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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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迦男看了她一眼,低低道了句:“活該。” 說完,他就轉身走出了病房,氣得巫姚瑤回嘴都沒機會回。 什么人嘛,明明之前還跪在她旁邊溫柔得要死,現在怎么又恢復死人臉了。 巫姚瑤撇撇嘴,看向手機,微信已經打開,是他的賬號。 她一愣,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自己的名字,是她的昵稱,他并沒有備注她。 但是之所以可以一眼看到,是因為他將她置頂了,而且整個消息列表里只有她和公司的一個群而已——群信息是開了“消息免打擾”的。 巫姚瑤笑了笑,出于好奇打開了他的通訊錄,發(fā)現好友數量寥寥無幾…… 她突然懷疑,他會不會原本根本沒有微信,是在她的一再追問下,才終于申請了一個。 靈機一動,她打開了“新的朋友”,雖然沒有最新提示,但她還是好奇是否有人加他而被他拒絕。 一打開,還真有驚喜,一個驗證信息是“費先生,我是白小萌^_^”的女生,“接受”的按鈕還在,并沒有被添加。 巫姚瑤皺眉思索,覺得“白”這個姓聽起來很耳熟,想了又想,終于想起他那個對門的鄰居就是姓白。 難道是她? 噗,還真是堅持不懈啊,可惜被費高冷先生無視了。 她雖然有點心有戚戚焉,但也慶幸自己現在總算熬了過來,想當年她光是要他的微信號都要了好幾次呢。 那時候她找各種看起來非常正當的理由,就是為了不讓他發(fā)現自己對他的企圖。 巫姚瑤發(fā)現他的微信實在干凈得令人發(fā)指,就像他這個人一樣。 沒啥可看的,她便登陸自己的微信打算聯系馮芊姿,結果發(fā)現有她發(fā)的消息,大約是在3小時前。 【馮芊姿】:葉逸軒來了,我在他這兒,明天回去跟你說…… 什么?葉逸軒竟然找到她了?是誰出賣她的?難道是蔣筱晗把她在迪拜的事告訴了她家賀大人? 巫姚瑤有些驚訝和奇怪,想了想就給她回了條。 【巫姚瑤】:嗯,明天說吧,不過你明天直接來醫(yī)院吧,我把自己骨頭摔斷了[笑cry] 【巫姚瑤】:哦,對了,我手機摔壞了,別打我手機,地址發(fā)你直接過來就行。 然后,巫姚瑤將她的地址發(fā)了過去。 又拿著費迦男的手機上了會兒網,總算等到他拎著大包小包回來。 果然買了很多,而且還有專門去中餐廳買的粥。 她將手機還給他,肚子已經叫得嘰哩咕嚕了。 因為右手手骨骨折,她只能用左手。費迦男給了她一把湯匙,然后開始整理那些外賣盒。 “先把粥給我吧?!蔽滓Μ幯郯桶偷目粗?,砸吧了一下湯匙,眼睛都要餓出綠光了。 費迦男瞥她一眼,把蝦仁蔬菜粥的蓋子打開后,放到了她面前的床桌上,然后繼續(xù)布置其他的餐盒。 巫姚瑤迫不及待舀了一勺,但吃了幾口之后,就因為動作太大而牽扯到了左邊肋骨。 “湯匙給我。”費迦男將所有餐盒打開擺好,才坐下來,伸手要接過她手里的湯匙。 巫姚瑤給他,就見他把那一盒粥端在了手里,開始喂她。 “我自己可以吃。”她羞赧的說道。 費迦男將粥送到她嘴邊,問道:“你聯系到馮芊姿了?” 巫姚瑤搖了搖頭,張口吃下,道:“她前男友找到她了,明天應該會過來的?!?/br> 費迦男的臉上并無異色,聞言只是點了下頭,就專心致志喂她吃飯,時不時用筷子夾菜放到湯匙上,讓巫姚瑤想起小時候mama喂她的樣子。 病房里很安靜,巫姚瑤享受著費迦男的伺候,覺得自己幸福壞了。 而且,費迦男竟然在喂她吃完之后,才開始吃自己的,吃的是她吃過的那些菜。 等護士進來為巫姚瑤換了新的點滴之后,費迦男去洗手間晃了一下。 出來之后,面色不是很好看,巫姚瑤就覺得他似乎很是糾結。 “洗手間很臟?”她問,覺得應該是類似的原因。 費迦男沉吟了下,皺著眉沉聲說道:“主要這里是醫(yī)院?!?/br> “你從小就這么潔癖嗎?”巫姚瑤好奇的問道。 “嗯?!彼氐?,頓了下又說,“也不算太小,大概7歲的時候。” 巫姚瑤有些訝異,沒想到他這個潔癖是后天形成的。 “好像挺嚴重的,會影響平時的生活嗎?”巫姚瑤問。 其實他們很少有機會聊到這么私人的話題,今天她才第一次感覺到和他拉近了一點點距離。 費迦男看了她一眼,才悶悶地說道:“現在已經好很多了?!?/br> 他的神色看起來有絲異樣,似乎不想再繼續(xù)這個話題,他說道:“我還是去洗個澡吧,等會回來。” 說完,他轉身走出了病房,并沒有使用身后的洗手間。 巫姚瑤眨眨眼,才反應過來他應該是去附近的酒店了。 嘖,就這樣竟然還是已經好很多了? 那他以前得嚴重到什么程度? 病房里還有一個小床,是陪護用的,依他的潔癖程度,他大概也不會睡了吧。 等等,她要是想上廁所的話,該怎么辦??? 那畫面太美,她不敢想象…… ☆、42|18.12.25丨陌上花球丨 費迦男去附近酒店開了個房間,迅速洗了個澡,就立刻回了醫(yī)院。 他很厭惡醫(yī)院,但其實他自己知道,那潛藏在心底深處的情緒更多是害怕。 每次走進醫(yī)院,他都無法克制自己生理上的反應,覺得自己緊繃的神經隨時可能斷裂。 他的心理醫(yī)生說,他的潔癖強迫癥就來源于這個。 這么多年他一直在堅持治療,但效果并不像他期盼中那樣好。 巫姚瑤剛剛問他,這是否會影響正常生活,他沒有回答。 因為如果她能體會到他哪怕一半的痛苦,就不會問這樣的問題了。 不過,她大概是這些年來唯一的例外,他原本以為自己這輩子都無法跟任何人有任何親密接觸的。 那種生理性的反胃和排斥,已經逐漸影響到了他的心理健康。 加上父母對他的影響,讓他對感情的事一直非??咕?。 他一度認為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上,是被詛咒的——他大概注定要孤獨的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直到死去。 還好,他遇到了巫姚瑤。 費迦男走進vip病房,巫姚瑤已經睡著了,她的床頭放著一張紙,用一支筆壓著。 他走近后看了下,猜想是她用左手寫的,因為字體歪七扭八的。 [謝謝你留在不喜歡的醫(yī)院里照顧我] 費迦男彎了下唇角,黑亮的眸子俯視著她難得嫻靜的睡臉,將那張紙拿起來折好放進了褲子口袋。 雖然知道她是喜歡他的,但他還是被某種不安全感環(huán)繞著。 愛情這種東西,他真的是不太懂。 但因為是她,所以他想擁有,也想嘗試,并決定不去計較后果。 坐在她床邊的椅子上,費迦男看著她的臉怔怔的出神,想著許多未來的可能性。 他思考問題習慣預設多種可能,以便事先想好應對的方法。 但他發(fā)現,關于他跟巫姚瑤之間的未來,他只能接受一種可能。 這讓他無奈的苦笑起來,原來自己在感情上也有這樣偏執(zhí)的一面。 他之前對佐藤的做法是絕對無法認同的,但現在,似乎有那么一點點理解了。 更何況他現在對巫姚瑤的感情才只是剛剛開始而已,遠沒有佐藤和lulu的感情那么深。 費迦男就這樣胡思亂想著,直到巫姚瑤的最后一瓶點滴打完,他才靠在椅子上睡了一會。 醫(yī)院這種地方,他哪兒都不想碰。 唯有靠近巫姚瑤的地方、她碰過的地方,他才稍微容易接受一些。 …… 又是這里,狹長漆黑得看不到盡頭的醫(yī)院走廊,舊式的裝修,兩邊是一間又一間空置的病房。 費迦男一個人往前走,心底的恐懼慢慢生出來,腳步的回聲很大,回蕩在整個走廊里。 隱隱約約的,不知從哪個房間傳來水滴聲,“嘀嗒、滴答”的響起。 這場景他很熟悉,因為已經無數次夢到了。 這個夢就像這條走廊一樣,是沒有盡頭的。這是他兒時的噩夢,一直延續(xù)至今。 在夢里,他好像并沒有長大,他似乎還是當年那個7歲的自己。 他忍受著恐懼帶給自己的折磨,一步一步往前走。 每當路過一間病房時,他就覺得自己會從房門的玻璃里看到可怕的東西。 而事實上,他也的確是看到了。 第一間病房里,他看到了自己的外婆。 她就躺在冰冷的床上,面色已經發(fā)青,毫無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