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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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慧笑道,“我拿了一年多的紅利已經(jīng)是過分了,畢竟按理說,子女沒有置私產(chǎn)的道理。” “可那畢竟你開起來的啊。”那拉太太心下不安,“說起來,是我和你阿瑪沾了你的光,給你帶過去才是正理?!?/br> “這話說的我可不愛聽,畢竟我是姓那拉氏的,額娘把我當(dāng)外人了不成?”淑慧淺笑道,“而且也不知道額娘擔(dān)心的是什么,我嫁過去可是鐵帽子親王世子福晉,還能缺著我的錢花不成?要我說,一百二十八抬嫁妝就足以,四福晉的嫁妝就是一百二十八抬?!?/br> “哪里能一百二十八抬,那都是前年的事情了,如今嫁給貝勒,也要一百抬往上的嫁妝,一百二十八抬的嫁妝你到王府去雖然也不算丟臉,腰板也絕對不算硬,康親王和世子關(guān)系又不好,保不齊也會說什么閑話?!?/br> 淑慧卻嘆道,“如今的風(fēng)氣也越來越奢靡了?!?/br> “你別管奢靡不奢靡,總之不能讓你丟臉。對了,要不然,鋪?zhàn)拥募t利,你照舊提一半,或者四間鋪?zhàn)幽銕砷g走?!?/br> “額娘說的是什么話,真把我當(dāng)外人了嗎?別說本就該算是公中的生意,就是我私人的,我樂意孝敬父母,別人能有什么話?” 那拉太太原本是準(zhǔn)備那四間鋪?zhàn)咏o淑慧帶走兩間的,見淑慧執(zhí)意不從,便打定主意給淑慧的壓箱錢更豐厚一些。 因此等到淑慧的嫁妝單子那拉太太真的擬出來,送給淑慧看的時候,連淑慧自己都嚇了一小跳,家具首飾布料什么的且不說,光是淑慧的壓箱錢,便有九千九百九十九兩白銀,六百六十六兩黃金,這就是一萬六七千兩的數(shù)。這是明面上的整數(shù),還不包括錢柜匣子里賽的那些小金銀錁子等,也不包括淑慧自己手里的暗錢。 “額娘這是做什么?”淑慧看了這份嫁妝單子,又去找了那拉太太,“這壓箱銀子也太多了,我陪嫁的田莊鋪面已經(jīng)足夠多了?!?/br> “也不是我舍得,你不懂?!蹦抢珔s語重心長的道,“嫁妝多寡關(guān)系著你日后的生活,如今椿泰世子看著是好,但是人心總是容易變的,誰也不知道日后如何,這嫁妝便是你日后的保障。而且康親王和椿泰父子不和,若是日后叫你掌管中饋還好,若是壓著你不讓你管府里的事務(wù),你的日子也就未必寬裕了?!?/br> 那拉太太說完了又嘆了口氣,開始教導(dǎo)淑慧為妻之道,“我和你阿瑪剛成婚的時候,也是艱難過的,額娘的陪嫁不少,靠著陪嫁很是過了一段日子,不然你阿瑪也未必像如今敬重我。日后椿泰若是手頭緊了,當(dāng)妻子的該支持的要支持,別握著嫁妝一點(diǎn)不松手,花了錢也別經(jīng)常念叨,但也要有底線,那畢竟是你的錢?!?/br> 見那拉太太循循教導(dǎo),擔(dān)憂的樣子,淑慧眼眶紅了。 “額娘?!?/br> “好了,你又掉什么淚珠子,快擦擦眼淚,我還有別的事情跟你商量呢?!蹦抢门磷訋褪缁鄄粮蓛裟樕系臏I,側(cè)臉也擦了一下自己的眼角,方才道。 “額娘還有什么事情要跟我商量?” “你的嫁妝銀子就這樣定了,我知道你在經(jīng)營方面也是有點(diǎn)手腕的,因此日后該買田地做生意的都隨你。田莊鋪?zhàn)?,你就不要輕易動了,田莊利潤雖然不算豐厚,勝在穩(wěn)定?!蹦抢^續(xù)吩咐道,“倒是其他的東西,雖然算算抬數(shù)多了些,我是不打算拿下來的,然而你說的也是,太過招搖了,只怕對你阿瑪?shù)墓俾暡话?。便叫她們收拾的時候,放的緊密些,原本兩匣子兩幅頭面首飾是一抬的,叫她們裝成八個一抬,什么項(xiàng)圈都放在一起,或是放在妝奩妝箱里,衣服被褥都塞到衣柜里好了?!?/br> 淑慧對此沒什么主意的,事實(shí)上古人的嫁妝如何準(zhǔn)備她也不是很清楚,還是現(xiàn)去問了青檸一回,參考的。此時那拉太太這么說,淑慧便道,“額娘看著安排就好了?!?/br> 嫁妝算是安排好了,幾個親近的朋友又過來走了一趟,如青檸還挺著大肚子來了一回。她仗著安良貝勒和康親王府的關(guān)系密切,知道的內(nèi)情不少,主要跟淑慧說了一些康親王府的情況,尤其那些庶福晉以及他們的子女性情如何等等。 而表姐南蓮也過來了好幾遭,淑慧都出嫁了,她自退了婚后還沒再定親,淑慧的三舅母有些急了,那拉太太也幫著打聽著,但是南蓮表姐依舊還是不著急,似乎有點(diǎn)看開的樣子。 除此之外,孫玉瓊也來了幾趟,雖然懷疑孫玉瓊可能目標(biāo)是四阿哥,但是淑慧也不得不承認(rèn),孫玉瓊做事干脆不說,也很光明正大,走的是堂堂正正的陽謀。 這讓淑慧對她的為人很難厭惡起來,便隱約的勸了一回孫玉瓊,四阿哥也未必是什么良人——四阿哥后院的事情,淑慧事后從七福晉博爾濟(jì)吉特氏口中得知了,單純從女性的角度看,很難覺得四阿哥是個好丈夫。 然而孫玉瓊顯然已經(jīng)吃了秤砣鐵了心,只是笑笑便拿話岔了過去,淑慧見此,便也不再多說了。 她們二人如今合作著的生意主要是三種,一方面是海外貿(mào)易生意,如今是康熙中期,海外貿(mào)易生意雖然十分興盛,但是還沒有那么有名聲,正是方興未艾的時候,另一方面則是一些女性用的東西,如肥皂,服裝,這方面淑慧只是稍微投了一些錢,也不管經(jīng)營,只占兩成的分子,還有就是個酒樓,淑慧因?yàn)槭浅隽虽伱驺y子,不怎么管經(jīng)營,也只占了四成的份子。 當(dāng)然,不管是淑慧還是孫玉瓊,個人手里都還有自己的生意,如今這幾樣生意,除了外貿(mào)生意外,其他的基本上都是為了加深合作,進(jìn)行互利共惠。 淑慧算了算手里的帳,倒也覺得心安,除開那份實(shí)在是不薄的嫁妝,還有和孫玉瓊合作的生意,手里私下里掌握著的幾千兩銀子,一個小莊子兩間鋪面,也足夠她能活的有底氣的。 至少日后若是椿泰真的對不起自己,踢了他后,自己還是可以很活的很舒服的。 其實(shí)椿泰還真沒打算納個妾什么的。 因?yàn)樗磉厪膩矶紱]有伺候的通房或者妾室,康親王太福晉還有點(diǎn)擔(dān)心椿泰是不是懂人事,便想給椿泰兩個丫頭,還道。 “你媳婦日后要是不喜歡,再打發(fā)了就是了。而且淑慧丫頭性情溫和,想來也不是不能容人的。” 被椿泰一口給回絕了,“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當(dāng)日既然說了會對她好,也不會做讓她傷心的事情。” 康親王太福晉也不是很想當(dāng)惡人,畢竟婚前長輩賜下來兩個通房,日后淑慧進(jìn)門來,多半是心里發(fā)堵的是。 “可是,你知道如何……” 椿泰有點(diǎn)怕太福晉繼續(xù)生事,便道,“怎么不知道,難道還是什么難事不成?” 太福晉一聽,倒也松了口氣,想了想道,“還有你三哥四哥呢,我回頭讓他們?nèi)ソ棠恪!?/br> 椿泰本來就有些窘迫了,聽到太福晉這么說,連忙擺手拒絕道,“不用不用,哪里還用勞煩著哥哥們?!?/br> 說完了,他就跑了,也不管太福晉心里打著什么盤算了。 太福晉見孫子這樣子,也不好多管了,便忙活起來別的事情。按照常例,在成婚前,王府一般都派幾個嬤嬤過去教導(dǎo)未來福晉王府具體的事務(wù)規(guī)矩等。想想之前派去的那個四個惹事的嬤嬤,康親王太福晉有些猶豫,再派人過去只怕對方生芥蒂。 而如果不派人過去的話,很多事情還真沒人教導(dǎo),也不合適,到底親自選了兩個老實(shí)穩(wěn)重的嬤嬤,派過去前還叮囑了一翻,方才讓這兩個嬤嬤去了法喀家。雖然她有點(diǎn)擔(dān)心再生出什么事端來,事實(shí)證明淑慧還是很好相處的人,等成婚前幾日回來,兩個嬤嬤對淑慧是贊不絕口,人也胖了一圈,氣色也不錯。 至此,準(zhǔn)備工作也差不多都準(zhǔn)備好了,畢竟成婚是一件大事,不論是法喀家還是康親王府都準(zhǔn)備了許久,也出不了什么紕漏。 時間也很快過去,轉(zhuǎn)眼間就到了十一月二十五,也就是送嫁的日子。 那拉太太早就讓人把嫁妝給準(zhǔn)備好了,也不知道她怎么統(tǒng)籌安排的,竟把差不多有兩百抬的嫁妝硬生生的壓縮到一百二十八抬里面,要知道,光是壓箱的銀錢,九千九百九十九兩的銀子,那就是多少斤了? 為了壓秤好看,那拉太太沒給淑慧銀票,而是給了現(xiàn)銀,也是告訴康親王府,她們家的姑娘那也是千金之軀,不能怠慢了。 諸般都準(zhǔn)備好了,等到十一月二十五日一早吉時一到,浩浩蕩蕩的嫁妝隊伍便從子爵府啟程,吹吹打打的一路往康親王府去了。 打頭的第一抬嫁妝是嫁妝本子,厚厚的放在用大紅緞子鋪著的盤子里,看著就很是豐厚,第二抬則是田宅鋪面,也是一張單子,另用紅綢包著土坯三十,彩綢包著新琉璃瓦六塊,三十塊土坯則是說明陪嫁的三十頃地,瓦片則是指陪嫁了六間宅邸鋪面。 接著,按著規(guī)矩是家具,相較于前面陪嫁土地田宅的大方,家具就顯得有些暗淡了,不少旁觀的人就指指點(diǎn)點(diǎn)的說,陪嫁的起三十頃地,至少也應(yīng)該陪嫁紅酸枝黃花梨等木頭的家具才是。不過也有人被家具上精細(xì)的花紋給吸引,覺得木材雖然不是頂尖的,做工卻是不錯。 大件小件的家具過去,就是大件的擺設(shè),打頭是太后賜的山水玉山,然后是太子妃送的粉彩官窯大瓷瓶,然后才是盆景等物,一抬抬過去,都精美異常顯示著價值不菲,然后這些擺設(shè)里面壓后陣的是一人還高的穿衣鏡,這個是孫玉瓊送的。 托孫玉瓊的福,城里百姓很少又不知道這玻璃穿衣鏡的價格的,便是不知道的看著那鏡架精美的雕飾,明晃晃反光那么遠(yuǎn)的鏡子,也知道那是個稀罕物件,便都咂舌不已。 擺設(shè)后面跟著的是家伙什兒,那拉太太主要把這些東西壓縮了一下,連鋪蓋衣服等都能塞到柜子里的都塞到柜子里,倒不顯得有多少,胭脂水粉什么也塞到妝奩里。因此這幾抬主要是各樣的布料皮子藥材,也都放在匣子箱子里,看著不怎么顯眼。 首飾什么,更是用了專門的多層的匣子箱子專門用來裝的,因此看著似乎只有八抬,其實(shí)比別人家三十六抬的內(nèi)容還多,也沉得多。外人看來也不覺得奇怪,聽說這位子爵是新貴,像是之前那種擺設(shè)什么多上面賞賜下來,或是來往同僚下屬送來添妝,真正的金銀首飾燒點(diǎn)也很正常。 不過也有幾個精明的,發(fā)現(xiàn)這幾抬的抬夫都是六人一抬,因?yàn)閷こ5奶Х蚨际莾扇艘惶?,只有很重的才用六個人,很覺得有些蹊蹺,不過提出異議后,很快就被人給打消了疑問。 “這位子爵府里格格家里若是真是非常有錢,家具還用那等中等偏上的木頭做什么?當(dāng)然要用最好的那幾種木頭?!?/br> 因此后面十抬也是六人一抬的硬木箱子,也沒人說什么了,還有人比較陰險的說,看著這么多,肯定一部分是銅錢,不然不能這么壓秤。 再往后的就是酒啊,點(diǎn)心之類的東西了,這個東西就是尋常了,不過也占了四擔(dān)嫁妝。 椿泰大哥尼塔哈的老婆小那拉氏因?yàn)楸惶x給分了出來,此時也混在人群中觀看淑慧的嫁妝。 看了后,便覺得有些安慰了,不過是如此罷了!淑慧的嫁妝就擺設(shè)什么的好些,聽聞這位格格很得太后的喜歡,多次賞下嫁妝來,幾位福晉也給添了添妝,不然還不知道能不能湊足這一百二十八抬的嫁妝呢。 然而康親王府的人就不這么覺得了,先頭嫁妝送到了,便一一打開,一開始還好,等到開始開首飾匣子,整個王府的人就震驚了。 但見那一套的頭面一層一層的放著,一抬嫁妝里放著十余套,朝珠,項(xiàng)圈,都互相堆疊著放著,饒是如此,也足足裝了十二匣子。那些玉鐲子,金鐲子,銀鐲子,珍珠翡翠寶石珊瑚沉香的手串,都用檀木小匣子裝著,一層就十對,又是三層,成套成對的簪子都用長條形的細(xì)長匣子裝著,也有二十對,不成套的簪子花釵金鈿干脆分類別都放在幾個匣子里,又是六匣子。 還有玉佩,指環(huán),耳環(huán)都小件,都是用小小的匣子盒子裝著,然后放在大箱子里的,看著不顯眼,此時一打開,說文雅點(diǎn)流光溢彩,說通俗點(diǎn),差點(diǎn)閃瞎了人的眼。 另還有沒鑲嵌的寶石,珍珠也是兩大匣子,還有素面的金銀簪子,玉釵等又是四盒。 珠寶首飾已經(jīng)足以讓康親王府的人震驚了,等到后面那十抬不知道裝的什么的硬木箱子一打開,黃的白的一下子全放光,金銀誘人的色彩在陽光下分外耀眼。 連康親王太福晉都沒招架住,喃喃道。 “這到底是多少金銀啊?!?/br> 椿泰的三嫂和四嫂也覺得自行慚愧了,她們家里出身也不壞,能準(zhǔn)備一百多抬的嫁妝,但是絕對是不會陪嫁給她們整整十箱子金銀的。 那拉太太這會兒正在家里得意,給淑慧的舅母道,“我就打算讓那些狗眼看人低的瞧瞧,我的女兒也是千金之軀,別想欺負(fù)她。” 淑慧的舅母也不得不承認(rèn)那拉太太實(shí)在舍得,“你給淑慧備嫁,到底用了多少銀子?” 那拉太太笑笑道,“我給我自己唯一的女兒備嫁,自然盡了全力,實(shí)話給嫂子說吧,家里現(xiàn)在帳面上可真沒有多少銀子,不過好在鋪?zhàn)尤杖斩歼M(jìn)銀子,也不愁花銷就是了?!?/br> 淑慧正好走在窗外,聞言又紅了眼眶,暗自下決定,一定要把那拉太太和法喀當(dāng)親生父母對待,又遺憾嫁了人不能侍奉在兩人膝下,眼眶又紅了一回,調(diào)整了一下才進(jìn)屋。 待進(jìn)了屋,那拉太太便笑道,“也不知道康親王府的人現(xiàn)在如何了,反正日后你嫁過去也不要怕他們,有什么不好的,拿錢砸過去?!?/br> 那邊康親王府的人還真是被那拉太太的大手筆給震住了,從上到下,沒有不議論的。畢竟當(dāng)日里都傳說,這位未來的世子福晉家里貧寒,傳的有鼻子有眼的,康親王還因?yàn)檫@件事,不太情愿這樁指婚,還是幾個庶福晉跟他勸說的。 那幾個庶福晉本來勸說康親王接受這樁婚事的時候本來是不懷好意,并不希望世子娶個家世過好的妻子,當(dāng)時的淑慧,家庭條件比較中庸,論家境就更尋常了。 誰知道指了婚,法喀竟是官運(yùn)亨通,沒兩年就升了從一品,爵位也從輕車都尉升到了子爵?而且家里還賣吃食做生意,又得了好幾回賞賜,還發(fā)了幾回橫財,雖然是爆發(fā),到底是發(fā)了家。 而且這法喀給女兒陪嫁也極舍得,光真金白銀就陪嫁了一萬多兩,日后這王府里,誰還能小看了她?而且就沖著這鄭重的陪嫁,太福晉也不可能不把日后府中中饋交給新進(jìn)門的世子福晉啊。 幾個聽著嫁妝唱名的庶福晉十分后悔,過來的看著的淑慧的三舅母,也是心里得意,她和那拉太太性格挺像,都覺得揚(yáng)眉吐氣了一把。 等到念完了嫁妝單子,時候便也不早了,又停放了一回讓來觀看的親友看的清楚后,便把家具等物擺放到椿泰住的院子——長青堂。 等嫁妝里的家具等物擺放完了,金銀等也收到專門騰出來的庫里,康親王府的大總管便照例給送假裝來的抬夫放了賞錢,康親王府長史和內(nèi)務(wù)府的官員也跟著去了子爵府謝妝。 法喀這時候也回來了,和是體面的接待了康親王府長史等人,沐浴在這些人敬佩驚訝的眼光里,法喀感覺到了空前的得意。 然而等到晚上,淑慧和法喀那拉太太以及二哥云林說話的時候,法喀第一個先破了功,哭的稀里嘩啦的,引得淑慧也泣不成聲了。 她感謝那拉家給予自己的溫暖和厚待,也想念大概再也沒有機(jī)會見面的前世的親生父母,心里不知道多少情緒引上來,根本抑制不住眼淚。 那拉太太本來還好些,還說這是大喜事,法喀掉眼淚掃興,見淑慧哭的泣不成聲,她后來也撐不住了,也落了淚。 云林想起來和meimei相處的時光,又被家里人的情緒感慨,也紅了眼眶。 家里人抱頭痛哭了一回,到了快半夜才止住。那拉太太本來還想當(dāng)晚上給淑慧好好說說夫妻房中之事,然而實(shí)在是沒那個情緒,便簡單的說了一下,橫豎康親王府的人肯定會教導(dǎo)椿泰,只要打消淑慧的顧慮就好,她也不用太上心了。 那拉太太完全不知道,因?yàn)榇惶﹤畏Q自己什么都知道,康親王府壓根沒人真正教導(dǎo)過他。 幸虧,淑慧前世看過日本愛情動作片! ☆、大婚(下) 因?yàn)榍宄谑屹F族的婚禮都是晚上舉行的, 十一月二十六早上,淑慧睡足了才起來的,先吃了個飯, 然后洗了個花瓣澡,又進(jìn)行了一次全身spa保養(yǎng), 方慢悠悠的準(zhǔn)備吃午飯,然而這次的午飯只送來了一點(diǎn)點(diǎn)。 淑慧雖然不是關(guān)心穿著, 但素來在吃食上很在意, 每頓飯最少是四菜一湯,頓時有些不高興了。 小梅見淑慧不悅,解釋道,“是夫人吩咐的,到了晚上成婚時候,吃的多了不方便, 而且那子孫餑餑, 若不是趁著餓勁兒, 還真咽不下去。” 淑慧聽了后,雖然有點(diǎn)郁悶, 倒也沒有堅持——結(jié)婚這檔子事, 淑慧自己是沒有什么經(jīng)驗(yàn)的, 大家都這么說,就這么做好了。 “不過,也備著點(diǎn)蓮子糖,免得我倒是餓了。”關(guān)鍵是免得低血糖, 萬一鬧個大婚時候新娘暈倒的事故就不好了。 等到淑慧半饑半飽的吃了一頓飯,小憩了一回后,便要正式給婚禮做準(zhǔn)備了。 因?yàn)槭嵌欤H王世子福晉的吉服用的料子十分厚實(shí),石青色的吉服穿在身上就有幾分沉重感了,加上吉服上織繡五爪金龍四團(tuán),前胸后背正龍各一團(tuán),兩肩行龍各一團(tuán),看著雖然莊重,穿在身上可未必舒服。 這還罷了,頭上頂著那帽子頂鏤金三層,飾東珠十,冠頂上銜紅寶石,朱緯。上面一圈綴金孔雀五只,飾東珠七個,小珍珠三十九,后面是裝飾著金孔雀一,垂珠三行二就,帽子中間一層是金銜青金石結(jié)一,飾東珠各三,末綴珊瑚。帽子后護(hù)領(lǐng)垂金黃絳二,末亦綴珊瑚。青緞為帶。 金約,也就是清裝劇里的大領(lǐng)子,用的鏤金云九,飾東珠各一,間以青金石,紅片金里。后系金銜青金石結(jié),貫珠下垂,三行三就。中間金銜青金石結(jié)二、每具飾東珠珍珠各四,末綴珊瑚。 脖子上還要掛著一串大朝珠,上面還裝飾著珠寶美玉琥珀珊瑚一類的東西,淑慧戴上帽子,再戴上朝珠的話,幾乎是抬不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