難……” 少年笑了,微卷發(fā)絲貼著面,隨著呼吸和寒風(fēng)揚(yáng)落。他睫毛和眼睛生得漂亮,一笑起來,給平淡無奇的相貌增光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