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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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了棗子的又覺得蜜桃干不錯,嘗過之后還覺得梅子腌漬的好,眼看著戚相思是要黏在這攤子上不走了,齊敏青有些急:“五姐,我們趕快走吧?!?/br> 戚相思失笑:“你急什么,來這兒本就是逛,像你這般走馬觀花的,還不如坐在馬車內(nèi)看過。” “六姐七姐還等著我們呢?!逼菹嗨歼f了給她喜歡的棗子,顯然這個理由并不能說服她,只聽見咚的一聲從不遠處高臺傳來,齊敏青的焦急染到了臉上,“試賽開始了,五姐我們快過去!” “你急什么?!逼菹嗨己谜韵镜目粗傲闷呙靡粋€已嫁,一個定了親事,試賽奪魁的人與她們沒半點關(guān)系,莫非,上頭有你的心上人?” 齊敏青漲紅著臉:“沒有的事,只是不想讓她們等太久,再者這兒人多,我們再不去她們該擔心我們了!” “只是這樣么?!逼菹嗨紡哪侨巳悍鋼磉^去的高臺收回了視線,低頭看她,齊敏青眼神微閃,“是啊,五姐也真是的,比我還孩子氣?!?/br> 戚相思不再堅持:“那走吧?!?/br> 見戚相思終于不在別的攤位上逗留,齊敏青松了一口氣,一行人朝著高臺走去,熱鬧聲越來越近。 祥安街兩間酒樓之間的花壇上臨時搭了個臺子,每年元宵都有人在這兒比試,過去只是為了風雅,因為觀看的人太多,久而久之輸贏也就變的重要了起來,到了近幾年隨著獎賞增多,一年一度的試賽也成了元宵節(jié)的重頭戲。 高臺正前方站滿了人,齊敏蘭她們坐在側(cè)邊的看臺上,遠遠看到齊敏青,忙叫丫鬟把她們帶來,見玉石手里拿著不少,笑道:“我還以為五姐迷路了?!?/br> 齊敏淑朝著戚相思這兒看了眼沒有做聲,細看之下添了妝的臉頰還有些微腫,不等戚相思說什么,齊敏青忙撇清道:“是啊,要不是我攔著,五姐還要買的更多?!?/br> 齊敏蘭笑了笑,邀她們坐下:“也才剛開始沒多久,看完這個后我們?nèi)ズ拥谭艧簟!?/br> 坐下之后并沒有什么交流,但臺上熱鬧,臺下喧嘩,這兒的安靜尷尬也就不顯得突兀了。 戚相思慢條斯理的吃著袋子里的果脯,曬干的葡萄有著一股淡淡的奶香味,吃多了嘴膩,從玉石手中接過杯子,悠悠的喝著茶,賞著比試。 在她身后的齊敏淑終于有了動作,她傾身對身旁的丫鬟低聲吩咐了幾句,隨著掌聲和歡呼聲響起,丫鬟悄悄離開了看臺。 ...... 試賽過半時已經(jīng)角逐出了一個魁首,臺上臺下歡呼聲不斷,不多時就看到了又有人上臺,手里端著一個鍋子,倒像是個走錯路的上菜伙計,引得眾人哄堂大笑,臺上主持試賽的人逗他:“這位小兄弟,咱們這兒可沒人點菜吶?!?/br> 來人看起來二十出頭的年紀,穿戴的確像是個伙計,但瞧著神態(tài)倒是落落大方,不急不緩的把手里的鍋子放下,提蓋打開,臺上那主持的驚訝了聲,這鍋子里竟然燉著一鍋子的藥。 主持這樣的試賽最講究噱頭,有人端著一鍋子藥上臺倒是這幾年第一回瞧見,眾人安靜下來,這人也說明了來意,比文比武都不稀奇,他是來比藥的。 “那你說怎么比?” “識藥性,知藥理,自然是比誰懂得多了,上來的人得先把我這一鍋子的藥先辨出來我才和他比?!?/br> 祥安街上這么多家藥鋪,找兩個大夫掌柜的過來做評判也很容易,見他這么囂張,很快就有人上臺要和他比試,只是那看似不大的一鍋子藥難倒了不少人,還沒輪到比試就先栽在了這上頭,眼看著那人越發(fā)得意,臺下便有人不服了:“要是沒人猜著這鍋子里的,難不成你就當這第一了?” “自然不是,要是最終都沒人說全了這里的,我也就不比了?!蹦凶诱f的謙遜,語氣里卻都是那意思,要是連這鍋子里的藥都認不齊,那他還有比的必要么,根本就沒對手。 聽他這么一說,臺下嘩然,如此這般挑釁怎么能忍,很快有人上臺,接連四五個,終于有人說全了鍋子里的藥,和那人比了起來。 齊敏青看的聚精會神,當臺上又一人敗下時她也跟著呼了聲,轉(zhuǎn)頭看戚相思:“五姐,那人好厲害啊,不知道是哪間藥鋪的伙計?!?/br> “你看那人像伙計?”戚相思笑了笑,京都城再負盛名,也沒有哪家醫(yī)館藥鋪的伙計這么能干,“就他那樣,可以自己挑梁開藥了?!?/br> “這么厲害?”齊敏青捏了捏手里的帕子,剛剛上去的人又下臺了,眼看沒人再上,按著規(guī)矩,得宣布他得這第一。 也就這時,臺下不服氣的聲音再度傳來,臺上主持的正愁沒事兒可說,于是慫恿底下說話的上臺比一比,那人漲紅著臉辯道:“那是沒遇上太醫(yī)院里的人,否則他哪里當?shù)牧说谝?。?/br> “話可不能這么說,難不成這文試武試也得狀元進士來了才行?” 那人硬是紅著臉不服氣:“反正我不服?!?/br> 底下爭的不可開交,坐在看臺上的齊敏青躍躍欲試,慫恿戚相思上去試試:“五姐,你去唄,你不就是太醫(yī)院里的學生?!?/br> 戚相思抽回手淡淡拒絕:“不去?!?/br> “我看他也沒有多少真本事,不就是認得些藥么,看他那得意勁兒,五姐你比他厲害多了,上去殺殺他銳氣!”齊敏青握著拳頭說的激動,仿佛這會兒準備上去的人是她,眼底寫滿了興奮。 “是啊五姐,否則這第一贏的也太容易些了?!饼R敏蘭坐在后面添了句,臉上的神情充滿了鼓勵,“這么多人瞧著,今后也沒人敢小瞧了女子。” 說罷,齊敏蘭沖著齊敏青使了個眼色,也沒管戚相思同沒同意,后者拉著丫鬟吩咐了幾句,催促她趕緊去臺子旁和主持試賽的人說。 不多時,戚相思聽到了有人提起家五小姐,繼而的,許多人朝著看臺上望過來,視線集中在戚相思所坐的地方,仿佛這樣能把她從這位子上拔起來似的。 “太醫(yī)院”“女子”“齊家人”這樣的字眼在人群中時不時被提起,齊敏蘭好心提醒:“五姐,大家都等著你呢,這試賽本就不分男女,便是上了臺也不會有人說什么的。” “是啊是啊,五姐,你學了這么多,肯定不會輸給那個人的!” “既然你們都希望我上去。”戚相思站了起來,將剛剛玉石遞給她的錦袋收入懷里,看著越來越多的人,視線飄遠,嘴角揚起一抹笑來,“試試就試試吧?!?/br> 一直沒說話的齊敏淑抬起頭,卻只來得及看到她走下看臺的背影,不知怎么的,原本把握十足的心此時忽然覺得有些異樣。 ☆、第149章 臺下的人比戚相思剛剛坐下時多了一半,也不知打哪里涌過來的,遠遠望去,好似是要把這邊擠爆。 戚相思朝著那藥鍋看了眼,直到主持試賽的先生多次叫她的名字才轉(zhuǎn)頭看他,那先生臉上堆滿了笑:“齊姑娘,您可都看全了?” “莫說我欺負姑娘家,剛剛上來的認的也差不多了,余下這些你看著辦?!蹦侨怂坪跏勤A的忘乎所以了,一句看著辦,好似戚相思認不出來也會給她臺階下,畢竟是個女子,不如男也正常。 “話可不能這么說,齊姑娘在太醫(yī)院中可是十分了得,還師從溫太醫(yī),你可不能瞧不起人家。”主持的先生笑著拍了拍那人的肩膀,繼而看向戚相思,就等著她開口。 “先生別總把太醫(yī)院掛在嘴邊,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代表太醫(yī)院上來的。”戚相思抿嘴,臉上閃了一抹為難,“至于這鍋藥,也不知是拿什么雜草混著熬的,竟騙了這么多人,我委實不好意思說破呢。” 臺下都等著這個傳言中進了太醫(yī)院,出類拔萃,又深得太醫(yī)喜歡的齊家五姑娘能把藥鍋中的藥都說齊了來殺殺那人的銳氣,再不濟也能說出一二三來,可沒料到她會說這里混了雜草。 此言一出那勝券在握的男子先怒了:“認不出就認不出,竟然說里面混著雜草,你當這臺上是兒戲!” “你不信?”戚相思揚手把藥鍋打碎在了地上,里面的混著水的各樣草藥灑了一地,臺下頓時嘩然。 戚相思指了指地上:“這些東西煎煮之后難辨真假,莫說別人了,恐怕連你自己都分不清里面到底有些什么,拿這么一鍋東西上來要別人認,到底是誰兒戲?” “你!”男子氣得不行,“你要不把話說明白,我就去官府告你誹謗!” “您別急?!敝鞒值南壬s忙攔阻,轉(zhuǎn)而勸戚相思,“齊姑娘,若東西有假這些大夫豈會看不出,您這么做的確沒理啊?!?/br> 戚相思反問:“他們看仔細了?” “這......”大夫是臨時請的,適才也只是匆匆瞥了眼??伤f看仔細了,臺下這么多雙眼睛,也不全瞎啊。 戚相思淡淡道:“既然沒看仔細,現(xiàn)在看也不遲?!?/br> 主持的先生有些錯愕,怎么這齊姑娘上臺之后不按套路出牌啊,又說參了雜草又砸藥鍋的,這該如何接? “欺人太甚!”男子惱羞成怒,“你要不把話說明白,咱們今天就衙門里見!” 臺下的議論聲不免大了起來,尤其是剛剛上臺連這鍋子里是些什么藥都沒認出來的那幾個,為了面子,紛紛開始質(zhì)疑,他們也不是無知之人,怎么就認不全呢,肯定有貓膩。 “稍安勿躁?!敝鞒值南壬挥捎X得額頭冒汗,下意識朝著看臺那兒瞥了眼,隨后便不輕不重的帶了句,“聽齊姑娘的口音,不像是京都城人氏啊?!?/br> 這話題岔開的牽強,偏偏有人附和,男子恍若是被踩了尾巴的貓,激起來后找著機會就撓戚相思:“我想起來了,難怪覺得她眼熟,她不就是幾年前上齊家來認親的乞丐。” 男子說著說著又想起了什么,忽然指著戚相思大聲道:“前陣子外頭還傳言有人冒充了齊家五小姐,如今這人打著太醫(yī)院的幌子又說我騙人,我看她才是騙子,這人根本不是齊家小姐?!?/br> 戚相思眉宇一動,衙門?騙子? 呵,原來唱的是雙簧。 “這話可不能亂說。”主持的先生忙追了句,暗里松了一口氣,終于把場面拉回來了,“剛剛請的就是齊家五姑娘?!?/br> “我怎么會亂說,齊家五小姐怎么會一副南方人的口音,有多少人見過那齊家五姑娘,她說是就是,證據(jù)呢?”男子越發(fā)說的有理了,一說戚相思口音不對,二說她曾經(jīng)乞丐上門到齊府被趕出門來,三說她上臺騙人,誣賴他不說,保不齊還騙過其他人。 “我也聽說了,前陣子岳陽王府內(nèi)才傳出過齊家五姑娘遭人冒名頂替的事,后來也不知怎么地,事兒傳著傳著就沒了?!?/br> “是啊,我還聽說那齊家五姑娘長大后才被接回京都,接回去的時候就跟個鄉(xiāng)下村姑似的,這么多年過去了,誰知道是真是假?!?/br> “我看肯定是假的?!?/br> “對啊,你看那邊坐著的齊家?guī)孜恍〗愣紱]動,要真是齊家人,還任由別人這么說?” “天哪,那她的膽子也太大了,就不怕官府來抓啊,不是齊家人還敢上來冒充,還敢說自己是太醫(yī)院里的人,她就不怕掉腦袋?!?/br> 臺下傳來各種各樣的說法,投注在戚相思身上的目光也越來越多,可最應該替戚相思站出來澄清身份的人卻都紋絲未動的坐在那兒,等著戚相思求救。 相較于戚相思在臺上的從容,看臺上的齊敏青有些坐不住,七姐說要給五姐一個教訓,她沒想到是這樣眾目睽睽之下讓五姐丟臉啊,這么多人在這里,明天豈不是要瘋傳,這要是傳回了齊家,七姐是不會有事,她可就慘了。 “七姐,再說下去可不止五姐臉上掛不住啊。”齊敏青小心提醒齊敏淑,要給五姐教訓也得把握點分寸,可不能連齊家都丟在里頭。 齊敏淑瞥了她一眼,眼底的警告之意盡然,她要再敢多說半個字,她就要她好看。 齊敏青噓聲,時不時朝著臺上望去,緊緊揪著帕子的手泄露了她的情緒,萬一,萬一這些人真的發(fā)現(xiàn)五姐不是齊家人怎么辦。 “八妹你年紀小?!饼R敏蘭拍了拍她肩膀,話里有話,“我看五姐挺從容的,應該能應付過來,她若是有需要,會向我們開口的?!?/br> 齊敏淑看向臺上的目光里滿是冷漠,她不是能騙么,騙齊家,騙父親,現(xiàn)在就給她一個教訓,看她怎么騙! 成了眾矢之眾,她還不是得靠著齊家靠著她們幫忙,她要她求她,開口求她為她作證,看她今后還敢在她面前囂張! “這里吵吵嚷嚷什么!” 人群外忽然傳來了官兵的聲音,一隊巡邏官兵從散開的人群中間走到臺下,不等他們開口問,臺上的男子便揭發(fā)道:“幾位官差大爺,此人是個騙子,她冒充齊家五姑娘,還膽大包天說自己是太醫(yī)院里的人,幸虧被我們揭穿了,快把她抓起來?!?/br> “齊家五姑娘,太醫(yī)院?”官兵上下掃了戚相思一眼,威嚴呵斥,“你是何人!” 戚相思朝著遠處望了眼,一字一句清晰道:“永州人氏。” 男子趕忙抓錯:“幾位官差大爺您聽聽您聽聽,她居然說自己是永州人氏,剛剛她還說自己從惠州來?!?/br> “他說你冒充太醫(yī)院的人,可否屬實。”官差才不管她到底是誰家人,但冒充太醫(yī)院的人就有罪了。 “幾位大人,我沒有冒充,我?guī)煆臏亓紲靥t(yī),在太醫(yī)院中習醫(yī)兩年,后而前去安樂堂,如今奉命留在譽王府侍奉?!?/br> “當著幾位大人的面你還敢胡說,冒充齊府的人不說,還冒充自己在太醫(yī)院習醫(yī),連譽王府這樣的謊話你都敢編!”男子一臉正氣的指責道,“你當這京都城是什么地方,圣上天威,豈容你這樣胡說八道?!?/br> 戚相思垂眸不語,別人看著卻像是她露餡心虛了,為首的官兵聽人群中眾說紛紛,朝著看臺那兒看了眼,隨即下令:“先帶走。” 齊敏淑倏地起身,齊敏蘭快她一步忙按住了她安撫:“再等等?!?/br> “等什么,這件事不能鬧到衙門里去。”齊敏淑一把甩開了她,鬧到了衙門后就要母親她們出面了,到時她怎么把這件事圓回來。 “七妹別急?!饼R敏蘭抓住她的手,微笑著提醒,“你要是現(xiàn)在趕過去,那她可半點教訓都沒嘗過,反而還會洋洋得意,不論怎么樣我們都不會丟下她不管,豈不助長了她的氣焰。” 齊敏淑面色一沉,剛剛她在臺上的確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好像篤定了齊家不會任由她的身份曝露在外,這樣的篤定太招人恨了。 直到剛剛官兵來了她才有些怕。 齊敏蘭放開了抓著她的手,慢慢的撫了撫,柔聲道:“七妹啊,就算是被帶去衙門也在我們的掌控之中,她在衙門里吃點苦也好,挫挫她的銳氣,叫她知道只有她乖乖聽話才能出去,如若不然,齊家要叫她死,她也活不過三更天?!?/br> 這些話都正中了齊敏淑的下懷,六姐說的沒錯,京都城的衙門而已,也在她們的眼皮子底下,叫她在衙門里受受刑,到時她就會哭著求自己幫她。 齊敏淑的猶豫在齊敏蘭的預料之中,看著戚相思被官兵帶走,齊敏蘭的臉上露出一抹微不可見的得意,就是要她被官兵帶走,這一走,她休想再從里面出來。 正當她得意之際,被官兵左右看著的戚相思轉(zhuǎn)過頭來,四目相對,齊敏蘭眼底的戚相思忽然燦爛一笑,張嘴動了動說了幾個字。 齊敏蘭臉上的笑就這么僵在了那兒,她看了看沒有追過去的玉石,忽然明白了什么。