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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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也的確如此,許嘉茗在飛速進步,極其冷靜地看著自己的牌,琢磨著別人的牌。陳婧分神觀察著許嘉茗,許嘉茗跟人交往時,一向是好說話的。即使有距離感,也會顧及別人的感受??纱藭r,她很專注,認真到有種生人勿近的冷漠,讓人猜不到她的心思,更無法從她的神情判斷她手中的籌碼。 陳婧忽然覺得,許嘉茗本質(zhì)上是不好惹的。她有著極為強大的心理素質(zhì),只要是她想贏的游戲,就會贏。 陳婧逐漸落了下風(fēng),面對這種毫不留情的對手,心理防線都快被突破。玩德?lián)渚褪?,運氣只會在一局中體現(xiàn),耐心一失,就會犯錯,抓不住機會,就會輸。 陳婧連著輸了兩局,這一局贏了的許嘉茗笑著對她說不用算賬啦,話音剛落,就被她哥攔下了,說這又不是玩過家家,該給就得給。 看著她一臉的垂頭喪氣,旁邊的周卓幫她復(fù)盤了剛才的錯誤。此時奶茶外賣也到了,牌局暫停,陳婧喝了奶茶休息片刻??粗S嘉茗喝了幾口后,就遞給了她哥,她哥就著她的手喝了一口。嘖,這兩人贏了自己的錢,還這么節(jié)省地一起喝一杯奶茶啊。 陳婧調(diào)整了輕敵后潰敗的心態(tài),再重新開始了下一局。 這四個人,不論是算牌,還是心理素質(zhì),都不算差。進入狀態(tài)之后,幾乎是棋逢對手般地廝殺,誰也不會手下留情。往日里工作認真,在玩兒上,也要玩到精通。 一局又一局,他們傍晚上叫了燒烤外賣,吃完后又繼續(xù)開始。直到晚上八點多,一局結(jié)束,輸了的陳婧催促著趕緊下一局時,被陳巖喊了停。 陳巖又開了瓶香檳,他發(fā)現(xiàn)許嘉茗對香檳并不排斥,他們邊喝邊聊,一瓶結(jié)束時,聚會也到了尾聲。 許嘉茗和陳巖將他倆送到了電梯口,說下次來玩兒。陳婧說要拉個群,有空隨時一起玩兒,周卓也點了頭說好。 看著電梯門合上,他倆也回了屋。 陳巖將鍋碗放進洗碗機里,將垃圾分類好,她這時也擦完了桌面,廚房紙扔進垃圾桶后,他提著三袋垃圾去扔。 再次回家后,陳巖順手鎖了門。進去時看到她癱在了沙發(fā)上看手機,他洗了手后,就坐到了沙發(fā)上。她放下手機,滑到他的身上,閉了眼養(yǎng)神。 “累了?” “嗯?!?/br> “要不你明天別去了?!?/br> “不要?!眱扇苏f好了明天去接魚丸過來,許嘉茗有兩天的假期可以用,“我歇一下就好。” “嗯。”陳巖低頭親了她的額頭,“歇一會,就抱你去洗澡?!?/br> 在回溫哥華的飛機上,許嘉茗睡了一覺,醒來后看著舷窗外的云層發(fā)呆。 她從北京過來的航班上,決定了不再關(guān)心這件事,不想知道害了爸爸的人,會有什么下場。她大概率無法獲知消息,那些人,也不會得到報應(yīng)。相反,他們會活得很久,錦衣玉食地活著,只有她的爸爸,長眠于京州的山頭。 那一別,是天人永隔,連他的遺體,她都沒有看到過。 有些遺憾,是這輩子都過不去的,是她今后若干個幸福的時刻,都無法抵消的。 痛苦只能刻意淡忘,不去想起,而不能消失。 從有限的信息里,許嘉茗大致猜到了發(fā)生了什么,她不會去求證。他沒有告訴她,她就不問;她也不會告訴他,她知道了些什么。 其實,她不需要他為她這么做;可知道時,她也不覺得自己沒什么承受不起。 萬米高空之上,睡醒之際,許嘉茗只是有些茫然,爸爸這一生,到底值不值得? 爸爸對她,更像是扶上馬,送一程。 在她年幼時,他花了諸多時間精力在她身上;當(dāng)她懂事時,他的事業(yè)開始做大,他對她放手了些,沒有了朝夕相處的陪伴,多了很多把她當(dāng)成大人的對話;將她送出國時,他已經(jīng)徹底對她放心。正如他之前說過的,前面我多做點,后面就能少做點。 那時的她不知道,從爸爸親自送她來加拿大的那天起,父女倆的緣分,就已經(jīng)有了定數(shù)。 爸爸只能陪她這一程,今后的路,就要她自己走了。 在那短暫的一程里,她都沒有為爸爸做過什么。仿佛她就是他上輩子欠過的債,她是他的責(zé)任,他還盡了,就走了,也不給她機會報答。 許嘉茗撇開頭,任由淚水流下。 溫哥華進入了雨季。 在最美好的季節(jié)離開,剛落地,就是連綿的雨。不大,卻是沒停過。 車子駛近他家,去年大概就是這個時候,她誤闖到這里,看到了跑出來的魚丸。 許嘉茗已經(jīng)太久沒有見到魚丸了,她不知道它還會不會認出她。進門換鞋時,她就開始緊張,走進客廳,此時正是魚丸的午睡時間。 它正在它心愛的毯子上瞌睡著,聽到了一點動靜,遲疑了兩秒,就立即跳了起來,跑到了陳巖面前,舔了他的手。 陳巖用手摸了下它的頭,它的尾巴就已經(jīng)翹起來,搖擺著打轉(zhuǎn),接著舔他的手背。他跟它親熱了會,才看了旁邊的許嘉茗,她失落而羨慕地看著他,像是在向他求助。 陳巖輕拍了魚丸的頭,“記性真差,去打招呼。” 魚丸很聽他的話,來到她身邊,卻沒有跟她親近。但它跑上來嗅她的時候,許嘉茗就已經(jīng)哭了出來。 看見她哭,魚丸愣了下,小心翼翼地去用頭蹭著她的腿,安慰著她,她蹲了下來,不知它認出自己沒有,她怕嚇著它,沒有敢去摸它,可它又主動地將頭蹭進她的手心里,要她摸它。 看到這樣貼心還一臉單純的魚丸,許嘉茗卻是哭得更加厲害。 她想過不要它的,并且還一度做到了?;貋砗笠恢睕]來看過它,在它嘔吐難受時,也沒有來看過它。她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這輩子都不能看到它了。 她懷揣過那樣的心思,再次見到她時,魚丸卻不跟她計較,還要在她難受時來安慰她。她怎么配擁有這么好的狗狗? 李姨走到客廳,都有些想笑。真是個可愛的姑娘,坐在地上抱著狗,想念到哭泣,而陳巖坐在她身旁,陪著她和狗,也沒有說話,就看著他們。 看著這幅場景,李姨也沒有打擾他們,先去了廚房。 見她一直在哭,陳巖拍了她,“別哭了,你會嚇著它的?!?/br> 抽泣的許嘉茗一下子就停住,輕撫了魚丸的背,想到曾在公園見到的年邁的狗時,又是鼻頭一酸。就算她的魚丸就在身邊,想到別人的狗會老到離去,她就難受。 “我覺得我對不起魚丸?!?/br> “我們以后都會把它帶在身邊的。” “好,就算分手了,它也得跟我?!?/br> 陳巖都要氣笑了,“你別想。” 許嘉茗委屈地看著他,他也沒有一點答應(yīng)她的意思,還用眼神在責(zé)怪著她。而狗都感受到了主人的責(zé)怪,離開自己,湊到了他身邊去親近著。 眼見著她又要哭,陳巖趕緊說了句,“先吃飯吧,吃完我們帶魚丸出去散步,它想出門了?!?/br> “好?!?/br> 魚丸不肯離開他們一步,為了跟狗黏在一塊,餛飩都是坐在客廳的地毯上吃的。李姨的手藝依舊很好,吊了骨頭湯來作湯底,芹菜餡清香而鮮美,一碗熱乎乎的餛飩下去,一掃旅途的疲勞,身上都多了幾分暖意。 吃完后,許嘉茗沒有休息,就要出去遛狗。 李姨幫忙拿來了兩件沖鋒衣,陳巖的衣服寬松地套在了自己身上,換了雨靴后,許嘉茗就牽著魚丸走出了門。 魚丸很開心,太久沒有遛它,它長得很快,腿更為強勁有力,蹬起來時她幾乎都要小跑著跟上。身旁的他及時幫她扯住繩子,壓下了狗的步伐。 細雨蒙蒙,草坪上仍是一片的綠意。即使已降了溫,風(fēng)吹著試圖鉆進衣領(lǐng),可一直在快步走著,也不覺得冷。 從前下雨天覺得天氣甚是糟糕,出門就要被淋濕,只想窩在家中。 可此時,許嘉茗在雨天里遛著魚丸,還有陳巖陪著自己,她覺得很開心。待在家里也會悶啊,出來接近大自然,散一大圈步,能和狗狗互動,很舒服的。 “我怕魚丸到了紐約會不適應(yīng),我們早晚遛它兩次?!?/br> “嗯,周末早上我一個人去,你可以在家多睡會兒?!?/br> “我哪里有那么懶啦?!?/br> “我可沒這意思,我遛完它回來,可以順便給你帶咖啡。” “好呀。” 許嘉茗牽著魚丸往前走著,忽然喊了他的名字,“陳巖?!?/br> 陳巖轉(zhuǎn)頭看了她,“怎么了?” “年底你帶我回去吃北京烤鴨好不好?” 陳巖停下了腳步,看著她認真的神情,捧著她的臉吻了下去。 吻了好久,他才想起沒有回答她,放開她,認認真真地回了她,“好?!?/br> 作者有話說:正文完結(jié)。 謝謝你們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