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小雀:“國公府有自己的戲班子,老太君過壽,必要連著唱上幾天,可是比過年都熱鬧,聽我二哥說十五爺最愛熱鬧,哪會不去?!?/br> 陶陶暗叫糟糕,倒忘了這小子了,前兩次可都裝糊涂糊弄了過去,今兒要是遇上他豈不麻煩…… 第33章 陶陶手肘支在炕上的紫檀小幾上,眼睛盯著眼前的男人閃啊閃的,眸光里滿是驚艷,這男人怎么能長得這么好看呢!尤其穿上這身醬紅色的錦袍,更趁的身姿挺拔俊美絕倫,忽覺有人瞪自己,陶陶目光往下移了移。 是個那個叫清雨的丫頭,長得極漂亮,頭上挽著個歪歪的發(fā)髻,小雀兒剛才在她耳邊小聲說叫什么墜馬髻,沒戴簪子,只別了一朵嫩黃色紗質(zhì)的芍藥花,眉眼如畫,身姿妖嬈。 穿的也輕薄,白衫綠蘿裙掐牙的青緞背心,襟口開的低,露出里頭海棠色的胸圍子,上頭也繡了一朵芍藥花,耳朵上戴了兩串銀絲串米粒大的珍珠,映的脖頸愈發(fā)修長。 陶陶剛看見這丫頭的時候,著實驚艷了一下,琢磨這晉王府的美人還真不少,一個伺候更衣的丫頭都這么漂亮,之前倒沒見過她。 美人真是怎么都美,連跪在地上的姿態(tài)都美的勾魂攝魄,陶陶今天才明顯感覺到自己跟晉王的距離。 自己來的日子短,又在西廂里住著,能進書房院的沒幾個,加之晉王跟自己說話的時候極平和,陶陶便就坡下驢也不講什么規(guī)矩了,本來她也不知道什么規(guī)矩,即便知道,也不想照規(guī)矩來,讓她見了人就下跪磕頭,實在做不出來。 看人家這丫頭跪的多自然,多優(yōu)美,跪在哪兒纖纖玉指撫著晉王的袍擺,直到平整的看不出一絲皺褶,才又去整理腰側(cè)的流蘇荷包玉佩等物,溫柔細致,叫人忍不住憐惜。 從她投注在晉王身上的目光來看,陶陶十分懷疑兩人有一腿,也是啊,這么個美人做小伏低的伺候著,哪個男人能扛得住,尤其這里是古代,就是販夫走卒手里攢了幾個錢都恨不能左擁右抱,娶個小老婆什么的,更何況堂堂晉王,弄他十個八個女人都是少的。 所以,這些美人逮著機會就得秀一下,不然人太多競爭太大,也就記不得了,只不過你秀你的瞪自己做什么,自己也沒礙她什么事兒。 陶陶給她瞪的有些莫名其妙,忍不住沖她做了個鬼臉,看向晉王:“姚府的人我一個都不認識,去了也沒意思,要不今兒你自己去吧,我去街上逛逛……” 陶陶一開口,美人忽的厲聲道:“放肆,爺跟前兒什么你你的,這是哪兒的規(guī)矩?” 她一開口洪承便抽了抽,心說今兒清雨一來,自己就知道是沖著陶陶來的,自從陶陶搬進王府,爺就沒叫丫頭進書房伺候,今兒是頭一遭,因爺身上這件袍子是貴妃娘娘賜下的,清雨也是娘娘給的人,故此自打進了府,舉凡娘娘哪兒賜賞的東西,就都給她攬了過去,今兒巴巴的尋出這件袍子過來,估摸就是來給陶陶下馬威的。 逮著機會自然不會放過,可惜清雨并不知道這位自打一開頭就不知道什么叫規(guī)矩,說白了,這位根本就不想住到王府來,是爺非要看顧人家,平常說話都是你你的,偶爾才稱呼一句七爺,主子自己樂在其中呢,清雨一個下人倒來講什么規(guī)矩,簡直可笑。 陶陶有些意外的看著美人,原來美人也有發(fā)威的時候,也挺厲害的,呵斥起自己來,嘴頭子更是利落。 晉王臉色一沉冷聲道:“這里還輪不上你講規(guī)矩,下去?!?/br> 美人臉色一變,想說什么,卻瞧見主子的冷臉,嚇的沒敢吭聲,只得退了下去,出去前狠狠瞪了陶陶一眼,那表情仿佛要吃了陶陶一般。 陶陶心里冤啊,自己招誰惹誰了,坐在這兒說了句話,就讓人平白無故恨上了,可見男色也是禍水。 正想著,忽的伸過來兩根極好看的手指,抬起她下巴,陶陶對上晉王那張禍水臉:“下人的話不必在意?!?/br> 陶陶眨了眨眼:“她長得很美哦,我都沒見過這么好看的美人呢,之前怎么沒見過她,她是伺候你的嗎?” 晉王:“她是母妃賜給我的丫頭,這件袍子是母妃賜的,所以是她拿進來,以后不叫她伺候就是。” 陶陶:“為什么不讓她伺候,我看她挺細心的,而且長的也漂亮,難道你不喜歡?” 晉王收回手:“哪兒漂亮了,你才見過幾個美人?” 陶陶:“這還不算漂亮,你也太挑剔了?!?/br> 晉王顯然不想再說這個岔開話題:“你昨兒不是答應(yīng)的好好,這會兒都要走了,怎么又變卦了。” 陶陶:“主要我不認識姚府的人,去了做什么?我本來有些認生的,到時候要是做出什么不妥的事,豈不丟你的臉,倒不如不去的好?!?/br> 晉王忍不住笑了:“你認生?我瞧你挺自來熟的,三哥那么古板的人,你都能說的來,哪里認生了,更何況,不認識怕什么,以后多去幾回不就認識了嗎,而且我不怕丟臉,如今誰還不知我府里有個惹禍精,便有什么不妥也無妨?!?/br> 陶陶不樂意了,撅了噘嘴:“誰是惹禍精了?前頭兩次我也不是故意的啊,誰叫我倒霉呢,偏就攤上了事兒?!?/br> 晉王牽了她的手,往外走:“姚府也不是外人,你如今在我這兒住著,以后免不了來往,難道還能一輩子躲著不成?!?/br> 陶陶心說,誰躲著了,不是怕碰上那個麻煩的十五嗎,那小子也不知是抽風(fēng)還是精力旺盛,一見自己就跟打了雞血似的,在廟兒胡同還罷了,要是在姚府動起手來,可不壞了自己的大事。 越想越不好,出了書房,站在廊子上不動了:“那個,這次我還是不去了,老太君過壽,我連個壽禮都沒有,這么去了多不好,下回,下回再去。” 晉王挑眉看著她:“放心吧,壽禮我已叫洪承備下了?!币娝詣e扭,便道:“姚府的人多,大都是長輩,你是小孩子,又是頭一回見,少不得要給見面禮?!?/br> “見面禮?都給什么?。俊碧仗沼行﹦有?。 晉王:“這可不一定了,不過大都是新巧花樣的金銀錁子。” 金銀錁子?陶陶眼前劃過好幾個大元寶,心說這筆外財眼瞅就到手了,難道錯過去,更何況姚府大著呢,當(dāng)日在□□自己不是躲了十五嗎,今兒沒準也成,躲著點兒那麻煩的小子,不就截了。 想到此,便道:“那快走吧,拜壽可不能遲了?!?/br> 晉王唇角揚了揚,這丫頭果然是個財迷。 離的近,坐了轎子,一出來陶陶不免驚嘆,就老太太過個生日,竟來了這多人,兩邊兒車轎烏央烏央占了半條街之遠,卻還沒完沒了的,可見姚府有多牛。 想想也是,人家本來就是國公府,累世功勛加上又出了位得寵的貴妃娘娘,還有五皇子跟七皇子這樣的外孫子,想不牛都難,也難怪來了這么多了,自古便是錦上添花者眾,雪中送炭者少,這會兒姚家正得勢,自然都來添彩沾光,若有天姚家敗了,估摸這些人一個也不見了,這便是世態(tài)炎涼。 陶陶正感嘆呢,忽聽小雀兒小聲說了句:“我二哥來了?!?/br> 陶陶嚇了一跳,小雀兒的二哥來了,十五那小子自然也就到了,蹭一下躲在晉王身后扒著頭往那頭看了看,果見那麻煩小子騎著馬跑了過來,身上仍穿著一件大紅的袍子,脖子上還掛了一個金項圈,打扮的格外sao包。 眼睛往這邊兒看了一眼,直接跑了過來,到了跟前下馬行禮:“七哥到了。” 晉王笑道:“我料著今兒你得過來,倒沒想到來的這么早,要等唱戲還得會兒呢,你不是最不耐煩應(yīng)酬,來這么早做什么?” 十五嘿嘿笑了兩聲:“橫豎在宮里也沒意思,便早出來了一會兒,在街上逛了一圈沒什么趣兒干脆就過來了。“說著眼睛往晉王身后看了看:“這丫頭是誰啊,躲在七哥身后做什么?” 晉王把陶陶從身后拖了出來:“這是我府里的陶陶,這是老十五。” 陶陶見躲不過,也只得出來,卻用袖子遮著臉蹲身福了福:“陶陶見過十五爺?!?/br> 十五看了她兩眼不禁道:“遮著臉做什么,難道是長得太丑見不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