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宮里卻是發(fā)生了一件略有些晦氣的事，十五早上一大早，四阿哥后院的張格格因病歿了，雖然張格格地位低，出身也低，然而還是略有些晦氣的味道。

    ☆、后院

    一個格格的死, 雖然死在宮中的，多少是添了些晦氣，然而終究不是多大的事。便是淑慧聽說后, 也只陰謀論了那么一下，別是孫玉瓊出手干掉情敵吧, 便丟開不管了。

    一方面這事跟她沒啥關(guān)系，另一方面, 孫玉瓊這還沒能進(jìn)四阿哥后院呢, 便是進(jìn)了，也未必愿意出手去干掉個名不見經(jīng)傳，出身低微的格格。

    因此淑慧也很快就把這件事給忘到腦后了，別說淑慧這樣的圍觀群眾，就連四阿哥自己，也沒多少在意。雖然有點(diǎn)惋惜張鶯歌早早的死了, 然而張氏自年前受了風(fēng)寒, 早就病了好一陣子了, 他本不甚好女色，在張氏身上的心更是淡了。

    如今張氏又死在正月里, 他便也只是讓人按照慣例安葬罷了, 出席宴席的時候臉上也并無哀色。眾人也都習(xí)以為常, 不過是一個妾室，且只剛進(jìn)門每一年，又沒有兒女，四阿哥要是為她哀戚才不正常呢。

    這不是一個溫情的時代, 尤其對于女性來說，更何況與人做妾，妾室的命終究是不值錢的。

    孫玉瓊雖然沒有那么靈通的消息，但是她早就習(xí)慣了每日里刷一刷四阿哥的好感度，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張鶯歌的名字灰了不說，好感度甚至降到了五。

    “難不成張氏做了什么惹四阿哥不高興的事情？”孫玉瓊心中暗中思度，然而卻沒法子求證。

    相較于孫玉瓊的疑惑，宮中四阿哥后院的佟云惠卻是暗暗稱愿，福晉烏拉那拉氏懷孕，李佳氏也懷孕，這兩處都不方便，博爾濟(jì)吉特氏相貌只是清秀，加上是蒙古女子，語言不很通，也不很得寵，張氏和她是最得寵的了，如今張氏死了，最得寵的可不就是她了。

    寵愛自是非常重要，更重要的是子嗣，若不趁著獨(dú)寵的這時候趕快懷孕，豈不是差的更遠(yuǎn)了。畢竟嫡福晉烏拉那拉氏所生的孩子是活不下來的，就算是能活下來，佟云惠如今已經(jīng)不聲不響的殺了一個人了，自然不介意干掉第二個。

    至于李佳氏所生的這次應(yīng)該是個格格，縱不是格格，三阿哥弘時最后也是得了雍正皇帝厭惡，竟被過繼給了八阿哥胤禩。

    若是此時能懷上兒子，自然是最好的，若不是，誰不知道四阿哥胤禛后院子嗣少，便是女兒，也是稀罕的，自然不怕失寵生不出兒子來。

    佟云惠暗自盤算著，她的打算也很順利，當(dāng)晚上，四阿哥從宴席上喝醉了回來，直接就進(jìn)了她的院子，折騰了小半夜。

    第二天一早，看著眼兒帶媚，兩腮帶著□□的佟云惠，烏拉那拉氏還好，李佳氏卻是酸的不行，對著烏拉那拉氏道，“福晉瞧瞧，這某人得了爺?shù)膶檺墼谖覀兠媲办乓??！?/br>
    烏拉那拉氏月份不小了，她性格沉穩(wěn)，又對四阿哥已經(jīng)有些灰心，雖然也看著佟云惠這般嘚瑟有點(diǎn)不悅，到不至于像是李佳氏那樣明晃晃的都掛在臉上。

    然而她也自己的辦法，等到傍晚時候，四阿哥過來陪她吃飯，她便道，“張格格去了固然可惜，可是爺后院里人本就少了些，我和李meimei又不方便，宋meimei又體弱，豈不是只有博爾濟(jì)吉特氏和佟meimei方便，不若在宮女里提上兩個伺候爺？”

    博爾濟(jì)吉特氏確實不是很得他的心，佟云惠他總覺得性情有些作偽，說不出來有哪里不對，然而同為溫和親切的性格，相較于椿泰的福晉，確實不是個坦蕩蕩的。四阿哥心里更喜歡李佳氏，雖然嬌嗔有點(diǎn)小脾氣，但是還算是真實，不過剛剛死了張氏，就多兩個伺候的，未免顯得薄情。

    而且想起來宮外遇見的那個孫家姑娘，四阿哥自己也承認(rèn)，確實是有點(diǎn)心動了，美貌又有才情，還和自己聊得來，舉止說話也很文雅有進(jìn)退。

    想了想，他便對四福晉道，“宮女就不用了，不過過段時間可能抬個宮外女子進(jìn)來。”

    宮外女子？難道爺和哪個女子生了情誼？四福晉聞言臉色就黯淡了一點(diǎn)，不過燈火昏暗，倒也不甚明顯，至少四阿哥就沒有注意到妻子臉色的變化，依舊自顧自的說道。

    “我先跟你說一下，你也好有個底?！?/br>
    四福晉心里有些酸，然而她受的教育也好，她的心情也好，也不允許她現(xiàn)在掉眼淚，只是強(qiáng)忍著道，“不知道這位meimei是個什么出身？若是漢人，母妃那里可不是很好交代。”

    “倒是漢軍旗的，不過家里并不顯赫，據(jù)她說，父親早早去了，只剩個哥哥，也不是有大出息的?！庇赫肓讼氲?，“你不用擔(dān)心，她性情溫和，倒是個好相處的，不會讓放心的?！?/br>
    四福晉心道，你還說李佳氏佟佳氏性情溫和呢，背后還不是搗鬼爭寵？因此對四阿哥的話并不敢信，只是四阿哥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也不好再說什么了。

    四阿哥見四福晉什么都沒有說，倒也覺得滿意，便笑道，“等回頭你給母妃請安的時候，也提一提此事，不過也不急著辦這事，至少也等到張氏七七后吧。”

    見四阿哥這般說，四福晉的心稍微安定了一點(diǎn)，四阿哥這么說一方面說明四阿哥還是很重視感情的，重視面子的，另一方面也是對那女子多癡迷，想來不至于鬧個四阿哥后院版本的董鄂妃。

    四福晉心下安定了些，臉色也好看了些，等到和四阿哥一起用過飯，便道，“博爾濟(jì)吉特氏畢竟出身貴重，爺昨兒去了佟meimei那里，今兒不若去看看她，等到新meimei進(jìn)了門，只怕就更不會得空了吧?！?/br>
    話說到最后，也微微露出酸意，四阿哥也察覺妻子有點(diǎn)吃醋了，笑道，“你又吃得哪門子的醋，且不說人還沒進(jìn)來，便是進(jìn)來了，你也是我的嫡福晉，別人難道能跟你比不成？”

    一句話說的四福晉臉色光彩了起來，亦道，“我只怕爺有了新人忘了舊人，把我忘在腦后呢?！?/br>
    “怎么會呢?！?/br>
    四阿哥笑著道，站起來道，“你說的是，好有幾日沒見博爾濟(jì)吉特氏了，我去看看博爾濟(jì)吉特氏?！?/br>
    四福晉起身送了四阿哥，回屋坐下，身邊嬤嬤抱不平道，“福晉也太大度了些，不把爺留在身邊，倒想把他送到別人院子里?！?/br>
    四福晉臉上早就沒有笑意，神色淡淡的看著隨著風(fēng)影搖曳的昏黃燭火。

    “我不說，他就不想了嗎？這才新婚多久，這院子里已經(jīng)多了好幾個美人了，宮外還有個小情人，橫豎博爾濟(jì)吉特氏是個直腸子沒壞心眼，可比佟佳氏來的可靠多了?！?/br>
    “福晉……”身邊嬤嬤嘆息道，“爺對福晉還真是不夠上心?！?/br>
    四福晉倒是想的開，“爺?shù)故怯幸痪湓捳f的對，我是嫡福晉，只要我活著，別人是絕不能與我并肩的。何況我如今還懷了孩子，若這一胎是兒子，這后院里憑誰生的孩子都要靠后?！?/br>
    這倒是實話，若是兒子，這一胎就是嫡長子，只要不做謀反作亂的事，憑誰都不能爭奪的。

    看康親王那樣的偏心眼兒，世子還得是嫡子，簡親王府里嫡子倒是好幾個，繼福晉又得寵，還是爭不過嫡長子雅爾江阿，到底讓雅爾江阿當(dāng)了世子。

    “說起來，明兒康親王世子福晉說是進(jìn)宮請安的？倒是有一陣子沒見她了，不知道她過的如何?！?/br>
    四福晉自從上次事后，和淑慧的關(guān)系有了不錯的發(fā)展，雖然不算是什么密友，也算是朋友了，至少四福晉覺得多虧了淑慧，這一胎才能保住，所以頗為關(guān)注淑慧的消息。倒是淑慧，因為孫玉瓊的存在，心下有些猶豫，反而沒有那么熱切。

    “想來是不錯的，畢竟當(dāng)日里世子都那般說了，自然會”

    四福晉的心情還算是平和的話，佟云惠的心情就非常糾結(jié)，非常郁悶了，本以為張氏死了，宋格格病著，李佳氏懷孕，這后院里該是自己的獨(dú)寵了，沒想到是四阿哥竟然往博爾濟(jì)吉特氏屋里去了。

    見她氣急敗壞，她身邊的丫環(huán)倒是個精明的，悄聲提醒佟云惠，“爺之前好有一個多月沒有去博爾濟(jì)吉特氏屋里吧？這從福晉屋里出來，怎么就往博爾濟(jì)吉特氏屋里去了？”

    這一句話提醒了佟云惠，倒是對四福晉恨上了一層，“難怪，明明昨晚上爺是愛極了我的，怎么今兒就變了？”

    丫環(huán)本來是想要提醒佟云惠別和四福晉弄差了關(guān)系，然而見佟云惠這般，便知道自己這個主子又上了性子，卻是不好勸了的。

    佟云惠心里生氣，夜里便沒睡好，隔日里起來給四福晉請安的時候，臉色就不太好看，眼底還一片青黑。李佳氏和佟云惠是接下梁子了，便取笑她道。

    “佟meimei昨兒爺沒在你那里休息，你怎么也沒睡好？”

    佟云惠哪里吃的這個排頭，她心里本來就有郁氣，當(dāng)即就要發(fā)作。

    ☆、理想主義者四阿哥

    “你嘴里說的是什么話！敢情是爺沒來你屋里, 你醋了？”佟云惠挑著眉李佳氏，順帶瞟了博爾濟(jì)吉特氏一眼。

    博爾濟(jì)吉特氏裝沒聽到，李佳氏卻不讓她, 捂著肚子，仰著頭對佟云惠道, “你有本事，有本事再推我一下啊?！?/br>
    四福晉到底端莊些, 聽著這話不像樣, 皺眉道，“你們給我差不多一點(diǎn)，今兒興許有客人來，鬧出來不好看?！?/br>
    “不知道福晉請了什么客人？”博爾濟(jì)吉特氏昨兒得了四阿哥滋潤，自覺有臉面，臉色便好看不少, 她心里也知道多半是昨兒四福晉幫自己說了話, 此時便捧著四福晉說話。

    “康親王世子福晉今兒進(jìn)宮請安, 我可能會請她過來說說話?！彼母x笑道，“總在屋里悶著, 倒想和人聊天解乏?！?/br>
    然而今兒淑慧卻不得空, 康熙定下來了的要親往甘肅督戰(zhàn), 椿泰也要隨行，此次雖然不如上次那邊驚險，然而天氣更冷，行李更得好好收拾。而且時間緊, 過幾日就走，淑慧確實不得空。

    四阿哥這次就留在京里了，畢竟四阿哥不善武大家都知道，上次見識也見識了，這次就不折騰了，還是好好在戶部辦差吧。

    四福晉也能理解淑慧的態(tài)度，因此便約了等椿泰出發(fā)后，淑慧再進(jìn)宮時候陪她說話，倒也沒有多失望。

    因為這次只是督戰(zhàn)，因此還沒出正月，康熙便出行了，除了椿泰隨行，還有好幾位親貴大臣隨行，淑慧雖然有些不舍，但也支持。

    一方面，不多在康熙面前刷刷存在感，日后康親王真興起來廢世子的盤算來，椿泰就被動了。另一方面，椿泰還年輕，縱然說是鐵帽子親王世子，富二代里面的富二代，也不能混吃等死的過日子啊，總要奮斗一下的。

    因此淑慧還是比較支持椿泰四處跑著辦差的，不過擔(dān)心也是有的，畢竟如今的醫(yī)療條件并不好，是以準(zhǔn)備了不少藥材之類的東西。

    椿泰素日里雖然也有嬤嬤和照顧他的下人幫著準(zhǔn)備些東西，哪里會有淑慧來的細(xì)致，而且有些貴重些藥材成藥等，之前府里是庶福晉掌管家務(wù)的時候，椿泰其實是拿不到手的。

    因此，椿泰覺得十分感動，淑慧卻笑道，“你我既然為夫妻，自然是要互相照料扶持，至親至疏夫妻，你也不必把這當(dāng)什么事，本就是我應(yīng)該做的?！?/br>
    椿泰卻道，“當(dāng)父親的理應(yīng)照顧子女，當(dāng)母親應(yīng)該撫育孩子，然而做不到的人卻多了?！?/br>
    淑慧知道這還是因為康親王給椿泰造成的陰影。這也不奇怪，椿泰今年也才十六，且生母早逝，本來以為父親一直疼愛他，結(jié)果證明了他就是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小可憐，再疏朗豁達(dá)的人怕也會耿耿于懷。

    “好了，不說這個了，太福晉允許了府里格格也跟著學(xué)點(diǎn)兒醫(yī)術(shù)，至少知道些相克的東西，我也跟著學(xué)點(diǎn)。你在外面好好辦差，等到你回來了，說不準(zhǔn)我就能學(xué)點(diǎn)皮毛了?！?/br>
    淑慧年前就提議給府里的格格們開點(diǎn)特長技藝課，諸如學(xué)點(diǎn)醫(yī)術(shù)什么的，如今年也過完了，此事便被淑慧給提上日程。

    正巧府里七格格婚期也定了下來，定在秋天，現(xiàn)在學(xué)點(diǎn)兒醫(yī)術(shù)，也免得真到了草原上吃苦受罪的。

    太福晉應(yīng)許了下來，淑慧自然也就跟著蹭個課，別說淑慧，便是鄂卓氏也很感興趣，富察氏卻是把自己女兒給塞了進(jìn)來。

    倒也湊了六七個人，并丫環(huán)醫(yī)女等，倒也頗為熱鬧。因此等椿泰伴駕離京后，淑慧雖然有些想念他，一方面要管家，一方面還繼續(xù)學(xué)習(xí)，倒過的還算是充實。

    不過中醫(yī)課程并不如淑慧想的那么有趣，先是學(xué)習(xí)辨識常見藥材，記住常用藥材的藥性?？紤]到日后這些姑娘們可能會面對后宅的爭斗，在淑慧的要求下，那位老中醫(yī)把一些比較常見的有毒的藥材甚至食材都講了一遍，并提供了解毒的方法。

    光這些就花掉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淑慧這輩子的記性其實挺不錯了，然而不聲不響的七格格學(xué)習(xí)進(jìn)度卻是最快。也不知道是她面對著即將嫁人的壓力的緣故，還是平日事情少，下的功夫也多。

    淑慧卻是沒有那么多的時間，畢竟嫁了人的，又掌管一個王府，一日里能抽出一個多時辰的空閑時間已經(jīng)非常不錯了。除了管理日常的庶務(wù)，還要進(jìn)宮請安，又和四阿哥福晉以及七福晉關(guān)系好，有時候也過去說話玩笑一回。

    尤其四福晉懷孕都已經(jīng)八個多月了，行動不便，出不得門，連請安都不去了，更是憋悶，淑慧去了兩趟，她都?xì)g迎非常。

    見四福晉真心待自己，淑慧卻是心里有些歉疚，雖然嚴(yán)格來講，按照封建道德，孫玉瓊不算小三，然而到底是有撬了四福晉丈夫的嫌疑。

    偏孫玉瓊和淑慧的關(guān)系也不錯，還是個同鄉(xiāng)，四福晉更是懷孕月份大了，怕是受不得刺激，只怕不好說什么，因此左右為難。

    這是到最后，還是四福晉自己說出來的，“我們院子里如今加上我兩個孕婦了，博爾濟(jì)吉特氏不得寵，倒是顯出來佟佳氏了，偏佟佳氏不是個易于的。”

    淑慧對佟云惠還是有些印象的，怎么說呢，在四福晉進(jìn)門之前，這位架子拿的就很大，很有點(diǎn)正室的味道呢，因此雖然也不愛說別人不好之處，卻也對四福晉的話略表了贊同。

    “佟格格我也見過幾次，看著倒是比你們院子里別的格格心大?！?/br>
    “可不正是這樣，我也不是容不得人的，可是總覺得她有些仗著出身佟氏旁支，很有點(diǎn)傲氣呢?！彼母x嘆氣，然后很是隨意的道，“說起來我們爺在外面據(jù)說倒是看上了個姑娘，也不知道是個怎么樣的脾氣?！?/br>
    四福晉竟然是知道的？淑慧吃了一驚，臉上也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四福晉猜錯了淑慧驚訝的對象，還以為她吃驚四阿哥看上了個宮外女子呢，便道，“也是正常的事情，我不得我們爺?shù)男?，何況男人哪有不貪圖新鮮的，不是人人都有你這樣的好運(yùn)氣的?！?/br>
    “你就不生氣？”淑慧想了想，還是問道。

    四福晉很是淡然，清秀的眉毛甚至微微上挑了一下，“橫豎我是嫡福晉，我也不能像是李佳氏那般撒嬌撒癡的讓他歡喜，便由他去吧。反正我們爺也不是會為了情愛沖昏頭腦的，我看著他心雖然最近在宮外，卻很看重我腹中的孩子，連那位入宮都拖了。”

    淑慧聞言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是為四福晉嘆氣，還是為孫玉瓊嘆氣，雍正這樣的未來帝王，只怕還是很難在一個女人身上用心的。別說是歷史上有刻薄寡恩名聲的雍正皇帝，就算是淑慧認(rèn)識的四阿哥，也是有些冷情的人啊。

    所以淑慧越發(fā)不明白孫玉瓊為什么要死活嫁給四阿哥，找個差不多的人家嫁了難道不好嗎？非得當(dāng)妾，然后每天早上早起給正房請安？

    等到出四阿哥家院門的時候，淑慧還正好和四阿哥打了個照面，兩人是狗友，還略聊了兩句，然而畢竟男女有別，而且都已經(jīng)婚娶，還是稍微避嫌了些，并沒說多長時間。

    淑慧和四阿哥分開后，心里還是不解，要說德妃能從個宮女當(dāng)了四妃之一，還生了好幾個孩子，自然是個大美人?？滴蹼m然不算是帥哥，年輕時候也是眉目清秀，因此四阿哥相貌生的是不錯，可是離椿泰這種級別，少說還得差幾條街，怎么就這么有魅力？

    不明白就不明白吧，橫豎要嫁給四阿哥的也不是她自己，她覺得自己的生活已經(jīng)足夠好，足夠幸福了。

    不僅淑慧覺得自己過得幸福，就是四阿哥也覺得椿泰和淑慧這一對兒過得幸福。兩人出身堪堪般配，相貌也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更更難得的是，兩人能心意相通。

    他自己的正妻烏拉那拉氏雖然是個沉穩(wěn)的淑女，然而情趣不足，相貌也只是清秀而已。李佳氏生的倒是美貌，性格也愛嬌，然而畢竟是妾，而且是小心眼，佟佳氏固然是皮膚冰雪晶瑩，一雙眼睛頗有靈氣，可是總有些偽裝的味道，并非是表現(xiàn)出來的那樣溫柔善良。博爾濟(jì)吉特氏和宋格格等就更不用說了，并不得四阿哥的心。

    想到這里，四阿哥不免想起來那年雨后在山上廟里遇見淑慧的時候，那一瞬間自是驚艷難忘，而且那時候彼此還不知道身份，那時候淑慧雖然自己處境都很艱難，就能很和善的照顧被拋棄的土狗了。

    為什么皇阿瑪不給自己指個這樣的妻子呢？七弟也實在是糊涂，這樣好的女子，都看不上眼，還被人糊弄了。

    想到這里四阿哥心里略有些煩躁，本來準(zhǔn)備去看看四福晉烏拉那拉氏的，腳下一轉(zhuǎn)，往書房去了。偏偏書房里看見那把傘還是那年下雨打的，更添了幾分惆悵，椿泰這小子雖然不得父親疼愛，在妻子緣上卻比別人都幸運(yùn)許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