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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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四阿哥這種本來就有點執(zhí)拗的性格了,便是淑慧,也絕對不會在這個事情上低頭的。 且不說治河銀子這么重要的銀子,太子竟然也能伸手貪污。就說四阿哥把這件事告訴了太子,自然也會陳述利弊以及治河的重要性,在這樣的情況下,太子還一聲不吭的把銀子都拿走了,也實在是太辜負了四阿哥的信任。 淑慧本來還沒怎么覺得,如今也實在是覺得這位太子實在不是一個適合坐天下當皇帝的主兒。 當太子的時候就能朝著治河銀子伸手,當了皇帝后,說不準就會貪污救濟款了。這么大的國家,哪年沒有點災禍?就這么掉錢眼里,日后怎么治理國家? 是,大阿哥結黨,太子想要聚集自己的勢力也不是不可以理解,可是什么銀子不好,貪這個銀子?哪怕是朝鹽稅上伸手收受孝敬呢,都比這些好百倍。 還有八阿哥,淑慧知道這哥們最后是不成事的,不過在淑慧看來,這哥們不成事也是活該。 現(xiàn)在剛剛開始聚集自己的勢力,就開始拉攏這些大家族朝著治河銀子伸手,日后還不知道干出來什么呢。 眼下看來,康熙家的兒子能力是有的,品行還有點問題啊,四阿哥這樣的急公好義的,也算是稀有品種了。 康熙的眼睛果然也不是瞎的,日后選擇讓四阿哥當皇帝,也不是不可以理解么。 因淑慧對此十分深惡痛絕,這貪污工程款也就比貪污救濟款強一點兒有限,所以淑慧其實是支持四阿哥的。 而且她自己都沒有發(fā)覺,她從一開始的表面抱大腿,但是實際上敬而遠之,轉變成了真的支持四阿哥的所作所為。 這種支持,不是因為和四阿哥關系好,是朋友,是因為她真的認同了四阿哥這個人,認同他做的事情,就像四阿哥認同她一樣。 在這樣的情況下,淑慧自然也不可能附和四福晉的話。 想想四阿哥和四福晉的矛盾主要在與兩人的觀念不同,再想想總是有點抑郁的四阿哥,淑慧倒是難得的多管了一回閑事,勸四福晉道。 “話是這么說,可是四福晉你也得問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若四阿哥并沒有過錯,就讓他去跟太子道歉,他心里肯定也不痛快?!?/br> 淑慧本來以為四福晉對這件事是不怎么清楚的,萬萬沒想到四福晉其實是知道這件事的。 就見四福晉眉頭一皺,端莊秀美的臉也有些陰沉,顯然不論是對四阿哥的所作所為,還是對淑慧的話都很不在同。 “橫豎又不是我們爺管的事,那治河是大阿哥的事,我們爺這么做,不是狗抓耗子多管閑事嘛。” 淑慧其實還是滿認同四阿哥這樣的行為的,聽見四福晉這么說,覺得很刺耳朵,便忍不住開口道,“畢竟四阿哥做的是為國為民好的事情,怎么能算是狗抓耗子多管閑事啊?!?/br> 四福晉有點沒察覺淑慧的情緒,扯了扯嘴角,帶著輕蔑的曬道,“我們爺也是,管閑事就罷了,還把太子爺給得罪了,也是太得不償失?!?/br> 淑慧見她這神情,是真有點惱了,追問道,“你覺得四阿哥做的事情沒一點意義?” 四福晉覺得淑慧的語氣不太好,有點咄咄逼人的意思,也有些煩了,便懶得維持端莊大度的表情,撇了撇嘴角。 “得罪太子?” “除此之外,我可想不到別的意義了。” 淑慧被四福晉這一句話給氣到了,總算是明白四阿哥跟她老婆總是關系不好了,兩口子不管三觀如何,脾氣還真是像啊。 想到四福晉興許是深宅女子,對外面的世界可能不了解,淑慧還是按捺住了脾氣,跟四福晉解釋了一下,這治河的銀子有多重要。萬一真是堤壩河道修不好,發(fā)生洪水,會造成多少人流離失所,多少人家破人亡。 不想四福晉對此表現(xiàn)的卻很冷漠,“我知道弟妹你的意思,可是洪水會沖到京城嗎?” “不會吧,洪水滔天也沖不到京城里來?!彼母x看著淑慧,笑容里隱約有些輕蔑,“可是太子就在京城里坐著?!?/br> 從某種程度上說,四福晉所說的也沒有錯,人都是利己的,相較于虛無縹緲的洪水和治河,在四福晉看來,得罪太子這未來的儲君更讓她關心,并對四阿哥的行為感到憤怒。 可是淑慧還是很憋悶,倒不是因為四福晉,而是因為四阿哥。 淑慧今兒過來四貝勒府一方面是為了看看四福晉要說什么,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四阿哥。 四阿哥夫妻失和,在如淑慧這樣的外人看來,到底也不是什么好事。看著四阿哥偶爾的郁郁,淑慧覺得自己這個當?shù)苊玫模€是有點責任幫忙勸和的。 因此她才這么爽快的答應了來,然后冒著雪來了四貝勒府。 結果是兩個目標都沒完成。 因為她沒想到四福晉是這樣的女人。 即使早就知道四福晉是個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的女人,但是淑慧沒想到在這樣的家國大事上,她依舊是無動于衷。 功利,現(xiàn)實,自我,甚至自私,算錯嗎?也不算是錯,可是這樣的四福晉,淑慧覺得是配不上四阿哥的。 可是這也不是一個能和離再婚的世界,除非大老婆死了,四阿哥是沒辦法換大老婆的,頂多找?guī)讉€小老婆。 淑慧對此不支持不說,四阿哥其實也不是什么好色的人,是以淑慧本來希望還是能勸一勸四福晉的。 至于現(xiàn)在,淑慧覺得自己做不到了。 她對四福晉甚至有些厭惡。 四福晉烏拉那拉氏卻并沒覺得自己說錯什么,她甚至覺得淑慧有點愚蠢,怪不得看不出四阿哥和康親王之間的私情。 不過她雖然輕視淑慧,卻不妨礙她請淑慧讓康親王勸說四阿哥對太子低頭,說完了,她還在那里感慨。 “不過是些卑賤平民的事兒,何必那么上心呢?” 淑慧本來就有些忍不了四福晉了,此時聽了這話實在是扎耳朵,終于忍不住反駁道,“四福晉這話我可不愛聽,且不說人不分貴賤,便是沒有平民百姓,你身上穿的綾羅綢緞,吃的山珍海味,哪里來的?” 見淑慧似乎動了怒,四福晉哂笑,“meimei何必這么認真,有些事情不過是嘴上說說罷了,誰還真忘心里去不成?” 淑慧卻是真惱了,也不想再跟四福晉廢話什么了,直接站起身來,盯著四福晉道,“我倒是就從來就是個認真的人呢?!?/br> ☆、荊棘之路 見淑慧動了震怒, 四福晉反而軟了下來。 她雖然剛剛的話也半含嘲諷,然而她是萬萬沒想到淑慧會直接翻臉,此時看著淑慧一雙明亮眼瞳里的認真, 她后悔,便放低了姿態(tài)。 “便是我說錯了話, 飛雪滿天,紅梅清酒, 看在這樣的美景份上, 又何必生氣呢?” 然而四福晉雖然低頭,淑慧卻不打算停留了,有些人真的是無法投緣的。她雖然不至于指著四福晉破口大罵,卻也冷下臉來,一雙素日里溫和的眼睛也帶著冷意,盯著四福晉道。 “呵呵, 賞雪賞花當合興趣相投的人, 我與四福晉看來是沒這個緣分了。” 說完這話, 淑慧也想不理會四福晉的表情,轉身就離開了。 她走的利索, 留下個四福晉氣的臉都紅了。這素日里權貴女眷直接撕破臉的極少, 再怎么含沙射影, 唇槍舌戰(zhàn),這么一言不合離席而去的可不多,她也萬萬沒想到,之前的事情淑慧都沒翻臉, 在這個事情上反而翻臉了。 倒是她身邊的嬤嬤輕輕嘆了口氣,自己這位從小照顧到大的主子別的都好,只一點,拗脾氣認死理。這二人看法誰對誰錯不說,眼見著康親王福晉的臉色已經(jīng)不好了,又何必多說什么呢。 另一邊,淑慧出了門,她的丫環(huán)小梅就跟了上來,并且小聲提醒淑慧,“福晉,您這樣不給四福晉面子,只怕她日后與您為敵呢?!?/br> 淑慧卻渾不在意這點,皺著眉頭道,“道不相同不相為謀,我真是后悔來這一趟,完全是在浪費時間。堂堂一個皇子福晉,連風塵女子都不如!為敵?她這樣的小家子氣,還能做什么大事不成?何況還有四阿哥呢?!?/br> 淑慧是真的非常的惱火。 如今看來,人啊,跟出身這沒什么關系,有的人出身高貴,但是內(nèi)心卑賤,有的人命運不濟,淪落風塵,卻內(nèi)心高貴啊。 淑慧在這般惱火的抱怨著,聽了嬤嬤的勸,屋里四福晉的臉色也極陰沉,雖然沒拍桌子扔茶杯,卻比發(fā)泄出來的怒火更加隱忍。 “嬤嬤倒是只指責我,也不看看那康親王福晉的樣子!裝什么裝呢?倒是做出好高貴善良樣子!我就不信,人人都知道了康親王是個斷袖,你還能笑得出來!” “福晉!”四福晉的貼身嬤嬤眼見著四福晉似乎鉆了牛角尖了,忍不住提醒道,“且不說這事,我們沒證據(jù),就是有,那也牽扯著我們爺!我知道您為何對短袖如此厭惡,也能理解,可是您已經(jīng)嫁給四阿哥了!” 四福晉沒理會后面一句,反而抓到了前面一句,“嬤嬤知道我為何如此厭惡男子與男子那樣?” 嬤嬤猶豫了一下,抿了抿春,定定的看向四福晉,“是。” 聽到嬤嬤肯定的回答,是四福晉臉色發(fā)白,本來鼓起的怒火突然一下子好像都xiele勁兒。 她癱坐在椅子上,本就不明艷的臉暗淡悲哀,也就是窗外的雪光映射進來,方才給她添了些光彩。 她長而低的嘆息了起來,“也是,當年還是孩童的我都能撞見了,又如何瞞得過嬤嬤這樣的明眼人?!?/br> 嬤嬤見她這樣子,反而又心疼起來,連稱呼都從福建換成了格格。 “我知道格格心里難過,只是您也要想想大阿哥。不管怎么說,便是為了大阿哥,這事也萬不能戳破的?!?/br> 四福晉如何不知道這個道理?不然她就跟淑慧點明了,不會這么旁敲側擊,然而年幼時候看到的那一幕,卻在眼前總也忘不掉。 其實,若是四阿哥真好男風,對她來說也未必不是好事,畢竟從來子以母貴母以子貴,別說宮里妃嬪,便是這小小的四貝勒府后院,也不例外。 雖說都是沒名分的格格,李氏仗著生了兒子,明明出身比起孫玉瓊,尤其佟云惠佟格格還低了些,卻更驕傲些個,連對四福晉都沒那么恭敬。 若四阿哥心里那個人是男的,只怕后院妾室生孩子的機會要小的多,四阿哥后院的妾室出身并不低,佟云惠那可是佟家女,孫玉瓊其兄是進士,又和康親王府有親,生下來孩子未必安分。 四福晉也不是不知道這里面的利弊關系,只是她總是打心里厭惡男子與男子之間的行為,卻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了。 如今康親王福晉是惱怒而去,四福晉其實心里并沒有底,淑慧會對康親王和四阿哥之間的禁忌之戀是不是采取措施。如果淑慧真的什么都不做,自己還有必要戳破這層窗戶紙嗎? 如今嬤嬤又下了功夫死勸,再看看玉雪可愛的兒子,四福晉終于明白了自己額娘當日里的心情。 終究,嘆了口氣,“罷了,就這樣吧,嬤嬤你不用再說了,我知道如何忍的?!?/br> 說到底,便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自己的兒子著想啊。 四福晉終于偃旗息鼓,不過她今兒也是把淑慧給得罪了,又覺得有些后悔,早知最后自己不準備去戳破那張紙,又何必請康親王福晉過來?不過話說回來,若康親王福晉能把康親王扳回來,那自是再好不過了。 畢竟這種傷風敗俗的事情,就算自己邁過去心里那道坎兒,不再計較。世人也容不得的,若是真泄露了什么,這兩人的前程只怕就盡毀了。 淑慧那邊還真不知道四福晉的腦補,她如今坐在馬車上,心情猶自有些激憤。 小梅仗著跟著淑慧時間久了,是淑慧的心腹,便忍不住問道,“福晉今兒為何這么不給四福晉面子?雖說咱們也不怕她,不過她到底也是皇子福晉?!?/br> 頓了頓,小梅有些猶豫,不過還是繼續(xù)說道,“要說她那想法雖說不對,但是王公貴族里這么想的也不少,福晉便是厭惡,也沒必要這么不給她面子。” 小梅是真的挺吃驚的,淑慧從來就是個溫和大度的人,雖說素日里管家也很有一套,令行禁止,十分威嚴,但是極少會跟人爭長短言辭不睦。 四福晉雖然做事自私冷血,但是畢竟有四阿哥的面子在。小梅知道四阿哥跟自己主子夫妻倆的感情都很不錯,以淑慧素日的性格,只怕是不會跟四福晉翻臉的。 見小梅問了,淑慧倒也無意隱瞞,嘆口氣道,“我這般生氣,一方面是為了四阿哥不值,四阿哥都已經(jīng)是皇子了,關心河務上的事不能說不是為國為民,已經(jīng)稱得上是高義了。他被太子誤解不提,連四福晉對他這樣的舉動都表示輕蔑,豈不是讓人憤懣惱火啊?!?/br> “另一方面呢?” “另一方面,我替那花魁柳兒不值。” 小梅沒想到淑慧畫風一轉,轉到那個花魁柳兒身上去了,感到有些驚訝,問道,“這事怎么和那柳兒又扯上關系了?” 淑慧嘆息道,“你以為今兒一早上,那柳兒的丫環(huán)對我說了什么?” 其中自然有柳兒以及其貼身丫環(huán)掌握的線索,卻也有柳兒的身世,以及她為什么這么做的原因。 要說這柳兒不管生平性格如何,也確實是個苦命之人。 康熙二十年永定河大水,時年不到一歲的柳兒在洪災中失去了生父,其母也因為這場洪災失去家園丈夫,自己重病元氣大傷,養(yǎng)育柳兒到四歲時候,也撒手西去。 爹娘都沒了,按照村里慣例柳兒的叔父收養(yǎng)了柳兒,只是他只養(yǎng)了柳兒四年,便把出落的越發(fā)水靈的侄女送到人牙子那里賣了20兩銀子。 窯子里的生活可不好過,老鴇對手下姑娘是非打即罵,柳兒生的美,挨打倒是少了些,但是挨罵是從來沒少過。在這樣的一大染缸里,十三歲就接了客的柳兒,在康熙三十八年,也就是她十八那年,早就是混跡歡場的老油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