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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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hù)工被陶笛的細(xì)心感動了,“季太太,你真好。季先生娶到你,真的是好福氣?!?/br> 陶笛卻笑道,“我覺得我嫁給他才是好福氣,他很疼我的?!?/br> 護(hù)工對她豎起了大拇指。 家里的女傭心疼陶笛,讓陶笛每天不用那么辛苦的回家熬湯。只要囑咐她怎么熬,她會幫忙熬好的。 陶笛卻堅持,“沒關(guān)系,為了他我一點都不覺得辛苦。” 她真的是一點都不覺得辛苦,以前覺得別的情侶間說出這樣的話,可能有些矯情的成分??蛇@一刻她才知道,這話一點都不矯情。她每天步驟繁瑣的熬湯,然后處心積慮的讓護(hù)工送給他,再滿懷欣喜的等著護(hù)工將空的保溫盒送回來。這一系列的過程中,她的心都是無比滿足的。 只要他能多吃一點,營養(yǎng)能跟得上,她真的一點都不覺得辛苦,反而心底暖暖的。 左輪來過醫(yī)院兩次,不過,都被季堯趕走了。 他很無奈,這一次,他在病房門口遇到陶笛。 陶笛自然不打算進(jìn)病房,只是輕手輕腳的在外面,打算離他近一點看他兩眼。其實,她真的很想他。半夜睡不著,都會一個人來他病房門口待一會。 她看見左輪之后,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左邊那只輪子,你也在這?。俊?/br> 左輪覺得自己有必要跟她道歉,所以小聲道,“嫂子,換個地方吧,我想跟你聊聊。” 陶笛點頭,“好,那就去我病房吧。” 在病房內(nèi),左輪首先道歉,“嫂子。那天你出事的時候。我應(yīng)酬到一晚上,喝醉了,丟了。所以,沒能在第一時間幫到你,我很抱歉。我事后知道了這件事后,我真的很后怕?!?/br> 陶笛看著左輪誠摯的眼眸,輕輕的揚唇,“沒關(guān)系。” 左輪嘆息,“想到那幫混蛋一晚上對你的逼供,我就后怕的很?!?/br> 陶笛又輕語道,“真的沒關(guān)系的,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因為你大哥去了,他睜開眼睛就急著找我。他坐著輪椅去接我回家,我感受到了他的緊張和在乎?!?/br> 左輪走到窗邊上,再次嘆息,“聽說大哥要跟你離婚?” 陶笛不以為然?!笆?,我不理他的。我那么愛他,那么在乎他,怎么可能因為這樣就跟他離婚?每個人對愛的定義不一樣,我對愛的定義就是要在一起。而季堯?qū)鄣亩x應(yīng)該是不耽誤,可我一點都不覺得他眼睛看不見會耽誤我們的幸福?!?/br> 她頓了頓,又由衷的道,“你知道嗎?我這個人就是樂觀,我的心態(tài)一直很樂觀。我這幾天想了很多,我想季堯的眼睛看不見了??晌覀冞€是照樣可以幸福,相對于以前,他應(yīng)該沒那么忙了。他自己也可以放松放松,而我們也有更多的時間在一起了。他上半生奮斗的財富,也足夠支撐他下半生的生活了。以后,我們一家三口在一起,衣食無憂。平平淡淡的生活。他憑什么會覺得我們會不幸福?” 左輪對于她這樣樂觀的心態(tài),表示贊賞,他由衷的感嘆了一句,“小嫂子,我當(dāng)初果然沒看錯人!” 陶笛又輕笑,“這么說,你是支持我們在一起的?” 左輪點頭,“對,我大哥要離婚是犯渾。什么怕耽誤,怕拖累,都是不夠勇敢的自我逃避。幸福在自己心里,不在別人眼里。他憑什么覺得自己給不了你幸福了?他又憑什么這么武斷的要離婚?” 陶笛又換個角度道,“其實,這也不能怪他。你也知道的,你大哥那么優(yōu)越,那么驕傲。突然變成這樣??隙ㄒ粫r之間會受不了。所以,我愿意給他時間。給他時間,冷靜,習(xí)慣,沉淀。” 左輪突然想抽煙,抹煙的動作維持了一半,然后雙手又縮回去。這是在病房,小嫂子是孕婦,這里是禁煙的。最近他煙癮真是越來越大了,總是情不自禁的去摸香煙。有時候一天都能抽兩包煙…… 沉默了一會后,他又道,“小嫂子,真的很難得,在這種時候,你還有這樣的胸襟和理智。我很佩服你,真的?!?/br> 陶笛眨了眨眼睛?!斑@不難的,因為我愛他,所以我愿意站在他的角度為他各種想。想的多了,自然也就理解的。其實我也有沖動的時候,那天你大哥讓公公送來離婚協(xié)議書的時候,我不淡定了。我沖進(jìn)他的病房,大罵了一番?!?/br> 她又笑,“你大哥是眼睛看不見的,他若是看見,估計要把我當(dāng)潑婦了。我猜我發(fā)脾氣的樣子,肯定是難看?!?/br> 左輪被她的玩笑逗的輕輕揚唇,來之前他一直挺擔(dān)心小嫂子的情緒的,現(xiàn)在看來小嫂子心態(tài)挺好。他也能稍微放心點了。 陶笛想到一件事,又問道,“之前綁架我的那幫人查出線索了嗎?” 左輪搖頭,“還沒有?!?/br> 提到這件事,他就覺得有些傷腦筋。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動了很多腦筋,從各個層面下手,可是一直都查不到一點線索。那兩個人,就像是從人間蒸發(fā)了一樣。 陶笛有些猶豫的蹙眉,“……” 左輪看出她的異樣,直白道,“小嫂子,你有什么話就直說。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之后,我也是真心把你當(dāng)自家嫂子看待的?!?/br> 陶笛想了想,道,“其實,我是想提醒你從筱雅申城父親的方面入手。因為……我也不知道你相不相信,因為我已經(jīng)知道筱雅其實對你大哥還是有幻想的??赡苣阋膊粫嘈诺?,因為你從小就認(rèn)識筱雅,不相信她會變得那么復(fù)雜……” 左輪伸手,打斷她,他理智道,“小嫂子,我左輪在大是大非面前也是個絕對理智和謹(jǐn)慎的男人。你剛才提醒我的那一點,我也早就想到了。所以這次的調(diào)查也有從筱雅父親那邊入手,可是還是毫無線索?!?/br> 雖然他什么都沒有查出來,可是聽他這么說,陶笛還是蠻感激他的,“謝謝你,真的?!?/br> 左輪笑了,“跟我客氣個什么勁?一家人,不說兩家話?!?/br> 陶笛微笑,“嗯,大恩不言謝。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小嫂子幫忙的,小嫂子也會像是女漢子一樣為你赴湯蹈火的?!?/br> 左輪又揚唇,“好。這話我可放心里了。我這只單身狗就交給你解決終生大事了。” 陶笛挑眉,“你倒是挺會順桿爬的?” 左輪邪魅道,“必須的?!?/br> 陶笛難得跟人聊天,忍不住話多了幾句,“對了,跟犀利姐怎么樣了?” 迎著陽光,左輪的眸底閃過一抹暗傷,語氣還是那般,“不怎么樣?!?/br> 陶笛打趣,“抓緊啊,我跟你大哥都等著參加你們婚禮呢。別讓我們失望,等著呢。你大哥那時候估計也能看見了,到時候我們一家三口去參加你婚禮?!?/br> “一言為定!”左輪忍著心底的澀然,點頭,又喃喃道,“小嫂子你說的對,我大哥一定能再看見的?!?/br> 陶笛堅定不移,“沒錯!” 從陶笛的病房出來,左輪跑到吸煙地點連著抽了三根煙,然后走進(jìn)季堯的病房。 季堯聽到腳步聲已經(jīng)不像最初那樣的暴躁了,他現(xiàn)在很沉默。沉默的讓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風(fēng)暴氣息…… 左輪走進(jìn)去之后,徑自在椅子上坐下。 季堯沒趕他,他也沒說話。 大概一分鐘后,左輪才開口,“哥,你這離婚這事做的不對。真不對,我思來想去,你這個決定真是錯的離譜。” 他的口氣還是一貫?zāi)菢拥姆攀幉涣b。 季堯聽了,眉頭擰緊,“滾!??!” 左輪也不生氣,穩(wěn)穩(wěn)的坐著,“我以為我今天來,你肯定比前兩天冷靜點了。怎么還這幅吊樣?煩不煩人?整天滾啊滾的,我又不是皮球,怎么滾啊?煩死個人嘞!” 他這幅不著調(diào)的腔調(diào),讓季堯有脾氣也堵在心口發(fā)不出來了。這小子對他沒有同情,沒有憐憫,還是跟以前一樣欠揍。 左輪見他不說話,又繼續(xù)道,“大哥,我現(xiàn)在跟你說說你離婚這件事錯在哪里了哈。離婚應(yīng)該是兩個人感情破裂才做出的選擇,可你根小嫂子感情破裂了嗎?你們破裂了嗎?” 季堯的拳頭握緊…… “很顯然,你們感情很深。那你又憑什么跟人家離婚?小嫂子還懷孕呢,你怎么忍心的?你這心到底是咋長的?你都不知道小嫂子氣的啊,差點流產(chǎn)……”左輪故意頓了頓。 果然,季堯緊張的擰眉,“你說什么?” 他的嗓音沙啞不已,充斥著緊張。 左輪又揚唇?!扒颇氵@緊張的模樣,明明就是很擔(dān)心,很緊張。那還離什么婚??” 季堯這才意識到自己著了他的道,再一次沉聲道,“滾!立刻?。 ?/br> “好吧,我知道你這種悶sao的人,肯定是覺得無法面對小嫂子才離婚。你是不是整夜睡不著,還想了很多?想到自己以后看不見這個世界了?以后不能給小嫂子幸福了?我現(xiàn)在就要好好給你念叨念叨著洗洗腦,窮人說,有錢就是幸福;瘸子說,能走路就是幸福;乞丐說,有飯吃就是幸福;病人說,健康就是幸福。光棍說,有老婆就是幸福。所以說,每個人對幸福的定義都不一樣?!?/br> “其實啊,幸福是一種心態(tài),幸福是一種滿足,幸福是一種領(lǐng)悟。幸福是風(fēng)雨中的淡然,幸福是生活中的沉淀,幸福是大風(fēng)大浪中的依賴。你不是小嫂子,你無法代替她去感受幸福。她覺得能跟你在一起,就是一種幸福。懂???” 季堯握緊拳頭,陷入了沉默。 左輪趁熱打鐵,“所以哥,我真心覺得你就是一個有理智沒情商的人。有些行為聽上去好像是大義,其實就是自私。你以為離婚你就不用面對小嫂子了?你以為離婚你就解脫了?可你有沒有想過,離婚對小嫂子的傷害和打擊?你給了她那么多財產(chǎn),可你卻忽略了最基本的。小嫂子其實最需要的是你的懷抱,你好好想想吧。我先走了?!?/br> 他出了病房,暗自捏了一把汗。 其實,他哪能說出那么多大道理???剛才在抽煙的時間,關(guān)于幸福的定義。他是拿出來百度的。他這個人從小語文就不好,為了大哥,硬是在最短時間內(nèi)把那篇幸福的定義背了下來。 看大哥的反應(yīng),似乎是有所震撼的。 這也不枉費他裝了一回文化人…… ———— 深夜,季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其實,夜晚和白天對他來說已經(jīng)沒什么區(qū)別了。 他每一天都會失眠,每一天都會瘋狂的思念陶笛。 可他真的無法面對她,他的世界一片黑暗,他的人生也一片黑暗了。 他固執(zhí)的認(rèn)為,放手其實也是一種對她的呵護(hù)和疼愛。 左輪說她覺得最重要的就是在一起,可即使他們在一起。他看不見她了,生活上也會有很多不便,他要怎么面對她心疼又無奈的模樣? 一開始可能她不會介意,可是他一輩子看不見,她能一輩子不厭煩他一個瞎子嗎? 他是個理智的人,考慮問題也很理智。 人有時候沉浸在自己的思維當(dāng)中,就仿佛是鉆進(jìn)了死胡同一樣,怎么都走不出來。 即使有人拉他出來,他也不想出來。 半夜,病房的門被人輕輕推開。 季堯沒睡,他感覺到動靜之后,就下意識的蹙眉。 他以為是陶笛,嗓音很低沉,也很壓抑,“誰?” 很意外,來的不是陶笛。 而是筱雅。 筱雅輕輕的上前,小聲道,“堯哥哥,是我,小雅,我不是嫂子。我睡不著,我知道你也睡不著。想來陪你聊聊天?!?/br> 季堯抓緊床單的手指這才松開,僵硬的肌rou也松懈了幾分。幾秒后,他冷道,“回去吧,我累了。” 筱雅一下子抓緊他的大手,“堯哥哥,你別這樣。我們從小感情就那么好,我那么了解你的性格。我知道你一定很難受,我也聽說了你要離婚的決定。你放心,我不是來勸你的不離婚的。不管你做什么樣的決定,我都會是第一個支持你的人。” 季堯楞了一下,沒說話。 筱雅又輕聲道,“堯哥哥,你別趕我走。你先聽我說好嗎?我知道你這樣的性格,出了這樣的事情,肯定想離婚。我支持你。換做我,我也會義無反顧的離開顧凱澤,不愿意耽誤他的幸福?!?/br> 季堯呼吸沉重起來,像是極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筱雅在他身邊的位置坐下,“堯哥哥,我理解你,支持你,甚至愿意幫助你離婚。我不忍心看見你在婚姻中自卑,敏感,痛苦。好不好???” 季堯終于開口了,“怎么幫?” 筱雅小臉上閃過一絲喜色,“我有辦法幫你離婚的。只要你相信我,我可以幫你的?!?/br> ………… 等到她跟季堯聊完了,已經(jīng)是晚上十二點了。 她走出季堯的病房,原本走路不太利索的她,這會再也感覺不到腿上傷口牽動的疼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