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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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林覺羅氏很喜歡這種月餅,吃了一個后還想再來一個,只是左右看看她又有些猶豫了。 今兒婆母那拉太太臉色尤其難看,小姑子淑慧倒是十分之殷勤,對著婆母幾乎有點討好的意思了,這可是有點稀奇了,作為家中唯一的嫡女,那可是公婆的掌上明珠。淑慧生的也好,性格也還不錯,以前雖然有些驕傲任性,不過也不失天真活潑,這大半年經(jīng)過了些事,倒是比以前穩(wěn)重了,性格還是很好,竟有些溫柔體貼。 比如說此刻,淑慧就注意到了大嫂西林覺羅氏對冰皮月餅頗感興趣,笑著道,“大嫂嘗嘗這個,山楂餡料的,酸甜酸甜的,味兒也不錯呢?!?/br> 瞧瞧這細心的,生的還好,一雙明眸明亮非常,此時月明星稀,銀色月光從蒼穹落下來,倒給眼前的姑娘蒙上了一層銀紗,整個人好似都在發(fā)光。 別說淑慧性格好,就是性格不好,就沖這小模樣,家中人也沒法子對她說重話吧,西林覺羅氏摸了摸肚子,心下暗想,如果自己這一胎是女兒的話,希望能有小姑子這般品貌就好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自己看著淑慧都覺得沒法子對她說重話,為何今兒婆母臉色那般難看?難道是淑慧做了什么惹了婆母生氣?不應(yīng)該啊。 不過西林覺羅氏也不敢勸,一方面她自知是庶子媳婦,雖然娘家不錯,在婆母面前還是沒有多大臉面,另一方面也不知道內(nèi)情,所以也不敢多說。 是以,這一頓飯吃的是有點悶的,三個人都有心事,誰都沒吃好,也就是混個飽而已,那拉太太懷著孕,精神不濟,看大家也沒興致了,索性讓大家都回去了。散了席,因西林覺羅氏月份大了,雖然說是中秋月明,淑慧還是怕晚上路黑,叫了個丫環(huán)打了個燈籠在前面照路,自己送西林覺羅氏回院子。 西林覺羅氏扭頭看看淑慧被月光勾勒出的柔和的側(cè)顏,張了張嘴,不知道該不該問。 不想淑慧非常敏銳的轉(zhuǎn)過頭,“大嫂?”有什么事嗎? 既然淑慧都開口問了,西林覺羅氏也忍不住問了,“今天額娘怎么……看著不太高興的樣子?” 淑慧愣了下,很輕松的笑道,“阿瑪和哥哥都不在家,能高興到哪里去?” 她話說的挺隨意,西林覺羅氏想想也是,大中秋的,兩個兒子都去當(dāng)值了,丈夫也說有事沒回來,能有多大的事啊,中秋都不回來,難不成是夫妻鬧矛盾了?能鬧什么矛盾到中秋節(jié)都不回來?明明圣上發(fā)了話說這次回來的將領(lǐng)可以在家里過中秋的。 西林覺羅氏猜測著睡著了,睡得一點都不安穩(wěn),雖然那拉太太對她不算很親熱,但也還算照顧,也不管她院子里的事,想著給丈夫賽個小妾通房,西林覺羅氏可不希望家里出什么亂子。 這么胡思亂想了半夜,睡著的晚,第二天醒來時候就已經(jīng)挺晚了,梳洗過用過早膳,正想派人問問公公回來了沒有,結(jié)果就聽說她娘家哥哥來了。 西林覺羅氏是家中幼女,她娘家哥哥已經(jīng)三十露頭了,在御史臺當(dāng)個御史,他這次來也不是過來看meimei的,或者說看meimei是順路的。 西林覺羅氏的哥哥這次過來主要是報信的,今兒朝會上,法喀被御史給直接參了。 而且不是一個人,也不是一件事。 一個御史參的是法喀養(yǎng)外室,外室生子后不聞不問,這一個還是輕的,一般罰俸祿略或略降職就差不多了。另一個問題就比較嚴重了,說是法喀□□不給錢,大中秋的被青樓的mama給告了……說的有鼻子有眼,認證物證都有,還有三個同伙。 這個事就很嚴重了,清朝是明令禁娼的,相較前朝京城煙花,秦淮風(fēng)流,本朝京城里比較正經(jīng)的秦樓楚館極少。 從順治八年,朝廷下令停止教坊女樂,開始禁娼,從上至下掀起了清代的“禁娼運動”。順治十六年,則直接裁革女樂,等到康熙十二年復(fù)令重申禁娼,十九年頒布的律例上明文規(guī)定:“伙眾開窯誘取婦人子女,為首照光棍例斬決,為從發(fā)黑龍江等處給披甲人為奴?!?/br> 按照大清律例,官員□□先打六十大棍,然后直接革職一捋到底,至于是不是會永不錄用,那就看情節(jié)輕重,背后有沒有關(guān)系,皇帝心情是不是高興開恩一下。 是以在整個清朝徹底敗壞之前,沒幾個官員敢冒這個險,置妾養(yǎng)瘦馬甚至養(yǎng)小倌兒的不少,幾乎沒有公然嫖的,偷偷去青樓的都特別小心翼翼,真看上個姐兒也不敢明著來,或是偷摸叫了來,或是給贖身置于外室。 在這樣一個情況下,法喀一向是以私德良好著稱的,這一下整個朝廷嘩然。雖然不知道這兩件事是哪位背后主使捅出來的,還是一人一件,但是□□和大阿哥一邊的官員都窮追猛打,幾乎要把法喀當(dāng)庭定罪,法喀那幾位競爭者也沒少落井下石。 這樣的情況下,像西林覺羅氏的哥哥這樣想要說情的都被噴了回去,四阿哥和康親王也出列說不能聽一面之詞,結(jié)果被那御史差點指著鼻子罵,說人證物證俱在,怎么是一面之詞了? 也就是康熙一向是個強硬皇帝,才只是叫人調(diào)查了,而不是迫于壓力沒有直接把法喀撤職查辦。 所以等下了朝,西林覺羅氏的哥哥就急急忙忙跑過來報信,大家是姻親,meimei還壓在別人家,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guān)系。早點跟法喀家說,不論法喀是不是真的在外面亂來了,還是被人誣陷,都好早點做準(zhǔn)備。 西林覺羅氏的哥哥也沒先見meimei,只見了那拉太太,然后和得知哥哥來了趕過來的西林覺羅氏說了兩句,便匆匆跑回家了,他還得找他爹拿個商量,看看這事該怎么辦。 從哥哥那里得到了消息,西林覺羅氏這才知道為何昨兒婆母那個臉色,她也是有些政治敏感度的,就眼下這情況,別說升任從一品陜西刺史了,法喀能保住正二品副都統(tǒng)都難! 皇宮外,不論是想要保法喀的,還是要把法喀踩下來的都忙的不可開交。 皇宮里,康熙正在心驚,今□□上嚷嚷著要把法喀撤職嚴辦的官員足有一大半,其中有一小部分是直臣,康熙心里清楚,而剩下的那部分便是依附太子和大阿哥的了,平日雙方互相攻擊時候還看不出來有這么多,此時兩邊連起來攻擊起一個人來,那就十分顯眼了,也足以讓康熙暗暗心驚。 梁九功跟了康熙幾十年了,對這位萬歲爺?shù)男乃家材苊笌追?,此時是十分不想進殿伺候的,但是還真不能不去。 “皇上,昨兒下午送進來的折子。”想了想,梁九功還是插了一句嘴,“里面有鑲紅旗副都統(tǒng)法喀大人上的折子。” “法喀昨天上了折子?” 康熙沒想到法喀竟然也上了折子,還是密折,臉色頓時變得很奇怪。 ☆、將計就計 康熙是真沒想到法喀還會上折子, 他是一等一的精明人,雖然今天御史所奏人證物證俱在,他還是打算再查一查。且康熙心驚于太子和大阿哥的勢力, 就算□□之事是真的,也并不打算嚴懲法喀。但法喀竟然昨天上了折子, 還是密折?這折子上的時間如此微妙,其中緣由就讓人很是懷疑了。 “把那折子拿出來朕先看看?!?/br> 梁九功忙挑出來折子, 雙手奉給康熙, 自己連忙退出去了,想也知道這事里面有蹊蹺,以梁九功之伶俐,自然不會沖到前面做炮灰。 康熙看完這份折子,原本陰沉,臉色更陰沉了, 恨恨的把手邊的參茶給摔了出去, 瓷器清脆的破碎聲和他的暴怒聲結(jié)合到一起。 “混帳!” 讓時間回到八月十四日半夜, 孔三費了好大一番功夫終于把自己老爺給偷運回了宅子,這事不是什么小事, 即使孔三看不清什么大局, 也知道里面肯定有什么問題, 自然沒有瞞著那拉太太的道理。而眼下內(nèi)宅的事情基本上都是淑慧管著,淑慧本就不放心,叫家里人警醒點,于是孔三半夜把昏迷不醒的法喀給背回來這事也被人告知了淑慧。 淑慧放不下心來, 便急急換了衣服過去找那拉太太,那拉太太也是個狠角色,看著明顯被下了迷藥的丈夫,直接一盆涼水潑到法喀臉上。京城中秋的夜里已經(jīng)頗冷了,再來上一盆井里打上來的涼水,淑慧趕到的時候,法喀剛被涼水給澆醒了,大約還有一點摸不著頭腦,那拉太太陰沉著臉坐在一邊,一句話都不說,光是孔三從春風(fēng)樓里把法喀給弄出來,就夠她發(fā)火的了。 還是淑慧打了圓場,問法喀三叔公那邊派人說法喀在他家喝醉了休息,怎么又跑到春風(fēng)樓里面呢。 法喀自己其實也挺納悶的,他喝到半醉的時候被三叔公下了迷藥,后面的事情還真是不太清楚,還是孔三跟在后面補充的。淑慧知道關(guān)于陜西提督的一些內(nèi)情,她原本就不是這古代女子,見識多些,不說她本身就好讀歷史,就憑那些年看過的小說電視劇,這一聽,也差不多勾勒出了這事的一些□□。 法喀那三位同僚大約是清白的,畢竟他們幾個就算想陷害法喀也不會把自己的前程搭上,三叔公就很值得存疑的了,法喀和他這位三叔關(guān)系一向親近,因親生父親早逝,三叔給了他不少扶持指點,說實話還真有些把對方當(dāng)父親看的意思,兩家來往頗為親厚。所以就算是明知道三叔公一向不喜歡自己的那拉太太,依舊是十分信任三叔公,三叔公派人來說法喀在他家休息后,都沒有存疑,更何況法喀,萬沒想到對方會這么做,這是要徹底毀了他的前程啊。 大清對官員票女昌十分嚴格,不僅不像前朝那般有官妓,雖然私底下官員也有些越軌的,一般也民不舉官不糾??梢坏┍慌e報,那也不可能不查處,何況眼下幾方為了爭這個,算計法喀都算計到這個地步了,難道能不把法喀徹底弄臭?也就是多虧了孔三忠心了一把,他又是盜匪出身,很有點偷雞摸狗的本事(春風(fēng)樓后門的鑰匙就是孔三摸來的),這才能把法喀給全須全尾的救回來。 這事情的驚險淑慧仔細一想便暗暗心驚,陜西提督出事這才幾天,對方便這么快想了個法子,法喀公事上沒有什么可以指摘的地方,那就從私德上下手。那些人怎么知道法喀什么時候從國公府出來?法喀碰上那三個同僚是不是被人設(shè)計好的?三叔公為何會這么湊巧的出現(xiàn)?還有春風(fēng)樓的背后到底是哪位?再有,還有早上那出,那個叫明蘭的女子帶著個孩子又是誰背后出的招?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淑慧也沒再隱瞞早上還有一伙人鬧場的事情,法喀和那拉太太這才知道還有一處出呢,也知道淑慧和兩個兒子為什么到處找法喀了。只是兩件事糾纏到一起,倒是偶然成了個局中局,事情更顯得撲朔迷離了。 不過對于那明蘭,法喀和那拉太太倒還是有些印象,那個明蘭是法喀升了參將后,同僚送來的禮物,法喀雖然沒有明著拒絕,但是也沒真的接受,給了點錢把人打發(fā)回家了。說是明蘭跟過法喀幾天也沒錯,不過在那拉太太陰測測的眼神看過來時候,法喀立刻發(fā)毒誓和明蘭沒什么實際的關(guān)系,之后也從來沒和那個明蘭有過任何聯(lián)系。 雖然說法喀和那個女子沒什么關(guān)系,這種事還真是說不太明白,屬于越描越黑的那種。要淑慧說,這一招比陷害法喀□□的那招要還要高點,雖然不能直接置法喀于死地,但也不至于和法喀結(jié)個死仇,這節(jié)骨眼上出了這樣的事情,法喀肯定升不上陜西提督,康熙還會覺得法喀偽作忠厚有德。 不過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先解決票女昌這件事,這件事解決不掉,法喀這輩子前程完了不說,從云林云巖到淑慧都得成為笑柄,一輩子難以抬起頭來。 那拉太太也顧不得許多,不僅把云林叫了過來,把庶子云巖也喊了回來,加上淑慧,一家子開會,云巖老實忠厚,聽說了這樣的事情,幾乎快急死了,一時卻也想不出什么好對策。法喀到底不負自己忠厚老實之名,覺得應(yīng)該明天直接去求見皇帝,把事情說清楚,再解釋一下自己對從一品之位沒有多少覬覦之心。 但那拉太太不同意,她原本就法喀要強,也更有氣性,“為什么要推辭?這些人這般折騰你,不想讓你當(dāng)這個陜西提督,我看你非要當(dāng)這個陜西提督給他們看看不可。你要退了,那些人肯定還覺得你怕了呢!” 法喀有些遲疑,“我又不是那等爭權(quán)奪利的……” 云林笑笑,“阿瑪,你要去推辭,豈不是便宜了那些不擇手段的小人?比起那些人,我更相信阿瑪?shù)哪芰槿恕!?/br> 法喀本人能力是有的,但是為人低調(diào)不擅長結(jié)交,做官也算是失于忠厚了,至少這些陰招他是用不出來的。但是退縮吧,他也未必真的甘心忍下這口氣,此時妻子兒子都推著他去爭一爭,他也動搖了,又看女兒。從剛剛淑慧的分析中,他也察覺這個女兒腦子非常清醒,非常擅長分析。 淑慧這會兒想了半天了,也把自己的方案推出來了,溫言道,“陜西提督的位子落到誰身上,那要看皇上的主意,皇上看誰合適自會點誰,不是我們該攙和的?!?/br> 說實話,淑慧也不知道法喀適不適合陜西提督,他這個人忠厚有余,陰狠不足,平日就罷了,與葛爾丹大戰(zhàn)大約就這幾年了,陜西提督這個位子很關(guān)鍵,涉及到調(diào)度糧草,平衡黨爭,適不適合除了個人能力外,還要從整個大盤考慮,淑慧對眼下的朝政又不怎么了解,所以有些擔(dān)心法喀擔(dān)不起來這個責(zé)任,再說任命官員那是康熙的事,自家還是別攙和了。 那拉太太卻有一點不滿,問淑慧,“那這事就這么算了不成?” “當(dāng)然不能就這么算了,不爭饅頭也得爭口氣啊。”淑慧對那拉太太道,“再說,就算我見識少,也知道在這官場上示弱了,被人當(dāng)軟柿子捏,保不齊還有不長眼的過來找麻煩?!?/br> 淑慧對清朝不感興趣,所以對清朝歷史不怎么了解,對清朝后宮和皇子內(nèi)宅的宅斗不怎么了解,但是九龍奪嫡還是稍微知道點的,再加上穿到清朝也半年了,如今朝上的形勢也知道不少,大阿哥和太子斗的厲害,如今對法喀這般下手的不是大阿哥就是太子。這一次退縮了,只怕太子和大阿哥都容不下法喀,雖然這倆都不是最后的贏家,但是未來十年,如果這次退后了,法喀一家的日子只怕都很難過。 該展示自己力量的時候就得展示自己的力量,該展示自己能力的時候就得展示自己的能力,至少得讓這太子和大阿哥覺得真下死手對付法喀是件劃不來的事情。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該抱得大腿既不是太子也不是大阿哥,甚至不是四阿哥雍正,眼下才康熙三十四年,按照正史來,離雍正上臺還有接近三十年呢。未來三十年,大boss只有康熙一個人,四阿哥好感度是可以刷一刷,但是最該刷好感度的應(yīng)該是康熙。 所以,淑慧的計劃是將計就計,順便還能刷一刷康熙的好感度。 法喀能混到正二品,自然也不是傻子,雖然說是忠厚,也還是有些精明基因,淑慧雖然沒有提出具體的措施,只是給法喀分析了一遍,又有意無意的說了將計就計,提了個想法,法喀便有了應(yīng)對措施,然后又跟兒女妻子商量了一遍,云林和那拉太太則各自補充了一些意見。 當(dāng)夜法喀便寫了折子,匆匆寫完折子就帶了倆人騎馬出城了,他準(zhǔn)備回京西大營。半夜出發(fā),到京西大營大約第二天天亮。那些人既然花了這么大的功夫,肯定會參自己流連煙花之地,但只要法喀行事隱秘些,出城時候別驚動人,從京西大營到京城消息也不怎么靈通,只怕那些人參了自己還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回了京西大營呢。 法喀為此專門繞了路,走了自己同族兼親信的一位低級軍官所看守的南門,也沒對這位低級軍官明說什么,只說是有急事要回京西大營,對方也沒阻攔,更沒當(dāng)回事。法喀倒想看看,那些人說自己流連煙花之地不歸后該怎么解釋自己□□有術(shù)回到京西大營的。 除了打了個時間差,把坑自己的人反坑到溝里之外,法喀那封信也寫的十分感人肺腑,還很真實。 法喀沒說假話,折子上寫了被人污蔑有外室,家中著急找人,結(jié)果到處找不到,而他自己和幾個同僚下午喝酒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處在一個青*樓里,還被人下了迷藥,又聽到什么九大人,在仆從的幫助下好容易才跑出去,心中生畏,不敢在京城多呆,回了京西大營。不管如何第一雖然是被人陷害,他也算是喝了花酒,第二皇上金口玉言讓他在家過中秋,如今他心生畏懼,跑回軍營,也是違背了圣意,特向皇上請罪。 這還罷了,關(guān)鍵是法喀在最后說的話讓康熙尤其盛怒且心驚。法喀說了自己當(dāng)日的行程,又說自己好歹也是正二品大員,行程也有偶然性,依舊被人如此用如此嚴密的計謀陷害,如果不是家中妻子怕他酒醉,又派了忠仆來照顧,他這次可是渾身是嘴都說不清了??梢娺@背后之人心機深沉,勢力驚人,請皇上為了自身安全,為了大清穩(wěn)定,必須徹查,至于他,愿意頂一陣子污名,好讓背后之人以為計謀得逞,露出馬腳后,皇上好順藤摸瓜。 這折子一上,可想康熙的暴怒,但是暴怒之后,他覺得法喀這個將計就計倒也是個好辦法,只是這么做,就算法喀被昭雪,名聲不可避免得會受到影響,作為一個重視名聲,愛惜羽毛的人,肯這么做,足可見其忠君之心??滴醣緛砭陀X得在法喀女兒的婚事上有些愧對法喀,此時法喀又主動請求做餌,康熙心里對法喀的好感度是刷刷刷上升,這么為皇上考慮,受了委屈還無怨無由,大忠臣?。?/br> 康熙本來就心驚朝廷上群臣的眾口一詞,此時看了法喀的折子,更心驚,單憑大阿哥或者太子是絕對做不出來,肯定背后有人出謀劃策,又覺得為了爭一個陜西提督的位置,其中就如此兇險,何況兩黨相爭,爭得是儲位…… 康熙正在深思這事該如何辦,派什么人去調(diào)查,如何將計就計,揪出來背后之人,官員如何調(diào)度,怎么處罰太子或者大阿哥,以及接下來的葛爾丹之戰(zhàn)該怎么調(diào)換官員,如果自己御駕親征,這后方如此不安全,該如何保證…… 康熙腦海中正在劃拉著呢,梁九功捧著茶盞上來了,小心翼翼的道。 “皇上,請用茶,還有,四阿哥求見?!?/br> ☆、升爵 “四阿哥?” 康熙接過梁九功手中的茶, 剛喝了一口,就聽到四阿哥求見,愣了一下, 差點嗆著。 康熙真沒想到四阿哥會來,也想不出來四阿哥來做什么。因為養(yǎng)在佟皇后膝下好幾年, 幼時康熙還親自指點過四阿哥功課,所以四阿哥比其他的阿哥和康熙接觸的次數(shù)更多些, 但是四阿哥胤禛的性格明顯是有些冷硬的, 不僅不像幾個小的那樣圍著康熙撒嬌賣乖,佟皇后去后,與生母德妃也不親近,兄弟中只敬著太子,與十三關(guān)系不錯,最近半年和康親王世子來往也不少。 要說是因為今□□廷上的事情來得, 康熙記得四阿哥似乎和法喀并沒有交往, 可是別的事情?也沒聽說有什么別的事情啊。 康熙一邊尋思著今天到底是還有什么事情值得四阿哥特別跑來乾清宮匯親自朝自己匯報, 一面召了四阿哥進來。 結(jié)果讓康熙失望的是,四阿哥并沒帶來什么驚天大消息, 而是針對法喀那件事, 來探口風(fēng)兼說情的。 康熙是個嚴重的疑心病, 有那么一瞬間還懷疑了四阿哥也生了異心,暗暗拉攏了法喀,不過轉(zhuǎn)瞬間他又反應(yīng)了過來,如果四阿哥拉攏了法喀, 還跑過來說什么情啊,直接做不關(guān)注這件事就行了,現(xiàn)在這舉動這不是此地?zé)o銀三百兩嘛。 不過他也挺好奇四阿哥為什么會跑來給法喀說情,他可沒聽說法喀和四阿哥有什么往來,所以康熙還饒有興趣的跟四阿哥打了半天太極。就目前來說,四阿哥這個未來的皇帝的心機城府還是不敵康熙這個現(xiàn)在的皇帝,沒多久,康熙就猜到了四阿哥跑來探聽情況兼說情的原因。 一方面是因為康親王世子椿泰的請托,康親王世子已經(jīng)和法喀嫡女定親,旨意已經(jīng)下了,也沒法子更改,已經(jīng)算是椿泰實際上的岳家了,一個二品甚至一品大員的岳家和一個前途名聲盡毀的岳家,傻子都知道該怎么辦,連康親王今天在朝上都幫法喀說話了,不過是被御史給噴回來了。而另一方面,四阿哥對法喀一家的印象都不錯,和淑慧又有一些交情,且因為有過接觸,從戶部那邊也知道這位確實是個清廉的官員,便覺得法喀不是這樣的人,所以也愿意幫著說說情。 不管以后的雍正是不是真的心冷絕情,此時的四阿哥胤禛還是帶著一點天真的正義感的,康熙有的時候甚至覺得四阿哥可能是他所有兒子中最單純的一個,從小就是這樣,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也很難表現(xiàn)出喜歡,不像八阿哥那樣善于偽裝。 所以即使沒有法喀上的折子,如果四阿哥幫著說情,他也會多考量一點,不過因為法喀這件事涉及到康熙后續(xù)的盤算,康熙也沒對四阿哥露出什么口風(fēng),而是高冷的表示原因多考慮調(diào)查一下,不會污蔑了一個清白的朝臣。 這已經(jīng)讓四阿哥喜出望外了,他最怕的是康熙盛怒之下直接下旨,那就算以后法喀被證明是清白的,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也很難翻案了,即使翻案,法喀也會徹底失去圣心,哪個當(dāng)權(quán)者會喜歡自己的錯誤呢? 所以四阿哥告辭的時候,腳步還算是輕快,康熙喝了一杯參茶后,心情好了不少,倒是覺得自己的兒子們也還是好的比較多,敢于算計大臣,算計自己的還是比較少的,個例而已。 不過對于四阿哥來說,接下來的半天他可過的不算痛快,也不知道太子是從哪里得來的消息,四阿哥剛從乾清宮里出來沒多久就似笑非笑的太子給攔住了。 “四弟,你怎么能幫那法喀說話呢?畢竟如此品德惡劣之人,身居高位,可不是我大清之福啊。四弟,你還年幼,莫要跟著那些人靠的太近了,真學(xué)壞了,哥哥我可會很心疼的?!?/br> 四阿哥如何不明白太子這話的意思,臉上僵了僵,差點沒繃住脾氣,最后硬壓下來火氣,拱手道,“太子殿下說的是,不過我想這事似乎有些蹊蹺,且法喀大人又和康親王結(jié)了親,事情還是謹慎些好?!?/br> 四阿哥話里的意思也不算多含蓄,眼神更是明白,太子你不是想拉攏椿泰嗎?那可是他岳家,你現(xiàn)在不幫他說話,反而跟著落井下石,到時候康親王府肯定直接就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