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許姝怔怔的看著他,頓時有些心思復(fù)雜。她沒那么厲害的,好不好,她只是單純的想讓昱王府抱緊鎮(zhèn)北王這金大腿,日后也不至于太艱難。 至于他所說西北蠻子進(jìn)犯一事,上一世鎮(zhèn)北王得以全身而退,而這一世,他早就得知朱濠叛變,更不可能有任何的變數(shù),不是嗎? 只是,上一世蠻子進(jìn)犯,鎮(zhèn)北王急急離京趕往西北,可為什么,他看著似乎根本沒有離京的意思呢? 似是揣摩到了她的意思,鎮(zhèn)北王一把把她摟在懷里,喃喃道:“王妃,如今就是本王想離京,圣上也會千方百計的阻撓的。這次回京,圣上以為本王只帶了三千精銳,若西北戰(zhàn)事有什么變數(shù),真的弄出一個本王勾結(jié)外敵的罪名,圣上這是想來一招甕中捉鱉呢。如何會輕易放本王回西北。” 許姝輕輕倚靠在他的肩膀上,淺淺一笑:“瞧王爺說的,以王爺真正的勢力,誰能攔得住王爺?王爺其實也是順勢而為,讓馮振和圣上放松警惕吧?!?/br> “那朱濠以為一切都盡在掌控中,可惜他算錯了,王爺即便遠(yuǎn)離西、北,那西、北軍也盡在王爺掌控中。勾結(jié)外敵的罪名,怕是要朱濠和馮振來承擔(dān)了。不過,王爺,姝兒覺得這個時候絆倒馮振不是明智之舉。馮振雖說是一閹黨,可也牽涉甚深,留著他,興許還有其他用處?!?/br> 鎮(zhèn)北王點點頭,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發(fā),笑道:“知本王心者,王妃也。這馮振確實還不到除去的時候。” 說罷,他噗嗤一笑:“本王看昱王世子爺即日就要大婚,竟心生羨慕呢。本王真有些等不及你及笄了?!?/br> 許姝臉上染上幾絲紅暈,正想開口說什么,卻一把被鎮(zhèn)北王抓住了手,只聽他聲音蠱惑道:“本王雖不能立馬抱得美人歸,可帶王妃往王府去看看,提前感受感受女主人的到來,豈不美哉?!?/br> 許姝心頭一驚,這,這也太離譜了吧。 京城里哪家未出閣的閨閣女子,會偷偷往男方府邸去。 不過,對于傳說中的鎮(zhèn)北王府,她確實是有些好奇。人都說,鎮(zhèn)北王府冷清至極,又有人說,鎮(zhèn)北王府后院住滿了美人,都是京城這些官員暗中送給鎮(zhèn)北王的。 鎮(zhèn)北王也不給她猶豫的時間,直接讓人備了馬車,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已經(jīng)到了鎮(zhèn)北王府的后門。 這本也沒什么,要知道從小到大許姝隨著大舅不知多少次暗中溜出府去??煽粗l(fā)近的鎮(zhèn)北王府,她心里突然多了些難以言喻的感覺。 日后,自己便要住進(jìn)這里了。 等到鎮(zhèn)北王奪得這天下,這王府,又是怎樣一翻情景呢? 等到隨著鎮(zhèn)北王走了進(jìn)去,映入眼簾的確實是一片的冷寂。所經(jīng)之處,除了松柏,記得的竟只有青石綠瓦。 “可還不錯?日后這就是你的家了。本王知道,這府里有些冷清,日后你想怎么弄,都隨你。只要你喜歡?!?/br> 好不容易,許姝才讓自己的聲線不再顫抖,她強(qiáng)撐著嘴角的笑意道:“王爺又不是不知道姝兒自幼四體不勤五谷不分,不過姝兒很喜歡花圃,還喜歡住的院子里有葡萄架,還有滿墻的綠蘿。王爺身邊人才濟(jì)濟(jì),不如便勞煩王爺幫姝兒完成這心愿,可好?” 見她淺笑的看著自己,鎮(zhèn)北王嘴角的笑容更深,他一把摟她在懷里,似真似假道:“既然王妃如此說,本王又怎么敢把這事假手于人,當(dāng)然要本王親自動手了。王妃放心,不出數(shù)日,王妃再來府邸時,一定會看到自己想看的?!?/br> 許姝是真的分不清他是在逗趣,還是真有此心。她也沒心思揣摩這些,便也似真似假道:“讓王爺干這些粗活,外人還不說我是悍婦啊。到時候,姝兒可不百口莫辯了?!?/br> “王爺真是好心機(jī),這我還未過門,就已經(jīng)招、惹一身流言蜚語了?!?/br> 像是被她給逗樂了,鎮(zhèn)北王拽過她的手,作勢輕輕咬了一口:“悍婦就悍婦,只要本王不介意,誰敢說什么?!?/br> 許姝的手猛的一顫,也不敢和他對視,喃喃道:“王爺越說越?jīng)]譜了。這天色也晚了,王爺還是送我回去吧。若是被外祖母知道,定要說我不懂規(guī)矩呢?!?/br> 鎮(zhèn)北王靜靜的看著她,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笑道:“沒事,若是高寧大長公主殿下怪罪,那便把一切都推在本王身上?!?/br> 雖兩人已被賜婚,可鎮(zhèn)北王還是稱呼外祖母為高寧大長公主殿下,每次聽著這樣的稱呼,許姝心里都說不出的不安。 ☆、第89章 庶人 五王爺府 這些年,王府從未像現(xiàn)在這般壓抑過,雖說圣上對五王爺心生不喜,可宮里畢竟有太后娘娘在,可今夜,王府的人人人自危,從未有任何時候,讓人這般難以入眠。 王爺?shù)降鬃隽耸裁?,讓圣上這般震怒,直接就派禁軍把王府圍住,若王爺真有什么危險,他們這些當(dāng)奴才的,可不都得拉出去砍頭。 同一時間,王府后院的侍妾早已經(jīng)是跪了一地。自打五王妃去世,后院這些侍妾不是沒想過爭寵。再說那林氏也失足落水了,她們的機(jī)會,豈不是到了。 可萬萬沒想到,這才看到點兒希望,府邸就生了這變故。 這些侍妾一年里也沒幾次能被王爺召見,這會兒,都低聲哭泣起來。有哭泣自己命運不公的,也有祈求老天爺能開眼的。 突然間,一個穿寶藍(lán)色比甲,月華色挑線裙的女子啊啊大叫著沖出了房間,嚷嚷著要離開王府。 眾人還未反應(yīng)過來,卻見五王爺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下一瞬,只聽那女子啊的一聲,腦袋直接就掉落在了一旁,就如一只球一般,滾啊滾,滾啊滾。 “王爺!”眾人都被嚇傻了,總聽人說自家王爺年輕那會兒很是桀驁不馴,可這些年幽禁在這府邸,多少收斂了些性子,在她們眼中,王爺雖不說溫文爾雅,可也從未為難過她們這些女子。 這會兒,看著王爺眼中滿目的瘋狂和嗜血,她們這才恍惚過來,王爺真的是瘋了。 她們都是王爺?shù)氖替?,有的是太后暗中遣送來,讓侍奉王爺?shù)摹F渲凶钚〉牟贿^才將將十九歲。 或許注定逃不過這樣的命數(shù),只見五王爺步步逼近她們,任她們再怎么垂死掙扎,也最終不過是刀下亡魂。 不過半柱香的時間,橫七豎八的一具具尸、體躺在地上,有的斷了胳膊,有的直接連腦袋砍了下來??偸墙硎谭钗逋鯛敹嗄甑墓芗覄⒐芗?,這會兒也忍不住雙腿打顫。 他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王爺,您這是做什么?您和圣上怎么說都是同胞兄弟,太后娘娘不會坐視不管的。娘娘定會想法子保您一命?!?/br> 像是聽到了極好笑的笑話,五王爺自嘲的笑了笑,從地上撿起不知哪位侍妾掉落的帕子,漫不經(jīng)心的擦掉刀鋒上的血跡。 “保我一命?然后再這么茍且偷生。你當(dāng)本王是那種貪生怕死之人。本王既然敢派人行刺他,就不怕敗。何況,本王敗了嗎?沒有。這天下,看看如今成什么樣了。閹黨橫行,父皇若是看到了,必定會很失望吧。若當(dāng)年他沒篡改父皇的遺詔,若當(dāng)年,本王能搶先回京,如何能讓他如此得意,囂張!” 說罷,他猛的一揮手,瞬間,身側(cè)的樹枝被劈成兩半。 他面色清雋,可也因為這些年的忍辱負(fù)重,都有些不認(rèn)識自己了。想當(dāng)年,金戈鐵馬,他年紀(jì)輕輕就出征蠻族。不過十八歲就已經(jīng)得到了父親的賞識。也因此,父皇雖說最寵愛昱王,可最終還是把皇位留給了我??杀就跚闳f算,都沒料到,他狼子野心,什么都能做出來。私改詔書,或許真是報應(yīng),這李家的天下,眼瞅著就要葬送在他手上了。 “王爺,您哪怕是為了太后娘娘,您也得支撐住。娘娘這些年為了您,費盡心思,若娘娘看到您現(xiàn)在這樣,不定多傷心呢?!?/br> “再說了,您難道甘愿就這么認(rèn)輸?”劉管家這些年侍奉五王爺左右,他自個兒又一生未娶,如何能眼睜睜的看著王爺走到死路去。 俗話說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不是嗎? 可惜,任他再怎么勸說,他根本來不及阻止,王爺仰天長笑之后,竟然自戕了。 仿佛雙腿被凍住一般,劉管家踉蹌的站起身,想要告訴自己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可王爺一身青色長袍,玉帶束發(fā),那嘴角的笑意,竟給人一種解脫的意味。 他踉蹌著步伐走上前,看著王爺氣息全無,終于忍不住大叫出聲。 乾清宮 成元帝得著這消息時,砰地一聲就把桌上的墨寶給甩在了地上。 “好大的膽子,寧愿死都不愿意向朕低頭!朕原本還存著一些惻隱之心的,可現(xiàn)在,朕就要讓他看看,他就是死了,也別想就這么容易。” “傳朕旨意,五王爺大逆不道,特廢黜為庶人。至于尸首,便直接丟到亂葬崗去吧?!?/br> 不知不覺,殷錦芙的大婚之日終于是到了??扇藗兛粗矍斑@滿目的喜慶,卻不由的有些感慨。前幾日,五王爺被廢黜,死了連個陵墓都沒有,就被圣上差人丟到了亂葬崗。太后娘娘聞著這消息,直接就暈死了過去。聽說,醒來之后,日日哭泣,眼睛都哭瞎了。 圣上殘、暴,這些天下人早就知道??扇绱瞬活櫦靶值芮檎x,如此不留情面,確實是滲人。 人都說一母同胞的兄弟,血緣上總歸有羈絆的,可看看五王爺,再看看昱王,這誰又說得準(zhǔn)呢? 可大家心里也不禁揣摩著,先帝這幾個兒子,如今除了昱王,可沒一個在世了。這若圣上晃過神來,昱王怕是也快到頭了吧。 朝臣宗親們這么想,婉太妃何嘗不是這么想。 雖說今個兒是孫兒的大喜之日,可慈安宮里,婉太妃心里別提有多堵得慌了。不怪她胡思亂想,圣上真的是愈發(fā)暴、虐了。 她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jī)感。前幾日,孫兒遞了帖子入宮,告知她因著清溪郡主的關(guān)系,昱王府已經(jīng)和鎮(zhèn)北王搭上了關(guān)系。 這確實是她樂意見到的。鎮(zhèn)北王坐擁幾十萬精銳,確實是個很好的靠山。 可歷來兩家結(jié)盟,如何才能最為牢靠,莫不過姻親。唯有如此,才能后顧無憂。否則,怕也只是一時的平安。 婉太妃不免把視線落在自己的孫女柔安郡主身上。青榆自小就陪伴她左右,她最憂心的除了昱王府的生死之外,心里著實是記掛孫女的婚事。 因為她尷尬的地位,孫女雖貴為郡主,卻并未有哪家人敢上門提親,有結(jié)親的意思。 說來,孫女比那清溪郡主都大了一歲。也到了婚配的年齡了。 而且,隨著年齡漸長,青榆出落的愈發(fā)伶俐,又因為自小就在宮中,那渾身的書卷氣斷斷是別的世家女子比不得的。就是那清溪郡主,在她看來,也未必就比青榆強(qiáng)了哪里去。 當(dāng)然了,清溪郡主背后的殷家,許家,這些青榆比不得??汕逑ぶ魉娺^幾次,那女子看上去驕傲的很,恰恰這紫禁城,最忌諱的就是這樣的女人。太過驕傲,終將為難自己。 見祖母這么看著自己,柔安郡主突然有些手足無措,“祖母,您怎么這么看著孫兒??墒菍O女臉上的妝花了?” 婉太妃緩緩抬眸,她寵溺的朝著孫女招招手。 柔安郡主乖乖的走上前,偎依在祖母懷里。 半晌,只聽婉太妃暗暗嘆息一聲,喃喃道:“榆兒,你可知你長兄那日進(jìn)宮說昱王府上下如今已經(jīng)投入鎮(zhèn)北王麾下,是何意思?” 柔安郡主心里猛地一咯噔,聲音顫顫道,“祖母,您想說什么,就說吧。” 見孫女如此敏銳,又如此懂事,婉太妃瞬間紅了眼眶。 她輕輕的摸了摸孫女的頭,哽咽道:“當(dāng)日鎮(zhèn)北王御前請旨,圣上不得才賜婚。若是圣上有的選,又怎么可能不攔了這婚事??上?,圣上已經(jīng)是日薄西山,京城再沒人比得過鎮(zhèn)北王的赫赫威名。那高寧大長公主殿下,心里也跟明鏡兒似得,也只李家的天下,怕是沒多少時日了?!?/br> ☆、第90章 叔祖父 因為五王爺府邸的變故,加上恭親王因為當(dāng)年那樁錯、案,殷錦芙大婚這日,闔府上下看著雖說滿目的喜慶,可來來往往的賓客,且都提著心呢。 大家都只求五王爺一事別再牽連出太多,否則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圣上若揪住不放,他們這些臣子,豈能扛得住。 老恭親王心里也是煩悶的很,五王爺一事雖說把李家那樁錯、案暫且壓了下來,太后娘娘這會兒是傷心欲絕,沒力氣秋后算賬。可他是了解太后娘娘的,她不可能真的就這么倒了。等她晃過神來,難保不會拿他發(fā)泄心中的怒氣。雖說,他著實是冤枉。五王爺犯上作亂,這和他又有和干系?可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痛楚,這個氣太后肯定是得發(fā)泄出來的。何況,他掌控宗人府,都沒站出來給五王爺求情,就憑著這個,太后也會視他為眼中釘,rou中刺。 鶴安堂里,高寧大長公主喝著茶,看恭親王神色不濟(jì)的樣子,她暗暗嘆息一聲,沉聲道:“好了,縱是當(dāng)年李家那事被翻出來,又如何?圣上還會殺了你不成?大不了就退下來,學(xué)人家養(yǎng)養(yǎng)花,弄弄草,也好過成天兒的被人猜忌堤防?!?/br> 恭親王意味深長的看高寧大長公主一眼,猶豫良久,突然緩緩道:“高寧,你就真的一點兒都不擔(dān)心?” 恭親王這話可謂是問的極其聰明。他和高寧大長公主殿下同父異母,可畢竟這些年下來,當(dāng)年的兄弟姐妹,如今留下來的,也就他和高寧兩人了。雖然,他沒有高寧與生俱來的威嚴(yán),也沒有她雷厲風(fēng)行的手段,當(dāng)年圣上登基,高寧可是有從龍之功的。而他,只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生怕招惹一身麻煩。當(dāng)年若不是高寧支持,他也不可能那般順利掌控宗人府??伤?,在內(nèi)心深處,高寧肯定覺得他很窩囊,一點兒皇家氣勢都沒。 也因為這些自知之明,這些年他鮮少在高寧面前討沒趣的,可自打圣上下旨把清溪郡主許給鎮(zhèn)北王后,他心里就忍不住打起了嘀咕。他是知道的,鎮(zhèn)北王御前請旨,圣上不可能落了他的面子??筛邔幠??殷家的態(tài)度,整個定國公府的態(tài)度,這著實是重要。 甚至是他忍不住的揣測,這樁賜婚是否也合了高寧的意,更甚些,是否鎮(zhèn)北王御前請旨,高寧其實暗中已經(jīng)默許。 想當(dāng)年父皇在世時,儲位之爭,他能活下來,蓋因他不貪戀權(quán)勢,等新帝登基,他也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從不敢拿著皇叔的身份,惹新帝忌憚。他也知道外面人都說他窩囊,可他一向最是知道自己要什么,能保住這眼前的繁華,讓恭親王府上下無性命之憂,這看著容易,其實也頗為艱難。若沒有耐力,那可是不行的。 當(dāng)然,除了這些,還應(yīng)該高瞻遠(yuǎn)矚。否則萬一站錯隊,那可是誰都救不了你的。 這也是為什么他猶豫再三,還是側(cè)面的道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他雖和高寧不是一母同胞,可畢竟同為宗親,高寧不可能見死不救。 聞言,高寧大長公主怔了怔,她緩緩抬眸,若有所思的看向恭親王。 下一瞬,她噗嗤一笑。 恭親王卻給弄了個丈二摸不著頭腦,他有些不安的看著她,方要開口問她在笑什么,卻聽高寧大長公主感慨道:“看來我這些年真的小覷你了,表面兒上看著窩囊,實際上內(nèi)里卻是一只老狐貍?!?/br> 恭親王一愣,有一種被她戳破的心虛,他和高寧不一樣,高寧是父皇最寵愛的公主,而他,只是庶出身份卑微,人又胖胖的,自幼父皇就說他憨厚愚鈍。而他,也確實是如父皇所說,一直以來都在扮演憨厚愚鈍的角色。 見恭親王突然的沉默,高寧大長公主也不打趣他,只是莫名的心里竟然有一種寂寥。說實話,宗室中如今活到他這個歲數(shù)的,也就她和恭親王了。至于那位人在西南的靖南王老王妃,高寧大長公主從不把她放在眼中,這個時候,自然是想不起她的。而她那么多的皇兄,包括她同胞兄弟,也都在儲位之爭中,一個個逃不過被圈禁,被賜死的結(jié)局。想到這些,她看著眼前的恭親王,心里瞬間滿是感慨。 “你呀,什么都別做。往日怎么樣,日后就繼續(xù)怎么樣。至于這天下,不是你該cao心的事情,你明白我說的是什么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