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節(jié)
他們將這個問題拋給了蘇中孚,蘇中孚起初拿到這個機(jī)密文件的時候,心里就坦然了,果然該來的還是來了,對顧念稚最后的處理方法,是能收攏就收攏,不能收攏,就毀了。 也好過讓這個可怕的力量,被對方得到。 顧念稚最后一句話沒說,跟著蘇中孚,做了兩個小時顛簸的車,看樣子是開出了淮西,窗外的景色從高大的樓房漸漸地被空曠的平地取代,中間路過了四五個廢棄的廣場,顧念稚下意識的記住了途中重要的標(biāo)記,大約在天黑的時候,一行人下了車。 顧念稚先是進(jìn)了一個療養(yǎng)院,她進(jìn)去的時候,看了眼療養(yǎng)院的外景,方圓五里都是槐樹林,黑漆漆的十分駭人,療養(yǎng)院建在山上,進(jìn)去之后繞過了一條小河,又往里面走了約兩百米,才看到一個厚重的鐵柵欄。 顧念稚反應(yīng)過來,這療養(yǎng)院只是打個幌子,里面估計是專門用來做什么的基地,她從沒聽老吳提過淮西還有這么個地方,往里面走的時候,寒冬的風(fēng)刮在臉上,掛的顧念稚臉疼,此時氣氛沉重壓抑,她也不開口問。 蘇中孚從懷里拿出個什么小巧的儀器,在門口掃了一圈,前面兩個武裝的士兵讓開了一條道,蘇中孚示意顧念稚跟緊他。 顧念稚走到這里,狐疑的左右看了一眼,這些士兵的臉均是十分陌生,不是云華行政的人,也不是軍區(qū)的人。她加快腳步跟了上去,蘇中孚最后帶她來到了一間屋子。 這屋子應(yīng)該是最里面的一間屋子了,窗戶在很上邊,只開了一個兩個巴掌大的小口子,才有幽暗的光照射進(jìn)來,屋子里很安靜,應(yīng)該是有人經(jīng)常打掃,沒有灰塵,就一張簡單的硬板床和一張桌子,一個凳子。 蘇中孚這時候開口道,“你這段時間就住在這里,等一下我會讓人把衣服和被子給你拿過來?!?/br> 顧念稚道,“你還沒告訴我,為什么我得躲起來?” “既然影子那幫人沒我厲害,我大可以出去正面扛啊?!?/br> 蘇中孚道,“不要任性,你現(xiàn)在是他們最想得到的東西,聽我的話,好好待在這里,我們會想辦法解決的,這件事你就不要在參與了。” 顧念稚,“那宋遠(yuǎn)戈他們怎么辦?也是被影子帶走的嗎?你們準(zhǔn)備怎么解救?還有我媽,你們把她弄哪兒去了,總要讓我見她一面,知道她是平安的我才放心吧?!?/br> 蘇中孚道,“許小姐是安全的,你不用擔(dān)心她?!?/br> 顧念稚看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就開口,“那你總要讓我見一面沈?qū)幉判邪?,他老婆這么不明不白的被帶走了就沒消息了,放你身上你不急啊?” “再說誰家丟九十多斤rou不著急啊?” 蘇中孚被她這個比喻逗樂了,氣氛緩和了一些,“昭質(zhì)那邊我們會去通知,你不用瞎著急,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br> 顧念稚將信將疑的躺在床上,閉上雙眼,“我要睡了,問你什么都問不出來,你滾吧?!?/br> 她說話的語氣囂張至極,蘇中孚無奈的看了顧念稚一眼,眼底有化不開的哀愁,這個孩子似乎從出生開始就是一個錯誤,上一輩造的孽卻讓她來還。 他關(guān)上了門,囑咐道,“念稚,這幾天你盡量不要走動,我們會有人定時過來看你?!?/br> 顧念稚在里面翻了個身,背朝著他,沒有回答。 蘇中孚走了兩步,對兩邊的看守人員一招手,這扇門就從外面被鎖上了,落鎖的時候,聲音驚動了顧念稚,她側(cè)躺著,面部表情的睜開眼。 這哪里是休息,這就是囚禁。 把她翅膀折斷,遮蓋她的天空,鎖在這一方牢籠,生老病死,永不翻身。 她曾經(jīng)張揚(yáng)恣意的揮霍大把時光,盡心盡力的為她的國家做了一切,最后落得如此下場。 顧念稚不敢再想,閉上眼企圖欺騙自己,這段時間過去就好了,只是情況所逼,迫不得已。 這世上還是有人等她的,有她的腦子不清爽的便宜媽,有天天跟她對著干的顧清,有出生入死的一幫朋友,還有她好不容易追到手的小白蓮,還在家里等著她回去。 蘇中孚走后沒多久,這塊地方徹底冷清了,前幾天還有人來看看她,顧念稚每天不是躺著,就是坐著,萎靡不振,也沒有要翻出多大風(fēng)浪的樣子,她在這里頭關(guān)著,也不知道外面發(fā)生了什么翻天覆地的變化,每天活在晚上的新聞報紙里,得出今天哪里哪里舉行了個社區(qū)馬拉松,誰誰誰拿了第一,除此之外,別無它的消息傳進(jìn)來。 顧念稚老實過頭了,上面對影子的事情忙的焦頭爛額,外面跳腳的小鬼把整個云國高層的常規(guī)都打亂了,淮西的□□一次比一次猖狂,普通市民在外的□□,抗議,從三天一次,變成兩天一次,甚至一天一次,靜坐示威,罷工罷課。 云國政府根本不知道影子到底想要什么,對方一昧的制造恐怖活動,也不提出什么要求,敵在暗,我在明,政府方面節(jié)節(jié)敗退。 云華行政從來都沒有這么忙過,獵鷹的隊員幾乎全部被安排出去維護(hù)秩序,饒是如此,能起到的作用也收效甚微,宋遠(yuǎn)戈等人還被扣押在不知道哪個地方,只能初步判斷是影子做了這件事情,影子的第三方力量到底是誰,除了原云國政府和國際傭兵,最后強(qiáng)□□來的那股勢力,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影子中非同小可,幾乎把握了整個影子的主心骨,元首院的人認(rèn)為這第三股插足的勢力,就是秦懷民。 當(dāng)他們被一波接著一波,來自影子和來自普通市民的壓力壓的他們無法翻身,根本無暇顧及淮西某個不知名的療養(yǎng)院,還有個被關(guān)押著的大魔王。 大魔王顧念稚最近生活過得很清閑,每天除了吃就是睡,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做了。 但是大魔王的老公沈?qū)幘秃茴^疼,這自己老婆當(dāng)著面被帶走了,說好了下午就回來,結(jié)果一連消失了一個禮拜,毫無音訊,你說換誰誰不急。 沈?qū)幹苯幽昧酥鹇箥u的軍令,上了元首院要人,元首院不敢怠慢這位太子爺,好吃好喝供著,沈?qū)巵淼哪康暮芎唵?,就是問他們,“顧念稚人呢?!?/br> 所以這就是元首院第二件頭疼的事情。 如果說顧念稚的親生父親是秦懷民,是他們最頭疼的事情,那第二件讓他們絕望的,一定就是這個顧念稚,丈夫是沈?qū)帯?/br> 你說這都是什么事,這個顧念稚隨便嫁個什么人又或者隨便結(jié)不結(jié)婚,拿出云國的軍政實力,處理掉一個女人還不容易,這女人就算是本事通天,力量駭人,也招架不住一個國家針對她。 但是你說怎么著,這女人多少會嫁人的,直接跟手握云*政力量第一把交椅的侄子好上了,侄子也就算了,你說沈科也是沈俊哲的侄子,也不是什么大問題,但這個侄子是沈?qū)帲菃栴}就大了,往上數(shù)三代,無論是哪一個,都不是元首院現(xiàn)在的人能得罪的起的。 而且外界傳言也不是一點兩點,這個沈?qū)幇杨櫮钪蓪櫳咸炝?,才?dǎo)致這女人的性格囂張的沒邊,無法無天,根本沒人制的住她,唯一能制得住她的就是沈?qū)?,關(guān)鍵是人這個唯一能制住她的人,壓根不愿意制啊。 現(xiàn)在沈?qū)幧显自阂?,能不給嗎,不能。 但是能給嗎?也不能。 于是只能耗著,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 沈?qū)幹坏攘艘粋€下午,就知道這事情沒辦法辦下來,他離開了元首院,也沒回家,也沒去公司,開著車,臉色陰沉的往淮西東面去了。 顧念稚這天還在里頭睡覺,外面的天變了個顏色,她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睡到中午自然醒的時候,桌上給她準(zhǔn)備的早飯都涼了,她準(zhǔn)備等來中午飯,然后和早飯一塊兒吃了,洗漱完畢的時候,果真送中午飯的人就來了。 只不過這次來的人,還有一個陌生人,那人想進(jìn)來的時候,被門口的人攔住了,他出示了個牌子,攔他的人大驚失色,連忙推開,這人暢通無阻的來到了看押顧念稚的房間,此時顧念稚正在端著一碗大白面看報紙,吃的正歡,一抬頭就看見個陌生的面孔。 她這一個禮拜,只看見門口兩個看押她的士兵,臉都看膩了,她是云國獵鷹一隊的隊長,外面兩個小兵也不敢對她怎么樣,不敢和她搭話,不敢直視她的臉,顧念稚閑的發(fā)慌,所以看見陌生面孔的時候,愣了一下。 她趕緊把掉在碗里的半口面也吃進(jìn)嘴里,開口問道,“你誰?老雜毛讓你來看看我死了沒的?” 那人道,“太太,沈先生讓我來接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