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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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帝端起盛得滿滿粥碗,順著碗邊兒哧溜吸了一口,很是享受地瞇了瞇眼睛,嘆道:“還是皇后這邊的早膳合胃口!” 嚴靜思良久默默無語,險些看直了眼睛。 這喝粥的姿勢,真的是一代帝王該有的模樣嗎?! 好吧,盡管很不想承認,嚴靜思也非常想念這種豪爽的喝粥模式。 色美味香的胭脂米粥,鮮味十足的蟹黃小籠包,外加幾碟爽口開胃的小拌菜。 在福??磥砗唵蔚糜行┖?,皇上卻吃得津津有味,仿佛近日來的厭食狀況一掃而空。 福公公欣喜得險些當場落淚。終于,不用再被御膳房的大廚們捉去試菜了! 嚴靜思的筷子舉在半空中,眼睜睜看著最后一條涼拌胡瓜被寧帝搶先一步夾了去。 “今早這幾道菜都甚合朕的口味,尤其是這道涼拌胡瓜,咸脆爽口,吃著很是下飯!”寧帝毫不吝嗇對這頓早飯的滿意之情。 “皇上喜歡就好。”嚴靜思將舉著的筷子收回來,夾了個小籠包狠狠咬掉了一半,心想:呵呵! 如果還想繼續(xù)有默契地合作下去,嚴靜思覺得,她和寧帝還是盡量控制同桌而食的情況比較好。 寧帝看著嚴靜思鼓起的腮幫子,心情頗為舒暢地小半碗粥,放下筷子心滿意足地舒了口氣,遞出一顆甜棗:“前些日子閩廣總督進奉了一批頗為新奇的玩意兒,朕帶了幾件給皇后,稍后讓福海帶人給你送過來?!?/br> “謝皇上!”嚴靜思跟著放下筷子,瞧了眼氣定神閑的寧帝,問道:“皇上,不知永安縣那邊可有消息傳來?” 寧帝身體后傾靠在椅背上,波瀾不驚道:“明泉已經(jīng)被控制住,翻不出什么花樣,祁愛卿和永安縣一干涉案百姓都不會有危險,皇后盡管放心靜養(yǎng)便是。這次遇刺,讓皇后受驚了。” 雖說驚險,但也并不是沒有心理準備,本就是預料到的可能出現(xiàn)的最壞的情形。 嚴靜思并無絲毫委屈或者自憐的感受,“有皇上派來的左千戶等人在,臣妾從未擔心自己會發(fā)生意外。” 提及左云等人,嚴靜思沉吟片刻,道:“龍鱗衛(wèi)身系皇上安危,臣妾想,此案了結后,皇上還是將左千戶一行人召回去吧。” “不必?!睂幍鄣溃骸捌鋵?,歷朝的龍鱗衛(wèi),其中都有一支是專為皇后而備的,只是前幾朝皇后都沒有必要調(diào)用而已?!?/br> 嚴靜思:所以,我該榮幸嗎?完全感受不到! 寧帝吃飽喝足,離開時整個人精神得比之前明亮了一個度。 嚴靜思囑咐康保繼續(xù)關注永安縣侵地一案的進展,自己則重新將精力放在了雜交新稻種上。 在書房里將這幾日送上來的記錄仔細翻看完畢,嚴靜思尋思著該用個什么借口出去到田間地頭親自逛逛,紺香匆匆跑進來稟報,說是福海帶著一行人送了不少東西過來。 嚴靜思站起來抻了抻腰,“走,看看皇上送了什么新奇的玩意兒!” ☆、第22章 龍顏震怒 中庭里,福海正指揮著十幾個小太監(jiān)來來回回搬著東西。 長長短短大大小小的禮盒,各色質料的布匹,還有十余盆姿態(tài)各異的盆栽。 嚴靜思進來后一眼就逮住了那盆被小太監(jiān)抱在懷里的熟悉得不能更熟悉的魔性植物。 卵葉,白花,灰紫色的花藥,不是辣椒還能是什么?! 這一瞬間,嚴靜思有股想要飆淚的沖動。 作為一個靈魂曾被辣椒浸染過的人,嚴靜思真心覺得,茱萸雖好,但用作辛辣調(diào)料,味道總讓她有些一言難盡。 福海將禮單獻給皇后娘娘之后未作停留立刻返回了主院書房。 “送過去的東西,可有皇后中意的?”寧帝合上手里的游記,問道。 福海心里的滋味有些復雜,回道:“有有有,您是沒看到,娘娘抱著那盆番椒笑得多高興呢!” “番椒?”寧帝挑了挑眉,“還有其它入眼的嗎?譬如那盒多彩寶石,或者那幾匹鮫綃和軟煙羅?!?/br> 福?;叵牖屎竽锬锟吹竭@些東西時毫不戀棧的眼神,委婉回道:“皇上賞賜的東西,皇后娘娘自然都是喜歡的,但據(jù)奴才觀察,娘娘似乎更中意那些番邦的花草?!?/br> 寧帝屈指輕輕叩擊桌面,看著手邊的那本游記若有所思,片刻后,豁然淺笑,“院里還剩下的兩盆番椒也給皇后送過去吧,另差人回宮,將今歲番邦朝貢的新奇花草都送到皇后那里?!?/br> “諾!”福海欣喜應承下來,“奴才這就去辦!” 寧帝再次將目光投注在手邊的幾本游記上,他粗略地翻了一遍,有關雜交新稻種的記錄,只字片語也沒有。那么,皇后是如何知道的呢? 偶然的突發(fā)奇想?不,從她的語氣來看,對新稻種的成功培植很有把握。 泉州郭家的獻策?有可能。此事利益牽扯過大,郭家雖富甲一方,卻深知其中厲害,想借由皇后的手分得一杯羹,這也不無可能。 但直覺告訴寧帝,事情似乎并沒有他想象的這般簡單。 然,不管怎樣,據(jù)眼下的形勢看來,皇后確定是友非敵。 其實,這樣就很好了。不管是出于愧疚,亦或是補償?shù)男睦?,寧帝是樂于看到皇后的轉變的。 可惜啊,寧帝的這份用心,原主已經(jīng)永遠不可能享受到,而接盤的嚴靜思,沒興趣、更沒時間去體會。因為最近這小半個月,她都歡天喜地地忙著帶領宮女們將陸續(xù)送過來的番椒移栽到小花園新開辟出來的菜畦里。 “娘娘,徐貴妃求見?!被厥聦m女跑過來稟道。 嚴靜思聞言挑了挑眉。本料想這位素有賢善之名的貴妃娘娘會在第一時間來探望舊疾復發(fā)的自己,沒想到竟然姍姍來遲,還真是讓人意外。 “你去轉告徐貴妃,就說本宮舊疾未愈,不便召見。另外,她如今身懷皇嗣,身子貴重,沒事還是多在自己院子里安心養(yǎng)胎為好?!?/br> 回事宮女應聲退下。 槐夏懊惱地一拍腦袋,蹭到嚴靜思近前苦著臉小聲說道:“娘娘,奴婢有件事忘了稟報您,請娘娘責罰!” “哦?說來聽聽是什么事,我再考慮罰你什么?!眹漓o思故意賣關子。 “半月前剛回到皇莊那天下晌,貴妃娘娘曾經(jīng)來拜見過,但是被皇上攔了回去。皇上還讓福公公傳話,說是娘娘您身體不適,任何人都不得上門打擾,故而......” “故而咱們這位貴妃娘娘是故意上門,來顯示她不同于別人的地位,是嗎?”嚴靜思替她講話補全。 “放心,貴妃娘娘如今身嬌體貴,咱們啊,就能離她有多遠就離多遠,免得徒惹麻煩。” 鶯時在近旁聽到她們二人的談話,猶豫再三后,開口道:“娘娘,貴妃娘娘有孕是大喜事,奴婢聽說,不光是皇上接連賞了好幾次,隨駕而來的各宮娘娘也都送了賀禮,似乎現(xiàn)下就咱們沒有表示......” 嚴靜思擺了擺手,“我已經(jīng)遞了折子給皇上,請將徐貴妃的月銀提至每個月八百兩。至于東西物件,皇上定會恩賞全面,咱們就不必多此一舉了。” 鶯時心里一驚,脫口道:“娘娘,月銀八百兩可是皇貴妃的級別!” “我自然知道。”嚴靜思眼神示意鶯時稍安勿躁,“皇上若有此心,何人能夠阻攔。與其捂著按著讓皇上不快,倒不如痛快地順了他的心意。” 這個道理,在皇上執(zhí)意晉封徐氏為貴妃的時候,鶯時就已然明了。彼時尚無子嗣,徐氏就能坐上貴妃的位置,如今身懷皇嗣,的確是沒人能阻止皇上再一步晉封她為皇貴妃的決定。 可知道是一回事,心里難以接受是另一回事。貴妃雖位重,但與皇后相比,卻是實打實地低了一個級別。而皇貴妃則不同,差的僅僅半步。如若皇后一直無子嗣,恐怕連這半步也維持不住了...... 鶯時的憂慮嚴靜思看在眼里,卻因為有些事暫時不能說清楚,也沒法說清楚,只能任她們短期內(nèi)受些心理煎熬。不過,反過來想,這樣也不是完全沒好處,起碼這種危機意識能最大限度激發(fā)她們的防備心。 那么,寧帝是否真的有意晉封徐貴妃為皇貴妃? 以前的寧帝一心一意心悅徐素卿,自然想要將最好的東西都送給她,即便不能讓她坐上后位,也要將她送上離皇后最近的位置。 現(xiàn)今的寧帝,憤恨于一腔真心錯付,心底的角落里卻還暗藏著一絲幻想想去驗證。 而驗證的第一步,就是許以皇貴妃之位。 寧帝看著徐素卿近在眼前的恬靜睡臉,喃喃低語,更似自言自語,道:“如若你肯知足......如若你肯知足......” 上世種種,現(xiàn)下想來仍如烈油烹心,然而在這一世,那些事終究還未發(fā)生,寧帝只能在矛盾中摸索前行。 以前世為鑒,且行且自省,且行且識人。 寧帝直到最近才參悟出這個結論,也才漸漸安撫下心底狂亂肆虐的戾氣。 但同時,他也落下了一個不想對人言的后遺癥,那就是忍受不了臥榻之側有旁人共眠。尤其是徐貴妃。 于是,寧帝成功地再次徹夜失眠。 在徐貴妃這處匆匆用過早膳,寧帝如舊叮囑了一番方才離去。剛進正院,回事太監(jiān)就連忙上前稟報,巡撫祁杭祁大人正在書房外等候覲見。 寧帝神色一肅,大步邁開直奔書房。 一個時辰后,皇上龍顏震怒的消息傳遍了整個皇莊。 不僅僅是因為寧帝本人備受關注,還因為寧帝這次破壞力爆表,將整個書房給砸了個稀巴爛。 消息傳到嚴靜思耳邊,她忍不住心頭哆嗦了兩下,最直接的感受就是rou疼。 寧帝住的那個院子她參觀過,尤其是那個書房,單單是上等的窯變釉里紅就有好幾件,更有幾件水頭和雕工都屬絕品的玉件!哪一個拎出來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就這么被砸了,真真是敗家的爺們! “祁大人已走,據(jù)看到的侍衛(wèi)說,大人并未被圣怒波及,安然無恙?!笨当7A報道。 “那就好?!眹漓o思蹙眉,“看來永安縣那邊查出來的結果遠遠超出了皇上的預想?!?/br> 康保點頭,“皇上久居宮中,對老祖......馮公公舉薦的明泉極為信任。這次皇莊侵地一案浮上水面,一來打了皇上的臉面,二來也傷了皇上的心,怎會不惹得龍顏震怒。只是不知,皇上這次會查到什么程度?!?/br> 嚴靜思的直覺很不妙,喟嘆道:“恐怕不是此案會查到哪一步那么簡單,我總覺得,這個案子只是一個開始......” 康保心下一驚,“娘娘的意思是——” 嚴靜思微微頷首,越過敞開的窗看向院中蔥郁繁茂的綠意,漸起的蟬鳴聲斷斷續(xù)續(xù)傳至耳畔。 “風雨將起啊!” 風雨中有人被風浪湮沒,那么風雨后自然又會有新一批竹筍破土而出。 嚴靜思有足夠的耐心和信心,成為一株雨后新筍。 她有耐心,可福公公卻片刻也不能再忍了。 這日,早膳時間剛過了不到一個時辰,他就跑到皇后娘娘這邊求助來了。 “你是說,皇上把自己關在書房里三天了,滴水未進?”嚴靜思愕然。 別誤會,她可不是意外于寧帝的自虐,更沒有一點點的心疼不舍之意,只是單純地心驚于寧帝身邊滴水不漏的防衛(wèi)。這么大的事,且僅有一墻之隔,她竟然沒有收到絲毫消息。 “是!”福海戚戚然回道:“打從大前兒個祁大人離開,皇上就一直把自己關在書房里不肯出來,貴妃娘娘勸了數(shù)次,連個面兒都沒見著,這都三天了,奴才真是擔心皇上有個閃失啊......” 得,說著說著,福海這眼淚就要飚出來了。 嚴靜思嘆了口氣,起身道:“那本宮就暫且去試一試吧。 ☆、第23章 知恥后勇 福海的目的已然達成,便先行一步退下。 嚴靜思也不好磨蹭,交代了康保和鶯時一聲,就動身出了暖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