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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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他只好蹙眉去拔季潔的呼吸機(jī)。 他的手臂抬起,在季潔面前沉下,只要手指輕輕一動,就大功告成了。 這一瞬間,筱雅比他更要緊張。她的心仿佛提到了嗓子眼,這個計劃如果成功了那就是一石二鳥。雖然是早已預(yù)謀好的,可畢竟也是兩條人命,她一個女孩子要親眼面對著這些事情。她怎么可能不緊張? 她的心跳也早已沒了節(jié)奏,砰砰的像是要跳出胸腔,可她還是故作鎮(zhèn)定的看向別處。 筱啟銘的手指已經(jīng)碰到那根呼吸管了,就差最后一點點的力道了———— 在這個千鈞一發(fā)的時候,洗手間里面突然傳來了一聲尖叫。 原本就心虛的筱雅跟筱啟銘兩個人心口都狠狠的一顫,面色也閃過一絲慌亂。 筱啟銘的手指下意識的都嚇的縮了回來! 筱雅緊張的深呼吸,壓著聲音問道,“怎么了?” 洗手間里面緊接著就傳來了臉盆摔在地上,還有人摔倒撞到東西的各種聲音。 這些聲音,在這種緊張的關(guān)頭,擾的筱雅跟筱起名內(nèi)心一陣陣的波瀾起伏。 就像是石塊激起了千層浪,浪花濺的隨處都在。 而女護(hù)工之所以會尖叫是因為她不小心摔倒了,因為在病房中被筱雅那么一說。她有些緊張,覺得自己的本質(zhì)工作似乎沒做好。還不夠細(xì)心,季先生開出的薪水很高,她是個善良之人,覺得自己有些愧疚。 而心里有了愧疚,做事難免會分心。就在她打好了溫水的時候,一個不小心,腳下一滑。手上的臉盆被打翻了,自己人也摔在了地上。屁股摔的很疼,根本就動不了了。 筱雅在外面問怎么了的時候,她只能費力的回答,“筱小姐……我摔傷了……好像動不了了……” 筱雅一聽暗自蹙眉,表面上裝出很擔(dān)心的樣子,驚呼道,“你摔傷了?徐阿姨?你等一下我馬上就過來扶你!” 該死的,要不是她弄出這動靜。 現(xiàn)在季潔已經(jīng)死了??! 她又低頭看了一眼時間,再看筱啟銘的臉色,他的臉色已經(jīng)不止是蒼白了,已經(jīng)開始發(fā)青了。尤其是唇瓣,青的很明顯??磥硎撬幮Оl(fā)揮的很厲害,已經(jīng)沒太多時間了,她連忙暗示筱啟銘快點動手。 殺人這種事,筱啟銘也是頭一次。所以,自然很緊張。再加上本身身體的不舒服,他表情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痛苦之色。 只可惜,不管他怎么費力,就是一句話說不出來,人也開始流口水了。 在這樣的關(guān)頭。他終于確信他這是中了筱雅的詭計了。他的眼眸中迸發(fā)出兇狠的光芒,狠狠的等著筱雅。 筱雅知道他說不出來話,她那天在他杯子里面下的藥就是會讓他說不出來話。所以,她一點也不怕他會亂說。她是個很聰明的女人,自然是看得懂筱啟銘那些兇狠的眼神的意思。她連忙起身,在他耳畔安撫了一句,“放心,你會沒事的。你只要成功殺了姑姑,我就給你解藥。你就可以活,別怪我,我也是為了保險起見!” 筱啟銘眼底的那些暗芒,幾乎要殺人了??尚目诘耐纯?,折磨的他真的像是快要死去一樣。他不得不妥協(xié),不得不相信這個惡毒的筱雅。 他再一次費盡力氣的抬起手臂去拔那根呼吸管…… 就在他的手指剛伸出去的時候,洗手間的門居然打開了。 女護(hù)工出來了,雖然她不能動,可她是爬著出來的。她爬著出來,用手掰開了門。 她一開門,就看見筱啟銘的動作了,她驚呼道。“你在干什么?你想干什么?” 筱雅心底暗呼不妙,算算時間,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她只能跟著站起來,跳腳演戲,“爸,你干什么?我在給姑姑聊天,你這是干什么?你想干什么?” 女護(hù)工安全意識很強(qiáng),每一次季先生跟季太太兩人來的時候,都要她小心謹(jǐn)慎??匆娺@樣一幕,她怎么能不慌? 她立刻就趴在地上,扯著身子喊道,“來人啊!快來人??!要殺人了!快?。?!” 病房門口的保鏢,聽到這樣的叫聲,下一秒就沖了進(jìn)來。 筱啟銘再一次失手,他整個人都被保鏢制服壓的半跪在地上。他的臉色已經(jīng)很難看了,一會青一會紫,眼睛也不住的翻白眼。 保鏢立刻打電話通知了季堯,說是有人想殺姑姑。 筱啟銘身體很不對勁,完全沒有力氣反抗了,只能僵硬著脊背,任由保鏢制服著。 筱雅又看時間,估計著筱啟銘最多三分鐘后就會死。而殺死姑姑這個計劃肯定是失敗了,她心底雖然有些懊惱,有些著急。不過,她是個有心機(jī)有城府的女孩子。她懂得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的道理,眼下她還是要按照計劃演戲,撇清這一切。 她裝著驚恐的樣子,臉色一片蒼白,捂著自己的唇,喃喃的道,“爸,你為什么要這樣做?剛才就差一點……姑姑就被你殺了……你說你為什么要這樣做?你不是跟我道歉了嗎?你說你很后悔以前那樣對我……你說現(xiàn)在你一個人面對著孤零零的家很難過。你說……其實你在我身上真的傾注了很多的愛……你說你很想把我接回去……很想我們父女兩回到以前一樣的幸?!?/br> “可你這是怎么了?你是不是瘋了?你為什么要殺姑姑?難道之前那些事情都是你做的?在申城是你綁架了嫂子,是你讓人開車撞死我跟堯哥哥?是你在姑姑的車?yán)飫恿耸帜_?是不是?你說話啊,這一切都是你做的對不對?” 她情緒很激動的上前質(zhì)問筱啟銘,她故意把之前的事情都扯了出來。反正筱啟銘現(xiàn)在說不了話,她想怎么說就怎么說。 筱啟銘眼球不斷的上翻,他說不出話來,舌頭已經(jīng)僵硬的麻木了??伤€有意識,他心如明鏡。他恨啊,恨不得當(dāng)初一凳子砸死這個惡毒的雜種。沒想到他養(yǎng)育了她那么多年,最后竟然被她算計。 他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那是一種暗?又窒息的氣息。他很不甘心,居然被一個死丫頭擺弄了這么久? 他的雙拳緊緊的握在一起,很想一拳打爛她的嘴,奈何自己使不出力氣。 保鏢發(fā)現(xiàn)了他的不對勁,立刻打電話向季堯請示要不要幫他叫醫(yī)生? 季堯的電話還沒有接通,筱啟銘就倒在地上抽搐起來。 筱雅是第一次親自參與計劃殺人,筱啟銘喝下的那被水里的確是她做的文章。是她親自加進(jìn)去的,所以她也算是親手殺了這個變態(tài)的老東西。她心底還是很慌的,做賊心虛這四個字還是有根據(jù)的。她下意識的閃到一邊,捂著唇瓣,眼淚簌簌的滑下來。 她不是傷心而哭泣,是因為緊張,因為心虛。 深怕在這種關(guān)鍵的時候,再生出什么變故! 筱啟銘抽搐的很厲害,自己的大小便都失禁了。口吐白沫,眼球上翻,身子蜷縮著,痙攣著。 筱雅微微的松了一口氣,他這狀態(tài)就算是醫(yī)生來了也救不了他了。不過,表面工作還是要做的,她哭訴道,“爸,你這是怎么了?你倒是說話???你怎么會變成這樣?你到底為什么要殺姑姑?你是不是想報復(fù)我身邊的每一個人?我們之前感情那么好,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你怎么忍心?我終究叫了你那么多年的爸爸啊?。?!” 她是了解這種藥的藥性的,確定筱啟銘必死無疑之后,她又假惺惺的跪在保鏢面前,“保鏢大哥,大哥,我求你了,幫我找醫(yī)生過來好不好?求求你了,他是我爸爸,他身體出問題了……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死在我面前的……我求求你了……” 她演戲演的很逼真,保鏢不為所動的時候,她居然跪在地上磕頭。不停的磕頭,磕的額頭都流血了…… 保鏢最終還是動容了,季堯這邊的電話也打通了。匯報了情況之后,季堯同意叫醫(yī)生。 保鏢這才去按呼救玲…… 筱啟銘已經(jīng)不行了,等到醫(yī)生跟護(hù)士匆匆趕來的時候,他含恨閉上眼睛,永遠(yuǎn)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筱雅提著的心臟,終于落回到胸腔內(nèi)。不過,她可沒有停止演戲,她哭的歇斯底里。 不停的哀求醫(yī)生救救筱啟銘,一定要救救他。 醫(yī)生幫筱啟銘做了檢查之后,無奈的搖頭,“筱小姐,很抱歉,人已經(jīng)沒有生命體征了?!?/br> 筱雅哭著流淚,“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啊?他是我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親人了……怎么會這樣???” 她抱著筱啟銘的尸體,??的流淚,喃喃的哭訴著,“爸……前幾天你不是還跟我說會像以前一樣疼愛我嗎?你說不計較那么多了,你說你一個人在家也很孤單,想要雅雅回去陪你的……爸爸你還說要好好感謝姑姑對我的照顧……我才帶你來的……可你怎么能想殺死姑姑???你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爸……你倒是說話啊……爸爸……難道在你眼里血緣關(guān)系真的那么重要嗎?我雖然不是你親生的,可那又有什么關(guān)系?我一直都把你當(dāng)成親生父親看待的……即使知道自己不是親生的……我還是喜歡叫你爸爸……你為什么那么恨我??” 當(dāng)季堯跟陶笛接到消息趕到醫(yī)院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幕。 失控的筱雅癱坐在地上,抱著父親的尸體,喃喃的哭著。 在來之前,保鏢已經(jīng)大概的匯報了情況。 當(dāng)陶笛了解到筱啟銘居然想要在病房殺死姑姑之后。她很冒火。她不懂人為什么要這么偏激?為什么動不動就想要殺人?自己的雙手染上鮮血之后,難道不會做噩夢嗎?難道不會害怕嗎? 在來之前,她火大的想要上前踢筱啟銘的尸體。 可是,當(dāng)她來到病房,看見筱啟銘的尸體,還有那睜開的雙眸,她那些火氣都發(fā)不出來了。 她不是個隨隨便便心軟的人,可是看著人已經(jīng)死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么了? 也許是因為懷孕了,因為自己的腹中不久將會迎來個小生命,所以她對生命有些敏感。 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死在病房內(nèi),她心底莫名的有些感傷和難過。 也不知道是憤怒的難受,還是感傷的難過。 季堯看見地上的尸體,心口也莫名的難受。也許是被陶笛熏陶的多了人情味,他整個人也不再那么的冷血淡漠。雖然筱啟銘是想要來殺姑姑的,可看他睜著的雙眸,看他的尸體,他心底莫名的難受。 他揚(yáng)手,示意保鏢將筱雅拉起來。 保鏢將哭的肝腸寸斷的筱雅拉起來之后。季堯詢問具體情況。 筱雅只是喃喃的道,“對不起……堯哥哥……我不知道為什么會變成這樣……我父親前些天來見我……他跟我道歉……他說以后會好好對我……說不會計較那么多了……還說要親自來跟姑姑道謝。謝謝她曾經(jīng)照顧我……我就帶他來了……我想著我親自陪著一起來……他怎么可能會……可是我也不知道他為什么這么做??我看見他想殺姑姑……我后悔……” “我悔的恨不得給自己幾巴掌……我為什么要相信他?為什么要帶他來???堯哥哥,嫂子……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她喃喃的哭著。 季堯別過視線,不去看地上的尸體,他沉聲問,“筱啟銘怎么回事?” 一旁的醫(yī)生解釋道,“初步估計像是中毒,具體還是要等尸體解剖之后才能清楚?!?/br> 季堯揮手,“立刻解剖!” 醫(yī)生有些為難的看著筱雅,“尸體解剖,需要經(jīng)過家屬的同意?!?/br> 季堯看向筱雅,她點頭,“我同意,我簽字,我簽字。一定要查出我爸爸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能就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太平間已經(jīng)有護(hù)工來拉尸體了,筱雅哭的聲淚俱下…… 筱啟銘是含恨而死,在被抬上擔(dān)架的時候,尸體被搬動,居然嘔出一口鮮血。 鮮血滴在地上,陶笛很難受的閉上眼睛。 季堯敏感到小妻子的反應(yīng),第一時間伸出手掌捂著她的眼睛,自己也別看視線。 大概是最近發(fā)生了太多太多事情,他一次一次的見證著生命無常,所以,他有些莫名的難受。 陶笛順勢偎依在男人的胸膛,小手摟著男人的腰肢,尋求著安慰和依賴。 尸體被拉走之后,筱雅哭的氣若游絲了。 季堯立刻聯(lián)系醫(yī)生給姑姑檢查身體,確定姑姑無礙之后,又重新給姑姑換了一間病房。 今天發(fā)生的事情,讓大家都始料未及。 等到季向鴻趕到的時候,他聽了女護(hù)工匯報情況之后,有些懊惱的身子后仰。 馬上就快要過新年了,這個時候如果因為他同意而導(dǎo)致親meimei出現(xiàn)意外,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筱啟銘跟筱雅一起來看季潔,是他同意的。 當(dāng)時他跟筱啟銘談的時候,他表現(xiàn)的很真誠。真誠的想要悔過,說會好好對待筱雅。 他估計著有筱雅陪著,又是在病房,能出什么事? 可他完全沒有料到筱啟銘如此喪心病狂,居然真的到病房來殺人。他這是瘋了? 姑姑差點出事,季誠接到通知之后,也趕到醫(yī)院了。 大家一起聚在新病房內(nèi),除了季誠之外的人都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