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煉器
羅曉飛安頓好咕里之后就跳下樹和琳賽一起追捕穿皮鼠,這老鼠有手臂粗細(xì),力氣不小,但好在只是普通的野獸,被兩人一掌定住,稍微一扯便拉下了外殼。 那老鼠被脫了外衣,撲棱著就要跑,羅曉飛把它抓過來,細(xì)細(xì)打量一番,好奇道:“這老鼠皮膚粗糙,獸皮卻光滑,似乎不是它自己長出來的?!?/br> 琳賽也發(fā)現(xiàn)了異常,獸皮乃是后天縫合的,接口粗糙,還有一排牙印,似乎是這幫老鼠從某一個地方撕扯下來,披在了它們自己身上。她好奇道:“從哪里來的獸皮?我們追過去瞧瞧?” 羅曉飛搖頭道:“去哪追?這林中十分的黑暗,穿皮鼠又往地下鉆,想追上可不容易。” “……這樣嗎?若是能弄清獸皮的由來,或許能一次性弄來足夠多的獸皮……” 琳賽覺得十分的可惜,羅曉飛在她身旁驚訝道:“這么多還不夠?” “當(dāng)然是越多越好!” 琳賽看著羅曉飛手里的獸皮,遲疑道:“你的能給我嗎?或者我給你錢,百萬金幣一張?!?/br> 羅曉飛心知這獸皮是寶物,刀槍難破,又能抵抗斗氣的沖擊,也想留一點(diǎn)縫制護(hù)甲,或者留著換一些靈草,便說道:“我留著這個也有用,你若覺得不夠,可以四處找找,這漫山都是穿皮鼠,花些功夫總能收集到的?!?/br> 琳賽撇了撇嘴,也沒再糾纏著索要,而是沖進(jìn)了林中自個兒尋找,但她也沒離羅曉飛太遠(yuǎn),二人相互照應(yīng)著在林中搜尋一番,琳賽手里的獸皮也多了起來,她疊好了收在儲物鏡中,又繼續(xù)找尋,沒一會兒就弄得雙手沾滿了泥土。 咕里坐在樹梢上等了大約一個時辰,見羅曉飛回來了,歡喜道:“找到了嗎?” 羅曉飛手里拽著一把獸皮,分了她三四張。咕里連忙抱緊了,開心道:“家里就我和阿娘兩個,吃得本就不多,這下好了,帶回去阿娘一定很開心,嘻嘻……” “就你們母女二人,那一定很幸苦吧?” 羅曉飛聞言心中有點(diǎn)可憐她,想著手里的獸皮挺多的,就又給了她一些,琳賽就跟在羅曉飛身后不遠(yuǎn)處,她見羅曉飛如此慷慨不由得錯愕。這小子剛才一百萬金幣一張獸皮都不肯,現(xiàn)在倒是隨隨便便的就送人了? 咕里見琳賽空著手,不知她把獸皮塞進(jìn)了儲物鏡里面,她猶豫片刻,有些不舍的把手里的獸皮拿出來一張,遞給琳賽道:“小jiejie不必氣惱,這個送你,你也可以拿去換一些吃的?!?/br> 琳賽見狀一臉的尷尬,擺手道:“我不需要?!?/br> 咕里其實(shí)也不舍得,就把那獸皮拽緊了放在懷中,歡快的說道:“快點(diǎn)回家?!?/br> 羅曉飛對琳賽道:“你身體如何?還要我抱著嗎?” “不需要!” 琳賽翻了個白眼說道。 羅曉飛把咕里背在身后,一個縱身跳上樹干,卻見琳賽還在發(fā)呆,叫道:“走吧,干嘛發(fā)呆?”琳賽追上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樣,走了三四里,她終于忍不住道:“我是不是很小氣?” 羅曉飛驚訝道:“為何這么說?大小姐一出手就是十萬金,沒有比你更慷慨的人了?!?/br> 琳賽面色更加愧疚,正所謂利益見人心,她花錢很多那是因?yàn)椴蝗卞X,如今遇到獸皮就不舍得了,她覺得羅曉飛才是慷慨之人。 羅曉飛聽她絮叨一番,笑道:“我可不慷慨,只是獸皮太多怕浪費(fèi),我又不是煉器師,要那么多獸皮做甚?”琳賽愣了一下,似乎就是這么回事,好奇道:“就算不是煉器師,這獸皮也很珍貴,若拿到市面上去賣,兩張可換一顆靈晶?!?/br> 羅曉飛驚訝道:“這么珍貴?我好想有點(diǎn)舍不得了。” 咕里聽他這樣說,縮了下脖子,緊張的說道:“要不……我還你一張?” 羅曉飛笑道:“那倒不必,給人的東西哪有要回的,你拿著就是。” 獸皮對羅曉飛不過錦上添花,對咕里卻是雪中送炭,他又怎么可能要回來。 又走片刻,樹影密密,泉水叮咚,但沒見到村落的影子。 羅曉飛問道:“還有多久?” 咕里搖頭道:“大哥哥走得快,我也不知多久,大概還需一個時辰吧?!?/br> 羅曉飛點(diǎn)了點(diǎn)頭,招呼琳賽加快速度,順著那溪水繼續(xù)奔跑。 又走了半刻鐘,羅曉飛想起一件事來,轉(zhuǎn)頭對琳賽問道:“琳賽小姐,你既是煉器師,平日都鍛造哪些東西?” “我初入煉器之門,以材料切割為主,你看我這一式刀法,便是從百煉大師那里學(xué)來的。至于鍛造哪些東西,需要哪些材料,我現(xiàn)在也不是特別清楚,師父說等我這次回去了再開始傳授我正式的鍛造方法,如今我所學(xué)的只有些粗糙的皮毛,比如……” 大小姐家大業(yè)大,學(xué)習(xí)刀法可不簡單,不知削壞了多少天材地寶,但她天資聰慧,鍛造之法、五行融合、軟硬變化,這些常人難懂的地方都是一點(diǎn)即通,為此百煉特地收她當(dāng)入門弟子,還傳授了一些絕學(xué)。 琳賽說了一些,但都十分的繁雜,里面所用材料更是怪異、而且種類繁多,羅曉飛忽然說道:“若我去學(xué)煉器術(shù),你看百煉大師還收徒嗎?” 琳賽驚訝道:“你有興趣?只是你這修為……恐怕有點(diǎn)欠缺?!?/br> 羅曉飛瞧她眼神古怪,無語道:“問問罷了,我又不是真要去學(xué),你干嘛一副看賊的眼神?” 琳賽嘟囔道:“因?yàn)槟阋宦范荚谡f大話,根本就不是一個合格的破魔者,盡顧著亂跑,否則我又怎么會來到這里。” 羅曉飛撇嘴道:“我說大小姐,您這是有多深的怨念,到現(xiàn)在還惦記破魔者的事兒?我都沒計較你之前拿刀砍我?!绷召惖溃骸罢l讓你騙我來著,你害我差點(diǎn)連小命都丟了,現(xiàn)在還敢狡辯?”羅曉飛見她橫眉怒目的,不想與她爭吵,只顧著低頭趕路。 走了半晌,兩人一直都是沉默的,琳賽卻忍不住了,出口問道:“干嘛不說話?難道對我有意見?” 羅曉飛無耐道:“不說話都不行嗎?對了,如果一個平民要當(dāng)煉器師,該用什么辦法拜入百煉大師?” “你還要當(dāng)煉器師?” 琳賽頗為驚訝,她沉吟片刻,卻搖頭道:“煉器不比煉金,煉金只需要些微的斗氣,主要靠融合材料,驅(qū)動陣法來完成。但煉器可不同,鍛造一些復(fù)雜度的武器,是需要斗氣支撐的,你斗氣不足,頂多當(dāng)個下手?!?/br> “……好吧,你這樣一說,我就完全沒興趣了?!?/br> 琳賽有意打擊這個騙子小子,撇嘴道:“沒興趣,還是沒資質(zhì)?” 羅曉飛被人嫌棄慣了,被她數(shù)落也沒啥感覺,面色如常的說道:“別打擊我,我這人最抗打擊了,你說破天我也不會傷心的?!?/br> 正在此時,咕里忽然叫道:“我家就在前面!” 羅曉飛腳底發(fā)力,一個縱身跳出了林子,眼前是一個小村落,腳底是爛泥地,兩側(cè)圍著籬笆墻,幾堆草垛迎著月光擺在道路的兩旁,溪水旁種著旁幾顆翠柳竹子,如今是秋初,晚風(fēng)帶著點(diǎn)點(diǎn)的涼意,偶然還能聽到蟲鳴的叫聲。 順著那爛泥地走了一會兒,見到一簇簇低矮的房屋,因?yàn)橐暰€昏暗看不真切,只是如今到了深夜,四周都黑漆漆的,沒有哪怕半點(diǎn)亮光,那些村民似乎也也睡下了,看不見半個人影。 咕里爬下羅曉飛的后背,帶二人走進(jìn)村落的里面,四周靜謐,家家戶戶早已閉門睡下。琳賽皺眉道:“好安靜,一盞燈都沒有?!?/br> “村落里就是這樣,比不得城鎮(zhèn)熱鬧?!?/br> 羅曉飛說道。 在那個爛泥地上走了許久,終于走到一個小木屋前邊,茅草蓋頂,木屋并不高,若是在城鎮(zhèn)中比茅房還不如,不過琳賽之前把茅房當(dāng)成了書房,所以現(xiàn)在也沒抱怨什么,只當(dāng)小地方就是這么的寒酸。 咕里上前幾步,敲門喊道:“阿娘,我回來了,快開門呀?!?/br> 屋門吱呀一聲打開,但里面黑漆漆的并無一個人影,咕里進(jìn)屋找了一圈,失落道:“阿娘去了哪里?” 羅曉飛拿出一顆熒光珠掛在屋頂,這木屋不大,中央是一張方桌,兩把椅子,一些竹筒削成的碗筷,靠西一側(cè)是個灶臺,東側(cè)擺著一張床勉強(qiáng)能擠下兩人。 屋子沒有窗戶,關(guān)了門便是一個安靜的小窩。 如今屋頂掛著熒光珠,也變得明亮起來。 羅曉飛見咕里面色失落,想著她這么小的年紀(jì)肯定十分的慌張,就安慰道:“不要擔(dān)心,明日我?guī)湍闳フ夷隳镉H?!?/br> 咕里抬起頭,小臉蛋有點(diǎn)憂愁,呢喃道:“真的?可阿娘為何不在,她又去了哪里?” 羅曉飛皺了皺眉,這種事兒他哪里知道,但這里是村落,明天找個人問問自然就清楚了,只能先安慰道:“你先去休息,我保證明天一定找回你的阿娘!” “真的?” 咕里面色稍定,但依舊憂心忡忡的,又被羅曉飛安慰幾句,這才躺在床上睡下了。 琳賽坐在床邊,發(fā)現(xiàn)這屋內(nèi)只有這么一張床,而且很小,似乎只能擠得下兩個人,她皺眉說道:“我們睡哪?”羅曉飛道:“你和咕里都是女孩子,一起睡床吧,我找個桌子睡一晚,明天幫咕里找回母親,順便問問這秘園的消息?!?/br> 琳賽站起身來,走到桌子前邊兒坐下,卻不小心弄得一身的灰塵,她皺眉道:“這桌椅多久沒清理了,臟死了!” “……別挑剔了,這小地方能避風(fēng)就不錯了,難道你還……” 羅曉飛說到一半忽然怔住了,這桌子十分的臟亂,椅子也積滿了灰塵,似乎好久沒人住了,咕里的母親難道離開了很久了? “你在發(fā)什么呆,怎么突然不說話了?” 琳賽見他發(fā)呆,好奇的問道。 “沒什么,先休息吧,明天先去找咕里的母親?!?/br> 羅曉飛摘下了屋頂?shù)臒晒庵?,屋?nèi)瞬間就變得黑暗無比。 一夜無話。 第二日東方魚白,村落里的人起得早,等羅曉飛醒來的時候,外面的道路上已經(jīng)有不少人在忙活了。羅曉飛囑咐琳賽不要亂走,獨(dú)自出了門,尋著一個老者問道:“這位老丈,你可知這里有一位叫咕里的小女孩?” 那老丈愣了一下,這里可不容易看見外人,皺眉問道:“你找咕里?……你又是誰?” 羅曉飛沉吟片刻,暗道應(yīng)該裝一下,免得對方不識趣,就胡謅道:“自然是主人派我來的?!?/br> “主人?” 那老者摸了摸腦袋,似乎轉(zhuǎn)不過彎來,但他很明顯被羅曉飛的氣勢嚇到了,他那蒼老的眼睛上下打量著羅曉飛,忽然一拍腦袋,連忙說道:“原來是神使大人。”說罷連忙跪下來磕頭。羅曉飛一臉懵逼,扶起那老者道:“不必多禮,我就是來問問咕里的事?!蹦抢险叩溃骸澳阏f那個小姑娘?有好多天不見了,神使找她何事?” 羅曉飛把人唬住了,就直接進(jìn)入了主題,問道:“既然咕里不見了,那她母親呢?” 那老者好奇道:“不是被神使大人接走了嗎?” 羅曉飛不由得皺起眉頭,竟然是被綁架了?按照咕里的年紀(jì)來算,她母親估計也只有二十多,會不會被某個貪圖美色的人扣押了? 那老者見羅曉飛不說話,又好奇的問道:“神使是哪位祭祀的手下?” 這種問題羅曉飛自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神神秘秘的道:“這是秘密……不過我見你十分的虔誠,就賞你幾枚金幣吧?!闭f罷丟來三枚金幣,那老者接在手里,好奇道:“三個圓盤?好像有點(diǎn)小,這個有什么用?” 羅曉飛聞言一個踉蹌,不認(rèn)識金票就算了,連金幣都不用的,那這個地方到底拿什么當(dāng)貨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