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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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道。替身女人冷笑了起來,一邊沉著臉搶著按那個微小的按鈕,一邊正義的冷道,“正常人的世界,你這個瘋子是不會懂的。如果我告訴你,這一次季堯沒有給我任何好處。完全是我自愿這么做的,你會相信嗎?” 左帆不可思議的怒吼,“不信,我不會相信的。這世界上哪有這么愚蠢的人??” 替身陶笛不以為然的揚唇,“這不是愚蠢,在我看來這根本就不是愚蠢!你根本就不懂的!” 方向盤在她的拉扯之下。車子已經(jīng)歪到了山崖邊上。 左帆驚恐的怒瞪著身邊的女人,“住手!車子快要墜崖了,你他媽想死不要連累我!” 替身陶笛卻看準(zhǔn)了這個時機,既然她搶不到那個微型的按鈕,那么就一直墜落到山崖里面吧。到時候,車毀人亡,這個瘋子就再也不能去算計別人,傷害別人了。 她伸手猛打方向盤—— 左帆反應(yīng)速度很快,抓起槍托狠狠的撞向她的額頭。 替身陶笛的額頭被撞出了鮮血,可是她的眼眸中始終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手上的力道一點都沒有松懈。用力將方向盤打到底,車身在左帆的震天怒吼中墜落在山崖中。 車身沿著山坡翻滾了無數(shù)次,最后重重的墜落在崖底。 而車內(nèi)的左帆跟替身陶笛兩人早已被碰撞的面目全非,一瞬間車廂內(nèi)滿是血腥味。 左帆眸光痛苦的顫抖著,真的感覺到死亡氣息逼近的時候,他是無比恐慌的??只胖?,夾著不甘心。胸腔內(nèi)迸發(fā)出毀天滅地的怒火,只可惜已經(jīng)身受重傷的他,被壓在駕駛室里面動彈不了。他的身上到處擦傷,不斷有的鮮血流出來。 他面孔扭曲而猙獰,感覺不到疼,滿滿的恐懼流露在眸底。 替身陶笛也受了很重的傷,身上也多處流血。不過,她費力的睜開眼眸,看著左帆那痛苦不堪卻也動彈不了的樣子。她的唇角竟勾起了一抹輕松的笑容,面對死亡她也不例外的有一絲恐懼感。只是,面對死亡的恐懼感和死亡之后的價值感之間,她更加傾向于后者。 她的死,是有意義的。 她的死捍衛(wèi)了一個三口之家的幸福,她的死避免了更多無辜的人受傷。 在她偷偷找到左輪,打算在必要的時候出手救陶笛的那一瞬間起。她就已經(jīng)做好了面對死亡的準(zhǔn)備,她是一名孤兒。她無父無母,無牽無掛。如果她的心。可以換來另外一個家庭的幸福。她一個人的犧牲,可以避免那么多那么多的傷害。 她愿意這樣義無反顧的去做。 剛才她跟左帆說的是實話,這一次季堯沒有付給她任何酬勞。是她自己自愿這么做的。 是她在做陶笛替身時候受到的震撼,驅(qū)使她這么做的。 她在那幢別墅里面生活過的,她親眼見證了季先生對陶笛的那種深愛。那是一種讓無數(shù)女人羨慕嫉妒恨的寵愛,季先生可以因為陶笛的一句話。就重新為她準(zhǔn)備一個房間用來裝她那些漂亮衣服,鞋包。 他的屏幕是陶笛跟他的合照,他的微信頭像是陶笛跟他的十指緊扣的照片。 家里那么多輛豪車,可季先生最愛的還是那一輛最普通的寶馬車。 她曾經(jīng)好奇的問過他,為什么最喜歡那輛白色的寶馬車? 他當(dāng)時堅定的回答,“因為這是她以為我一無所有的時候。義無反顧交給我的。這是最珍貴的!” 當(dāng)時,她就深受感觸。 再之后,她接觸到他們那個可愛的天才寶寶。那是一個只有三歲多,卻堅強的讓人心疼的寶寶。那個酷酷的寶寶,居然已經(jīng)會保護自己的mama了。還會跟爸爸配合,用善良的謊言去保護自己的mama。 多么可愛,多么勇敢的天才寶寶! 她從小是個孤兒,所以很缺愛。當(dāng)她接觸到這樣一個滿滿的都是愛的家庭之后,她真的感觸很多。 如果這樣的幸福被破壞了,殘缺了,她想她會覺得很難過。 所以。她不允許這樣幸福被破壞。 如果有可能,她愿意代替陶笛去被傷害。 她死了沒關(guān)系的,她只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 在傷害無法避免的時候,盡可能的把傷害降低到最小。 所以,她做出了一個堅定的選擇。那就是偷偷聯(lián)系左輪,然后跟在他們后面,等一個時機去代替陶笛被傷害。 很慶幸的是,她終于等到了這樣一個合適的時機。 她能感覺到自己的生命正在一點一點的消逝,可是她心底很欣慰。因為她死的很有價值,她的死換來了一家三口的幸福,她死的很安心。 車窗是半敞開的。所以能夠聞到油箱里面流出來的汽油味。 那汩汩的聲音,讓左帆臉色慘白到了極點,他渾身的肌rou線條都緊繃起來。身體都膨脹了起來,可是他根本就沒辦法從駕駛室里面爬出來。他只能咬牙咆哮,“你這個瘋子,你為什么要害我?為什么要連累我一起死?” 替身陶笛只是輕輕的揚唇,費力道,“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為什么?你又是為什么一定要傷害陶笛?也許……我就是你的報應(yīng)吧?!?/br> “瘋子!瘋子?。?!”左帆的吼聲震耳欲聾,仿佛能劃破天幕。 替身陶笛笑容弧度更加擴大,她淡淡的嘆息,“一切都該結(jié)束了。但愿來世我們都做一個善良的人……”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爆炸就發(fā)生了。 左帆還有很多很多的憤怒沒有發(fā)泄出來,在那滔天的火光中,他看見了替身陶笛那欣慰的笑容。劇痛襲來的時候,他眼前的面孔慢慢的模糊了。漸漸的跟陶笛那張精致的小臉重疊在一起,最后的最后,他哽咽出的兩個字是,“陶笛……” 汽車的爆炸,帶動了左帆體內(nèi)的芯片,所以現(xiàn)場又發(fā)生了二次爆炸。 那動靜,震懾的周遭開始地動山搖。 緊接著,方圓幾百里的土地都開始震動起來。那巨大的沖力沖破了地表,劇烈的震顫著,轟然的聲響已經(jīng)超出了人耳朵可以承受的分貝,無聲的炸裂開來,巨大的蘑菇云升騰到了天空中。 這巨大的動靜,陶笛跟季堯在車內(nèi)也感覺到了。車輪顛簸,車身好像都跟著顫動了起來。 陶笛驚恐難受的向后看去,看到遠(yuǎn)遠(yuǎn)的高空中騰起的蘑菇云,她愧疚的捂住臉頰,泣不成聲。 季堯在爆炸聲響起的瞬間,動容的閉上眼眸。之前左帆帶走替身陶笛的時候,他捂著臉頰也是因為愧疚。他表面上看上去比較冷,其實心也是柔軟的。這樣的恩惠和救贖,他一輩子都會銘記在心的。 陶笛哭的癱在座椅上,纖細(xì)的手指趴在車后窗邊上,看著那朵蘑菇云一點一點的散去,她喃喃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 中國,東城。 仁愛醫(yī)院。 季堯跟陶笛兩人都在病床上面躺著,都未曾醒來。 深夜,病房的門,被一抹小身影輕輕的推開了。 季霄凡靈動的小眼睛。在爸爸mama身上游弋了一圈之后,微微的嘆息了一聲,小聲嘀咕,“大人,怎么可以這么不堅強?”爸爸mama都已經(jīng)昏迷了兩天了,醫(yī)生叔叔和護士阿姨都說他們沒事了,可他們就是一直沒有醒來,真是不能讓人放心。 他的眸光在mama那紅腫的臉頰上多停留了一會,又嘀咕道,“算了吧,你還是多睡兩天再醒來吧。你現(xiàn)在變得這么丑,我是不會嫌棄你的,可是我怕你自己醒來會受不了。你多睡兩天吧?!?/br> 等他關(guān)上病房的門,小身子一瘸一拐的走出來之后。 跟在他后面的馮宇婷,無奈的揉了揉眉心。她剛才好像在他眼底看見擔(dān)憂了,哎,這個孩子看上去酷酷的。沒想到其實還蠻懂事的,因為他本身也剛動過手術(shù)的。所以,醫(yī)生不讓他隨便下床。 這個小天才就趁著她睡著的時候,偷偷的下床,一瘸一拐的來看自己的爸爸mama。 看在小家伙這么用心良苦的份上,她雖然被驚醒了,可也沒忍心阻止他。 只能默默的跟在他身后,默默的看著他…… 她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畫面。那就是未來的某一天,她會不會也生出一個這么天才的兒子。聰明,??幔翄桑駱O了左輪? 這個念頭冒出來的時候,把她自己也嚇了一跳。 她下意識的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嘀咕了一句,“怎么會突然想到這些?我這么年輕,怎么想到生孩子了?而且生孩子好可怕的……” 她自己渾然不知的是。因為這個念頭,她的臉頰居然羞紅了一片。 等她放下手掌的時候,面前這張倨傲的小臉嚇了她一跳。 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你……你怎么還沒回病房?” 她真是蠢到家了,剛才她悄無聲息的跟在小家伙身后的。這樣一嘀咕,就把自己給暴露了。 她汗噠噠的看著小家伙…… 哪知道季霄凡一開口,就秒殺了她,“我覺得干爸聽見你剛才的話,你肯定慘了!” 馮宇婷臉頰更紅了,微微張了張唇,支吾道,“只要你不做叛徒,你干爸又怎么會知道?” 季霄凡傲嬌的揚起小眉頭,“如果你能送我一套限量版跑車的話,我肯定不會做叛徒?!?/br> 馮宇婷能說什么好呢,她已經(jīng)聞到了資本家的味道。遺傳學(xué)還是有一定科學(xué)根據(jù)的,季堯是資本家,他的兒子也是一個活脫脫的資本家??偸窍胫迷p她跟左輪,偏偏剛才她嘀咕的那些話,還真不能讓左輪知道。 那家伙要是知道了,肯定又要折磨的她下不了床了。 她只能妥協(xié),“成交!” 季霄凡酷酷的點頭。“一言為定!你剛才說過什么我已經(jīng)忘記了?!?/br> 馮宇婷送他幾個字,“小人精,季霄凡你還真是小人精。你mama說的一點都沒錯?!?/br> 季霄凡剛做完手術(shù)的,小腿走路很吃力。他逞強過后,就要扶墻走了。偏偏這個未來干媽一點不會照顧人,他只好說,“我覺得你如果把我背回病房,我干爸會更愛你的!” 馮宇婷這幾天負(fù)責(zé)照顧小家伙的,她早已被小家伙的智商和好口才給震懾到了。所以,她也見怪不怪了。只能乖乖的任命,俯身,“行吧,我背你?!?/br> 季霄凡也不客氣的爬上了她的后背,在她耳畔還嘀咕了一句,“你真笨,可你真幸福,你找到了我干爸那樣的好男人。他一定會把你慣的跟我mama一樣無法無天的。” 馮宇婷簡直都快無言以對了,她只能不服氣的問道,“我怎么笨了?我覺得我挺聰明的?!?/br> 季霄凡表示很傷腦筋,嘆息道,“看吧,你都不知道自己哪里笨了?我腿受傷了。你都不知道照顧我。你怎么能讓我下床呢?” 馮宇婷簡直被雷的外焦里嫩,“是你自己偷跑出來的?!?/br> “那是因為你沒看緊我,我這么小,還剛動了手術(shù),你怎么能不看緊我呢?” 馮宇婷真的不是他的對手,“季霄凡,你夠了。你自己偷著跑出來,怎么能怨我?我是體諒你的心情,知道你擔(dān)心你爸媽。所以,才會放任你跑出來的?!?/br> 季霄凡皺著小腦袋,“我才沒有擔(dān)心他們呢?!?/br> 馮宇婷給出四個字?!翱谑切姆?!” 季霄凡趴在她的背上,嘀咕道,“好吧,我承受吧。我是蠻擔(dān)心我mama的,畢竟我mama那么笨,平時看上去又很弱的樣子。我能不擔(dān)心嗎?左帆叔叔怎么能打我mama呢?爸爸一直說了,好男人是不能對女人動手的!” 馮宇婷也蹙眉,無語道,“誰知道那個瘋子是什么邏輯?整出這么多事情來,害的我說了一圈的善意的謊言。我容易么?” 提到這一點季霄凡對她皺眉,“干媽。你說你怎么那么笨呢?你說點善意的謊言都能被mama揭穿嗎?是不是你們女人都這么笨啊?我mama也很笨的,你跟我mama一樣。難怪你們是好姐妹……” 馮宇婷實在是無語了,“季霄凡,你閉嘴。我不想跟你說話了!” 季霄凡不以為然的聳肩,“你們女人就是這樣,真的不能跟女人講道理!” 馮宇婷突然很后悔冒出剛才那個念頭,她怎么會突然想要一個跟季霄凡一樣聰明的兒子?要真的生出這么一個兒子,她還不得瘋了?。?/br> 將小家伙放到病床上之后,她都不打算再管小家伙了。 只是,看見小家伙傷口上滲出的血跡,她的心又柔軟了幾分。嘆息了一聲,問道,“傷口疼不疼?” 季霄凡堅強的搖頭,“不疼啦,我很堅強的,我是男子漢嘛?!?/br> 馮宇婷坐在他的床邊上,看著他嘆息了一聲,“小人精,我對你真是又愛又恨。有時候感覺你蠻可愛的,有時候真能被你氣到吐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