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公公怎么寵出來的…… 長羲很不給面子的說,“什么少女心?都五……” “閉嘴!阿吉永遠十八!” 然后阿吉嫌棄地擺手,“沒我兒媳婦一半好看臭什么美這個壞毛?。 ?/br> 長羲黑著臉把太后送走了。 最后大典來臨的時候,秦茶明知道這是假的,心里頭還破天荒地有點小緊張。 她被侍女扶著,裙擺很長,對于她這種糙漢子要很小心才能控制自己不踩到裙擺,年輕的帝王挺拔地站立在皇家最高宗祠的圓殿上,他腳下是延綿的臺階層層往下,一直到秦茶腳邊。 他就施施然朝她伸出手,攤開掌心,面帶微笑遙遙地遞向她。 他站的地方,叫天闕。 她一步一步,一個臺階一個臺階走向他,最后把手放心地落在他掌心里。 年輕的帝王握緊,把她往前微微一帶,低沉的嗓音如同昭告天下那般,一字一句說: “我愿做最寬廣的王冠,讓你成為最驕傲的皇后。” 天闕底下所有朝臣命婦跪了一地,山呼聲鋪天蓋地—— “吾皇吾后萬歲萬歲萬萬歲!” 秦茶聽得耳根子有點軟,“不是千歲?” 長羲揉揉她的頭發(fā),滿手珠翠,他看了看,“你什么都不帶散著頭發(fā)最好看?!?/br> 頓了頓。 “什么也不穿最好看?!?/br> 秦茶:……………… 這一刻她對長羲是服氣的。 隨同皇帝入宗祠記了名,剛踏出殿門,禁軍統(tǒng)領(lǐng)便屁滾尿流地跪在了皇帝面前,抖著嗓子沙啞地喊:“陛、陛下!大將軍龍城叛變了!已經(jīng)攻入城門往禁宮方向攻來了!” 群臣嘩然,大驚失色。 年輕的帝王輕輕“哦”了一聲,很淡定地問,“到哪了?” “到、到……” “轟——” 巨大的倒塌聲從進宮正門傳來,朱紅色的大門那一剎那分崩離析,兵刃的反光鋒利地撕裂遠處陰沉的天,帝后站在最高的天闕,把底下一片混亂的戰(zhàn)場看得一清二楚,也同樣一清二楚地看見不可挽回的敗勢。 新婚的帝后沉默許久,而后成為新后的世子妃突然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那種笑聲尖利又格外突兀,在混亂的一片爭吵推搡聲中像是大風過境一般,瞬間把嘈雜全部壓了下去,“狗皇帝!你終于有今天了!” “你害死了多少人!你根本就昏庸無能!” 這是大家齊齊反應(yīng)過來——大將軍龍城,那是皇后的外公??! 年輕的帝王只是掃了形態(tài)瘋狂的女人一眼,之前一切的帝后恩愛如同大家的錯覺,皇帝很冷淡地問禁軍統(tǒng)領(lǐng),“領(lǐng)兵的誰?” “龍、龍安將軍……” 皇帝點點頭,然后他去拉新后的手,“你看,你到死都是朕的皇后?!?/br> “你死后,尸首還是會歸入朕的陵寢?!?/br> “亡國帝后,這是規(guī)矩,哪怕新帝是你的舅舅?!?/br> 新后頓時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年輕的帝王帶著冰涼又詭異的微笑,如附骨之蛆一般陰魂不散。 “朕說過的,無論生時事還是身后名,你都是朕做主?!?/br> “…………你有病嗎?”許久許久,久到遠處的廝殺和近處的嘈雜都仿佛遠去,新后含著淚看著皇帝,啞聲,“國都亡了命都要丟了,你還抓著我不放,你是有病嗎?” “朕至少抓住了你?!?/br> “為什么?”女人不解地、懷帶著一種她自己都不清楚從何而來的期待,輕聲問,“你愛我?” 她只能想到這種回答了。 年輕的帝王笑起來,“你信嗎?” “狗皇帝速速投降!其余人降者不殺!” 龍安糙啞的聲音打破帝后二人謎一樣地寂靜,最后皇帝直接被拴上了鐵鏈押走。 他就算是淪為階下囚,背脊也一直挺拔,回過頭看她的笑容,張揚邪肆,陰涼刻骨。 仿佛從不曾被任何事物改變,也不曾被任何恐懼摧折。 唐安一臉苦逼地對著秦茶上臺詞,“meimei,這個封后禮沒行完,你還是燕王世子妃!還是我家妹子!” 意思就是,她根本就不用為帝王殉葬。 然后這個矯揉造作了幾個月的女人,這一刻卻無比堅定地跪了下來,行了大禮。 “我會為他殉葬?!?/br> 唐安假裝自己很著急:“胡說什么!你是覺得自己被記了宗譜?宗譜算個屁!撕了!啥都不是!” “可我是他的皇后?!彼f,“現(xiàn)在就是,以后也是?!?/br> 那位帝王從沒有告訴過她,是不是喜歡她,所以才逼迫她,所以到最后還能張揚坦然。 可是她自己也想不出屬于自己的、更好的結(jié)局了。 大風刮起她飛揚的紅色裙擺,她站在天闕之上,亡國帝王在下面遙遙地朝向她,不曾移開過目光。 多年后溫玉打敗了所有圣母婊白蓮花成為唐安皇后之后,她突然想起簡茶這個最初的妖艷白蓮花,想起在天闕她那烈艷的紅色后袍,她有些不解地說: “有一件事,臣妾疑惑了很久?!?/br> “紋元皇后……最后為什么選擇陪天辰帝殉葬?她明明……” 最討厭天辰帝了。 她糾結(jié)地問,“他們相愛嗎?” 唐安意味深長地回答,“他們虐戀情深。” ……因為那兩個是沉迷演戲的神經(jīng)病特么的真的腦子有坑腦子有??! ……當初在天闕所有人都覺得慘烈只有他內(nèi)心充滿被兩個神經(jīng)病糊了一臉狗糧痛徹心扉! ……想想還是好氣哦草! ☆、第74章 完結(jié)番(一) 【一更】 “婚禮總是要辦的吧?” 阿吉對長羲耳提面命。 “一個男人一輩子給不了心愛的女人一場難忘的婚禮,女人心里總會少了一些什么,哪怕她嘴里不說。” 長羲整個人懶洋洋地陷在沙發(fā)里,低頭玩手機,阿吉憤怒地敲桌子,“重點!重點!我說的都是重點!你的愛情考卷里都是會考的重點!” 長羲:“哦。” “敷衍!我叫你爸打斷你的腿啊!” 長羲終于抬起頭來,稍稍頷首,他穿著格外悠閑的居家服,睡醒后頭發(fā)有些凌亂,他長臂一伸,一個非常紳士優(yōu)雅的示意動作,“我聽著,你說?!?/br> “……”媽的兒砸好帥。 阿吉清了清嗓子,繼續(xù),“先前mama給你們cao辦了一場,結(jié)果兒媳婦被你拐走了,mama后頭想了想,邀請的多數(shù)都是爸媽的親朋好友,你們年輕人玩不開,所以,這次你們辦婚禮,mama不插手,你們想邀請誰就邀請誰,想怎么弄就怎么弄……還有你不要玩手機聽mama講話!” “好,”長羲搖了搖手機,而后解釋,“謝謝。另外,我在買電影票?!?/br> 阿吉:“…………約會哦?” 長羲:“不然呢?當電影評審?” 阿吉:“什么電影?別買恐怖片啊我們兒媳婦不怕那個的!你還不如買些愛情片啊什么的,看看人家怎么談戀愛嘛!再不濟喜劇片也可以噠!看著開心?!?/br> “我知道了,”長羲長指一滑關(guān)了手機收回口袋,然后他指了指樓上,“我先去看看她醒了沒?!?/br> 秦茶剛好洗了個澡,換了身和長羲同款的家居服出來,一邊抬手搓干頭發(fā)。 “睡得有點遲,洗澡的時候好像聽見媽來了?” 長羲“嗯”了一聲,他斜靠在臥室門口,看著舒軟的布料包裹著秦茶窈窕的身體,她抬手擦發(fā),烏黑的發(fā)間是細白的手腕,那里他在夜間蹭反復地舔咬。 長羲微低啞地開口:“換身衣服,我們待會出去?!?/br> 說完這話的時候,長羲已經(jīng)走過來接過干布幫她擦拭長發(fā),擦得半干之后,又很細心地吹干。 秦茶背靠在長羲懷里調(diào)了一個舒適的姿勢坐好,才問,“去干嘛?” “看電影?!?/br> “哦,”秦茶點頭,“約會啊?!?/br> 長羲低聲笑開,“不是,我們哪里需要約會?老夫老妻了。” 秦茶:“…………所以?” “評審電影?!?/br> 頭發(fā)吹干,長羲不知道從哪里找出一件畫著非??蓯鄣呢堊τ〉陌咨B衣裙出來,甚至還給她配了一雙可愛貓咪頭靴子,外加一對貓耳。 秦茶:“…………” 簡直了。 秦茶:“這衣服不是我的我不穿。” 長羲幫她解著衣扣,一邊說,“我給你買的,洗過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