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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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人說話可算得上滴水不漏,別人不提,他也不主動問。馮超笑了下,“有件舊事,近日才想起,想跟你提一嘴?!?/br> “你說?!?/br> “王志中,多年前,曾是孫老的部下。這么些年過去了,風云變幻了好幾層,也都忘了這件事?!?/br> 陳巖放下了茶杯,看向他,能坐到如此地位的,都不必懷疑他們的手腕,“還有這種舊事?就是巧合吧,人事調(diào)動,哪里由得了自己。” “話是如此,我就是有點擔心。畢竟誰也沒想到孫老都做得這么絕,誰知道京州還有沒有些后患?!?/br> 陳巖認同地點了頭,“的確,還有種可能,是腳踩兩只船,看見哪只沉了,就幫忙踩一腳上另一條船?!?/br> 馮超嘆了口氣,“不過他也算是我的領導,這些念頭,也只敢藏在肚子里?!?/br> “這我也沒辦法,畢竟我也沒這個能力沒法為你分憂。不過有些想法,可以跟你探討下。” “請講。” “人要有進步,就要讓領導看到你的能力,要把做出的成績遞到他跟前。領導很多,能決定你進步空間的就那一個。你想給他看,別人也想給他看,但是你純粹為了領導的利益和安??剂?,他自然會看到。當與無關緊要的領導產(chǎn)生利益沖突時,最好是要以和為貴,不至于多個敵人阻擋你的進步?!标悗r看著他,“但是真發(fā)生沖突了,還是那句話,你只要是純粹為了領導的利益著想,他都會看得見。” 說完,陳巖笑了下,“我這是外行在你面前賣弄了,真正的精英是你們。我胡言亂語了,你就當聽個笑話?!?/br> 話是不必要明著講的,馮超搖了頭,“哪里?是我前怕狼后怕虎,還有點鉆牛角尖了,還得感謝你提點我一下。” “我什么都沒做,一點上不了臺面的心得而已。若說提點,我倒是一直記著跟你第一次見面,你說過的。在更大的進步之前,人要否定一部分的自己。” 馮超心驚了下,不知他這是敲打自己,還是感嘆自己的轉變之快。但他還未往更深處想去,陳巖就已經(jīng)接著往下說。 “自己主動否定了去改變,比形勢所迫被逼得改變,付出的代價會小一點?!?/br> 馮超敏銳地察覺出了這是他的一句真心話,跟自己無關,倒像是他受挫后的感慨。但也僅此一句,說完后的目光都更堅定。 “是的。但做很多改變,是為了一些東西不變?!?/br> 陳巖喝了口茶,問了他,“你師兄的追悼會,去參加嗎?” 他這么問,就是希望自己參加的意思。此前有所謂的避嫌在,但人都已經(jīng)沒了,一個追悼會而已,馮超可以去。更何況是他這里主動提了,雖然自己并不明白他的動機。 “去參加的?!瘪T超想了下,又說了句,“一些親近的校友,我聯(lián)系下,是該送師兄最后一程的?!?/br> “嗯?!?/br> 馮超多問了句,“你也去嗎?” “對?!?/br> 馮超皺了眉,“雖然在京州也沒幾個人認識你,會不會太危險了?” “不會?!?/br> 與馮超結束后,陳巖就接到了陸遜的電話。 要弄孫老的小兒子,太簡單不過,都不必費力尋找證據(jù),濫用藥物的破爛事就一堆,更別提其他。 對方跳腳之余,估計是子女,是真在乎,還能尚有理智來施壓,試圖做交換。陸遜打來也是詢問這件事,將對方給出的交換,以誘人兩字形容。 陳巖說好的時候,都能感受到陸遜的遲疑。他笑了,說好,又不是立即答應了,慢慢談啊,給他們希望,知道嗎?蹲局子里的那位,也照顧著點,不要讓他吃什么苦。 陸遜還小心翼翼地問了句,老板,你說的正話還是反話? 當然是正話。 動手前陳巖就知道,大概率會放了他,這是戰(zhàn)術中的一部分。自己不會沖動,不會意氣之爭到想要孫家此刻就付出代價。 這不是一場閃電戰(zhàn)。不論使用何種手段,在最終的臺面上,證據(jù)和流程,都要合法、完備到極致。 上次的他,錯了就錯了。 這次的他,不會再犯錯了。 veronica約見面時,陳巖并沒有意外,是約在了酒店內(nèi)。 她住的是個套間,陳巖進來后站在原地掃視了一圈,空間寬敞,看不到內(nèi)里的房間。 陳巖并不忌諱什么,直接問了她,“里面有人嗎?” “你想干什么?” “搜一遍。” “我不同意呢?” “沒得談?!?/br> veronica沒想到他警戒到如此地步,笑了,“搜吧?!?/br> 陳巖沒有推辭什么,直接進去將每個空間都檢查了遍,確實是沒有人,他也不想發(fā)生什么偷聽的蠢事。檢查之后之后,他沒有多少歉意地說了句sorry。 “看來你很心虛。”veronica坐在了會客室的沙發(fā)上,“過來陪她參加葬禮,心里不愧疚嗎?” “有人邀請你了嗎?你這是來參加……”陳巖停頓了下,“前夫的葬禮?” 兩人都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veronica看著他,試圖捕捉著他神情中的每一絲變化,“我覺得她應該知道這件事?!?/br> “人說話要有一個立場。你的立場是什么?” veronica沒有理會他的挑釁,她更不會被他輕易激怒,“瞞著她,你覺得你有在尊重她嗎?” 陳巖依舊是反問她,“你呢?瞞著她,是尊重她嗎?” “你不必糾纏于我?!眝eronica笑了,“看來你很清楚你的行為有問題,是怕她不能原諒你嗎?” “那你覺得我應該怎么做?現(xiàn)在立刻去告訴她嗎?” veronica盯著他,他卻沒有繼續(xù)說下去,把這句話補充完整,“我覺得你瞞著她,是不對的?!?/br> “你作為律師,應該知道,真相重要,但當事人的利益更重要?!?/br> “這取決于真相是什么。” “你們看到的,只是自以為的那部分而已?!标悗r不想向她解釋什么,但拘于她這特殊身份,還是多說了句,“在事實層面上,我可以對她問心無愧。在感情上,我們的賬,自己算?!?/br> 關于這件事,veronica沒有再說更多。他的情緒夠穩(wěn)定,很難突破,她轉了話題,“你這樣瞞著她,兩人能長久嗎?你不可能瞞她一輩子,她知道后,這對她不是一種折磨嗎?” “你這是自我投射嗎?” veronica聳了肩,“我并不認為你的類比恰當,你是在逃避這個問題嗎?” 無疑,她是將她的職業(yè)病犯在了他身上,陳巖不喜歡被人這樣的態(tài)度審問,但還是忍了,將問題拋給了她,“那你希望她怎樣?” “我不希望她因為你而犧牲自己的人生方向。” “那你不要跟我講,去跟她講?!标悗r沒了多少耐心,“你為什么不能信任她?你為什么覺得她會為了我,去犧牲自己?” veronica愣了下,“她年輕,難免不成熟?!?/br> “你有跟她打過交道嗎?你知道她內(nèi)心很成熟嗎?她不想做的事,她就不會去做,我也沒辦法逼她?!标悗r無意去戳她隱秘的脆弱處,他沒這么無聊,“同樣,我為她做了什么,也用不著告訴她,讓她有虧欠感,讓她為我犧牲。” 陳巖站起身,低頭看著她,“我覺得,在這件事上,我們應該有共識?!?/br> 他說完就離開,這個年輕人追求效率,篤定她不會開口后,就立即離開了。沒有多留一分鐘,也沒有對她有任何疑問。 然而直到此刻,veronica都不知道,這件事,到底是什么。 她讓人去查了,但卻查不到他的身份信息。然而這種查不到,本身就是一種信息。他位于何種階層,以及在那一階層中的地位,都在這樣的封閉中不言而喻。 一點推理,有存在這么一種可能,她就跟他見了面,試圖從他得到驗證,再得到點東西。然而他這人說話,很注意,也很難讓人抓到漏洞。他的警覺性之高,她沒有再揪住了細節(jié)多問什么。 但她依舊能從他的只言片語中分析出點什么,并且她能肯定他說的是真話。 veronica拿著筆在紙張上寫寫畫畫著,列出了幾點之后,她換了個新的方向,再打電話拜托了人去查。 她習慣了將理性放在情緒之前,打完最后一通電話后,太陽已經(jīng)徹底落下了。 一時的無所事事,veronica卻在想著他說的,不讓她有虧欠感。 許嘉茗回到酒店時,他并不在,桌上多了袋巧克力。 她拉開椅子坐下,拆了顆巧克力送入口中,味道很醇,帶了點甜味。 明天就是追悼會,地點就設在家中,已經(jīng)布置好了。爸爸的照片是她選的,她選了張笑著的他。 吃甜的,會讓人的不開心少一點??赡苁沁€沒來得及發(fā)揮作用,閑下來的她,還是好難過,她又拆了一顆巧克力。 陳巖進來時,看見她趴在桌上看著窗外的晚霞,旁邊已放了幾個巧克力的紙殼。 “好吃嗎?” 許嘉茗點了頭,“好吃?!?/br> 陳巖也拆了顆巧克力,站著看了發(fā)呆的她好一會,“吃晚飯了嗎?” “沒有?!?/br> “我?guī)愠鋈ス涔?,隨便找點東西吃,好嗎?” “好?!?/br> 許嘉茗不想在酒店里呆著,被他牽著在外面漫無目的地走著。晚上氣溫雖有些低,但在城區(qū),不至于冷,算得上是涼快,是一個適合散步的夜晚。 她不想講話,他也不跟她多說什么,需要讓她有回應。只是陪著她晃悠著,直到他將她帶到了一條美食街上。 人很多,陳巖將她護在了懷里,在她耳邊問了句,“你想吃什么?” 許嘉茗沒有回答,只隨著人群向前走著。她許久沒有見到這樣熱鬧的場景,視線不由得被一個個排了長隊的攤位吸引,忽然視線停在了一處,向他指了下,“雞蛋灌餅?!?/br> 那是一個更長的隊伍,陳巖牽著她走了過去,排上了隊,只需隨著前邊慢慢挪動著腳步就好,“雞蛋灌餅好吃嗎?” “你沒有吃過嗎?” “沒有,怎么吃?” “就是一個餅,把它打開一道口子加雞蛋進去。你可以加點東西,里脊rou,培根,香腸什么的?!?/br> 陳巖看著她認真地回答著他的問題。如果是從前的她,是不是會眉飛色舞地跟他描述著味道,還要嘲諷他矜貴、連這個都沒吃過。 “那你要加什么?” “里脊吧?!痹S嘉茗看了前邊買完的人手里還拿了根炸的火腿腸,“我還要一根火腿腸,好久沒有吃到淀粉腸了?!?/br> “好?!?/br> “你吃嗎?要加什么?” “就買一個吧,我們分著吃。再去看看別的,別一個餅就把你撐到了,干看著吃不下?!?/br> 許嘉茗笑了,他比她都了解她,可笑完后又覺得不該這么開心,止住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