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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美人?。ㄖ厣┰诰€閱讀 - 第100節(jié)

第1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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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如云這么輕松的走了反而令林瑯詫異,杏兒上前小聲說:“二小姐神叨叨的,總讓人琢磨不透,不知怎的,有點(diǎn)讓人害怕?!?/br>
    林瑯點(diǎn)頭:“防人之心不可無,我不覺得她只單單是來看我情況的?!?/br>
    杏兒默默猜想,“小姐,你說會不會是常姨娘派她來探口風(fēng)的,畢竟之前他們給你畫了那么個(gè)妝容?!?/br>
    那個(gè)大鬼臉讓林瑯在宴會中掩面盡失,又在沈連卿面前出了丑。

    “有可能,”林瑯?biāo)奶帓咭曋車?,“剛剛這里沒人伺候,誰也不知道她一個(gè)人時(shí)做了什么,你將茶水和茶具都換了,桌凳也擦洗一遍?!?/br>
    謹(jǐn)慎些總是沒錯(cuò)。

    杏兒點(diǎn)頭:“是,我這就著人安排,小姐,我看你臉色發(fā)青,要不你去休息一下吧?!?/br>
    經(jīng)過昨夜的噩夢,再加上一醒來就起身找司鏡,林瑯著實(shí)累了,于是點(diǎn)點(diǎn)頭,“好,對了,過兩天將東西都搬到臥室去吧?!?/br>
    因?yàn)橹霸诜块g中遇蛇,林瑯一直住的其他屋子,如今已過了冬,事情也過去許久,也該搬回去了。

    杏兒:“臥室里的東西和以前一樣,也是日日打掃,小姐想搬,隨時(shí)都可以?!?/br>
    “就這幾天吧,我先去睡會兒?!绷脂樆亓宋葑樱瑩Q衣躺下,迷蒙間看到杏兒為她整理被角的臉,嘴角輕輕牽動。

    夢境中是沒有杏兒的,就連沈連卿、司鏡都是不曾相識,她不會和夢中一樣的結(jié)局,只是希望不要再夢到那個(gè)噩夢就好了。

    睡著前林瑯突然想到了司鏡。

    不知道皇帝突然找司jiejie會不會有事,希望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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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并未如林瑯說祈愿,高淵獨(dú)自見司鏡,而后大殿中傳來器皿破碎之聲,怒聲喝喝,令殿外人聞之心顫。

    自從皇帝身體大有好轉(zhuǎn)后,本想從太子高殷手里拿回政權(quán),結(jié)果發(fā)覺百官之心已轉(zhuǎn),而司鏡如今竟也告誡他暫時(shí)不可勞累,最好不要立刻親政。

    高淵大怒,命令了什么,而后讓司鏡退下。

    當(dāng)司鏡從大殿中出來時(shí),依舊發(fā)鬢整齊,面目肅容,宮中人都道國師真是修煉成一顆冰心,萬事不動,觸怒龍顏都面色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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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宮時(shí),司鏡也是獨(dú)自一人,她出入皇宮時(shí)日多了,且不喜人伺候,來去皆是孤身。

    司鏡喜靜,唯有單獨(dú)一人時(shí),她才能稍稍釋放心情。

    長眉微蹙,想到方才皇帝的命令,司鏡覺得很是為難。

    逆天改命之事從來都是虛幻,帝始秦皇煉藥求不老丹,結(jié)局還不是黃粱一夢。

    “阿鏡?!钡统晾p綿的嗓音傳入耳際,司鏡瞬時(shí)僵住,目光巡視卻見不到一人。

    強(qiáng)健的手臂自后探出,繞過她的肩牢牢地握住,然后施力,身后撞到一具火熱的堅(jiān)硬的身體,那人出其不意地湊到她的耳邊咬了一下:“抓到你了?!?/br>
    司鏡渾身繃緊,靈巧轉(zhuǎn)身就從他的桎梏中逃離,再抬頭是對方正在挑眉的一張英俊臉龐。

    高殷今日穿了一身暗紅色朝服,金線暗紋,襯得人精神勃發(fā),只是他氣質(zhì)陰郁,這種紅金色著身,倒有幾分浴血煞神的模樣,看的眾人更加懼怕了,可無論怎么說他也是太子,如今竟是一人,身邊連個(gè)侍衛(wèi)都沒有,這與五皇子前呼后擁的排場真是大相徑庭。

    高殷注意到司鏡的目光,主動解釋道:“就我一人,你放心吧?!?/br>
    他伸出手去勾司鏡的衣帶。

    司鏡立刻退出一步,神情謹(jǐn)慎,“殿下入宮是要見陛下,不能讓陛下多等,請吧。”

    “靠著阿鏡他才恢復(fù)到如今,反正日子還長,讓他多等等又何妨?”高殷語氣涼薄,好似說的不是他的父親一般。

    他的注意力都在司鏡身上,抬起朝她勾手,“過來?!?/br>
    司鏡怎會聽從,反而冷聲道:“微臣有要事在身,先行退下?!?/br>
    她轉(zhuǎn)身離開,卻在高殷開口后頓住腳步,他說:“怎么,他對大還丹不滿意?”

    司鏡倏然回頭,面容無波,只是眼中多了幾分震驚。

    高殷冷冷一笑,英俊的臉孔透出幾分邪氣,“很意外?阿鏡以為他突然身體好轉(zhuǎn)我不會查?”

    “用僅存的壽命換取暫時(shí)的康健,這大還丹是藥還是毒真是令人參不透呢,不過若是天下人知道阿鏡你給皇帝用了這樣的禁藥,你這國師還能當(dāng)了么,奉天監(jiān)都會被滅了也不一定呢?!彼蝗蛔呱锨?,稍稍低頭靠近司鏡的臉,聲音溫柔如水,貼合在她的耳邊:“要不要我?guī)湍悖俊?/br>
    司鏡在經(jīng)歷最初的驚訝后已恢復(fù)以往神情,她淡漠的微微側(cè)頭,與高殷淺淡的眸色對視,并不懼怕:“殿下若想昭告天下,微臣不會有任何怨言?!?/br>
    從一開始給在高淵的命令下奉上大還丹,她已做好準(zhǔn)備,只是一切罪責(zé)都會攬到自己身上,絕不牽連奉天監(jiān)。

    高殷皺著眉,嘆了一聲,很是苦惱的樣子:“阿鏡為何要逼我呢。”

    威脅她,竟成了她逼他。

    司鏡真是一時(shí)不知該說些什么。

    她望著高殷,內(nèi)心有些疲憊,干脆直言:“殿下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

    高殷毫不猶豫:“你?!?/br>
    司鏡冷冷的看他一眼,淡聲道:“殿下應(yīng)該清楚,身為申國國師需身凈心清,絕不沾染世俗情`欲,恕我直言,殿下該醒悟了。”

    “醒悟?”高殷笑的詭異,低低重復(fù)了一句。

    司鏡:“沒錯(cuò),而且殿下身上的余毒已除,此后也不必再來奉天監(jiān),若殿下執(zhí)迷不悟——”

    “你怎么?去皇帝面前告發(fā)我,說我敗壞綱常,妄圖染指國師,是啊,我算什么東西,怎配碰你。”高殷俯身,臉色驟變,怒意染上雙瞳,像是覆蓋一層薄薄的血色,他生氣起來和他人不同,情緒并不外露,更不似高淵一般摔打器具,只是聲線低沉,像一頭攻擊的猛獸低吼,于是越發(fā)令人毛骨悚然。

    他突然一把抓住司鏡的衣領(lǐng),將她拽到自己面前,低頭緊盯著她的臉,嘴角一勾是嘲諷的冷笑:“你以為老皇帝能護(hù)你多久,一年都不一定了。”

    司鏡覺得自己掙扎的話實(shí)在難看,只低喝道:“放手!”

    她肅容冷面的命令極具氣勢。

    然而都化作高殷的冷笑中:“你還想命令我么?”

    他猛然出力,將司鏡往后推,她猝不及防的后退,腰間磕到長廊凸起的裝飾物,久違的痛以令她表情皺起。

    高殷訕笑一聲:“你也會疼啊?!比缓蠛谟盎\罩,是他壓過來了。

    司鏡沒料到在皇宮內(nèi)的路上高殷竟也敢這么放肆,切身體會的了解了一把他的恣睢張狂。

    只是她并不會束手就擒。

    司鏡手腕抬起,欲運(yùn)功給他一掌,不用傷他,只要令他推開即可。

    只是她的手腕下一刻竟被截住,高殷雙手按住她的雙臂,壓在她的腦邊。

    他的臉上是陰森又愉悅的笑容,欣賞著司鏡的表情:“嗯,阿鏡這幅模樣我最喜歡了?!?/br>
    司鏡再平心靜氣的性格也要動怒了。

    她并不掙扎,聲音冷如冰窖:“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

    其實(shí)連她自己都不懂,這樣冰冷無趣的自己有什么可令高殷糾纏,難不成僅僅是得不到的不甘心?

    高殷壓住司鏡,稍稍俯身盡情的聞著她身上淡冷的藥香,英俊深黑的眉眼郁郁,戾氣與寒傲并存,他神情陰冷,淡色的眸映著司鏡,他說:“跟我睡一次,我就放過你,國師大人意下如何?”

    司鏡的回答是意料之中,“不可能?!?/br>
    明明清楚,卻在聽到時(shí)仍舊心痛,高殷覺得焦躁但又新奇,他竟然久違的感覺到了心痛。

    還以為自己的心早死了呢。

    他低頭看著司鏡,她肌膚透白,宛如絕美羊脂,神情超脫冷淡,即使被他這樣靠近的壓在身下,表情依舊冷靜。

    像一塊永不動搖的冰雕,鐵面無心。

    這樣一張臉動起情來會是什么樣呢,櫻色的唇叫出的聲音會多令人魂?duì)繅艨M。

    如同著魔,高殷將司鏡的雙手并攏一手按住,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而后吻上那雙他思念許久的雙唇。

    如想象中甜美,異常的溫暖,包裹住他的舌,探入攪動,交換吞噬,攻城略地的前進(jìn),他幾乎想吃了她。

    然而有只不安分的手在阻礙,他置之不理,沉淪在異樣渴求的美夢中,直到徹骨冰涼的利刃貼到他的脖頸上,他才饕足的稍稍起身。

    呼吸交雜,兩人吐出的喘息混合,熱意覆上全身,如同置身在熔爐中,身下的玉面人面容白皙,櫻紅的唇微張開一條縫。

    是在勾引他。

    他幾乎又想再次品嘗這甜美,而那只不安分的手移動,冰冷的刀刃染上他的溫度,已不復(fù)之前冰冷,然而依舊鋒利,輕輕移動,便可割開他的喉管,肆意流出鮮紅,那是他最喜愛的顏色。

    他并不怕。

    高殷低低笑出聲,開起玩笑來:“敢對太子動刀,阿鏡知道你該當(dāng)何罪么?”

    司鏡開口,聲音有別于常時(shí),帶著一種勾人的微?。骸胺浅V畷r(shí),行非常之舉。”

    他安慰她:“放心,我怎忍心懲罰你呢,大不了關(guān)在我的府里?!?/br>
    司鏡覺得高殷真是瘋了,被她的匕首抵在脖頸,還能說出這樣不知廉恥的話來。

    “起來?!彼渎曊f。

    高殷并不動,反而盯著她說:“你可以動手?!?/br>
    在她錯(cuò)愕的表情下,他抓住她的手腕將匕首移到他的心臟處,笑的恣意昂然:“來,刺這兒?!?/br>
    司鏡的手微微一抖,并不敢動。

    “阿鏡不舍得?”

    司鏡神色一變,干脆將匕首架到自己的脖頸上。

    高殷并不理會她,反而突兀的來了句:“阿鏡,你知道我剛剛在想什么嗎?”

    他的聲音帶著一種莫名的陰森蠱惑。

    高殷稍稍起身,那種糾纏在兩人間的熱意褪去幾分。

    司鏡感覺他的目光不似之前沉淪的瘋狂,而是一種陌生的森冷,他說:“我想,如果殺了你,是不是你就能聽話一點(diǎn),然后日日我都可以吻你了,當(dāng)然,還可以做一些別的事情,”他的目光從她白皙的臉上滑下到細(xì)長的頸子,透過絳紫道服看到里面的豐潤軀體,“這樣我就能永遠(yuǎn)擁有你了對不對。”

    司鏡默默吞咽了下,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到徹骨的寒。

    這個(gè)人不怕死,更不怕她會死。

    師傅曾說過,這世上最可怕的一種人就是不懼怕失去的人,因?yàn)椴辉鴵碛校詿o所畏懼,可以肆意奪取,毫無憐憫之心。

    顯然眼前的高殷很像這種人。

    她的目光微微閃動,高殷注意到,冰冷的目光柔和一瞬,他伸手抬起她的臉,說:“和我一起?!?/br>
    他是在命令,也是在告訴她,不答應(yīng),就是死。

    司鏡望著他淺淡的眸,如同深淵不見底,答案不改:“不可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