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節(jié)
“我知道你跟我哥不對付,那你也不能把事兒做這么絕?。 标愮婵拗f,我一看她哭,有點心軟,便拉著她進了一臺裝甲車,和聲細語地把碧瑤山莊龍哥侮辱我的事兒,周曉媚被拍果照的事兒,還有昨晚龍哥派人帶槍來搞我的事兒,跟陳珂說了一遍,又把我現(xiàn)在的身份,包括龍組和軍方背景告訴了她。 “你說,我做的過分嗎?”講完之后,我問陳珂,她咬了咬嘴唇,低頭不語。 “給你哥打電話,讓他回來吧,這事兒就算過去了,以后我倆井水不犯河水,他要再敢動周曉媚,可別怪我不顧這些年的兄弟情分!” 第205章 林溪的心靈雞湯 “喂,陳珂,有沒有在聽我講話啊?”我拍了拍陳珂的胳膊,她好像有點木然。 “嗯?”陳珂回過神來,抬頭看我,“你剛才說什么?” “我說,你給你哥打電話,讓他回來吧,沒事了,以后別再打周曉媚的主意。”我又重復了一遍。 “你剛才說,你已經(jīng)有好幾個女朋友了?”陳珂失神地問。 “你的關注點怎么這么特別?”我樂了,“咱倆在這兒代表雙方談判呢!” “可是……我怎么辦???”陳珂皺眉,像是跟我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什么你怎么辦,我又不是讓你們兄妹走投無路,以后你繼續(xù)跟著你哥干唄,吃穿不愁的,還有啥好擔心的?”我勸慰道。 “我不是那個意思……”陳珂又低頭,用力摳自己的手指。 吱扭扭,裝甲車的門打開,林溪爬了進來:“你倆還沒嘮完呢?吳司令在等你的信兒呢。” “噢,你讓他們回去吧。”我說,“替我謝謝他們?!?/br> “那你別霸占著人家裝甲車?。 绷窒Φ?。 也是,忘了,我拉著陳珂下車,走到陸巡那邊,跟車里的吳天道謝。 “少帥太客氣了,以后有事兒就跟老吳吱聲!走了,少帥,少帥夫人,喲,這小妹子這么水靈,是少帥家小的吧?” 我笑笑沒說什么,吳天揮手,帶兵有序撤離,第二天,我二叔象征性地給了他一個黨內(nèi)警告的處分,算是給地方正府一個交代,這事兒就拉倒了,因為東北軍處于動蕩期,雖然事兒沒瞞住,讓中秧知道了,但那邊也沒吱聲,只不過,第二天早上夏樹給我打了個電話,勸我還是低調(diào)一點比較好,他說東北是你們老蕭家的地盤,你愛怎么折騰都行,但到了其他地方,可不能由著性子胡來。 部隊走后,我催著陳珂給龍哥打電話,陳珂打過去,龍哥接了,陳珂轉述我的意思,龍哥那邊沒說什么,讓陳珂謝謝我。 看著陳珂離開的背影,我回味剛才在裝甲車里她的話,感覺她好像是喜歡我,我倒是也喜歡她,一直喜歡,當小冤家處,但在這種情況下,顯然跟她說那些不合適,我便讓林溪過去陪她,林溪認識陳珂,能說得上話,但我也告訴林溪,不要去見龍哥,我怕龍哥咽不下這口氣,狗急跳墻,挾持林溪來搞我。 然而我想多了,去咖啡館接上表妹和狄安娜回酒店之后不久,龍哥就派王東(上次負責搭建林碧演唱會舞臺的那個家伙)過來,把周曉媚果照的底片送還,又帶來兩箱子美金賠罪,我說底片我收下,錢你拿回去,東子說我不要的話,他沒法回去復命,我讓他打開箱子,拿了十萬美金,正好明天去島國,省的兌換外幣,人民幣兌換島國貨幣太費勁,美金則很方便,每個bank都可以兌換。 東子臨走的時候,我問他上次林碧演唱會的爆炸事件,是不是你搞的鬼,東子猶豫了一下點頭,說是龍哥讓他干的,我揮揮手,讓他走了。 東子走后,龍哥給我發(fā)了條短信:對不起,兄弟。 我給他打電話過去,被按掉,我懶得回短信,洗澡去了。 凌晨三點的時候,林溪回來,表示沒勸好,陳珂說要出國旅行。 “出去散散心也好,她性子急,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蔽胰嗔巳嗄槪愮娴膽?zhàn)斗力不在半個月前的我之下,被她打那一巴掌,傷的可不輕。 已經(jīng)很晚,明天上午還得趕飛機,我脫衣服上床,準備和林溪在被窩里好好慶祝一下,前臺電話卻打了進來,說蕭峯先生,有個叫關小青的人找您。對啊,把她給忘了,關小青肯定是從彪哥那里得到的酒店地址,抱蒙兒來尋我。 我讓前臺轉告關小青,在一樓茶座等我,馬上就下去。 穿好衣服,林溪還沒摸夠,斜著腿跪在床上,一臉幽怨地看著我,我說半小時就回來。 下樓,關小青還穿著演出服,直挺地坐在沙發(fā)上,看起來忐忑不安的樣子,我走到她對面坐下,服務生過來,我點了兩杯奶茶,再喝咖啡該睡不著了。 關小青一直低頭不語,憋了一會兒,我笑著問她,來找我干嘛? “嗯……”關小青抬起頭,遇到我的視線,馬上又低下頭去,“沒想到,沒想到你身世那么顯赫,昨晚的事情,對不起了,都賴我!” 我把昨晚我的真實意圖,跟關小青講了一遍,說明白,她并沒有責任,是我利用的她,不用自責。 “嗯,那我心里就踏實多了。”關小青勉強地笑了笑,“還有件事兒……” “你說吧。”我估計她是想讓我給她介紹工作,畢竟夜闌珊被砸爛,她失業(yè),而且這事兒多少跟她有關,即便重新開業(yè),她也不可能再在龍哥手下干。 沒想到,關小青卻打開手包,掏出廉價的錢包,從里面抽出五百塊錢,放在了桌上。 “啥意思?給我的精神損失費,還是昨晚我陪你過夜的酬勞?”我開玩笑道。 “不是?!标P小青抿嘴,猶豫了半天才說,“這是昨晚我趁你睡覺,從你錢包里偷偷拿的……” “???”我一愣,“你、你偷我錢?” “對不起!”關小青站起身,給我鞠躬,眼淚嘩啦流了出來,“我沒錢交房租了,所以才會見財起意……對不起,蕭先生!” 這是品行問題,不可原諒,我沉下臉,從口袋里掏出錢包,關小青以為我要收錢,撿起桌上的錢遞給我,我沒接,而是從錢包里把大概兩千多塊現(xiàn)金掏了出來,丟在桌上:“這是我給你的精神損失費,還是你陪我過夜的錢,拿去交房租吧。” 說完,我起身,頭也不回地走向電梯。 “蕭先生、蕭……嗚嗚!”關小青在我身后低聲嗚咽,我心頭悸動了一下,但還是進了電梯,剛回到房間,前臺又給我打電話,說那個女孩走了,留在桌上兩千八,問我咋處理,我心里有點不舒服,難得在風月場中遇到一個讓我產(chǎn)生好感的女孩,卻是個小偷。 “幫我送上來吧,順便拿兩瓶啤酒上來?!蔽覍η芭_說。 “好的,蕭先生?!?/br> 林溪問我怎么了,我把剛才的事兒講了一遍,林溪嘆了口氣,從后面抱著我說:“可能那孩子有什么難處呢?!?/br> “再有難處,也不能偷東西啊!” “小峯,你打小就沒窮過,不知道窮人的艱辛,人要是被逼急了,啥事兒干不出來啊,老家主帶我逃到江南,他去世之后,我那時候才多大,啥也不懂,身上一分錢都沒有,成天睡橋洞子,餓了就上飯店后面的垃圾桶找吃的……” “那你偷過東西沒?”我回頭問。 林溪點頭苦笑:“偷過兩個燒餅,算不算?” “算吧……” “不過被老板給發(fā)現(xiàn)了,踢我好幾腳,把燒餅搶回去了,他說,我就是喂狗,也不會給你這個小偷!” “臥槽!你還記得這老板長相么?我抽空去教訓他一頓!”我憤怒道,林溪都那么可憐了,他還欺負她! “是不是覺得那個老板很可惡?”林溪笑問,我點頭。 “為什么可惡?”林溪又問,“主要是因為他羞辱我,對不對?” 我又點頭,那句話寧可喂狗也不給你個小偷的話,確實很傷人。 “那你呢,小峯?!绷窒謴暮竺姹Ьo我,用臉貼著我的臉頰,柔聲說,“剛才你用錢去砸關小青,不也是在羞辱她么?” “可是……可是她跟你不一樣。”我有點臉紅,辯解道,“你是走投無路,可她現(xiàn)在能自己養(yǎng)活自己,根本用不著偷錢啊!” “呵呵,小峯啊,你知道她們dancer一個月掙多少錢嗎?” “少說也得兩萬吧?”大概清楚她們的收入,我說的是她清白的收入,不算外圍。 “你如果月薪兩萬,你會住在月租五百的合租房里嗎?你會為了五百塊房租,去伸手偷人家的錢包嗎?”林溪笑道。 我想了想,雖然對錢沒什么概念,但應該不會。 “所以說嘛,我那孩子本質(zhì)上并不壞,肯定是生活上遇到了什么難處,被逼的走投無路,才會那樣做的,你想想是不是這個理兒?她如果真是那種人,還會把你的錢送回來嗎,你一個闊少,錢包里少幾百塊錢根本不會在乎,她那個職業(yè),閱人無數(shù),又怎么會想不到這一點呢?” 我嘆了口氣,林溪說的在理,我可能是錯怪關小青了,而且還狠狠傷了她的心。 “這個兒媳婦,我反正是看上了,小峯你跟我說實話,到底對她有沒有感覺?”林溪笑問,我想了想,點頭,至少有過感覺。 “去吧,把她帶回來。” 第206章 關小青的故事 林溪把不情不愿的我推出房門,正好遇見上來送錢和啤酒的酒店服務生,講道理,我是抹不開這個面子去和關小青賠禮的,但最終還是心存愧疚,我拿了錢和啤酒,下樓坐進法拉利里喝光,壯了壯膽,這才開車去關小青家。 又是凌晨四點鐘,離我和關小青相識,剛好過去二十四小時,到了她家樓下,我下車,抬頭看,二樓的燈滅著,上樓,在樓道里又抽了一支煙,才鼓起勇氣敲門。 沒有回應,可能她睡著了吧,我加了點力氣再敲,貓眼從黑色變成黃色,里面?zhèn)鱽眭晾?、趿拉的拖鞋聲,貓眼一黑,里面的人慵懶的問:“誰啊,這么晚了?!?/br> 不是關小青的聲音,應該是她那個室友。 “我找關小青?!蔽椅⑽⑶飞?,穿的是西裝,看起來應該不算壞人。 咔噠,女孩打開了門,她戴著黑框眼鏡,穿著睡衣,揉著眼睛上下打量我一番,看起來年紀不大,像是個大學生。 “關小青搬走了?!迸⒄f。 “???搬哪兒去了?”我驚訝道。 “學校宿舍吧?!迸⒋蛄藗€哈欠,調(diào)侃笑道,“你是她對象嗎?” “我……不是,學校宿舍?關小青還是個學生?” 女孩點頭:“她讀研呢,我倆是大學同學,但我工作了?!?/br> “你叫小蘭,對吧?”我笑道,女孩點頭,“能跟我講講小青的事兒嗎?” “那你進來吧!”小蘭大大方方地請我進房間,又拿來水果和飲料招待我,坐在沙發(fā)上,給我講關小青的故事。 林溪猜的沒錯,關小青確實是遇到了難處,她家是小連市農(nóng)村的,家里很窮,三個姐妹,她排老三,下面還有個弟弟,兩個jiejie初中畢業(yè)就在家務農(nóng),早已經(jīng)嫁為人婦,小青打小學習成績好,父母一狠心,就供她上了省城的師范大學,也就是我、林嵐、宋玥那個學校,林嵐和宋玥上師范,都是個人愛好,因為想當老師,我上師范是為了跟著林嵐,而關小青上師范,完全是因為師范專業(yè)不收學費。 大學期間,關小青就開始勤工儉學,因為家里還得供弟弟上學,基本大學四年她沒讓父母花一分錢,生活費都是自己賺的,但那時候她還不是dancer,可能覺得夜總會里沒有好人,大四下學期的時候,關小青成績優(yōu)異,被學院保送研究生,但她弟弟得了白血病,送去天津檢查,不幸中的萬幸,是有百分之四十希望治好的那種,只不過要花六、七十萬,她家哪兒有那么多錢,父母都老實巴交的,親戚朋友也都沒有有錢人,東挪西湊,才湊了二十萬,只夠第一期的治療費用。 關小青為了救弟弟,一咬牙,進夜總會做了dancer,給弟弟賺錢治病,因為每天都得上夜班,下班的時候研究生宿舍早就關門了,她也怕學校知道她在夜店上班,取消她的研究生資格,就偷偷跑出來和小蘭租房子住,白天正常去上課,晚上跳舞賺錢。 上個月,她弟弟的病情突然惡化,急需五萬塊續(xù)命,關小青沒轍,又不敢借高利貸,因為如果還不上,肯定得用身體償還,這種事兒她在夜總會見得太多了,就找同學們借錢,加上自己所有積蓄,湊了五萬打給在天津的爸爸,最后關小青身上就剩下三百塊錢,連車都舍不得打,每天步行上下班、去學校,還到處跟人家蹭飯,這就是為何昨晚我能遇見她的原因。 三天前,房主來催租,小蘭知道關小青沒錢了,就想幫她墊付,關小青要面子,說不用,夜店那邊馬上就要開工資了,但是今天下午房主來催,關小青又說往后拖兩天,房主不干,說你住不起就走! “然后,小青就拉著行李箱賭氣走了,說明天一定把錢給你就是了,跟催命似得,煩不煩人!”小蘭聳了聳肩,“之后就沒見小青回來?!?/br> 我聽完,沉默了半天,那時候關小青其實是有錢給房東的,而且她還不知道我的身份,但她并沒有把從我這里拿的錢交租,可能是在后悔偷錢,想還給我。 “你給她打個電話吧,我想找她。”我對小蘭說。 “都打好幾個電話了,一直關機呢!我看網(wǎng)上有新聞,好像小青那個夜總會出事,被人給砸了,也不知道她現(xiàn)在怎么樣,我比你還著急呢!”小蘭皺眉道。 “放心吧,她沒事,剛才我還見過她,你覺得她有可能是回宿舍了?”我又問。 小蘭點頭:“除了學校宿舍,她還能回哪兒啊,可惜我不知道她研究生宿舍在哪兒,要不我就去找她了!” “我這就去學校找她,你早點睡吧?!蔽覐纳嘲l(fā)上起身說。 “嗯,找到了給我打個電話?!?/br> 我把電話號碼給了小蘭,離開她家,開車去師范大學,師大的研究生學院是獨立的,并不在我那個校區(qū),而是在市區(qū),離這里并不遠,開車五分鐘就到,但走路至少得二十分鐘,關小青住的地方,離夜闌珊也有半小時的路,很難想象每天凌晨三點多鐘,她一個女孩子,穿著高跟鞋,舍不得打車,一步步往家走的可憐樣子。 到了師大研究生院,大門緊閉,只有旁邊的小門開著,我不想惹麻煩,也沒有裝比的念頭,把車停在校外,步行進校門,保安亭里的保安趴在桌上睡著了,我敲門叫醒他,給了他一包軟中華,咨詢文學院研究生女生宿舍樓在哪兒,并出示龍組證件,以示我不是半夜進來偷女學生內(nèi)酷的變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