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節(jié)
看來是沒法接下句了,也即是說,他們并不知道我的新身份,否則,綠九完全可以用“港島無相門主”來對白七的下聯(lián)。 “那你倆為何要殺我?”我再度發(fā)問。 “張少主的駙馬!該殺!” “威脅我們主人!該死!” 看來無相門的“主人”,果然不止張璇母女,難怪上次會爆發(fā)內(nèi)亂了。 “那我確實該死,你們又為什么要殺林嵐?” “你的話太多了!” “去黃泉問她吧!” 說罷,倆人一左一右,揮掌向我襲來,好快的掌法,還沒等我反應(yīng)過來,蕭雅已經(jīng)帶著我往后掠,一步縱出五米多遠! “怎么,打不過么?”我問她。 “他倆挺厲害的,我能打得過,哥你未必,試試新學(xué)的小無相功吧?!笔捬耪f。 “怎么試,我又沒學(xué)!” “我也是替你學(xué)的,你的眼、手、心的經(jīng)脈已經(jīng)打通,直接模仿他們的招式,就能體會到他們行氣的方式,繼而轉(zhuǎn)變成他們的功夫!”蕭雅解釋道。 “好,我試試。”我雖然有點疑惑,不過聽起來也有道理,我現(xiàn)在好歹也算是武林中人,知道一點關(guān)于各門派武功的事,低等的拳腳就不說了,但凡高等一些的武功招式,都是用氣來催動的,用什么招式,對應(yīng)的就是真氣的運行路線,小無相功正是反其道而行之,套用別人的招式,反向催動真氣運行,讓自己的招式跟對方表里如一,甚至威力更大。 蕭雅放手,讓我接管了身體,白七、綠九稍微錯愕,再次上前夾攻,我先用詠春拳的招式防守,畢竟長生訣的內(nèi)力更勝一籌,加上眼快手快,接他們的招還算輕松,邊接招邊利用樹林間隙后退,走了十幾個回合后,我學(xué)會了幾招,他們兄妹二人師出同門,用的招法也非常類似,比較好學(xué),彈開綠九的一腿后,我再度后掠縱身,跳開站圈,微笑著擺出了他們招式的起勢。 倆人面色大驚,相視一望,又撲了過來,我用他們的招式抵擋,用他們的招式進攻,同宗的內(nèi)力對撞,感覺非常神奇,就像是他們的招式被我吸收,又加倍反彈回去似得,因為我內(nèi)力強大,所以只用三招,就把他們給打的敗退連連。 “不好!”白七駭然。 “快走!”綠九轉(zhuǎn)身便逃。 已經(jīng)知道了我的身份,而且還想要我和林嵐性命,我豈能讓他倆逃走,追上去,一掌抓住了綠九揚起的道袍,白七過來策應(yīng),我撩起道袍,遮擋住他的視線,直接一記黑虎掏心的刺拳,穿袍而過,這是他的招數(shù),而且恰好他用的也是這招,雙拳對拼,咔吧一聲,白七胳膊夸張地彎折,倒退了好幾步。 “小心暗器!”蕭雅提醒,不過已經(jīng)晚了,白七在后退時,左手摸出三只飛刀向我丟來,都射在我的胸腹位置,我一腳踹開手里抓著的綠九,縱身跳向白七,在空中拔出自己身上的兩把飛刀,落地時候,雙刀已經(jīng)插入他的胸口! “師兄!”綠九尖叫,從身后撲來,我抬腳踹向白七的腹部,接著反彈力,仰面后縱,同時拔出身上第三把刀,在和綠九身體交匯的時候,用刀刃劃開了她的喉管。 我后背落地,滾翻起來,白七和綠九對跪在草地上,相互攙扶,綠九的血噗噗噴出,染紅白七的道袍衣襟,白七心肺大出血,嘴角冒出汩汩的血沫子,幾秒鐘之后,兩人前傾,頭對著頭,從側(cè)面支成一個字母a,不動了。 我拍了拍身上的草葉,過去搜他們的身,除了錢和護照,并未發(fā)現(xiàn)通訊工具,不過倆人的衣服內(nèi)里倒是藏著不少無相門的制式飛刀,正好為我所用,林瑤翻墻過來,幫我把尸體拖進密林深處,用飛刀在濕潤的地上挖了個淺坑,把白七和綠九給埋了。 “阿瑤你把地點記下來,等咱們離開西城后,通知你大姐派人來收尸?!蔽依淅涞卣f。 “你什么意思!”林瑤皺眉,“懷疑是我姐要殺你?” “……想什么呢!”我戳了下林瑤腦袋,難得的一次我倆的思維方式出現(xiàn)分歧,我這是在替張璇清理門戶! “雅妹呢?”林瑤跟我出了小樹林,來到國道邊問道。 “先上車再說?!蔽野聪落J志的鑰匙,帶著林瑤從省道上了高速公路,開往省城方向。 路上,我把昨晚,確切地說是今天凌晨的事情跟林瑤說了一遍,林瑤聽了之后,沉思半響說:“你覺得可能是誰想對你下手?龍組嗎?” 我搖頭:“不太像,如果龍組知道我活著,早就大兵壓境了,不會用這么下三濫的手段來對付我,而且,既然下手,就不會讓我輕易逃出來。” 林瑤點頭:“你說的對,應(yīng)該不是龍組,但也不能是無相門的另一股勢力?!?/br> “為什么?” “今天早上我到學(xué)校門口的時候,遇到了白七和綠九,她倆似乎在等什么人——估計是等嵐姐吧——我就假裝叫一個老師為林嵐老師,成功吸引了他倆的視線,把他們引到初中部那邊來了,想交給雅妹來對付。” “那剛才你對他們說什么了,他們才走的?”我又問。 “我說了自己的真實身份,答應(yīng)幫他們把林嵐叫到校門口——其實今天嵐姐并沒有來上班,本來我尋思等把他們引開,再跑出來找你的,沒想到你這就過來了?!?/br> “他們沒說自己是誰么?”我問。 “沒有,就說來找‘小賤人’林嵐,所以我推斷他們并不知道你還活著的事情,他們就是為殺林嵐而來的!”林瑤說。 分析的有道理,既然不是龍組,也不是無相門,那會是誰想燒死我呢? “你這樣。”我想了想說,“先給林嵐打電話,通報危險,讓她請假幾天別出家門,反正家里有狄安娜,還有龍組在別墅周圍守護,在家里應(yīng)該是安全的;再給林溪打電話,說聽說烏蘭木圖山著火,你覺得有可能跟蕭雅有關(guān),借助西城龍組局的力量去調(diào)查一番?!?/br> 林瑤點頭,掏出電話,分別給倆妞打了過去。 林瑤試圖幫我問林嵐在港島到底得罪了什么人,林嵐支支吾吾半天,沒說什么,讓林瑤別問了。 等出了西城地界,林瑤又給張璇打電話,張璇應(yīng)該也可以回答關(guān)于林嵐的問題,以及無相門中的另一股勢力,但她沒接,可能在哈爾賓正忙著。 一個半小時后,平安到達西城,我不能去貿(mào)然找周曉媚,她肯定會被監(jiān)控,在如家賓館開了個房間,蕭雅用我的身體和林瑤聊了一會兒,我裝死,假裝什么都不知道,蕭雅其實是想幫我把林瑤給推了,因為她倆已經(jīng)做過,林瑤被蕭雅撩的情迷意亂,不過在最后關(guān)頭,蕭雅亮出兵器之后,林瑤清醒過來,還是躲開,跑去衛(wèi)生間洗澡。 “哥,你趕緊跟我找個替身吧,沒想到作為男人憋著會這么難受!”蕭雅一邊自己玩自己,一邊哀怨地說。 我也覺得這樣兩人共用一個身體挺別扭,等林瑤出來,便跟她商量應(yīng)該去哪兒找蕭雅的替身。 聊著聊著,我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荒謬的念頭,蕭雅長生不老的軀體,應(yīng)該算是一種逆天的存在,那么當她回歸到藏身千年之地的時候,會不會是糟了天譴,才讓她有這一劫的呢,也就是說,那把火,是上天對擁有長生訣者的小小懲戒也說不定。 第344章 神經(jīng)病院選秀 蕭雅察覺到了我的內(nèi)心活動,也覺得可能是這么一回事,畢竟她從古代來,比我更“迷信”,更信天道。 一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我也沒能查出那晚燒我們的到底是什么人,便把它歸結(jié)于“天譴”了,只不過,在那個節(jié)骨眼上,我覺得極有可能是我連累了蕭雅,因為那是我即將練成長生訣之前的時候,要譴的恐怕是我吧! 不管它,當務(wù)之急,是想辦法幫蕭雅找個替身,蕭雅不想連累普通人,得找命格先天有損者,我本想去廣大農(nóng)村找找智障女,但林瑤建議,應(yīng)該去城里的福利院碰碰運氣,這里有智力缺損的人比較集中一些。 商定方案后,用手機搜索,省城一共有兩家這種福利院,相互離的不算遠,開車過去,很可惜,符合條件的幾個,要么是男生,要么是十歲出頭的小姑娘,小倒是沒什么,狄安娜還小呢,關(guān)鍵長得都不怎么漂亮,蕭雅不滿意,說再去別處看看。 我開始查找附近城市的福利院,這回學(xué)聰明了,先讓林瑤打電話過去,以尋找失散多年的meimei為由,問有沒有漂亮的年輕智障女孩,問了三個城市,都沒有結(jié)果,正沮喪,林瑤突然靈機一動,打了個響指:“哥,去精神病院看看吧!” “對啊,我怎么沒想起來!”我拍了拍腦門,一直在找先天殘缺的,忽略了后天出問題的這個族群,我曾經(jīng)看過一本《瘋子在左,天才在右》的書,講的就是精神病人的內(nèi)心世界,越是嚴重的精神病人,越是沒有自我,或者只有虛幻中的“自我”,跟智障人士沒什么本質(zhì)區(qū)別,而且很多神經(jīng)病人的大腦損傷都是不可逆的,所以,李時珍本草綱目里才有那句話:故腦殘者無藥醫(yī)也。 這不是玩笑,也不是網(wǎng)絡(luò)笑話的梗,很可憐的。 又搜精神病院,現(xiàn)代人壓力大的不少,省城精神病院居然有七家之多,我拿著手機屏幕讓蕭雅挑選,先去哪個,蕭雅隨便點了一個,叫“盛京非正常人類研究中心”,查了一下,這是省城最大的神經(jīng)病醫(yī)院,住了兩百多個不同病情的病人,從地圖上放大了看,規(guī)模不小。 “就在這里頭挑吧?!蔽艺依哿?,對蕭雅說,“別熊瞎子劈苞米似得,總覺得后面會有更好的。” “嗯,行,我倒是無所謂自己的皮囊,主要是怕你不滿意嘛!”蕭雅說。 “我喜歡的是你的初心,跟你的皮囊有什么關(guān)系?” “拉倒吧你,如果把我變成風(fēng)姐那樣,你還肯睡我嗎?” “……說的也對,總之去看看再說?!蔽乙幌氲侥俏弧懊琅保唤患れ`,就是關(guān)了燈也會不情愿的吧。 我開車過去,已經(jīng)是晚上五點半,過了家屬探視的時間,研究中心也只剩下門衛(wèi)和幾個值班的大夫,我們當然不能就這么進去,按照事前計劃,由我偽裝成神經(jīng)分裂者,林瑤扮演我meimei,想把我送進來治病,其實我不用刻意偽裝,只對醫(yī)生說,我身體里好像住著一個女人,然后換蕭雅出來,cao縱著我,語言和肢體都極盡美女撩人之能事,再換回我自己,凸顯陽剛之氣,認真盯著大夫:“您看,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蹦出來了,我控制不住她?!?/br> 值班大夫皺眉,扶了扶眼鏡:“小伙子你這病得可不輕啊!” “是啊,是啊,他中午的時候還要強上我呢,讓我管他叫嫂子!”林瑤幫腔,可憐巴巴地說,“求求您了,就把他先收下吧,我們的爸媽在南方做生意,我都不敢和他在家了,怕他半夜摸進我房間,把我給……可我又不放心讓他自己呆著!” 說著說著,林瑤抽噎起來,蕭雅出來拍著她肩膀:“阿瑤啊,沒關(guān)系,嫂子會疼你的!” 醫(yī)生嚇得坐在椅子上往后騰地一哆嗦,差點摔倒,趕緊給我辦理入院手續(xù),又給了我開了鎮(zhèn)靜藥,讓我馬上吃! “這玩意有啥副作用么?”我拿著藥問。 “沒事,就是讓你腦子別亂想,不會對身體造成損傷?!贬t(yī)生哆哆嗦嗦地遞給我水,扶著我手往嘴邊送,可能怕我再犯病。 我一看藥片不大,大概只有煮熟的米粒那么大,就順勢吃了,有點苦,沒啥感覺。 辦完手續(xù),他讓一個護士帶我去病房,這里都是平房(可能怕病人跳樓),我的房間在135,雙人間,室友是個看上去六十多歲的干瘦老頭,把我安置好之后,林瑤壞笑著走了,怎么感覺自己像是被賣了呢! 護士也走了,關(guān)上門,并咔噠上了鎖,隔著門口的小窗,讓我有事按床頭的按鈕,她會過來。 我四處看了看,房間里并沒有監(jiān)控,跟普通病房差不多,設(shè)備相對齊全,還有書架,略顯家居。 我坐在床上,對面的老頭正擼著白花花的胡子瞅我。 “老先生,怎么稱呼?”我問。 “吳正道!” “張無忌。”我點了點頭。 “張老哥你好??!” “……你好?!蔽液谥樕焓诌^去,估計我在他眼里,也是個老頭。 寒暄過后,老吳頭問我會不會下象棋,我說會一點,反正不讓出去,閑著也是閑著。 老頭神秘兮兮地枕頭底下拿出一副撲克牌來,散開在桌上,黑、紅各16張牌,讓我執(zhí)紅先行。 神經(jīng)病人的玩法兒果然高端,非但沒有棋盤,我還得記住每張牌代表的是什么棋子,幸虧有蕭雅輔助,我才能跟得上老頭的節(jié)奏,第一局手生,輸了,第二局扳回一城,第三局下成和棋,老頭非常高興,說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棋逢對手了! 我看看時間,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多,建議睡覺,因為那個精神病藥的藥勁兒有點上頭,搞得腦袋混漿漿的,要不以我和蕭雅聯(lián)手的實力,也不至于輸給老頭。 老吳頭說好,先去洗漱,老頭洗完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嘴里還念念有詞“將軍”、“用炮換我馬,你是不是傻!” 我搖了搖頭,簡單洗漱,關(guān)燈上床,大概二十分鐘之后,老頭打起了呼嚕,我起身,穿上拖鞋來到門口,門鎖結(jié)構(gòu)很簡單,就是普通的鎖,只不過把手裝在了外面,我用老頭的撲克牌,慢慢撬開門鎖出來,走廊里燈光很暗,偶爾有幾個房間的燈亮著,有坐在床上奮筆疾書的,有倆人在哪兒對對聯(lián)的,還有畫素描的、研究二胡的,不認真聽、認真去看的話,可能會以為他們是文藝工作者。 神經(jīng)病房間是男女分開的,女病人的房間在后面那排平房,我悄然走到走廊盡頭,這里有個護士站,就是之前送我來病房的那個小護士值班的地方,她正坐在椅子里玩手機,我直接走了過去,她也沒發(fā)現(xiàn)我,出門,身上只穿著薄薄的病號服,有點涼,我先來到側(cè)面的醫(yī)生值班室,那個值班醫(yī)生已經(jīng)睡著了,我開門進去,從墻上摘下他的白大褂和白帽子,又拿了聽診器,溜出房間,來到后排女舍,門關(guān)著,但旁邊的窗戶開著,我從窗戶爬進去,這邊也有值夜的護士站,不過沒有護士,我只看見一架瓶底的眼鏡放在桌上,我往病房里走,到一扇門口的時候,右手邊的彈簧門突然打開,一個小護士從里面出來,跟我撞了個滿懷! 給我嚇壞了,因為不想傷人! “對不起,周大夫,這么晚還查房??!”小護士向我鞠躬道歉,眼睛瞇成縫,原來是個高度近視。 “嗯。”我壓低聲音,模仿那個值班大夫。 “需要我?guī)兔??”小護士又問。 “不用,你去睡吧,熬夜對皮膚不好,該不漂亮了!”我拍了拍小護士的肩膀,說話的不是我,是蕭雅,我怎么可能冒風(fēng)險說這么一大堆話。 “好的?!毙∽o士嬌羞點頭,繞開我,快步走向值班室,差點撞在墻上。 “笨手笨腳的好可愛??!”蕭雅在我腦海里說。 “要不你挑她得了。” “切,趕緊查房吧!” 我整理了一下白大褂,挨個房間掃過去,女寢這邊沒睡覺的人更多,很多房間不用進去,直接從小窗口看就可以,已經(jīng)熄燈的,我怕錯過美女,擰開把手進去,打開燈,看看臉就關(guān)燈,有問的,我就說查房,然后退出關(guān)門,他們倒是都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反抗,只不過有兩個大姐低聲罵我是流氓。 很可惜,看見的大部分都是中老年婦女,一臉幽怨的樣子,比較失望,直走到218房間,我突然聽見里面有人說話:“你來了??!” 聲音跟電視里的女鬼似得,給我嚇屁了! 轉(zhuǎn)頭看,房間里關(guān)著燈,說實話,要不是蕭雅給我壯膽,我還真未必敢進去,擰開把手,打開墻壁上的燈,一個女病人就站在離我一米遠的地方,雙手垂著,頭發(fā)凌亂遮擋著臉,跟貞子似得,而且房間里只有她一個病人,另一張床上的被子疊的整整齊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