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幾個人都笑了。 周寧峙說:“行了,考完再說。” “那你呢?”張一延問。 “我就在這等?!?/br> 說完,他看向孟盛楠:“別太緊張?!?/br> 孟盛楠笑著點頭。 “呦,就關心盛楠呀?”張一延眼皮一挑。 江縉‘嘖’一聲,“瞅你那心眼,以后誰敢娶你啊我說。” 張一延哼一聲,“臭江縉,你再說一句信不信我——?” “怎么著?。俊?/br> “還來勁了啊你?” 兩人說著又鬧起來,周寧峙笑著輕搖了搖頭。沒一會兒,時間差不多了。孟盛楠看向人群攢動的那個神圣的地方,周寧峙站在她身邊,輕聲道:“去吧。” 復賽只有三個小時,一個命題,一個話題。 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中午。周寧峙訂好了附近的飯店,一伙人走走笑笑。陸懷搭著李想的肩膀,笑說:“我這年少輕狂的日子啊?!?/br> 江縉浪笑:“你還輕狂?” 陸懷眼睛一瞇。 江縉說:“被你老媽嚇成那樣兒?!?/br> 李想哈哈大笑,周寧峙側頭問怎么回事兒。 江縉竹筒倒豆子,神色夸張講的是龍飛鳳舞手舞足蹈。 張一延和孟盛楠走在后頭。 “你瞧瞧他們幾個?” 孟盛楠笑。 張一延問:“明年還參加么?” “還不知道,明年高三,課應該很重?!?/br> “這倒是?!?/br> “不過我倒覺得你很厲害,明年就高考今年還來?!泵鲜㈤f。 “我就是瞎玩兒?!?/br> 孟盛楠笑笑。 “對了,你知道周寧峙考哪個大學么?” 孟盛楠搖頭。 張一延有些失望的‘哦’了一聲。 “我?guī)湍銌枂??!?/br> “不用——” 張一延還沒說完,李想已經(jīng)開口問了,顯然是聽到她倆說話了。 “張一延問你考哪個大學?”李想拍拍他的肩。 周寧峙頓了一會兒,說:“復旦?!?/br> “我靠?!标憫颜f,“你還讓不讓我活了,我老爸說我最多混個北京國際?!?/br> 江縉笑:“你混個高中文憑就行了。” “我踢你我?!?/br> 兩人又鬧起來。 孟盛楠問:“一延姐你呢?” 張一延搖搖頭:“我沒他那么大的抱負,到時候看吧?!?/br> 那天下午,六個人吃完飯又去外灘附近玩。在那兒找了一向陽的地兒說說侃侃。他們幾個人里,張一延和周寧峙比他們大一屆,都是明年六月高考,一個在南京,一個在成都。 正聊著,附近十來米遠的地方來了倆兒西藏服飾打扮的年輕人,席地而坐。地上鋪著一張兩平米的布擺滿了形形□□的小玩意兒。男人彈著吉他清唱,女人站在一邊。 江縉是北京人,一口的京片子。 他喝了幾口酒,看著孟盛楠:“我聽周寧峙說你學吉他了?!?/br> “嗯,隨便學了一點兒。” “文藝女青年這條路真適合你啊我說,給哥嘮嘮,都學了什么?” 張一延憋著要出下午那口氣,頂了上來:“一口一個哥的,盛楠什么時候答應過叫你哥?” 江縉笑的不懷好意:“怎么著,你也想叫?” 陸懷和李想正聊著魔獸,聞聲都樂了,想著法的刺激他倆看熱鬧。周寧峙不喝酒不抽煙,就那么坐著。尋著時候,開口問她:“學到什么了?” 倆人安靜的坐在一邊,風從黃浦江吹過來。 孟盛楠想了想說:“學了幾個,不過不是很熟?!?/br> “能彈下來的呢?” “朋友算一個吧。” “周華???” “嗯?!?/br> 李想突然□□話來:“我說過去看看?” 大伙兒一致叫好,從桌前站起身走過去。男人剛一曲彈完,女人笑臉盈盈從兜里掏出一個本子遞到距離她最近的周寧峙手里,說:“可以寫上你們的愿望?!?/br> 然后送給他們一人一個阿爾卑斯。 聊了幾句,才得知他們是徒步西藏的老友。從濟南出發(fā)一路西行要去布達拉宮最高的地方,然后站在瑪尼堆上吹著風馬旗下的風,行過轉經(jīng)筒點上酥油燈,看過五彩經(jīng)幡念一遍佛經(jīng)和喇嘛說扎西德勒。 真美的旅途。 張一延寫好愿望翻過一頁,將本子遞給孟盛楠。 孟盛楠看了一眼女人身上獨特的西藏服飾,想了想,一分鐘就寫完了遞給他們幾個。 江縉不懷好意,想偷看被張一延抓個正著,嬉皮笑臉。 張一延瞪他,然后笑著問男人:“你好,我們能彈一曲么?” “當然。”男人笑。 他們幾個沒懂是何意。 張一延接過男人遞過來的吉他,側頭問孟盛楠:“彈一個吧文藝青年?” 周寧峙和江縉同時看過來。 孟盛楠結結巴巴的出聲指了指自己:“我?” “可以么?” 周寧峙看了一眼張一延,然后看向孟盛楠。 江縉正要說話。 孟盛楠已經(jīng)小心翼翼的接過來,輕聲問他們:“跑調了怎么辦?” 周寧峙松了口氣:“沒關系。” “放心,哥不笑你?!苯N說。 陸懷也立即表態(tài):“出于對你的感情,哥也是?!?/br> “我們伴唱。”李想說。 孟盛楠聽他們說話,樂了。 他們一行人圍在一起,微風蕩過來。孟盛楠拿著吉他站在中間空地上,平復了下緊張的情緒。那會兒天還微亮著,江邊游逛溜達男男女女不是很多。東方明珠遠遠的屹立在那兒,這個城市繁華如花。 弦動曲走,舒緩溫柔。 “這些年,一個人。風也過,雨也走?!?/br> “有過淚,有過錯。還記得堅持什么?!?/br> “真愛過,才會懂。會寂寞,會回首?!?/br> …… “這句我來。” 陸懷笑,“終有夢,終有你,在心中?!?/br> 那時候,天永遠藍,我們還是我們。因為一個念頭來到這兒,認識這樣一群人。我們?yōu)t瀟灑灑,有說有笑。你一句我一句,他起個頭,你就能江河湖海五萬里。 江邊一個方向,男生的視線盯著這里。 “看那邊?!?/br> 男生對身邊的另一個男生說。 倆人都穿著灰色外套,高高瘦瘦,靠在圍欄上。被問及的男生懶懶抬眼過去,嘴唇輕輕抿著。他把玩著手里的打火機,想點煙。 他剛看過去,孟盛楠正低下頭。 “看地兒還是人?”他笑的玩世不恭。 男生輕笑了一聲:“你這眼睛夠毒的,看人行了吧?!?/br> 他又笑了下,低頭將煙點上,又抬起,微瞇著眼看那邊。女生側過身彈吉他,只看個側臉。身邊一群男男女女,十六七八歲,他們是一種人。 “阿錚,那女生你覺得呢?” 他看了一眼,移開視線,側頭說:“想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